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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岔路口的左侧,不在那张友田回家之路上,但是……
“锦兰,你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谢锦兰面『色』如常,跟着李正使到了方明青所在之地,开口询问:“东西呢?”
方明青一脸骄傲地指着那青石板,活像一只公孔雀。
“好玩吗?”口中这般说着,但也仔细查看,因为她也知晓他的为人,虽然好玩,但绝不会在正事上含糊。
李正使在两人谈话之间,将这里看了个明白,最主要的是那青石板上的血迹,其次便是那脚印和碎石了,但是并没有发现这与那张友田一案有关联。多年的判案经验告诉他,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但现在不过是妄加猜测。
“张友田脑袋后面有伤口。”
忽的,谢锦兰此时开口了。
李正使只是看过一眼张友田的死状,那脖子上了掐痕以及浮肿的身体,倒是没有检验过脑袋后头,毕竟他就算再喜欢辨尸,还有这一套官服要保。
朝廷明言禁止贱籍人员进官场。
而贱籍就包括了从事殓尸、辨尸、送葬三年以上的仵作行人。
“不错。”李正使欣慰地看了眼谢锦兰。
这其实早就不关此二人之事,毕竟有客栈掌柜作保,还有这城门门禁。唯一有可能的冷秋也是有了目击证人,那个被两人剑法吓呆了的更夫。
唉,这江知府还真是屡出昏招,招惹了这行人,事态变大对其有何好处?想起这不过一个早间,这两桩命案便被传得沸沸扬扬,李正使就脑瓜贼疼。
罢了罢了,多年相交,赶快查清了,也就该明白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衙役就请了那农夫来。
“本官且问你,平日里,过这条路的人多吗?”
“这条路只通向山上的大湖,平日里也就堰长等人。”农夫心中忐忑赶快回道,“还有周围村子里的猎户,不过这才四月中旬,猎户也甚少上山。”
这大康凡是堤坝都有堰长看守,而昨日正巧便是放水之日。故而激烈的水流将那张友田的尸首冲上了岸边,被人所发现。
挥挥手,又将农夫打发走,李正使心中难免有了困『惑』。之前他心中隐隐将这两桩案件联合在一起看,无他,这两人死亡时间如此相似,近期接触过的人也有重叠。可是现在看来,不该如此,那道长之案显然就是一人所为,而这小厮说不得,是多人一同所为。
眼睛一瞟,看见眺望水面的冷秋,心中一动。
第十七章()
在冷秋耳边低语了几句,冷秋便向方明青、谢锦兰示意,谢锦兰点头后方才离去。
李正使『摸』了一把小沟里的泥,又走向那一小丛倒地的芦苇,芦苇根部折断显『露』出白『色』的根茎,据他判断这就是那张友田落河之处。
忽然看见了一片芦苇叶上和小沟底部相似的黄『色』干泥。这几日都无雨,显然必定是有人在那处青石板跌落,砸中脑袋,又接触了沟底的黄泥,再来到这处芦苇丛,不排除是那人正是张友田,若是猎户或堰长,这十里八乡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调查一下也不费事。
“吩咐下去,调查一下附近的猎户,顺便将堰长叫到衙内。”
不过到底是间接证据,若是有直接人证或物证方好。
又去了那湛道子的房舍,干净,不染尘埃,唯有那床铺有些凌『乱』,沾染上几滴鲜血,以及断裂的门闩。
“这?”方明青记得先前李正使有说“门窗完好”。
“这是今日一早,道童唤不醒湛道子,和其余道长一起破坏的。”李正使一如往常笑着。
点点头,方明青对于这两桩案件也来了兴趣,索『性』破罐子破摔,掺和进去,要和未来媳『妇』高举同一面旗帜。
“自从撞坏门之后,这里可离了人?”
“报案前一直有人守着,后来便锁上了门,未曾有人出入。”
李正使笑眯眯地待在一旁,仿佛是特地来解『惑』,而谢锦兰却一言不发,看着这两人交流,眼底的复杂难辨。
虽然不知道这怪老头,前世为何沦落到京城看守义庄的地步,但现在很好。谢锦兰顶多学了这老头的十分之一二,现在她刻意『露』出这一二手,就是为了吸引这怪老头的注意。
可是无奈,世人皆以男子为尊,瞧不起这深闺女子。可笑,是男子将女子锁进深闺,又是男子轻视女子目光短浅。
方明青不过说了几句,那怪老头就兴起那教授之意。而自己这半个徒弟只是得了些许赞赏。总归是不同了,好的坏的都是不一样了。
那日之后,方明青随着谢锦兰跟在李正使身后,初涉断案之术,忙碌得很,倒是谢锦兰神『色』悠闲,不复之前对李正使的热烈。
先不言之后的日子,而现在正是亥时一刻,一群大老爷们,喝着酒,划拳,掷骰子,这便是江府下人的院落。
“这一月来,日子真是舒坦。他娘的,这做官的,就是有钱。”
“嘿嘿,还是友田那小子厉害,享受了这么多年。不过,心也太大了,一仆事二主。这不,嘿嘿。据说还是那二公子亲自下……”
接下来,室内静了一阵,争执声渐渐大了起来。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有人进去了。
“安静,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这张友田是不是……”
“今日那官已经召了我去问话。我担心之前做的事会被发现,明日,我们便寻个由头走。”
“大哥。”这是多人不情愿的声音。
“若是被那官查出什么,看你们还有没有命享受。”
房内又是安静了一会,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位大哥却开口了:“老二,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什么,我没寻你啊。”
“啧,不好,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就走。”
说完,屋内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当当哐哐”的声音,许久,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冷秋心道不好,瞬时破窗而入,这二十余名壮汉,皆是被挖走了心脏,只有一个穿着打手服饰的男子,从门那处离去,听到身后动静,便撒开两腿,拼命外逃。
显然,这男子武功不错,甚至高上冷秋一二分,否则也不会混在那些打手其中而未被冷秋发现。
只是这遛狗一般的轻功,一心追捕的冷秋丝毫未觉不对。
在月『色』的指引下,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男子,潜入了树林,而且正是那片冷秋下葬尸体的树林,来到一处,男子停了下来,面对着冷秋。
“冷姑娘,你可有兴趣加入我们。”似男非女,似女非男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冷秋拔出剑:“棺材里的人呢?”
男子,也说不得是女子,开口了:“冷姑娘,你若加入我们,我们便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助你寻回尸体。”
冷秋却是不搭理,拿着剑冲向神秘人。神秘人在冷秋动的时候也离开了原位,袖口中飞出几枚飞镖,“嗖嗖”两声从冷秋耳边飞过,深入到冷秋身后的树干上。但是冷秋的速度更快,欺身贴近了神秘人,剑也划破了神秘人的胳膊。
但显然神秘人的轻功更好,趁冷秋不备,溜走了。
而远处一片火光,似乎有人向这边寻来。
冷秋正欲往另一边走,却被人提着上了树,闻到那一份熟悉的味道,放松了心防。
“师父。”
许久,待那队人马离开后,树的另一侧才传来,男子清漠的声音。
“我未曾有过任何徒弟。”
“那我算什么?”
“无聊时的小玩意。”
许是这话真真切切伤了冷秋的心,闪身一剑刺穿了男子的肩膀:“你走!”
男子笑笑,清冷的月光莫名有了些许的温度,扔给冷秋一本小簿子,就离开了。
冷秋拎着滴血的剑在树枝上站了好久,竟然笑了:“师父,你会如儿时一般,回来接我的。”语气中带着笃定和任『性』。
客栈里的灯也亮了一宿,方明青坐在桌边,细细思索怎么给原主母亲回信。今日他在回客栈的路上正巧遇上了赵炜,赵炜便给了方明青这么一封信。据说是托了小方村方叔的儿子的大姐夫的三妹婿送来的,正巧遇上了赵炜,赵炜就接过了这送信的事儿。
方明青不是不想回信,自从接手了这幅身子,他自然会承担起他的责任。只是,这是原主母亲寄来的第一份信,不仅是他的第一次,还是原主的第一次。故而,记忆中也没有可以模仿的范本,又怕自己掉了马甲,还要转换为文言文,真真是『逼』着人青年脱发啊。
谢锦兰倒是睡得极香,总归是小姐的身子,走了这么多路,早就累得不行,哪怕屋内有了昏暗的灯光,也是熟睡得很。
好歹是编好一封信,方明青看看窗外有丝微光,天『色』还是昏暗得很。正欲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却看见床上睡得深沉的谢锦兰,心中一跳,一个隐秘的想法侵入脑海。
甩甩头,不可以,怎么可以乘人之危,非君子也,非君子也。
那么就看一眼,就一眼。
那好吧,就一眼,一眼也不能多。
方明青拿着灯,小心翼翼地靠近床。
前世没有谈过恋爱的方明青自是不晓得,两幅情景下的美人最是看不得,一是出浴之美人,二是灯下之美人。出浴之美,肌肤之白嫩,脸颊之红润,姿态之妖娆就不必言说了。
而这灯下美人,尤其是昏黄烛光之下的美人,肌肤虽在烛光中不见白『色』,只有粉黄之『色』,但那种滑腻娇嫩之感,着实是美景。
谢锦兰在《盛世锦绣》中,可谓是第一美人,虽说可能有吹嘘之意,但好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脸上一点瑕疵也无,饱满的额头,修理秀气的黛眉,本是最妩媚的眼眸现在躲在薄薄的眼皮底下,但那长长的睫『毛』俏皮的很,高挺的鼻梁下樱唇一抹。
这般美景,这般引人犯罪的灯光,方明青这等初鸟如何把持的住。
正欲伸手触『摸』一下美人的娇肤,又唯恐惊扰美人,收回了手;瞧着美人睡得正香,又伸出了手,看着自己粗糙的指尖,又是收回了手;下定决心,再次伸手,房门却被人敲着。
抬头看一下周围,却发现天『色』早已微亮。
心下叹了一口气,放下灯,打开门,扔进一本小簿子,冷秋的背影一闪而过。
方明青『摸』不着头脑,关上门,打开小簿子,细细看着,却未瞧见床上人儿睁开了眼,一晃,又是闭上。
小簿子上的字,方明青一个一个具是看得明白,可是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唯一能够知晓的便是,这是那位已死道士的遗物。至于为何到了冷秋手中,他不明白。冷秋不说,那他便不问。随意翻完之后,就趴在桌上,小憩。
而这时,按察司门前江知府一直等着按察司,直到李正使来到按察司的衙门。
李正使笑着看着面『色』沉重,眼里带着精光的江知府。
“李大人,下官府中昨日亥时有二十二人遇害,其死状具是被人挖心,且这二十几人便是那日去挖坟的打手。还有,据下官府中侍卫所述看到有一背影……且那描述与冷姑娘一一符合。”
第18章()
“哈哈,江大人多虑了,那冷秋是本官命她昨夜到江府去守着的。没想到这歹人竟比冷秋女侠还要厉害些,这就难办了啊。”李正使这般说道,显然对冷秋这一犯罪嫌疑人信任得很。
江知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正使的下一句骇住。
“昨日,倒是有个赌徒前来说目睹了你那二子和张友田争执。并且守城的护卫瞧见他一夜未归,第二日才风尘仆仆地进城。”
江知府心中深知大势已去,但终究不甘心,无奈李正使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何况,先前我的确有过怀疑,冷姑娘。但已有人证证明冷姑娘那夜的确在树林里比了一夜的剑。而且,这两桩案件的凶手,或许并非同一人。”
江知府昨日没有寻到李明手下以及小仙子,心中早已是慌『乱』,他虽说一直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事关江家一脉后嗣,他如何冷静得下来。正巧遇到这侍卫“巧遇”冷秋之事,便早早来寻这李正使。正如李正使信任江知府一般,江知府也是极其信任李正使的办事能力。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如果要李正使助他,必然是要将前因后果据实告知,但事关江府名誉以及江府存亡,他如何能够做到。想起昨夜在那群打手的首领房中看到的账簿,居然是江承佐那倒霉儿子私挖铁矿的证据。
一拿到那账簿,江知府便烧了,无论事态严重到什么地步,是万万不能用到这账簿的。既然无用,毁了最好。
这么一说,江知府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心中挣扎。明知自己不坦白,李正使就不能依靠,但是江知府还是将昨日傻儿子的话一一转告给李正使,无论如何,那个倒霉儿子自己是护不住了,护住了那方势力也不可能放过他,还不如……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啊。
李正使听着这位年近五十的同僚无奈的话语,看着这几日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的模样,显然为自己的孩子『操』够了心。
“我作为一个父亲,拜托你,若是真的是他,让他舒服点去了就好。莫在死前遭罪了。”
李正使没有妻子和孩子,这与他自幼失怙有关,但能够养那些弱小动物的人,心底终究是有一片软土的。
“若真是这般,必是寻那最快的砍刀,最好的刽子手,让他了无痛楚地离开人世。”
江知府欣慰地笑了,好似终于帮到儿子的老父,拱了拱手,心中复杂,理智上告诉自己没错,可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其实心中有着无限的无奈和痛楚,若是碰上的不是这铁面无私的李正使,或许江知府心中还会有侥幸,但偏偏就是这铁面无私的李正使。多年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加之无计可施的无奈,让这位老父,只能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上刑台,甚至于现在,还要在背后推上一手。
如同旋转了无数圈,脑子昏沉沉,方明青被谢锦兰摇醒了。方明青一瞧见谢锦兰,心里虚着呢,看到桌上的小簿子,就赶忙将小簿子递给谢锦兰。
“锦兰,你来看看,这本簿子上写得是什么?”
谢锦兰接过去,瞧了几眼,是一本账簿,还是一个道士的账簿。不过其他,她也是看不出了,便将账簿丢了回去:“去不去按察司?”
“啊?”
“快去用了早食,哦不,午食,江府又发生命案了,矛头直指冷秋。”
“啊?”
谢锦兰却是不管方明青,转身出了房门,先前她去瞧了那个弱小的婴儿,皮肤很滑,很舒服。她有些……喜欢。
待方明青洗漱用食之后,那小方昊已是睡着了,只有谢锦兰无聊地看着鬼画符一般的小簿子。
“锦兰,你想去查案。可是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宜。”
谢锦兰的目光有种冷冽的感觉,方明青的声音愈加小去。
“不是我要掺和,而是他们要我们去掺和。”
方明青深叹一口气,他何尝不知,但一向躲在父母兄长背后,不必承担责任,只需吃喝玩乐的他如何有这种重担,且来得如此突然。
况且探案烧脑,他看悬疑片从来都是不动脑子,单看剧情。
“好,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