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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突然。
况且探案烧脑,他看悬疑片从来都是不动脑子,单看剧情。
“好,我去。”
“放心,方昊不会有事。”
纵使谢锦兰如此说,方明青也是放不下心。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道必然做到,是他的原则。
跟在李正使身后多天,方明青大多时候是一脸懵『逼』的,为什么要查这几天的水位?为什么要看其余僧人的房间?为什么要看风水?为什么……
方明青跟了几天,算是看出一些苗头。其实这也不怪他的智商感人,实在是一个正常人碰上了一个查案自成逻辑的老手,他能明白过来就说明,他不是常人。
这几日翻看了堰长的水位记录,明明没到放水的水位,可是堰长还是放了。只因为有位酒友说了之后可能会下雨,而且水位距离标准也八九不离十,可以放水了。而那位酒友却说自己是得了一个黑衣人的好酒才这么传话,至于那黑衣人如何样貌,还真是记不清了。至于身材有着斗篷掩盖,完全看不出,身高,单凭身高怎么寻人。
这一条线索就断了,但也证明了凶手不会是江承佑。因为若说江承佑是争吵后就将张友田推入河中,完全没有理由要开闸放水。至于凶手,以及证据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而那道士和打手之死,确实棘手,之后那看到冷秋的侍卫却没有看到她追的人,并且发现了树林里的血迹与冷秋擦剑用得绣帕。
“……那道士房里还发现了一个暗室。据说那道士是一月前去那湛清观的,倒和那些打手差不多时日来这琅琊府。”
方明青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最终结果还要看三日后的公审。”
房内众人本都是不多话的人,倒是不知为什么刘氏怀中的小方昊今日欢快得很。方明青说完之后,便从刘氏怀里接过小方昊逗弄起来。
“啊。”
谢锦兰开口问道:“怎么了?”
方明青抱着小方昊,面『露』惊喜:“他,他睁开眼了。”自从小方昊到这两人手中后,就没有睁开眼,真是吓坏了方明青。好歹还有个生育过孩子的刘氏,但也是半个月过去了,方明青和一向不在意这些的谢锦兰都有些急了,看过大夫,大夫说没事,可终究是放不下心。
“真的?”说着谢锦兰走了过去,眼中带着好奇和喜悦。
方初倒是沉得住气,还在擦剑。冷秋到底是个女子,心肠柔软,也是围了过去。刘氏一直在方昊身边。
方明青将小方昊递给了谢锦兰,谢锦兰也是抱过小方昊的,没什么不适。小方昊翕动着鼻子,凑近了些,裂开了嘴。
“他笑了。”
一旁的刘氏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当初,刚得了喜儿的他和她也不过如此,甚至更傻些。
不一会儿,小方昊已是递到冷秋的手中,心底是软的,眼底是软的,而一向耍剑耍得极其厉害的手,却僵硬着。无措地抱着这个幼小的生命,总有种新的希望,新的力量。
悠悠的目光似乎透过了木板,透过了树林,透过了大山,来到一方悬崖边的院落里,那里有人一身白衣,身若翩鸿,青丝散漫,眼梢带着酒意微红。
“该我了。”
冷冽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又接着理直气壮地道。
“你抱得够久了。”
冷秋瞧着棱角分明的俊脸,眉『毛』一扬:“不给。”实在是前些日子输得着实惨了些,而冷秋自小便心眼小,所以方初想如愿,做梦。
“你!”
“别动,摔着他,你赔?”
两座冰山相撞是什么情形,便是看谁冻得过谁。室内气温以明显的趋势下降,谢锦兰接过孩子,果然两人一闪身离开了客栈,显然是去切磋了。
不得不说,练武的或许有不好斗的,但显然这两人都不在这个行列中。
许是明白这个琅琊府内安全得很,这两人隔三差五地比上一比,比的时间也没有第一次久,不过半个时辰便回来,刚好能够赶上饭点。
“你那簿子可是给了李正使?”
“给他瞧过了,他也看不出什么,现在齐副使还在研究。”
谢锦兰点点头,小方昊已经玩了一会,喝了『奶』之后就该睡了。自然房内就只有谢锦兰和方明青两人,说实在的这几日方明青跟在李正使身后,与谢锦兰也是没什么交流,倒是在床上睡得愈加习惯了,或许某一天,没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就睡不着了。
第十九章()
“你……”再一次同时开口。
谢锦兰“扑哧”笑出了声,毫无大家小姐的模样。方明青扯扯嘴角,直愣愣地盯着谢锦兰。渐渐地,谢锦兰也住了嘴,她并不是觉得尴尬,而是害怕。多久了,面对死亡她不怕,面对无望的将来她没有怕,残缺的灵魂脱离身体时她也不惧,可现在她居然害怕一个人的眼神。
端起了茶杯,谢锦兰嘬了一口。
许久,静默地连空气都凝固住,方明青把玩着空杯,开口了。
“你……真是愿嫁我?”
问出了口,方明青松了一口气,却又重新提起一口气,空杯越转越快,手心的汗越加多了。
其实愿与不愿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方明青还是开口了。他一直向往的是有爱的婚姻,现在明显他或许爱她,但她绝对不是爱他。
爱之一字,太过飘渺,谁也说不清,握不住。
谢锦兰『舔』了『舔』后槽牙,她觉得牙疼,早就从方明青看似明朗不在乎的外表下,看出了方明青的细腻和敏感。
她确实不用嫁予他,她做任何事之前,一向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上京郊外,她有属于自己的庄子、忠仆……至于为什么会没有离开方明青,她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前世就算是被人反祸害,她还是逃脱了谢家。是的,从前世起,她就想离开那个无趣的谢家。
一条路便是嫁给姜斌,但是很可惜,那人实在令她不喜。可她更不喜的是谢锦绣踩着她上去,故而有了最后一计。只是可惜,老天爷总是呆在谢锦绣另一边,失败了,让她不得不踏上了家庙的路,也提早暴『露』了自己的本牌。
家庙的头两年除了寂寞,她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但是忽然一日,她的一魂一魄离开了肉体,她疯了,也遇上了大长公主……
“算了,你在休息一会,我下去看看。”
方明青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起身,离开,心中涌动着一股苦涩的寒流。
一步,两步……双手已然放在了门上。
“如何不愿?”
没有将门打开的方明青嘴角偷笑。
腰上环上了两只手,胸腔里的心不停跳着,闷闷的声音从肩胛骨传到心脏。
“若是不愿,我有千种万种法子离开你。可你就想用一种法子留着我,我不愿。”
方明青背部的汗『毛』竖起,痒痒的,连着他的心一块痒痒的。
他确实想要用婚姻捆住她,放手,笑话,一个男人连自己媳『妇』的手都握不紧,趁早到那少林去。
这一招以退为进,也是李正使教授给他的,显然效果不错,媳『妇』抱他了。不过确实自己好像没有追过媳『妇』,就嘿嘿,想个法子让媳『妇』离不开他。
方明青转过身,一手放在谢锦兰的脑后,一手环住谢锦兰,眼底的笑意显『露』:“那好,我便想千种万种法子让你离不开我。”到了那个时候其他男人还是问题吗?尤其是那什么捞子的未婚夫以及……那种中年老男人。
却不见怀中人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如何看不出。从来就不信这方明青离得开她,他每每瞧见她,眼中的欲望就似饿狼。而且这几日她一直在方明青和李正使身旁,自然听得这不正经老少的小秘密。
但是心中的暖意如何也掩盖不了,执念啊,愈加深了。
“那日你在母亲面前许下的愿,可是真的?”谢锦兰渐渐退出了方明青的怀中,盯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眸。
“自是真的,你可是不信我?”方明青也明白谢锦兰防心深重,“你且看着,我知晓你聪慧,若我做不到,你便千刀万剐了我。”
“好。”红唇艳丽如血,吐出这么一个字。你若做不到,我便千刀万剐了你。
黑白交替,时光匆匆而逝,一晃便到了三日后的公审之日。
江府门前,一身花青『色』锦袍的风流人物,噙着笑,立在门口。不一会儿,身着绛红官服的江知府就出来了。
那男子拱手行礼:“爹。”
“承佐,他可是你亲弟,你何至于此?”
男子正是江大少爷,江承佐,只见其笑意不变:“同父异母罢了。时候也不早了,轿子早已备好,爹,走吧。好歹还能送他一程。”手伸了过去,欲扶住两鬓斑白的父亲。
江知府一甩袖子:“汝何为人哉?”
江承佐看着江知府上了轿子,径直离去,闭上眼,嘴角笑意渐渐变得冷冽,遥遥行了一礼,正如十七年前他离家远游那般。
“备马。”
“大少爷,这……”
“少废话。”
府城内不许驾马,而这大少爷一向严于律己,从不做这种纨绔之事,今日如何这般?
小厮心里嘀咕着,牵了江承佐的马来。这匹马是十七年前江承佐远游时的那匹马的小马,最是像那匹老马的良驹。而那匹老马正是江知府赠予的。
拿着小厮递过来的马鞭,江承佐一个翻身便上了马,显然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他也没有放下骑术。
“驾。”
马儿吃疼,撒开蹄子狂奔,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立在一旁沉默的管家看着大少爷的背影,恰似十七年前,却又多了一抹孤寂和悲凉。
大少爷已有三十二,平日也稳重的很,可是消了那障碍,得意忘形了?前些日子二少爷就进了牢房,也不知如今如何了?唉,这老爷一向倚重大少爷,待老爷百日之后,这江府自是大少爷继承,至多分些家财给二少爷,大少爷何必这么狠。
摇摇头,主家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仆人可以『插』手的。
古往今来,民众好做看客,随口八卦。这几年来,少见的杀人案自是引得众人口耳相传,更别说江知府的推波助澜。按察司大堂前早就围了一圈民众,口中具是交流着这两桩案件。
“这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具是发生在江家。可是江知府惹了什么人?”
“是啊,江知府一向安民如子,又是到了三年之期,遇上了这等事,唉。”
“啧,爱民如子?这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
“我瞧着也是,三天内三桩命案,啧啧。听说那江二公子入狱了,平日里瞧他也不是个好人。就那渔李村的李老头,还有那潘桥边的小翠……可都听说了?”
“听说了,听说了。那李老头至今还躺在床上;小翠可日日抹着眼泪,被哥嫂奴役。”
“啊,那小翠不是出嫁了吗?”
……
日头到了正中央,所有人员具是到达。
先是李正使进了正堂,而后是齐副使站在其左侧,而后是佥事等人入座。李正使惊堂木一拍,口中吐出二字:“升堂。”
两班衙役站在两侧,阳气雄浑,整齐划一:“威武。”
门外的民众便进了大门,来到大堂前的栅栏外,站好,一言不敢发,眼中好奇。
“传琅琊曲县周安村的村『妇』张孙氏。”
老『妇』拄着拐杖,穿着与前日不大相同的棉布衣料,整个人都显得年轻起来。一双眼眸被周围松弛的皮肤挤得狭小,不时泛着精光,面『色』较之之前红润了些。
一进堂内,便跪了下去,双手捧着诉状。
“民『妇』琅琊曲县周安村张孙氏拜见大人。”
“所诉何事?”
“七日前,民『妇』的小孙子张友田销了奴籍回乡,不料被歹人推至河中,丧了命。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说完,又是磕了几个头,引得堂外民众越加同情这个老『妇』,同时对疑似凶手的江二公子更加愤恨。
李正使瞧着这情真意切的老『妇』,心中冷哼一声,齐副使心中对其也是鄙夷得很。
其实,张友田是十日前销得奴籍,而这老『妇』却道是七日前,显然对自己那个卖出去的孙子没有多加关注。而来诉告,却是有人使了钱财。不然,脸『色』怎么会如此红润,眼底毫无悲戚,连哭嚎也是假嚎。
但这些却是无关紧要的,案件总归是要查的。
“肃静。”李正使拍了一下惊堂木,实在看不过去这老『妇』假嚎。那尸体还在院内摆着,怎不见老『妇』要回去?
老『妇』立马闭了嘴,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若不是那儿子儿媳不愿来,她如何遭这等罪,且看以后让他们看着她吃香的喝辣的。
“传江承佑。”
不过几日的牢狱生活,这江承佑虽说衣饰干净,不见凌『乱』。但眼底青黑,显然还是没有睡好。
“张友田遇害那日,你在何处,可有人证?”
江承佑有些恍惚,他不由得想起昨日大哥来看望他时,说的那些话,该死的就是他啊。原来自己曾经给父亲添过如此多的麻烦,原来那么多人因为他的无知遭罪,原来大哥如此恨他。可是,为何要如此?
第二十章()
“吁—”一阵马蹄声后,江承佐拉紧缰绳,马儿发出了痛苦的啼叫。
翻身下马,自有人领着马走到后院马厩。
江承佐靠近了栅栏,拍拍前人的肩膀,前人见是江大少爷,忙谄媚地退开,一如前例,江承佐顺利地走到前排。
正巧这时,李正使已是第三次询问江承佑。
“本官问你,那日你在何处?”
江承佑一直低着头,不语。人群渐渐『骚』动起来,显然不满这个一向作恶的江二少爷拒不承认的情形。
忽的,江承佑抬头了:“李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日,我与阿福,也就是张友田,在河道边发生争执,动起手。不小心将其推入河中,心下慌『乱』,逃到好友家中,第二日才回城。这头要砍便砍……”
“住口。”
原是气喘吁吁的江知府匆忙赶来,他狠狠瞪了一眼混迹在人群中的江承佐,入堂。
“李大人……”
李正使一摆手,阻止了江知府的话,反问江承佑:“那本官问你,那张友田脑后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江承佑连忙道:“自是,自是,争执之中,我拿石头砸的。”
李正使摇摇头,含笑不语。
“人是我杀的,我都承认了,你要摘了我的脑袋,摘去就是……”
江承佐看着堂上撒泼无赖的江承佑,原以为你够蠢了,没想到还能蠢到这个地步。心中埋汰,嘴角却是挂起了一抹笑。
“你这弟弟倒是对你不错,不像你。”耳边传来雄浑的男音。
江承佐不回头也是知晓是那人:“使者说笑了。若非这般心狠,主上也是瞧不上我的。”嘴角还是噙着那抹笑,一丝一毫也不差,眼中却闪过一丝暗讽。
那位伪装其中的使者,听了,却不再说了。
堂上,李正使也是头疼得看着这江承佑。怎么料到一夜过去,这闹腾的江二公子更加闹腾,且将这桩案件又是推向无法料知的另一面。
“休得胡闹。”齐副使上前一步,斯文道,这副模样像极了学堂的先生,也唬住了江承佑。
“那张友田脑后并‘无’伤痕,你这石头捡得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