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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不中留啊
等谷风远也到了,下人们都看了茶,常宁公主便将闲杂人等都屏退了出去。
一手端着茶碗,一手用茶杯盖撇去茶沫,轻叹一口气,开口道:“老爷,咱家的女儿长大了,怕是留不住了啊”
此话一出,屋内便像无人一般死寂。
谷月霜刚刚太过明显,怕是无人会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若不是有长辈在此,谷月霜怕是都要将头靠近田云箫的怀里了。
而那田云箫也是明目张胆的,用那般赤。裸裸的眼神看向谷月霜。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哪里还有这一屋子的父母舅舅兄长呢!
不知为何,瞧见是个侍卫,谷候爷倒是没有太大的反感。而是面带笑意,捋须说道:“女儿长大是好事,夫人又何必这般想不开呢!”
嫁入寻常人家,谁能不说这是一件好事呢!这么多年看惯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谷上北真的很是怀念小时候自家那种兄弟和睦的感情了。只盼着霜儿这次是找对了人,一辈子平平安安即可啊
婚事()
田云箫走到堂前;便跪了下来。向堂上二老磕了头;问了安;只是还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向常宁公主和盘托出。可想起霜儿;他却却步了。
他不敢赌;更不敢用霜儿去赌。他不敢相信;若是霜儿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愿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霜儿如今锦衣玉食的过着,是自己太过于自私;才将她拉入自己的天罗地网中去。她本可不必蹚此趟浑水,也是自己硬生生将她拖了进来。
可是,事到如今;早已没了退路。
自从那日柜中之事发生后;他也不能,不想再有退路了
刚刚常宁公主只是瞧了个侧面;也没大注意。可此时他就跪在堂前;距离自己几步之遥;手中的茶碗不禁抖了抖;茶水都快撒出来了。
齐王上前;握住了姐姐的手腕;替她将茶水接了过来,放置在旁边的小桌上。
齐王之所以不愿让霜儿跟田云箫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有一条原因;便是他太清楚姐姐与云修远的事了。只是没想到;苍天这么爱捉弄人,老的没成,小的,却
与齐王对视了一眼,常宁公主便知自己猜得不错,心跳仿佛又加快了几分。
努力克制了下自己,收敛了下心神,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田云箫,在齐王身边当差。”田云箫低头说道。
“起来说话吧,就坐在霜儿身边去。”常宁公主突然有些哽咽。
那眉眼,太像了。包括走路的姿势,笑起来时候的样子,还有常宁公主都已不敢再多看,生怕自己又陷进回忆中,不能自拔!
田云箫起了身,信步走到霜儿身边,两人对视一笑。霜儿甜甜的喊了声“箫哥哥”,便拉着他坐在了自己身旁。
谷风远不禁有些看呆了,霜儿何时这般笑过?真的是甜到心坎里了,才会这般吧
不知为何,看见田云箫之后,常宁公主便再也无法正常的思考了。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瞧着他与自家女儿含情脉脉的对望,心下又是感慨又是难过。
频频拭泪,好似那些尘封的往事也快要将她整个吞没了。
脑子越来越不做主,便只能什么话都没说,便擦着眼角先走了。谷上北不明就里,想跟上去,却被齐王按下了。
“姐夫,还是我去吧,我去劝劝长姐。”说罢齐王便往屋外走去,经过田云箫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田云箫假装看不见的样子,继续与霜儿说说笑笑。反正霜儿是他的,别人休想夺走,至于康均逸,哼,下辈子吧
……
齐王一直跟着长姐,看着她在徐妈妈搀扶下,终于在院中抱着廊下的一根柱子,哭了起来。
肩头耸动,声音呜呜隐隐,让人听了心里好生难过。
徐妈妈在一旁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一直在旁边劝着,莫要再哭坏了眼睛。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常宁公主终于哭声渐止。齐王向徐妈妈使了个眼色,徐妈妈便欠了欠身走开了。
齐王上前一步,扶住长姐,说道:“齐儿陪长姐去那边坐坐吧。”
常宁公主用帕子将眼泪都抹去,长叹一口气,这才跟着齐王一道,往前走去。虽然脸上已无泪花,可那湿。润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尖还是能看的出来,刚刚大哭一场了。
坐在凉亭里,微风拂过脸颊,常宁公主的眼神有些飘渺,不知又想起了什么。
“长姐可好些了?”齐王含笑问道。
“见笑了。”常宁公主嗅了嗅鼻子,自嘲般的又笑了笑。
“长姐哪里的话,别人也就罢了,跟我还客气什么。”齐王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长姐不允,我这便将他调离金陵,让他回洛阳去!”
“不用!”常宁公主连忙说道,“霜儿能与他一起,我很欣慰”还说着话,眼泪又簌簌的往下落。
齐王深深叹口气,说道:“二十余载都过去了,长姐还在想他么?”
常宁公主摇摇头,说道:“他与他的父亲,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焦急的问向齐王:“他应当还有个妹妹,这么多年了,我寻了很久,就是找不到。你可知那孩子,现下怎么样了?”
齐王从长姐手中抢过帕子,帮她将眼角的泪拭去,有些怨愤的说道:“他若当年娶得你,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常宁公主叹口气,接过帕子,说道:“都是命,谁能拼的过命呢”
齐王瞧见长姐这般担忧,便将云萱儿的行踪告诉给了她,又将田云箫这些年的近况也与她说了。
“这孩子,也不容易,兄妹两还不能相认,哎,真是可怜”这么多年,都想知道这两个孩子的下落,可是方丈大师就是不愿告知,没想到自己的五弟,居然知道的这般清楚,真是造化弄人。
“可是这田云箫心机颇深,一心想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他,他根本没法给霜儿好的未来啊!”齐王紧蹙眉心,颇有些痛心疾首。
想到在自己府中,他嘴角的那一抹笑,说的那句“霜儿已经是在下的人了”当时的那种诡谲。不免有些心惊胆战,他实在不敢想,万一,万一这田云箫是故意接近霜儿的,故意想通过长姐去复仇,那可如何是好!
“我要为他们成婚!”常宁公主好似听不见齐王的忧虑似得,斩钉截铁的说道。
“长姐!”齐王无法相信长姐就这般将霜儿给交代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现下,我只想尽快为他们成婚。至于你,”常宁公主看向自己的五弟,挑眉说道,“你要是愿意,就给他个一官半职的,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成了我的女婿,官职自然不会差的。”
齐王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长姐么?这还是那个舍不得女儿的长姐么?这还是那个一开始万分嫌弃自己侍卫的那个长姐么?
“长姐好偏心啊”齐王气鼓鼓的说道。
“怎么样?齐王殿下?”常宁公主含笑问道。
“哎,好吧好吧,我给他个右使!”齐王像个孩子似的,不情愿的说道。
“右使?那算了,还是找谷上北吧!”常宁公主作势便要起身离开。
“我齐王府的右使还不行啊?那长姐想要什么?”果然人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头还没怎么着呢,那头都开始为他谋划前程了。
“我的女婿,可是要自立门户的,难道你想让我的霜儿受罪么?”常宁公主反问道。
“自立门户?”难道长姐要让他离开齐王府?不成,他不能走。
“田云箫此人,我会重用,长姐不用忧心。只是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我齐王府。”顿了顿,齐王继续说道,“不过,长姐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他的。若是他要成婚,我定会送个顶好的府宅给他,必不能委屈了咱们霜儿!”
常宁公主慢慢收敛起了笑意,说道:“齐儿,你与我说实话,你可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不是她多心,而是这田云箫的身份实在特殊。而她这个五弟这么多年来,存了些什么心思,她也并非完全不知。
“哈哈哈哈,长姐,莫要折煞我的,我能有什么心思?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莫要让姐夫担心了。”齐王打着哈哈,将长姐扶起,往先前来的路上折返回去。
常宁公主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劝道:“齐儿,咱们要惜福啊”此话旁人听不懂,齐王不可能听不懂。
可是,怕就怕的是,他不想听懂。
谷月霜也没想到,自己的婚事这么快便定了下来。
谷上北与常宁公主亲自带着厚礼,去镇国将军府家“做客”。表面上是去瞧瞧老夫人,实际上也是为了与康家好好谈下。
毕竟霜儿嫁给了别人,莫要为了此事,将两家人的关系给闹的不愉快。
老夫人是个明白人,早就心中有数,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那徐夫人本也不是太喜谷月霜,这下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自是不会在意。
康圣全倒是心中有些不痛快,虽然明面上并没有下聘,可私底下,他与谷上北也说过好几次,且他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本以为此事一定能成,谁能想到,突然生变!
说到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康均逸了。老夫人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这个孙儿,真怕他会想不开。可又无能为了,只能希望他能看开点了。
临走之时,徐夫人又送了好多回礼给他们,说等到了日子,定然去喝喜酒,常宁公主自是谢了又谢。
瞧着自家母亲眉开眼笑的样子,康均逸心中愤恨异常。他甚至觉得就是因为母亲对霜儿不够友善,才导致霜儿另觅良人了。
田云箫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要成婚了。可在自己开心之余,心中又有了几分愧疚之情。不能以云氏之名娶妻生子,实在是他心中的憾事。
可是他实在无法忘怀那日在侯府,当常宁公主提出要给他们操办婚事之时,霜儿那突然亮起来的双眸。她一定是期待了许久,才这般惊喜。想来自己也真是够糊涂的,居然就这般没有替她想过!
古琴()
这几日齐王虽然对那田云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毕竟他也即将成为自己的外甥女婿。加之自己的姐姐那般护着他;也不好太过放肆;只能心有不甘的算了。
想着还是大事为重;还是莫要为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伤了和气。
手底下人帮着寻了几处宅子;将图纸交给齐王。齐王看也没看;便让人挑了个离侯府最近的一处;说要去瞧一瞧。
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一小撮小。胡子,想了想,决定还是让人下个帖子去到楚国公府;说是要邀颜竹溪一同出游。
齐王发这么个帖子不要紧,可把楚国公急的头发都要白了一大半。他对自家女儿有何等的期盼,外人不知;那王氏可是一清二楚。
两个儿子都是只会说的料;只有靠竹溪嫁入好人家才能提携提携了。虽说齐王是个王,可毕竟声名在外;他是什么样的人;整个金陵谁人不知?嫁入齐王府;那就等于将女儿的半条命交给阎王爷了。
楚国公再怎么说;也是亲爹;哪能看着女儿踏入鬼门关呢?再说了;就算齐王没有这些事儿,可他毕竟是个藩王,以后还得回洛阳去的;难道真要将女儿远嫁?那可不行;竹溪走了,她这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该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王氏瞧见了,倒是给他出了个主意。
“那齐王行。事向来怪异,不过听闻他最是听那长常宁长公主的话,不如老爷去跟长公主说道说道?”
“可人家毕竟是姐弟,我一个外人,如何说道?”楚国公仰天长叹。万一说不好,惹怒了长公主,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哎,老爷,长公主不行,不是还有侯爷么?”王氏意味深长的说道。
楚国公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个江氏呢!不由得转悲为喜,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老爷只是太过于忧心竹溪了,所以才忘了这一茬!”王氏掩嘴偷笑。竹溪那丫头,可不能嫁给齐王,齐王天高皇帝远,可是帮不了自家儿子的,需得入康府或是侯府方才好!
“好好好,你让管家把宋明给我叫来,我在偏厅等他!”说罢便急匆匆的往偏厅走去。
王氏跟管家吩咐了一声,便笑着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了。
宋明在这楚国公府上已经住了快有小半年,从一开始的宁死不从,到后来的浑浑噩噩。期间,这王氏可是没少出力的,她深知这个宋明对江氏有多重要,而那个江氏对自家老爷有多重要!
“老爷,宋明到了。”老管家做了个揖,跟楚国公汇报道。
“嗯。”楚国公将茶碗端到面前,“咻”了一口,又砸吧了几下嘴,摆摆手,让管家下去了。
不大不小的偏厅里,只剩下坐着喝茶的楚国公,和萎靡不振的站立着的宋明。
“坐吧!”楚国公放下茶碗,也不正眼瞧他,便一挥手说道。
“宋明不敢。”宋明拱了拱手,低头说道。声音很小,小到要楚国公需得歪着头听才能听清楚。
楚国公笑了笑,并不勉强,既然想站便站着吧。
“今日找你来,是要麻烦你一件事。”
“楚国公请吩咐”宋明的眼神里全是惊恐。可是在楚国公看来,却甚是满意,那王氏拿捏人,真的是有一手啊!
“你去见见江白萍吧,顺道”楚国公的话还未说完,却差点被宋明给吓了一跳。
“阿萍怎么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畏惧与担忧。
“她很好,只要,”楚国公往前摊了探身子,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你听话即可。”
宋明“噗咚”一声,便跪了下来,说道:“楚国公但请吩咐,宋明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子太虚弱了,跪下之时,整个身子都晃了晃,说话时候,下嘴唇都有些抖索。
楚国公对他如今的表现,颇为满意。欣慰的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拍着他稍稍有些发抖的手背,说道:“宋状师,我颜某人向来对人不薄,只要你帮我的忙,我将来定不会亏待于你。至于白萍么,只要有了钱,你们两将来双宿双。飞去哪不是小日子啊!你说,我说的可对?”
宋明只怕他又要对白萍不利,现下听他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只要自己做到他的要求,便会放了白萍。既然如此,只要他能放了白萍,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宋明且听楚国公吩咐!”反正这一天迟早要来,不如来个痛快吧!
“好好好”楚国公贴在他的耳边,跟他说了一通。
“这”宋明有些面露难色,本以为是让自己去做些什么,没想到还是要让白萍去冒险。
“宋状师,你空有一身学识,可总就遇不上明主,真是可惜了。”楚国公一边往回走,走到主座前坐了下来,一边略带惋惜的口吻,继续说道:“我颜某人向来爱才。你若是不嫌弃,日后你和白萍可以去往丰县,那里虽抵不上金陵富饶,可是,那里的县官与我还算熟识。你去那里参加乡试,我想,以你的才学,中个举人,应该无大问题吧。到时候再来金陵,我想,江家人,应该不敢再看不起你了吧”
宋明闭上眼便会回想起江母那般鄙夷的眼神,还有阿萍几个哥哥每每看见自己,就想拳加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