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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歌怪异地看着杨耀，“你崇拜暮夜？”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杨耀摸摸鼻子，尴尬地开口：“不是我，是所有saver的成员都这样。我甚至怀疑暮夜误导了我们的思维”她刚到一半儿就摇摇头，小声嘀咕着：“不可能吧”
杨耀越往后说就越玄乎，白鹭歌赶紧抬手打住，说：“先点餐吧。我要卡布奇诺和芋头酥好了。”她点上红色的虚影按钮，就见按钮上画的红线一路往上闪，集合到方桌的最中间，消失不见。
杨耀点了拿铁和华夫饼。两人聊了些其他话题，倒也融洽。
“那么，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又把剩余的芋头酥消灭掉，白鹭歌微笑地说道。
举起咖啡杯的手轻微一抖，便又放下去。
“抱歉，我不能说。是机密来的。队友们还让我申请精神治疗呢，哈哈！”杨耀发出蒙混过关的典型笑声。
白鹭歌瞪了他一眼，没再问下去，而是自顾自地点了两个果盘。说道：“杨耀，关于纪汜哲的事情，我有预感”她的声音很轻，盯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表情平静而自然。如果其他人看到她这样，估计会以为她要谈无聊的话题——可杨耀了解白鹭歌，也知道她平静的背后，那微微挺起的腰身有多么僵硬，微微握起的手又有多紧张
“什么预感？”杨耀猜不出，可他同样有预感——那就是白鹭歌接下来的话，绝对不简单。
“纪汜哲——光是说出这个名字，我就有满腔的愤怒——杨耀，你知道吗？我的水平精神力数值为1240，而在想起他的时候，则是1430。顺带说一下，我发动能力时的精神数值为1800左右。”白鹭歌轻笑一声，继续说：
“我本以为，经过几个月的出生入死，我的精神早就够坚韧了。可是每当提起他的名字，我还是无法平静下去”
“这么说，纪汜哲是你仇人？”杨耀疑问道。按照白鹭歌的说法，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白鹭歌闭上了眼睛，“不，不是的。”她说，语气不自禁地轻柔下去——杨耀的眸光微微一闪，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很奇怪吧？明明提起他的名字就会怒火中烧，可这怒火却不是针对他的”
“你喜欢他。”杨耀冷不丁地开口，直视白鹭歌的眼睛——白鹭歌微微一愣，突然躲开了他的目光！
杨耀更加确信了。
“你想怎么办？”他的心情本就不好，白鹭歌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聊她的记忆，和记忆中喜欢的人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糟糕透了。杨耀恨不得当场拂袖离去，却又在白鹭歌沉郁的目光中沦陷下去——她还有话说。
他是不是应该听下去？
正当杨耀犹豫之际，白鹭歌还真的开口了。“你说的没错。我对纪汜哲是有特殊的感情——但我不能肯定自己喜欢他。”
杨耀立即坐稳了，还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但我有一件事情可以决定，那就是——我越来越痛恨里世政/府了。”白鹭歌的语气低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
“为什么？”杨耀问。其实他对里世政/府也是颇为不满，只是信任的人不多，从没说出来过而已。
白鹭歌用叉子戳着服务员新上的西瓜果盘，说：“纪汜哲的死，极有可能和里世政/府有关。而且”
“而且什么？”杨耀挑眉，眼见着白鹭歌将切成三角的西瓜根部戳下去，然后用餐刀开始切西瓜——就像刚刚切华夫饼的动作一样。
白鹭歌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猜测纪汜哲是能力者——还是实力强劲的那种。”
杨耀的眉宇微蹙，他觉得白鹭歌的脑洞似乎大了点儿，却没有反驳。“为什么这么想？”他决定听听白鹭歌的想法。
“因为暮夜说过，我除了记忆被消除之外，脑域还被覆盖保护了——这样一来，任何人都无法混淆我的记忆。如果不是纪汜哲帮的我，而是其他人，那他为什么多此一举？保护我的记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白鹭歌把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还不打算吃的样子。
杨耀帅气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凝重神色，似乎连带着空气也压抑起来。白鹭歌正疑惑他的反应，他就说道：“你确定纪汜哲是站你这边的？”
白鹭歌点头，“百分百确定。”却不知这快速的肯定，在杨耀的角度上又有何种意义。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保护你所有的记忆，偏偏要删掉最关键的部分？”杨耀提问。他努力忽略心中涩涩的感觉，表情慎之又慎。倒有几分侦探破案的派头。
白鹭歌放下刀叉，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他们在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却殊不知咖啡外厅里也是吵杂成一片。
“先生，没有预定是不能进入包厢区的——先生，先生！”服务员端着托盘一路小跑，却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人。说来也奇怪，“寅时咖啡馆”是能力者聚集的场所，这人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畅通无阻地进入包厢区。
要知道，能力者专用的包厢区，可是有防护罩保护的啊！
服务员的高跟鞋紧着倒动，结果不小心就崴了脚。眼看就要摔倒了，手臂突然一紧，莫名其妙地站直起来。
服务员慌忙抬头，耳边传来声音，说：“没事吧？”
黑眸黑发，温和的表情与宝石蓝色的burberry风衣。青年收回手，露出浅笑，“放心，我只是找人。”
服务员脸色红红，眼光发直，一副血槽全空阵亡在即的呆呆表情
青年不想惹麻烦，于是说了声抱歉，就晾着她离开了。
外厅里的能力者看看热闹便作罢，开始各聊各的。唯独咖啡馆的服务员又追过去一名。
白鹭歌和杨耀考虑了好几种答案，都觉得不太靠谱。纪汜哲的失踪就是个谜团，行为上更是谜上加谜，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当杨耀想开口，暂且结束这一话题的时候，白鹭歌突然站起身，看向门外——
棕色的双开门无声打开，修长的身影径直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了，杨耀。”青年抬手一招呼，温和的微笑一同往昔。
“暮夜？呃好久不见——你怎么进来的？”防护罩呢，防护罩呢？难道被咖啡馆给吃了不成？
“走进来的。”暮夜微微侧目，看向白鹭歌。
第129章 小事件（）
“白鹭歌，我想借助你的感应力。”暮夜开门见山地说。
白鹭歌挑眉，语气怪异地说道：“接触我不会有问题吗？”
“同意吗？”暮夜不答反问。
白鹭歌这回没再犹豫，直接说“好。”
“这是地点。”暮夜抬手一指，白鹭歌的果盘旁就出现一张纸；又微微侧身，道：“他们来了。祝你好运。”
白鹭歌立即拿起纸，扫了一眼。
杨耀左看右看，见两人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相互交换意见，紧着暮夜的身影一朦胧，整个人消失在包厢中。同时他又接过白鹭歌递的纸，下意识地销毁了。
“外厅出现三波可疑精神力，应该是冲暮夜来的。我们一会儿再出去——杨耀？”白鹭歌抬手，在杨耀眼前晃了晃。
杨耀感叹地吁声，说道：“白鹭歌，你这反应力都能做间谍了”
白鹭歌突然恶寒地抖了下肩膀，目光中的复杂不言而喻。“还间谍呢！你要是被暮夜训上两个月，保准学啥像啥！”她后怕地搓了搓胳膊，又凝神倾听了一会儿，道：“可以走了。”
杨耀还是愣在原地。
“喂！杨耀？”
“我约你，好像是为了化解心结来着。可是到现在了”
“哦，你说你杀了普通人，又是故意的这件事？真是的，我明明都说清楚了，怎么还不明白？”
杨耀心想：这我可有点冤，明明一直都是你在说来着
“明白什么？”他不禁问道。
白鹭歌撇嘴，推着杨耀就往包厢外面走，边走还边说：“除非是你先讨厌我——在此基础之上，我是不会对你人品有任何意见的。”
“你这么信任我吗？为什么？”杨耀回头问，却因为距离白鹭歌的脸太近了，又往前躲了一点。
“因为你是杨耀啊！”白鹭歌露出明智何必故问的神情，把杨耀看得一呆。“走啦走啦，时间紧迫，我们得快点了。”
另一边，暮夜刚刚隐到商场三楼的安全通道里，两名男子就一前一后地出现在安全门后，追赶上楼。
轻叹一声凭空划出两个黑弧线，弧线自动生成密织的大网，紧贴着通道口往楼下冲去！
惊呼声响起，暮夜知道两人中招了，这才施施然地走上去。虽然不知道这种躲避能持续多久，可是快了
他的使命即将结束，今后的路，就要看邴瞳一行人的成长如何了。
几十年来亲力亲为的所有计划，就是为了让五名“称号者“齐聚起来。目前为止，破镜者的白鹭歌、控偶师的蓝毅宵、恶魔弹头的杨耀以及影舞人邴瞳均已出现，就差统合之里的林依依了。
如果白鹭歌的行动一切顺利，这些人就会在未来的一年中磨合统一，成为新的势力。
只可惜暮夜靠到墙边，修长的指尖轻点额头，又顺势擦拭掉唇边的血迹——只可惜，他看不到最后了
杀死守护者的副作用至今还在。来自jo的诅咒精神力始终压迫着他的神经，而且每到夜晚，使用限制能力的狐狸面具时，那股压迫感更是搅得他头痛欲裂。
不过没关系，就快结束了。
将染血的纸巾丢进垃圾箱，暮夜的身影一阵模糊，整个人消失不见。
白鹭歌一路都在催促着杨耀，目光所向之处尽是些玻璃镜子之类的反光载体。杨耀被动地走在她身后，都不知她在做些什么。
“你愣着干什么？帮我一起找呀！”白鹭歌抽空说。她半条街都走遍了，也没找到有问题的玻璃或镜子。
时限还有四十分，要找的街道还有三条，时间不可谓不紧。
“所以说，你在找什么？”杨耀疑问出口。
白鹭歌猛地愣住，进而加快了脚步，说：“呃？你没看纸条？”
感觉到白鹭歌语气匆忙，杨耀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暮夜不是点名给你的吗？”他心虚地说。
白鹭歌重重地叹了口气，解释道：“自从蓝毅霄加入saver后，林依依一直都闷闷不乐。她被要求成为蝴蝶的手下，因为蝴蝶有操纵里世住民的能力，可她不肯。今天林依依忍无可忍了，宣布叛逃saver，带着蓝毅霄一起跑了。”
“什么！”杨耀惊讶得直接岔声，好在屏蔽器还带着，没有人注意到他。
尽管如此，白鹭歌还是责备地看他一眼，道：“小心点，屏蔽器可躲不了能力者。暮夜一直被追踪，不排除有人猜出暮夜的想法。如果暮夜的敌人捷足先登，找到林依依和蓝毅霄他们，守株待兔什么么，暮夜会很危险！”
杨耀说了声抱歉，左右环顾了一眼，并未察觉出可疑。“那家伙强得不像样，也会危险？”他表示不解。
“以前的暮夜自不必说，可现在的他被诅咒了。”白鹭歌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
提到诅咒，她在暮夜说起后特地去查了里世书库，发现诅咒能力中，最强效的就是死亡诅咒。加上暮夜的实力本就逆天，能用死亡诅咒他的人，稍稍一推测，不外乎就是jo了。
失去守护者的开拓者集团群龙无首，实力大减，已经不是saver的对手了——难道这就是暮夜不计代价也要杀死jo的原因？
白鹭歌殊不知自己的推测已经把把亲临现场的那次高空作战理了个门儿清。明明到场的时候什么都没看明白，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易——当然，关于暮夜是被谁操纵得自我毁灭，她还理不出头绪
“林依依是用能力带走蓝毅霄的吗？”杨耀蹙眉问道。他突然感到事情很不妙。
“暮夜是这样说的。所以必须在规定时间找到她，不然蓝毅霄就完了！”能力者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生理构造乃至是精神力都和里世住民不同。除了深层里世之外，任何异空间都会很难存活。即使蓝毅霄的能力鉴定为a级，也不能超越生死。只不过比秒死的普通人多活些时间而已。
“白鹭歌，那个！”杨耀一把拽住她，往冰淇淋店的第一扇窗户指。白鹭歌顺着他手势看去，突然惊叫一声——“就是那个！”她这激动一叫可谓是震天响，杨耀却没时间吐槽她，只能心痒难耐地和白鹭歌并排猛跑。
白鹭歌半路就开始凝练精神力，境间的深蓝色彩浮现在掌心，直接抬手一拍，整扇玻璃迅速变成深蓝繁星的洞口。
白鹭歌和杨耀相视点头，一前一后地进入洞口！
白鹭歌前一秒踏进洞口，后一秒就心头一凛。她集中精神，深蓝色的境间能力便围绕住全身，又抬手后伸，一把握住杨耀的手。
“玻璃的世界是凝固的。”她用心音提醒杨耀，示意他别撒手。
杨耀发现周身出现的深蓝光芒，突然恍然大悟——“你能撑多久？”他同样用处心音。
“三分钟，或更少——等我找到他们”白鹭歌一路向前，周围的景色都像玻璃夹层里一样，模糊又紊乱，什么都看不明白。这样的景色令人不安，而且烦躁。
杨耀不再多说，集中注意力开始四处张望寻找。
白鹭歌突然拽他袖子，杨耀心领神会，跟着白鹭歌一路往右，就看到被包裹在玻璃里面，兀自沉睡的蓝毅霄。淡淡的黑色气息一丝不露地包裹住他的身体。肤色惨白的颈边是少女交叉环住的柔柔玉手
杨耀刚想上前，白鹭歌就拦住他，说道：“林依依，消极抵抗没有任何意义。你想离开saver，就和我走。”玻璃中是无法通声的，白鹭歌只能说一句话，就把这话用能力包裹住，一路“游”到林依依的耳边。
杨耀看到深蓝的气泡飘过去，不一会儿，林依依的声音传过来了。“算了，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自由。他们不让我吃东西，还让我认什么主——狂妄的人类啊，难道真以为我是里世住民不成？算了我不想再和你们多说。我只要garry在身边就好。”
“藏身的地方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挑这扇玻璃？它毫无内涵，甚至没有一本书的活跃性高。你这样是想杀死蓝毅霄？”
“我选这儿，是因为透过玻璃能看到冰淇淋。garry说，他会带我去吃冰淇淋，可他一直没有时间——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总是找他”少女的语调突然变得恼怒异常，似乎下一秒就要攻击过来。
“可在我们的眼中，玻璃的世界寸步难行。他无法和你欣赏同样的风景——而且玻璃易碎，商店也会时过境迁。你是可以到处穿越了，可是蓝毅霄呢？失去精神力的他会融入玻璃里，你带不走他的。而且我保证，你一旦出去了，就不会再遭受原先的对待。暮夜会来接你——他是很好的人。”
“暮夜？”林依依的语气缓和了点儿。似乎暮夜的名字有什么魔力，不知不觉地让她恢复镇定。
白鹭歌明显感觉到林依依变温和了，就强调道：“是的，就是暮夜。”
第130章 石岭公园（）
“暮夜啊就是找过我的那个人，他很好——可我不想出去了你是帮我到外面了，可是外面一点儿都不好，除了garry，除了你、周姐姐还有暮夜，其他的人类都好讨厌”
杨耀心想我也不讨厌啊——虽然没见过林依依几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