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靖阳侯四肢毫无知觉;吃力地摇了摇头;灰白鬓发凌乱;眼神浑浊,奄奄一息。他扫视榻前,皱起眉;疑惑问:“慧兰怎的还没回来?”

    慧兰?姜玉姝寻思:应当是指郭家唯一的嫡女;侯门千金。

    郭弘磊眼神微变;却面不改色;恭谨答:“姐姐身怀六甲,出行不便——”

    岂料,失望透顶的王氏打断道:“嫁出去的女儿,真真成了泼出去的水!咱们兴旺时,冯家天天上赶着亲近,千求万求地娶了慧兰;可咱们一败落,女婿立马没影儿了,连女儿也躲了!”

    “哦?哦。”靖阳侯黯然闭目。

    郭弘磊不赞成地朝母亲使眼色,仍坚持道:“姐姐定是因为行动不便才来迟了,或许稍后就到。您先歇着,孩儿请岳父去书房与亲戚们商量几件事。”

    “慢着。”靖阳侯气色灰败,眼神却逐渐清明。

    郭弘磊跪在脚踏上,躬身问:“您有何吩咐?”

    “从今往后,”靖阳侯睁眼注视次子,满怀期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家,便交给你了。郭家的一切大事,皆由你做主。”

    郭弘磊临危受命,腰背一挺,郑重答:“父亲信任托付,孩儿遵命,今后一定尽心竭力照顾家人!”

    “你大哥太不争气,败光祖业、连累全家,为父只能到九泉之下再教训他了。”骂完了长子,靖阳侯慈爱望着一贯引以为豪的次子,勉励道:“以后的日子,必然艰难,磊儿,你苦一苦,做顶梁柱,撑起郭家。”

    “孩儿明白。”郭弘磊眼眶发烫,鼻尖泛酸。

    姜玉姝目不转睛,发觉病人眼里的光芒渐弱,束手无策。

    靖阳侯梗着脖子喘了喘,看向姜世森,歉意说:“亲家,真是对不住,你家大姑娘昨日刚进门,没享半点儿福,却要跟着弘磊吃苦了。”

    “唉。”姜世森喟然长叹,无奈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料得到呢?看来,这也是玉姝命中逃不过的劫。”

    “终究是郭家连累了她。”靖阳侯断断续续地喘息着,瞥视二儿媳。

    姜玉姝会意,快步上前,犹豫瞬息,学着丈夫跪在脚踏上,轻声问:“您老有什么吩咐?”

    靖阳侯慈眉善目,和蔼嘱咐:“委屈你了,眼下事已成定局,望你和弘磊好好过日子,切勿再做傻事。”

    咳,又提到了自缢!小夫妻肩并肩,姜玉姝目不斜视,正色表示:“请长辈们放心,玉姝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自寻短见!”

    “好,这就好。”靖阳侯欣慰颔首。

    姜世森不悦地训导:“你可记住你方才的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准任性妄为!”

    “女儿记住了。”

    靖阳侯徐徐吐出一口气,终于望向发妻,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弘磊当家,但男儿志在前程,阿哲、轩儿以及煜儿,平日该由你教导。须牢记‘玉不琢不成器’,惯出一个弘耀,已是害苦全家,你可别再纵出一个败家子。”

    姜玉姝正好奇琢磨“阿哲”是谁时,婆婆王氏勃然变色,郁懑质问:“事到如今,侯爷仍责怪我?耀儿那不争气的孽障还在听松楼躺着呢,您若十分气不过,我去打他一顿,如何?”

    “你、你——”靖阳侯气一堵,双目圆睁,眼珠子直凸,梗着脖子抬了抬下巴,脑袋蓦地砸在枕头上,气绝身亡,魂魄归西。

    “父亲!”

    “侯爷?”

    “来人,快传大夫!”

    ……

    顷刻后,病榻前哀嚎震天,听见噩耗的下人与亲友亦为老家主一哭。刚遭历抄家的靖阳侯府,恓惶之上又蒙了一层哀悼阴云,万分凄凉。

    夜间,听松楼灵堂内多了一口棺材。

    遭逢巨变,哭了又哭,人人咽干目肿,哭不动了。

    几个妾侍悲悲戚戚,呜呜咽咽。其中有靖阳侯的,也有世子的。

    小辈们跪坐,围着两个元宝盆,或啜泣或沉默,人人手拿一叠冥纸,不断往盆里填烧,堂内烟熏火燎,香烛气息浓烈,浑浊呛鼻。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不止,却并非姜玉姝发出,而是源自一名瘦弱少年。

    “三弟,我看你的气色实在是有些差,不如回房歇会儿吧?”姜玉姝善意劝道。她观察多时,又特地打听过,已确定郭家行三的庶子郭弘哲天生患有心脏病。

    郭弘哲白皙清秀,文弱胆怯,嘴唇及十指指端呈现淡青紫色,明显在发病。他闻言,迅速摇摇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嫡母,规规矩矩答:“多谢二嫂关心,但我还撑得住,用不着歇息。”

    “哼!”王氏盘腿端坐矮榻,原本正敲木鱼念经,听见庶子答话后,木鱼“笃笃笃”猛变作“咚”,怒道:“你撑不住也得撑着!自打一落地,年年冬春犯病,府里不知辛苦寻了多少珍贵药材,侯爷更是四处请名医。可家逢巨变时,你竟躲在屋里一整天,甚至没赶上见侯爷最后一面。弘哲,你自己说说,像你这样儿的,算什么儿子?”

    “孩儿、孩儿……”郭弘哲瞬间眼泪盈眶,羞惭愧悔,唇愈发青紫,哽咽答:“孩儿不孝,孩儿该死,请母亲责罚。”

    姜玉姝看不过眼,张嘴欲劝,却被人抢了先:

    “娘!三哥身体不好,已病倒半个月了,他又不是故意躲着的。”郭弘轩是嫡幼子,从不怕亲娘。

    “谁问你话了?”王氏扭头,轻轻训了幼子一句:“专心烧纸,不许多嘴。”

    郭弘轩恹恹应了个“哦”。

    长媳王巧珍面无表情,丝毫不理睬人,一叠一叠地往盆里扔冥纸;姜玉姝见了,默默拿钎子挑散抖开。

    王氏余怒未消,瞪视病歪歪的庶子,目光锐利。

    病弱少年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姜玉姝旁观片刻,到底于心不忍,起身倒了杯茶,端上前道:

    “您老念经多时,想必渴了,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王氏威严昂首,伸手接过茶,心气略微平顺,喝了半杯,一改之前张口闭口“丧门搅家精、速速滚离郭家”的态度,缓缓问:“姜氏,郭家如今这样败落,你心里怕是嫌弃了。对么?”

    姜玉姝愣了愣,摇摇头,暗忖:我初来乍到,尚未见识侯府全貌,它就被朝廷查抄了……荣华富贵,像是一场梦,来不及当真,就被圣旨一棒子敲醒。

    王氏冷冷告诫:“无论嫌弃与否,昨日你已同弘磊拜堂成亲,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休想逃离!”

    “我、我什么时候逃离了?”姜玉姝一头雾水。

    王氏嫌恶答:“你若再上吊自尽,便算是以死逃离!”

    姜玉姝恍然大悟,平和道:“我已经发过誓了,会好好活着的。”

    这时,送完客的郭弘磊返回,遥见妻子侍立母亲身旁,而母亲面有怒容。再一扫,又见体弱多病的三弟跪着烧纸,频频抬袖拭泪。

    他当即皱眉,大踏步迈进灵堂,高声禀告:“母亲,孩儿已同亲戚们商议妥了。事出非常,被迫只能一切从简。现决定明日停灵、后日送殡,然后咱们收拾收拾,启程北上西苍。”

    “唉。”王氏心力交瘁,挥了挥手,疲惫道:“侯爷临终叫你当家,这些事儿,娘实在没精力管了,你和亲戚商量着办吧。”

    “是。”郭弘磊催促道:“后日送殡,今晚由我守夜,你们都回去歇息,等明晚再守。”

    王氏不满地摇头,“这怎么行?丧事已是极简陋、极不符合规矩了,理应能多守便多守。”

    郭弘磊解释道:“三日后流放,这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假如熬坏了身体,到时如何是好?依孩儿看,孝顺与悲缅皆在于心,家里的难处,父亲和大哥的在天之灵必能谅解。”

    “这……”

    “况且,”姜玉姝上前,帮腔劝说:“煜儿今天受了大惊吓,很需要您和嫂子的陪伴,快去哄一哄他吧。”

    郭弘磊赞赏地瞥了一眼妻子。

    “这倒是。煜儿一个小孩子,被吓得什么似的。”王氏不放心孙子,招呼长媳道:“既如此,巧珍,走,咱们瞧瞧煜儿去。”

    王巧珍一声不吭,埋头往盆里扔纸钱。

    郭弘磊吩咐道:“来人,扶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回房。”

    “是。”

    转眼,婆媳俩被搀走了。

    婆婆一走,姜玉姝立刻对病人说:“三弟,你也快回屋歇着!”

    “阿哲,我不是让你不必守夜吗?”郭弘磊高大结实,一手拎起一个弟弟,“此处有我守着,你们歇会儿。”

    郭弘哲眼发红,唇青紫,捂着心口嗫嚅答:“我不累,我陪二哥守着。”

    “我也不累。”胖墩墩的郭弘轩哈欠连天。

    郭弘磊不容置喙道:“行了,不必多说,回房去!”

    两个少年对视,最终顺从了,躬身道别:“那,二哥、二嫂,我们先下去了。”

    姜玉姝冲小叔子挥了挥手。

    下一瞬,小桃提着大食盒赶到,“少夫人,该喝药了。”

    “啊?哎哟,我给忘了。”姜玉姝精疲力倦,落座矮榻,捶了捶跪得酸麻的腿。

    “累坏了吧?”小桃揭开食盒,递过温热药汁。

    姜玉姝道谢接过,一饮而尽,由衷道:“真是辛苦你了,府里乱糟糟的,还要麻烦你按时煎药。”

    小桃手脚麻利,摆出几样清粥小菜,偷瞟跪地烧纸的郭弘磊,“这是二公子的吩咐,奴婢只需伺候您的饮食和药,并不辛苦。”

    姜玉姝不禁心里一暖,“你吃了吗?”

    “吃过了。菩萨保佑,幸亏抄家的人没动厨房,否则上上下下都得挨饿。”

    姜玉姝侧身,又问丈夫:“你呢?用过晚饭没有?”

    郭弘磊全神贯注地烧纸,沉浸在哀伤中,不可自拔。

    “二公子,”小桃趁机碎步凑近,抿抿嘴,柔声转告:“少夫人问您、可用过晚饭了?”

    郭弘磊扭头看着妻子。

    “要是还没用,就过来吃一点,别饿坏了。”姜玉姝把筷子朝对方递了递,“快啊。”

    郭弘磊从昨日至今,忙碌奔波,辘辘饥肠被忧思塞得满满当当。但小夫妻四目对视,他不由自主地起身,回神时已落座,手里被塞了一双筷子。

    姜玉姝饿昏了头,稀里糊涂丢出一句“吃吧,不要客气”,旋即一口接一口地喝粥。

    我在自己家里,客气什么?郭弘磊哑然,没接腔,安静用饭。

    不多久,姜玉姝吃饱喝足,品茶时,才意识到小桃正贴身服侍郭弘磊:盛粥、盛汤、夹菜、递帕子……无微不至。

    她猛地忆起,初次见面时,小桃自称“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伺候”。

    照顾我?那在我之前呢?

    自然是伺候二公子了。

    不止小桃,记忆中还有娟儿、碧月。

    这三个,是普通丫鬟?还是通房丫鬟?

    姜玉姝暗中琢磨了一通,若无其事地问:“我父亲呢?”

    “回姜府去了,他明早要上朝。”郭弘磊搁筷,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又接过茶漱了漱口,举止从容,习以为常。

    小桃麻利收拾了碗筷,屈膝告退。

    姜玉姝不动声色,又问:“我父亲何时再来?”

    “岳父主动提了,将设法帮咱们把父亲的死讯报上去,一有回音便来转告。”

    姜玉姝稍一思忖,紧张问:“那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事先商量妥了的。”郭弘磊细看妻子喉间淤伤,“你有伤在身,回房歇着吧,养精蓄锐。”

    姜玉姝点点头,“嗯,我先坐会儿,消消食。”

    “随你。”语毕,郭弘磊接着跪地烧纸,决定彻夜不眠,以尽孝心。

    忙乱一整天,姜玉姝倦意浓重,困得泪花闪烁,闭目靠着软枕,轻声问:“三弟和四弟,分别多大年纪了?”

    “同为十四岁,但三弟大两个月。”

    姜玉姝半睡半醒,直言不讳,“我看三弟的身子骨,是真不结实。”

    郭弘磊叹了口气,“天生的,阿哲那病随了他姨娘。”

    “姨娘?”姜玉姝奋力撑开眼皮,“哪个姨娘?”

    郭弘磊低声答:“李姨娘,已病逝十年了。”

    “唉,可怜,八成是遗传性心脏病。”姜玉姝怜悯叹气。她蜷缩着,整个人窝进矮榻一角,意识渐渐迷离,喃喃说:“侯府锦衣玉食,阿哲都时常发病,他怎么走得了三千里呀?肯定撑不住的。必须、必须想个办法。”

    “莫非你有法子?不妨说来听听。”郭弘磊等了等,扭头一看,却见妻子已沉沉入眠,睡态娇憨。

    郭弘磊凝视半晌,再度不由自主,起身走向矮榻——

第185章 官营作坊() 
此为防盗章  驿所内并无闲杂人等;呼救女子恐怕是自家的。

    郭弘磊即刻撂下木桶;循着哭声;随官差找到后廊一间破旧耳房前。

    三个男人见房门半敞;传出一女子哭声。

    “谁?”官差以刀柄推开门,疑惑望去:

    小桃衣裳被撕裂,脸颊红肿;嘴角破裂流血。她跌坐在地,双手抱胸捂住自己上身,抬头见了郭弘磊;立刻跪地膝行;委屈哭喊:“二公子……求公子为奴婢做主!”

    郭弘磊沉下脸扫视四周,劈头问:“谁干的?”

    官差提刀搜查,却一无所获,人早跑了。

    “快说!究竟谁干的?”郭弘磊迅速审视门窗。

    小桃羞愤不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答:“奴婢、奴婢没看见他的脸,只看清楚了他身穿戎装。”

    戎装?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官差清了清嗓子;“咳;戎装?你可看清楚了?不准信口胡说啊。”

    郭弘磊催促道:“具体说一说!”

    小桃急赤白脸;气愤表明:“公子;奴婢看得一清二楚;那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就是穿着戎装;简直畜牲!”

    驿所并不大;且僻静;小桃尖利的嗓音传遍里里外外。

    因听见“戎装、畜牲”,潘奎无法置若罔闻,率领几个手下大踏步赶到,黑着脸问:“哎,你真看清楚了?这驿所里穿戎装的,除了老子,便是老子的手下,你要是指不出登徒子,就是诬陷!”

    “我、我才没有诬陷。”小桃衣衫不整,被几个男人盯着,愈发难堪,瑟缩成一团,放声痛哭。

    这时,姜玉姝等人也赶到了。

    她从睡梦中被惊醒,来不及梳头,理妥衣裙后胡乱一挽,便不放心地跑出栅门。

    “小桃?”姜玉姝疾步靠近,蹲下问:“你、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少夫人,求您为奴婢做主!”小桃涕泪交流,狼狈至极。

    事出突然,姜玉姝搂着人,一头雾水,安慰道:“先别哭,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潘奎生性急躁,浓眉倒竖,扬声问:“光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既点明‘戎装’,倒是指出人来!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你诬陷,还是手下人犯错。”

    姜玉姝被粗犷大嗓门吓一跳,忙扭头,提议道:“各位,好歹先让人洗把脸吧?这样问话,叫她怎么答?”

    潘奎一愣,点了点头,严肃道:“行,叫她快穿好衣裳!我们奉令追捕逃、逃犯,赶着回军复命,吃过早饭便启程,没空听女人哭,但听听‘登徒子是谁’,倒是可以。”语毕,他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

    庭院里,以水井为界,边军占东,郭家人位于西侧,官差和驿丞等人居中观望。

    众兵卒一字排开。

    “统统站好了!”潘奎拎着马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