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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抬起头,吻了灵犀未挽发髻的头发一下,右手顺着灵犀的美背下滑,停留在后腰上摩挲良久,翻身又复了上去……
灵犀面露惧色,慌忙求饶,“皇上,臣妾不敢了。”
永安帝用手一点灵犀还残留细汗的鼻尖,坏笑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公然挑逗朕,朕若不收拾了你,你岂不是更大胆?”
灵犀双手抵住永安帝的胸膛,“皇上,那就当饶了司寝嬷嬷吧,都咳了半晚上了。”
听到司寝嬷嬷四个字,永安帝败了兴致,翻身躺到了灵犀的身侧,略有怨言。
永安帝喜欢女人在他身下情至深处时叫喊出声,那声音在他听来犹如天籁。可祖制却剥夺了他享受这一美妙声音的权利,后宫中的妃嫔们也无不被祖制压得死死的。
唯有灵犀,在永安帝的要求之下会放开身心,可每当这个时候司寝嬷嬷都会在外轻咳。不用灵犀和永安帝去看,也知在那承恩薄上,灵犀定是被记下了品行不端的罪名。
朱皇后还曾经因为这事在灵犀去请安时点过灵犀,无非是一些身为后妃,不要有违后妃德行这类的话。
永安帝身心不爽,他身为皇帝,大顺朝最高权利的代表,却每每在房事上不遂心愿。
可若是把这点小心思说了,定会惊动前朝那些老顽固,谏官也蹦出来毫不留情的批判永安帝不可过度沉溺于女色,不能因美色而荒废朝政。
灵犀不敢再闹,重新在永安帝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爬下,闭上了含水的双眸。
相对于永安帝来说,灵犀是不怕那些司寝嬷嬷的,就算前朝因此给她定下妖妃之名她也不怕,因为只要永安帝还迷恋她一天,她便高枕无忧一天。待到来日怀上龙嗣不能待寝,永安帝自然会把目光看向其他妃嫔。她获得一子傍身,这后宫中的日子也便好过了。
她拒绝永安帝的真正原因是,她的腿到现在还是酥麻的,如果永安帝再来一次,她怕明日是下不了床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永安帝本应该留在未央宫陪朱皇后,却不知何缘故把灵犀叫到了甘露殿中来。就算灵犀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八月十六的早上错过给朱皇后的请安。那不成了她向朱皇后炫耀一样了吗?
灵犀现在圣宠正浓,可却没有世家在外朝撑腰,娴嫔也不可能冒冒然出来维护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得罪朱皇后等于找死一般。
永安帝拥着灵犀,左手摩挲着灵犀后腰上那块伤疤,问,“这块疤痕是怎样来的?”
灵犀把左手臂横在永安帝的胸前,喃喃细语道,“臣妾入宫时名叫灵犀。”
“灵犀殿的灵犀?”
灵犀轻嗯一声,永安帝摸那块伤疤的手加了些力度,“所以受到责罚了。”
“三宫六院,以皇后娘娘所住未央宫为尊。其次是崔贵妃娘娘所住倾云宫,”灵犀轻声细语,背诵起当年那戒尺落到背上时听到的宫规戒律,“董贵妃娘娘所住永乐宫……”
永安帝眉头一皱,侧过身子用左臂支了自己的头颅,低头看怀中的灵犀,打断了灵犀的话,“如果朕没记错,你入宫那年才九岁,这些话记得倒是牢靠。”
灵犀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把脸埋在永安帝的胸前,低声道,“那些宫规戒律,已经随着那戒尺一条条的刻进了臣妾的皮肤里,骨子里,血液里,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永安帝感觉到灵犀的颤抖,右手抬起了灵犀的小脸。只见灵犀的脸色已经苍白,柳叶弯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在眉心拧成了一粒花生大小的小疙瘩。
永安帝心中顿生怜惜之情,把灵犀又重新拥回到怀中,下巴顶着灵犀的头顶,道,“忘了吧,你如今已是朕的妃嫔而不是宫婢,待你怀上龙嗣,朕便封你为一宫主位。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人欺凌了你去。”
随后一顿,“可你不能侍宠而娇,若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灵犀用脸蹭着永安帝赤裸的胸膛,嘴角挂起一丝浅笑,“只要有皇上护着臣妾不受他人欺凌这一句话,臣妾便知足了。”
永安帝轻吻灵犀的如墨玉的青丝,柳叶般眉毛,不染而红的樱唇,细腻精致的锁骨,“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受孕。”
灵犀发出销魂一声嘤咛,白皙的双臂攀上了永安帝强健的臂膀……
“咳……”
“咳……咳……”
司寝嬷嬷的咳疾越加严重了,有久治不愈的趋向。
永安四年八月十六,未央宫未央殿。
众妃嫔已经到的七七八八,再过须臾朱皇后便会从内殿之中出来。可灵犀却还没到,准确的说,此时的灵犀还躺在甘露殿中未曾醒来。
柔嫔坐在右下手第一张椅子上,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外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挽低垂鬓右侧簪了两只深粉月季,右簪镶嵌珍珠的滴水步摇。盈盈一动间香气四溢,回眸一盼,千娇百媚。
她拿了绣了百合的锦帕擦鼻尖之上的香汗,对身边坐着的文嫔轻笑道,“妹妹听说了吗?”
文嫔身穿是淡紫色宫装,宽大裙幅垂于其脚下,优雅华贵。墨般的青丝在头上绾了个双刀髻,在其华贵中又添两分凌厉。
听到柔嫔的话后,文嫔美眸四下里看了下,红唇间漾着一丝玩味的笑,“听说了。”
曹嫔身穿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些许杏花,难得的是其杏花之上还绣有栩栩如生的蝴蝶,盈盈一动间真如有蝴蝶环绕身侧一般。其头上绾了云髻,右侧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右侧则簪了银丝串着珍珠做流苏的步摇。
曹嫔听到柔嫔和文嫔的话后,莞尔一笑,主动接道,“二位姐姐说得可是莺美人的事?”
永安帝在未央宫待了不到二盏茶的功夫便弃皇后而去,后又招了莺美人到甘露殿侍寝的事已经成了这后宫中最新鲜的事儿,一早便在众妃嫔中传开了。
其最初传播者,自然是此时正坐在美人位子上边吃茶边冷笑的兰美人。
柔嫔美目轻移,扫了曹嫔眼一,面上虽然还带着丝笑,心中却生出了鄙夷。论家世,论位份,论子女,论得宠,资格,曹嫔哪配得上在她和文嫔说话的时候插话。
文嫔心中虽同是鄙夷,却依旧带了笑回过身去,道,“曹嫔妹妹也听说了?”
曹嫔捂嘴轻笑,“恐怕不只是妹妹听说了,现在整个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来也真是能耐的,刚封了美人,便把皇上从皇后的宫中勾走了。”
曹嫔所言不差,现在未央殿中说的论的,全是从皇后宫里抢男人的莺美人。
柔嫔柔柔的回道,“定是能耐的,从皇后宫中抢人,你我定是做不出来。”
曹嫔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刻薄的道,“到底是下等的贱婢,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听闻在甘露殿中有失德行,那可是你我这种人家的女儿做不出来的。”
柔嫔的脸色不好了,因为曹嫔把自己拉到和她一样的位置上。
文嫔心中也快,用绣了梅花的锦帕捂了自己的嘴,抬眼看了曹嫔一眼,道,“我们这等人家的女儿定是做不出来。不知曹嫔可做得出来?若你也叫上那么两叫,皇上定会更加宠爱于你,宠惯六宫。”
文嫔向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固这六宫之中虽是柔嫔为众嫔之首,可众妃嫔私下里最怕的却是她。
曹嫔略施了粉黛的脸立马便得苍白,想还击两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还击之力。
柔嫔看曹嫔那即不甘心,又不敢发作的样,捂着染了胭脂的红唇轻笑了起来。其笑声传到曹嫔的耳朵里,就如拿着一枚小银刀在割她的脸面一般。
正在这时,未央宫中的掌事大太监高唱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第五十九章悲哀皇帝()
众妃嫔纷纷站起身来分列两排,待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朱皇后在凤座上坐稳后,才齐齐拜下,“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皇后的声音相比往日略冷,没了客套,直接扬了扬手道,“都起来坐下吧。”
众妃嫔起身后纷纷落坐。
待宫女们换了茶盏后,朱皇后皱了眉头,抬起右手用宽大的袖摆挡在自己的嘴前轻咳了两声。
柔嫔脸上流露出关切之意,向着朱皇后的方向微微倾身,道,“姐姐,可是身子不适?”
朱皇后右臂没有放下,用左手接过身后刘嬷嬷递过来的素白帕子,擦试了唇角放下右臂后,才舒展了眉头,脸上挂了暖笑对柔嫔回道,“没什么,昨夜在观月台上着了凉,有些咳嗽。”
柔嫔又道,“姐姐保重凤体,可传了太医了?”
朱皇后轻轻摇头,道,“昨夜里皇上让传太医,可本宫的身子哪就那么娇弱了?可是……”朱皇后一句话还未说话,便又轻咳了起来,真咳得双颊嫣红才停下来,捂着胸口道,“可本宫这总是咳啊咳的,实在耽搁皇上的休息……”
朱皇后这样说已经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众妃嫔们虽然嘴上皆道皇后保重凤体,可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了。
瑛嫔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罗裙,身披三尺长的掺了金线织成的披帛。头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嫩色的珠花簪在耳边,整个人看上去有三分慵懒七分恰意。
听了朱皇后的话后,瑛嫔美目一转,开口便笑道,“还是皇后娘娘心疼皇上,皇后娘娘真是臣妾们学习的典范。”
朱皇后把身子转向瑛嫔,笑道,“瑛嫔就会说些好话讨本宫的开心。”说着把身子坐正,看着未央殿中坐着的众妃嫔道,“也不用你们处处学着本宫,只要遵着这宫中的规矩,遵着祖制,和和睦睦的,多为皇上尽心,本宫便知足了。”
众妃嫔站起身来,福礼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待朱皇后让众妃嫔重新落坐后,朱皇后拿起身边的茶盏吃了口,抬着扫了一眼众妃嫔后道,“怎么不见莺美人?娴嫔!”
娴嫔身着了一件深紫色对襟收腰长裙,裙身上零星的彩绘了几朵芙蓉。头挽随常宫髻,斜簪了几枝盛开的芙蓉,盈盈拜下时显其腰身纤细,不盈一握。
娴嫔自打进了未央殿后便一直在担心还未到来的灵犀,皇后一问,她连忙站起来福礼,“臣妾在。”
“莺美人可是病了?怎么未来请安?”朱皇后说着又轻咳了两声,眉眼中全是对莺美人的关切之情。
娴嫔福身礼,也不敢起身,心中犹豫着要怎么回答。
曹嫔心中还在气柔嫔和文嫔合在一起羞辱她,此时看到了母凭子贵坐在嫔位上的娴嫔更是心生厌恶,嫌弃的看了娴嫔一眼后冷声道,“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昨晚被召幸甘露殿了吗?”
娴嫔抬眼看了看朱皇后的脸色,见朱皇后还在盯着她看,连忙低头道,“莺美人昨晚召幸甘露殿,臣妾今日还不曾看到她。”
朱皇后直等着娴嫔把话说完,才把目光收回,哦了声后道,“原来是这样。莺美人还年轻,贪睡些是正常的……”
话音还未落,便见灵犀慌张的从殿门口处急步走了进来,直接跪在了朱皇后的面前,语气焦急的道,“臣妾请安来迟,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朱皇后抬眼打量跪在凤座下的灵犀,其身上穿了身米粉色的对襟收腰长裙,裙上用棕色丝线绣了奇巧遒劲的梅枝,其梅枝维妙维肖,直沿到腰迹,又在其枝顶用红色绣线绣了大朵的梅花。其头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两枝碧玉簪子,没有戴什么金饰。
并不合宜的发髻和衣服,可见其梳洗时十分匆忙。
灵犀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心脏怦怦之跳。她在甘露殿中醒来时永安帝已经去上早朝了,随她来的莲蓉说是永安帝吩咐了她不用叫醒灵犀的。
灵犀斥责莲蓉胡闹,这种时候她怎么可以在甘露殿中酣睡到天明?
来不急回漪兰殿准备,灵犀匆匆梳洗了便来了未央殿,可她左赶右赶还是迟了。
在坐的众妃嫔皆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朱皇后是怎样处置这个在她宫中抢了皇上,次日又请安迟到的莺美人。
朱皇后见灵犀白皙的额头有细汗渗出,终是出声道,“莺美人侍候皇上辛劳了,年纪轻,又是贪睡的季节,可以理解,起来吧。”
灵犀松了口气,连忙谢恩起来,却依旧不敢去坐。
娴嫔也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缓缓站直了身子。
朱皇后又道,“莺美人辛劳本宫是知晓的,可你如今到底是皇上的妃嫔,定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妆容才是。”
灵犀心中一紧,又福礼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曹嫔一声嗤笑,抬起右手捂了自己的鼻子,用音量不大却又能让众人听到的声音说,“还当这后宫是训鸟的园子呢?”
灵犀猛得回头看向曹嫔,见曹嫔眼露鄙夷,嘴角带着刻薄的笑,身子向后倾斜仿佛怕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一样。不仅是曹嫔,就连她身旁的文嫔和柔嫔亦是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
朱皇后显然也是听到了,咳了两声后皱眉道,“够了!整日里不得安宁。”
曹嫔冷哼了声,把目光从灵犀身上收回。等到看向朱皇后时又换了副温和的嘴脸,笑道,“臣妾知错了。”
连身都没起。
朱皇后并未责怪曹嫔,却也未让灵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就连娴嫔,亦是在殿中央站着。
朱皇后向身后伸了下手,身后的大太监马上把一本册子递到了朱皇后的手中。
朱皇后拿到手中翻看了起来,期间又轻咳了起来,随后又拿手在册子上点来点去,如在算计着什么一样。
整个未央殿中静悄悄的,都在注视着大殿前方的动静。
过了须臾,朱皇后抬眼看了看灵犀,又把目光递向了众妃嫔,声音平静的道,“八月已过去半数,皇上共进了后宫十三次,共去了柔嫔的怡欢殿一次,瑛嫔的恰心殿一次,文嫔的宜阳殿一次,娴嫔的德阳殿二次,召幸了祺美人一次,宁才人一次,湘宝林一次,莺才人,五次……”
灵犀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从朱皇后把承恩薄拿出来的那一刻灵犀便知朱皇后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了。
在坐妃嫔不下四十位,在听了朱皇后念完承恩薄后纷纷把目光看向了灵犀。她们都知道灵犀得宠,可却不知原来灵犀这样得宠,居然占去了快要半数的恩宠次数。
朱皇后合上承恩薄,嘴角勾起一丝笑,“莺才人圣宠正浓,用宠惯六宫四个字不为过吧。”
曹嫔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看向灵犀的眼神如一把刀子。这半个月来,不,这二个月来永安帝连长信宫都没踏入过一次,就更不要说她的长夏殿了。
灵犀福身,把头压得更低,柔身道,“臣妾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莺美人不敢的?!”朱皇后突然拍桌厉声喝道,“你给本宫跪下!”
灵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身边的娴嫔被朱皇后吓得腿下一软,居然也跪了下去。
灵犀自己到没什么,可看娴嫔跪下心中便疼了。小时候她闯祸被爹娘责罚时,闲嫔便会站出身来替她抵过。可眼下这后宫之中不是叶家小院,只怕娴嫔救不了她还会搭上自己。
果真,朱皇后见娴嫔跪下,脸上怒气更胜,“娴嫔,你无故跪下,可是有话要说?”
娴嫔一脸的惊恐,看看朱皇后,再转身看看灵犀,几次张嘴都未发出声音。
瑛嫔扫了娴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