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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江湖上一位大侠被歹人施了剧毒暗器,聂神医三天三夜不睡觉,把大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传为一段佳话。
传说有个老伯都被钉进了棺材,聂神医只从棺材旁经过了一下,立时便命人凿开棺盖,三两下令老伯起死回生……于是从此传言,人死了没关系,只要找聂神医就万事大吉……
传说黑白正邪两道,无人愿与聂神医为敌。朋友多了路好走,谁也不敢说自己没有生病的那一天。据传,若是聂神医振臂一呼要干个啥事,恐怕立时就会应和声四起……当然,以聂神医淡泊的性子,只有别人求他,他从来没求过别人。
聂神医除了叫聂神医,还有个外号叫阎王爷。他才是真正的阎王爷。他肯救,就得生;他不肯救,就得死。
……
关于聂神医的传说,简直数不胜数。民间传言,聂神医来历不明,很可能是上天派来拯救疾苦众生的神仙。他并不觉得人比动物高贵一等,而是慈悲普渡众生。在他眼里,众生平等。哪怕街上的猫狗,又或是老鼠,只要见了聂神医,无不是顶礼膜拜,任凭差遣。
邱寒渡没想到这英俊少年的轶事多如繁星数不清,但有一点,她可以作证,这少年的确是有差遣动物的本领。她亲眼所见,绝非传言。
鉴于种种传闻,邱寒渡在回到大使宅庭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是神仙?”他们之间尽管已经历了很多,两个都是闷葫芦,平时很少交谈,就连曾经灿烂旖旎的吻,也差不多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个都是天性凉薄的人?又或是两个都心中另有他人?
“嗯。”聂印闷哼一声:“我是专收妖的神仙。”睨着她身上的黑衣衫袍,腰间白玉腰带缠身,像极了黑白无常:“专收你这只妖。”
幼稚!邱寒渡没好气,扭身欲走。倏然,她的手被聂印抓住,无法动弹。
“放开!”她轻斥。
“不放!”薄染醉意的聂印,纵是有解酒的良方,也架不住酒精的熏染,鼻端唇息都喷出浓浓的酒味:“陪我。”
风流少年最是害怕寂寞。他多大?二十一?二十二?
邱寒渡心中想着,忍不住问出口:“你多大?”
“我?”聂印的眸色如正绽放的桃花,旖旎无比:“你呢?你先说。”
邱寒渡很爽快:“二十三岁。”
“我二十五岁。”聂印唇角漫出一抹诡笑。
“骗子!”邱寒渡信他才怪了:“韦大小姐都把你当小孩,她才多大?最多二十岁。”
提到韦大小姐,聂印的笑容消失了,连薄薄的醉意也烟消云散,淡淡的神情:“她年纪本来就小,只是因为嫁给了季连少主,才故意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这夜的月光很明亮,银白的光华洒在地上,极美极美,很适合聊天的氛围。于是,邱寒渡随口一问:“你喜欢韦大小姐那样的女人?”
聂印放开手,不再拉她,眸光骤然一冷:“你喜欢安远乔那样的男人?”听她叫这个男人的名字,已经听了整整一年,再是聋子也听烦了。
邱寒渡的目光渐渐清冷,转身走开,停住,没有回头,声音很凉:“不要再提这个男人的名字。”大步走回房,倒在床上。
月光下,聂印那张妖孽一般的俊脸,浅浅泛出清冷的光泽。他没醉,只是寂寞。想要有个人说说话而已,可惜,找错人了。
那本来就是个说话会气死的女人,找她聊天,不是添堵么?
可他还是喜欢和她聊,哪怕背对背赌气也行。想了想,找她赌气去。
第十四章 因为寂寞
没点烛火,只有月光从窗台倾泄一地银白。
背对着背,不说话,只是听见彼此的呼吸,在黑暗的空间里清清浅浅交织。
这就是传说中的赌气?以前邱寒渡没试过这么小女儿情态的东西,聂印也没试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试试,正好感觉一下。其实还不错,不说话的惹祸精温存又柔软,不气人,不恬噪;不说话的英俊少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山林气息,很好闻,像一盏活的香熏。
两个人各取所需,背靠着,心思百转千回,各想各的心事,各盘算各的杂事。赌气能赌到病毒发作,这也算个境界。毒发之时,旁边有个神医能止痛,这毒也就算不得多可怕的东西。
她额间的汗滴滴落下,虚脱了一般躺在被缛上。
仍旧没点烛灯,聂印凭感觉为她止了疼。暗夜里,他低俯着头,用手温存地擦去她的汗粒:“不疼了?”
“嗯。”邱寒渡低低地回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想说,有你在,不会疼得太久。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那样煽情的话,她从未说过,很难表达。
聂印也躺下来,在她身旁,并肩,却并不亲密。只是累了,微微喘息了一口。
“聂印,你不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仙吗?连w77e25的毒都解不了?”邱寒渡一说话,就成了挑衅。这绝对非她本意,她其实是真的想问没有别的法子彻底解了她的毒?若是如此,她岂非得当他的小尾巴当一辈子?
“也许你的毒只有一个人可解,”聂印的话酸得掉牙:“安远乔!”越不能提越要提,那像是一根刺,渐渐扎进一个少年的心。他没来及去分析这根刺的由来,只觉得逮着机会,就想把这根刺拔出来。
这一次,邱寒渡同意他的话:“嗯,是的,只有他能解。”她在说事实,解药配方应该在安远乔手里。
听在少年的耳里,却是无尽讽刺。
闷哼一声,聂印回敬道:“怪不得你整天叫他的名字。”生气,生气得要命:“赶紧找他解毒去,我再是神仙也解不了你的毒。”
邱寒渡忽略了他的语气,倒是推心置腹了一把:“再也找不着了。也许,我一枪射中了他的心脏,他早死了!”唇角一丝残酷的笑漫上眉梢:“安远乔!我很想知道,左晴悠会不会哭呢?”
早死了!聂印更生气,都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只觉得这个惹祸精讨厌得要命:“他死了,所以你找我?”完全没有逻辑的推理,却在较着劲儿。
最早的那个吻,历历在目。那是他第一次和女人那样抵死纠缠。这个该死的惹祸精,边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边跟他亲吻。
那个吻,如一朵罂粟花,摇曳着惊艳美妙的姿态挑逗着他蠢蠢欲动的心。让他放不下,离不得,即使生气,即使火大,却还是想方设法想要带她在身边。
哪怕是生死之际,他也不愿让她独自冒险,只想和她一起生,一起死。
邱寒渡一个翻身,侧躺在他身旁,透过月光,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俊脸轮廓:“你应该还不满二十岁,小朋友,你得叫我姐姐。”她纠正着他们之间的定位,漫漫长路,一个不太好的开始,要怎么跟这个少年相依相处?
他稚气的话语,暴露了他的年纪。
聂印冷哼一声,熟练地将她的嘴唇堵住,仍旧带着某种狂妄的惩罚:“这就是你说的姐姐?”此生最讨厌就是“姐姐”这个定位,韦大小姐常年自以为是姐姐,教训他,数落他,唠叨他。茉莉姐姐也是姐姐,整天端着姐姐的架子,催他娶媳妇儿,要替他张罗。
这又要来个姐姐,还是个惹祸精姐姐!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种惨剧发生,深深吸吮着她的香甜,追逐着她软软的香舌,重重的,轻轻的,狠狠的,温存的。
他想起她喊“安远乔”时,愤恨地差点咬破她的嘴唇。直到她痛得发出软软的呻吟,他心里一荡,不知疲倦地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挑衅地用手摩挲着她光洁白腻的脸庞,眸色在暗夜中,异常明亮:“以后再敢说是姐姐,这就是姐姐的下场。”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威胁她的感觉很爽。
“哦?”邱寒渡笑得冷然:“原来你喜欢和姐姐搞暧*昧!”一年的时光,她太了解他。他喜欢那个韦大小姐,喜欢得甚至有些卑微。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他也会出神半天。然后那一整天,他便失魂落魄。
以前,她以为那是在演戏,所以并不在意。
原来不是。
原来真的有像季连少主那样的男人,真的有像韦大小姐那样的人物。尽管她知道得并不详尽,但在“不战”酒楼里,已经听了太多的传说。就算有部分夸大其辞,但可以想象,那两个人的确是那么出众。
她见过,所以她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喜欢上韦大小姐那样的女子,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现在,他似乎很习惯吻她,甚至没有理由地吻她。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寂寞。
造成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是她自己。是她先吻的他,但那时,她以为他是安远乔的手下。
很有些沮丧,她并不想这样。所以她摆出了“姐姐”这样莫名其妙的身份,她确信,这个少年一定比她小。
却被演绎成了这样的结果。一个对姐姐的惩罚。“姐姐”这两个字,被这个少年,咬得狠狠的,别有风情。
更糟糕的是,她并不反感他的吻。相反,常常会失神,会投入,会情不自禁迎合他。他像一个巨大的诱惑,身上的山林气息,仿佛清晨露珠儿的味道,让她迷失得晕头转向。
受过一次伤的人,绝不想再次受伤。却抵不住聂印又一次无休无止的攻势,清甜的吻袭来,暧*昧的气息在暗夜里交织得那么明亮新鲜,如一朵罂粟花,想要拒绝,却无法抗拒。
因为寂寞,所以抵死缠绵。
邱寒渡猛地推开身上的聂印,低沉着嗓音,清冷决绝:“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第十五章 东升之毒
邱寒渡猛地推开身上的聂印,低沉着嗓音,清冷决绝:“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惹祸精,明天早点起床,为太子殿下治病去。”聂印只怔了一瞬,便立时恢复了常态,洒然而去。
墨绿的衫子在月光下泛着绿光,如风一般飘过。山林的气息仍旧弥漫在邱寒渡的鼻端,深吸一口,做个好梦。
自她渐渐明白早就远离了安远乔,这是一个陌生的时代,是她生命的重新开始。她便能安稳地睡着觉了,尤其是有聂医生在身旁,莫名心安。
太子府。
太子殿下涅康,眼神涣散,面容苍白。饶是如此,还是不难看出他的俊美。
聂印为他把过脉,沉思片刻,并未立时写下方子,为其救治。抬头不语,目光扫视了一遍府内奢华的陈设,走到熏炉旁,揭开盖子,用手拈了一些碎的香料闻了闻。
“香熏有毒?”邱寒渡仍是身着黑色长衫,腰束白玉腰带,英姿飒爽。头发高高束个马尾,别样魅惑。
“没有。”聂印微微拧眉,轻轻走过去,推开窗户。窗外桃花李花,红的白的交相辉映。
“皇后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闷。
众人纷纷跪倒一地,口呼:“皇后圣安!”
只是聂印和邱寒渡,两人并肩站在窗前,连头都没回过一下,自顾沉醉在一片姹紫嫣红间。一黑一绿的两个身影,修长而挺拔。如一副淡淡的山水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景皇后心头有些不悦,却不露声色。一则聂印非本国子民,二则灵国有求于聂印,太子的命还紧握在他的手中。至于这些个虚晃的礼节,倒还真不能计较。只是聂印过于傲慢,令她凤目生寒。
不过很快,皇上楚湛携同秀妃也来了,情形一如之前。景皇后心里才稍稍舒坦起来。
秀妃见太子瘦得不成人形,一脸的悲凄:“太子殿下,你还好吗?”关切之心油然而生。
秀妃本是悲天悯人之辈,平日里见到小动物受了伤,还要哭上半天,又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太子头几个月还好好的,这才短短的时日,就已憔悴如斯,怎么不叫她难过?
秀妃自己没有孩子,对所有的皇儿,都如同己出,深得皇上赞赏,与皇后及各妃也均交好。她是如此善良的女人,可是老天却待她太薄,她的孩儿刚生下来便夭折了,从此再也不能有孩子。
聂印终于缓缓发话了:“这窗帘上有毒。”此话一出,令**惊:“窗帘上的毒叫‘东升’,与另一种叫‘西沉’的毒并称异域杀手。”
“东升”之毒无色无味,尤其单独放置之时,根本不产生任何毒性。但若是涂抹在窗帘上,而窗外又正好花开繁盛,特别是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花,交相绽放,更是毒上加毒。
这不是剧毒,不会立时发作。它是一种慢性毒药,慢慢浸入人的心脉,最后毒发身亡。此毒隐秘,少人知晓,是以众多名医束手无策。
聂印正好是当年研究“西沉”毒之时,才辗转得知异域还有“东升”之毒。
聂神医的话无人敢怀疑,皇上立时下旨彻查内务府。
太子涅康被移去了别的房间,根据聂神医的要求,宫人在房中插上水竹,杜绝任何香熏类的东西。
来了一屋子的御医观摩,众人都折服在聂神医的精湛医术中。一时间,赞美之声四起,有的拍上了马屁,有的诚心相问,有的羡慕嫉妒恨。
邱寒渡冷眼旁观一屋子的人间百态,最后目光锁定在秀妃身上。那是个柔弱漂亮的女人,不到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美目流转,眸光始终带着浅浅的悲天悯人的忧色。
此时,这个女人却有些失态。她定定地望着聂印,目光仿佛要将聂印吸进去,灼热而滚烫。
邱寒渡哑然失笑,用手肘碰了碰聂印,低声道:“你若是喜欢姐姐辈,那儿又有一个看上你了。”
聂印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与秀妃的眼神一撞,不由得皱眉。本来还想爆揍一顿惹祸精,这女人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不中听。
可此时的情形当真诡异,还真正怪不得惹祸精。不由得立时红了脸:“你我均男人装扮,到底在看你还是看我,这可说不清。”
邱寒渡貌似赞美:“我没你长得好看,小朋友,姐姐就不跟你争了。”
姐姐!又是姐姐!聂印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当我现在不敢惩罚你?”
邱寒渡眉儿微挑,挑衅地望着他,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本来就不敢!”
聂印当然是不敢的。他再是狂放傲慢,也不能当这一屋子人是死人。但这账他记下了,预备回去再慢慢收拾这惹祸精。
彼时,秀妃已是不能自持,泪流满面。
皇上楚湛诧异非常,景皇后也不知道这秀妃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戏。
秀妃接过贴身宫女英莲递过来的丝锦罗帕,忙把泪水擦去,却越擦越多。
皇上清咳,声音放低:“爱妃这是干什么?太子有聂神医在,你还怕他治不好?”以他的理解,自然是觉得,秀妃哀伤有人向太子下毒,才会哭成这样。
秀妃忽然跪地,声音颤抖:“臣妾有要事要单独陈情皇上,请皇上开恩,听完臣妾的话。”她向来知书达礼,做事有分寸,少有胡搅蛮缠的时候。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必是十万分重要的事了。
皇上略一沉吟:“朕在太子的书房等你。”说完,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而去。
景皇后美丽的脸庞泛出一丝厌烦:“秀妃,争宠也不选个时候?”
秀妃平时少有顶撞,此时却顾不得太多,深深行礼:“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确有要事……”话未说完,便夺路而逃,向太子书房奔去,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邱寒渡冷漠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说出的话就是个冷笑话:“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