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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既然知道我爹叫什么,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无赖不都是很厉害的吗?看样子,你并不适合当一个无赖…。。”
那张思慕了几天的小脸近在咫尺,小九儿没等她话说完,便吻上了那片薄薄的唇,软软的,干净的气息。
时光若是停止,就好了。长长的睫毛互相摩挲着,令人心旌摇曳。
郦容与晃过神来,正要举起手,小九儿便默契地后退了几步,双手交叉于胸前,靠在墙壁上,那黑黢黢的眼眸注视着郦容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你。。。。。”郦容与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你…。你…。。”她一个十七岁的人,居然被个七八岁的少年非礼了!她上一世是白活了吗?
“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你。。。。。”郦容与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袖子一甩,就要离开。
小九儿却又身形灵活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郦容与怒气冲冲,“你别太过分,就算你只是个毛头小子,我也会叫我爹把你抓起来。”
“你以为我怕郦明渊吗?告诉我,你的名字。如果不想我再来一次,当然我不介意。”
“郦容与。”
“郦容与?”小九儿嘴唇一勾,“郦容与,记住了,你是我小九儿的,不要移情别恋,否则,后果自负。”
“哼!”郦容与翻了他一个白眼。
“对了。”小九儿手一掏,便取下了她的荷包,“这个给我了。”
“还给我!”郦容与踮起脚去抢,却扑到了他的怀里,又赶忙推开,“还给我!”
“我的这个给你。”说着小九儿取下自己的粗布小包,挂在了郦容与的脖子上,“别把它弄丢了,这可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郦容与就要取下来,这什么小九儿到底是想干什么!小九儿却按住了她的手,“郦容与,我是小九儿,记住了。今晚我就要离乡背井了,所以特意来跟你告个别。”
他的语气隐隐约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郦容与一瞬间也没有动作,“你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小九儿又笑了笑,“不过你放心,等我有出息了,就回来娶你!要等我啊!”
郦容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黄昏的天凉凉的,霞光映在眼里有些萧瑟。那个小九儿孤独落寞,一如她。
“容儿,你去哪里了?”郦清与一把拉住她,“快把我急死了。”
李延年注视着突然出现的郦容与,“郦姑娘,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那边。”郦容与随手一指,“哥,让你担心了。”
“郦姑娘,你这包…。。”
郦清与也注意到了,“容儿,你原来的荷包呢?”
郦容与的笑僵硬了一会,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的荷包被偷了,这个包是一个小货郎送给我的。”
“那小货郎还真是大方。”李延年笑了笑,“我改天也要去要个。”
“延年,今天多亏了你跟我一起找容儿,天色这么晚了,要不去我家吃饭…。。”
李延年看了看郦容与不太乐意的神色,笑道:“如此也好。”
郦明渊非常客气地招待了李延年,尹宛娘也十分温柔,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给他布菜。
“延年啊,难得你来,多吃点。”
“多谢伯母。”
郦容与埋头苦干,说实话,今天中午她吃得太少了,饿得下午的课就是那样忽悠忽悠就过去了,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说实话,今天的一天的课,她都是不知所云。学院开设了射、御、礼、乐、书、数六个门类,她是个插班生,学得不是一般的痛苦。
“对了,容儿,今天去学堂感觉怎样?”
真是不想再去,“还好,夫子都挺严厉的。”
“容儿,要不明天就别去了?”
“啊?”好想说好,“不,人呢,不怕无能,只怕无恒。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娘,你就别担心了。”
“好,好。”
“延年,我听你娘说,最近在跟你张罗亲事呢,是也不是?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看中了谁,告诉伯母,伯母帮你去物色物色。”
“伯母,你别听我娘胡说,我现在还小呢。”
郦明渊和尹宛娘交换了一下神色,“延年这孩子真不错,清儿,你要多向他学。”
郦清与点了点头。
“伯母,我听说清与有个书房,伯父为他收藏了很多书,不知是也不是?”
“对啊,饭后你跟我一起去看就是。”
尹宛娘微笑着点头,“容儿,饭后你也去书房里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延年就是的。而且,池塘里的荷花开得很好,打开书房的窗子就看得到。”
“是。”
“清儿,容儿,那你们就代替我们一尽地主之谊,我们这两个老的就不掺和你们了。”
“伯母哪里老,要是和清与一起出去,别人都以为您是他姐姐呢?”
“呵呵,延年这孩子,就是会说话。”
晚风习习,荷花曼妙。
尹宛娘打发了一个丫头把郦清与叫了出去,说是有什么事要处理。
他走后不久,李延年就啊地一声。
坐在窗前的郦容与从书本里抬了抬眸,这人,就是事多。
“终于只剩下我们俩了。”
“那又如何?”她又扎回书中,那一幅幅精美的图画更使她流连。
“郦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
“请说。”
“郦姑娘跟我有仇吗?”
“没有啊。”郦容与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为何你一看到我就是很不爽的样子?”
“有的人,就是让人很不爽啊。”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无礼的话,郦容与抬头给了一个傻笑。
“为何?”李延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总觉得女人都是傻瓜,只会投怀送抱。表面上放荡不羁,实际上却对这些女人唾弃得透骨,从来都没有尊重的意思。这样的男人,我作为一个女子,怎么会看着觉得爽呢?”郦容与啪地合上书,“我不管你是谁,员外家的独子也罢,最好离我远一点。”
郦清与回到书房的时候,只有李延年还坐在窗下。
才到自己的小院,初月就扑了上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准备了许多糕点,小姐快来尝尝。”
沐浴完毕,郦容与挨上枕头就睡了。
一夜无梦。
☆、断送一生憔悴
走廊上永远熙熙攘攘,郦容与和纪小满安静地坐在一角。
“小满,这一章你读给我听听。”
“小满,你给我解释一下。”
“小满,我说得对吗?”
“……”
“容与,你在这儿呢,我找了你好久了。”朱言玉瞥了一眼纪小满,便坐到郦容与的身边,她小声地问道:“容与,你怎么还和她在一起?”
纪小满听得一清二楚,正要发怒,郦容与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她的手,淡淡说道:“言玉,刚刚我好像看见如瑛在找你呢?你看,那可是她?”
朱言玉美眸一瞥,那个左顾右盼眼神里带着凶狠的人可不正是陈如瑛,她心下一凛,俏脸掠过一丝毒辣,陈如瑛,是你自找的,你可别怪我。
“朱言玉,你居然在这里?”
朱言玉好像没有昨天的惊慌失措,面色不改地迎了上去,在她跟前站定,凑近她说道:“陈如瑛,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不过一个种田的,全身都是田埂里的粪土臭,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就不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来读书干什么?我听说你爹娘想要找个大户人家把你嫁过去做妾呢?你就一个做妾的命!”
“你。。。。。”陈如瑛显然气得不轻,她的拳头重重地挥了过来,可惜朱言玉却灵敏地避开了,她一路惊呼,一路跑到了走廊尽头,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走廊尽头是一片小石潭,退无可退。
“朱言玉,我看你往哪里跑?今天我就撕了你这张嘴。”
眼看事情闹大了,郦容与和纪小满连忙过去,想要拉走陈如瑛。但是她已经被朱言玉气红了眼,挣脱了两人,就往朱言玉身上扑去。
“啊!”朱言玉那一时不知怎么就躲开了,陈如瑛身形庞大,朝栏杆倒去。没想到,那栏杆竟然承受不住,哗啦一声断了,陈如瑛掉入了小石潭中,大家一片惊慌。朱言玉的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
陈如瑛在小石潭中扑腾着喊着“救命”,纪小满就要跳下去,被郦容与一把抓住,“小满,你会水吗?”
“不会,我也不能看着如瑛淹死啊!”
“小满,你跑得快,快去叫人来。快点,迟一步,如瑛都会死。”
纪小满被她严肃的神情震慑住,拔腿就跑。郦容与瞟了一眼朱言玉,正好捕捉到她那抹恶毒的神色。
“大家快把腰带解下来,快!”郦容与当先扯下自己的腰带,拴在柱子上,“快点!救人要紧!”
眼看着陈如瑛就要支撑不住了,还有,华阳县县令的面子是要给的,大家也都纷纷解下腰带,绑在一起,“好,你们拉住,我下去救。”
可怜安邦学堂的男学生都射箭去了,而知书学堂的张夫子今天说学院会有人过来巡查,过去接待了。纪小满冲到桃花坪上,气也不喘地拉起董夫子就跑,撂倒一排箭靶,自己都差点成了箭靶。
“怎么了,纪小满这是?”
“不会是容儿出什么事了吧?”郦清与焦急地道,“我们也去看看。”
郦容与费了好大的劲才够着陈如瑛,可是水太深了,陈如瑛濒临昏迷,沉重的身体她根本拖不住,自己都要筋疲力竭了,她只好慢慢解下带子,绑在陈如瑛的腰上,而她就抱住了陈如瑛的胳膊,“快拉!”
大家一起用力,可是却怎么都拉不动。糟了,郦容与心下一惊,自己的腿被水草缠住了。陈如瑛整个人泡在水里,都已经面色苍白了。
郦容与大喊一声,“再拉一次!”说着,自己的手松开了陈如瑛的胳膊,慢慢沉入水里……
“容儿,醒醒。”
郦容与撑开沉重的眼皮,“哥,你怎么在这里?”
郦清与一把抱住她,喜极而泣,“容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哥,怎么了?这是哪里?”郦容与美眸转动打量着周围,华美的鸾帐,精致的器皿,这里,不是郦府。“我不是在学院吗?对了,哥,如瑛没事吧?”
“她没事,幸好你救了她。可是,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以身犯险呢?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哥。”
“行了,你没事就好了。幸好沈公子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公子?”郦容与为之一振,花容失色,“你说的是沈公子?”不会吧,前世她没有这么早就遇见他,难道是因为自己上学堂,命运就提前安排了遇见?这个人,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一听到这三个字就……说不定只是同姓 …。。
“容儿,你认识沈公子?”
“不…不,你说的是哪个沈公子?”
“京城来的沈公子,他好像是来省亲的。姓沈名存章。”
沈存章。居然是你救了我,多么可笑。上一世,你是处心积虑地侮辱我,要置我全家于死地。今生,你居然救了我…。。呵,这就是无心之失吗?
沈存章。
郦容与淡淡地哦了一声,“哥,那你有没有替我谢谢他?”
“当然了。人家还让你在这里休养呢!”
“啊?为什么?”
“他住的别院就在学院旁边,因此把你安置在这里了。沈公子的大夫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让你还魂了。”
“哦。”前世,他一个人住在他娘亲留下的院子里。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住一阵子。那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
“容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还要不要回学院?”
“张夫子说不用了。”
“哥,那我们回家吧。你不要告诉爹这件事啊,省得他们担心。”
“你还说,娘都叮嘱了我,你又掉水里了。我都怀疑你命中是不是忌水,对了,明天休沐,我要跟娘说,带你去华阳寺拜拜。”
“哦,哥,我饿了,走吧。”
“好,我去跟沈公子道个谢。”郦清与又凑到郦容与耳边悄悄说,“我看沈公子的来头不小。”
郦容与嘴角牵了牵,那当然,他的爹可是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皇帝最宠的臣子。而她的爹,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芝麻绿豆大的官,前世的她怎么就愚蠢得痴心妄想去摘可望而不可及的星月呢?可是,他看不上她,为何偏偏看上了朱言玉呢?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闪过,却抓不到。
“哥,怎么了?”
“我本来要去道谢呢,管家说沈公子有事在身,我们请便。”郦清与垂头丧气。
郦容与起身,“哥,那我们就走吧。”
“容儿,你不想去会会沈公子吗?他可是比延年都长得俊呢!我听说他出现的时候,知书学堂的女学生都疯了。”
“我还没疯。”郦容与的两只手搭在郦清与的肩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哥,其实,皮相真的不重要。你想,人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不是才貌,不是金钱,不是名利,也不是地位。”
“那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算他站在人生最高的位置上,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人世?哥你都虚岁十一了,容儿希望你沉下心来,专心去闯一番事业,而不是整天跟着一些阿猫阿狗嬉笑扯皮。”
郦清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容儿,你说得很对。只是,延年他们可不是阿猫阿狗,我们三个说好了,等过了乡试,就一起去京里。”
郦容与微微一笑,“他们是不是阿猫阿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不是。”
墙角处,沈存章久久注视着那对渐行渐远的兄妹,若有所思。
“小姐,快起来,今天要去华阳寺的啊!”初莲、初月立在床边,尽管心里焦急如焚,嘴里却温柔地喊着。
“…。。让我再睡一会……”郦容与又转到另一边,死死抱着被子。
初莲看着这皱巴巴的床单,微微一叹,小姐难道是在床上学打滚吗?叠被铺床是一天比一天累。
初月看着头歪在梳妆镜上的小姐,刚刚收好的发辫一下子又松了。“小姐,你别乱动。”
初虞在一旁催促,“初月,快点,夫人那里还等着小姐一起用膳呢!”
幽静的山路,朝露还未干透,一滴一滴地结在枝桠上、草叶上,跃动着明净的欢愉。黎明之前是安宁的,没有一丝纷扰的声音。马车经过的,除了茂密的一片又一片的阴凉,以及山花那诱人心神的清芳,只有几个清闲的货郎在山脚下,枕着担儿,破烂的草帽挡住了打着盹儿的脸。
“娘,天都还没亮呢。”郦容与放下车帘,嘟囔道,“初月,再给我一块桂花糕。”
尹宛娘摸了摸郦容与的头,秋水里全是宠溺,“傻孩子,拜菩萨就要越早愈好,这样才显得心诚。”
郦清与已经在马车一角睡着,打着微弱的呼噜。
“哦,容儿就是想,这么早,万一路上有什么坏人……”
“别担心了,有你哥在呢。”
马车慢慢地停下了,车夫喊道:“夫人,到了。”
郦容与掀开帘,跳下车来,抬起她的小脑袋看着那一段冲入云霄的石阶,傻眼了,“娘,我们是要走上去?”
“是啊,初月,快给小姐把披风披上。山谷里风大,仔细看着小姐。”
“是。”
郦清与伸了个懒腰,笑道:“容儿,你要是走不动了,哥背你。”
“呵…。。谢谢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