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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至恩人的儿子于死地,倘若岳三爷黄泉下有知,是否会悲愤得恨不得从坟里刨土而出?
不知岳梓和岳理璋二人联手在背后搞了什么名堂,竟然把一条向来温顺的狗给『逼』急了,狗疯起来不顾一切的咬人,变得猖狂,肆无忌惮。现在他又将局势掌控与手掌之中,或许以后,他换另一种方式,不顾一切去完成岳三爷未完成的事业,那么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牺牲的,毕竟他只是效忠岳崇光,而不是整个旧宅,其中原因,子桑大概能猜出几分,只是不能说,因为太过隐晦。
温和的男人一旦偏执起来,歹毒也就变成了手段,他可以用得得心应手,毫不膈应,子桑的背脊不禁阵阵发凉,她突然害怕了,无论是谁,若成了岳崇光理想之路上的绊脚石,他必是会赶尽杀绝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只是与死去的岳崇光相比,他更加缺乏耐心。
那岳梓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倘若那男人发现她一早便揣着异心,知情不报,或者察觉她告的那些密存在漏洞,她是否也落得于岳理璋一个下场,甚至是更惨?
子桑知道,她的任务早已经完成了,若她不是这样藏着掖着拖延太久,或是她能早一些,不顾虑岳莘,把她说知道的全都说出去,那么如今两家的局面会彻底反转,岳崇光也不会含恨而终,他会轻而易举得到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东西,而她也会得到她应有的报酬,远走高飞。
她不是从小就厌恶这座城吗,不留情面地给了她那么多的灾与祸,一走了之可好?
在她做完所有她该做的事情后,她的将来可以活成她想要的模样,和他一样,只有有了钱财,便可以肆无忌惮,其他人的眼光会变成一文不值的东西。这是那个男人承诺的。当然,他也说了,子桑有能力过得比他好,只要子桑嫁过去,做好她该做的事情。
其实,岳府已经不用再待下去了,她若想离开,只需夜里出逃,轻而易举,而那些男人承诺她的,只有她愿意如实相告,便是唾手可得。
说不定,今夜,她撑着病弱的身体悄然离府,翌日她便能坐着马车逃离这座城,去一处遥远的地方,改头换面的生活。
她知道男人承诺的,永远不会食言,只要她去意已决。
在心里,她做了如此多的建设,告诉自己,她离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仅是一步之遥,为何自己不再往前跨一步。可为何,在看着眼前楚安面『露』忧『色』,听着耐心劝诱的话语,她本是动摇的心便轰然崩塌了。
她离开了,把所有人都出卖了,这府里还会有如此平和的生活吗,那些待她好的人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楚安,石良,侯儿,莲儿…
还有她最放心不下的,岛上的那个女人。
她那么喜欢她,即使现在,这种喜欢依旧是有增无减的,只是带上了无数的纠结,矛盾,挣扎。
可她喜欢她啊,又怎么舍得伤她,伤害她身边的人。
那将来,若一定要有人受伤,子桑会选择去主动承受。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子桑纠结太多,一切的前因后果,她纠结了这么久,可今日,她已经不用再思考着是否要选择离开,以为只要岳莘的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么,她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都会化为泡影。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将来里,只剩下一人。
楚安问起她脚上的伤,子桑告诉她并无大碍,或许再过几日便能下地走路了,只是现在身子虚,她也没有力气去尝试。
那一日,楚安陪着她,看着她把三餐的『药』全部按时服下,好生叮嘱才肯离去。
子桑也没有多加反抗,十分顺从。
岳莘,她已经很久未见了,好像她们之间,自从在一起后,从来未曾如此长久的分别过,子桑早已思念成狂,可她这一段时间思绪如同『乱』麻缠绕,她在考虑是否要离开,又不断回避离开之后的后果,也就不敢相见。可今日,楚安的到来,把她之前的一切纠结全给推翻了。
她不想再当做一枚棋子,被人在阴谋之中轮番利用,可这又如何,她何尝不是阴谋里的一人,
只为了那人。
其实,岳莘的腿伤已无大碍,可她偏生要忍着切肤的思念,想要等大病初愈之后,重返岛上,可她的病又迟迟不见好,拖了又拖,楚安那日之后,又来了几日,之后,都是岳梓过来,监督子桑一日三餐的服『药』,他每日都在府上,像是城里所有的棘手之事都已解决,可岳梓每日来三次,在南厢待的时间并不长,总是远远坐在寝居的茶几旁,看着莲儿一勺一勺地将『药』与夫人喂尽之后,便起身离开。
十一月十八日,离病初至今,已是二十五日过去,子桑终是大病初愈,那天夜寒,依旧体弱的她推开后院的小门,往后山走去。初冬时节,黑黝黝的山林里,劲风刮起,扫卷枯叶,呼呼的风声轻而易举地把小路上女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掩盖住了。
第五十八章()
冬夜; 气温骤降; 一月不来; 岛上屋檐下四敞的开阔已不复以往; 因不能遮风御寒; 春秋时节的漫漫轻浮的白纱帘尽被撤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雕花镂空的推门。35xs
廊下所有的门屋都按上了门; 将四面包围; 与之前的空旷,无拘束之感相比,冬季的景观就显得略微枯燥乏味,从前庭望去,屋室近乎封闭,闭掩的推门虽是结实,但滑槽多少有空隙; 风一吹; 交合的门门框就会因为北风的推力相互碰撞; 哐当作响。加之岛屿之上; 房屋只是一处; 偏僻无人,冷清寂寞; 冬日一到,花谢叶枯; 庭里树木光秃; 萧瑟凄凉; 若不是推门上半部的镂空之处,能看到室内昏黄摇曳的烛光透过宣黄轻薄的窗纸向外散发暖『色』的光芒,或许来的人会以为,这处住所已是人去楼空。
子桑站在庭前,脚下枯叶稀碎,铺就一地,被风四处拖拽,在风中打转,落下,成群结队的跨过她单薄的绣花鞋,又是前进又是后退,沙沙而响,还有些枯枝叶还湿漉漉的粘在半干不干的凹地里,弓起的叶尖儿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看不见屋内有人影浮动,只是这样站在外面止不住发冷,忍不住轻咳几声,决定脱下鞋,上廊,推门进屋。
劲风从推开的门缝中疯狂挤进,瞬间吹散了厅内矮桌上的几张薄纸,门在下一刻闭合,风力不在,刮至屋梁上方的纸张飘忽而下,晃晃悠悠,随着散落满地。
她赤足站在冰冷的草席地面上,看着黄昏一室里,白纸□□枚星散铺地,如同巨大的雪花片,可这些白片儿并不是洁白无瑕的,子桑走近,捡起脚下的一枚,上面用细笔绘出一条条的的轮廓,透过光线细看,她的鼻头瞬间便酸涩了,她抽了抽通红的鼻子,弯下腰,将屋里落地的画纸尽数拾起,子桑发现原来上面每一张临摹的都是她的容貌,轮廓有清晰有模糊,但都是她笑起来的模样。
啪——
从下颚低落的泪珠把手里的一打画纸沾湿了一处,子桑急忙想仰起起头,想要阻止眼眶里蔓延的泪花一处,只是她一抬起头,便看见那人站在后屋通向长亭的拐角,灯火阑珊之处,一身白衣轻拂,一手扶着隔墙的木框架上,一手垂下拳握的紧实,眉目忧思,却又柔光似水,嘴角带尽隐忍,又显得十分委屈,她就是静止的画中人,无声无息,只是一幅画,却让看得人心无由的揪成一团。
子桑瞬间后悔了,她本可以回来的更早一些,一月不见,她消瘦了太多。
“我回来了。”
子桑清笑着,装做轻松无事,放下手里厚实的画纸,走向那个杵在那里迟迟未能走近她的人。
如释重负的拥抱,她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抱着她的腰,靠在她柔软的怀里,轻轻地磨蹭,用力的呼吸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那只她还是紧攥的拳头,被子桑轻轻握住,尝试伸入,直到与她十指相扣。
“怎么了?”
她感觉那人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不由地抬起头轻声询问,只是这句询问根本不需要答案,她发现她哭了,无声无息,只是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她极力的抿着嘴唇,红着眼看着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一声不吭。
子桑泯然一笑,踮起脚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问道。
“看见我怎么不高兴吗,明明我那么久没回来?”
岳莘见她竟然笑了,本是柔和下来的脸『色』又沉下来,她一拂手,挣开子桑握住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寝居走去,嘴里尽是忿忿之词。
“为什么消失了一月,回来了又云淡风轻,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不是有一天,你打算离开了,也不会告诉我!”
第一次见岳莘对她闹变扭,地面上的踩踏声因为怨念变得又沉又重,子桑顿时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事态会变成这样。35xs怔了好一会儿急忙跟着追过去,企图要牵住那人的手,力求解释。
“我…”
“你生病了,你脚伤了,这是你的理由吗?”
岳莘一把又甩开那只手,在她明了子桑想要解释的瞬间,她变得更加气愤了,一身怨气坐在床榻上,背对着子桑,硬是不愿看那个追过来的人。
“看来,岳梓都告诉你了…”
子桑僵在床榻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见岳莘生这么大的气,气鼓鼓地坐在床上,就连空气也散发着僵滞的味道,她只能弱弱地回应一句她不该回的话,这下岳莘更加生气了。
“告诉我又如何,明明你腿伤早已愈合,却不来给我捎个信,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无法与弟弟多问起你,只得若无其事告诉他把你照顾好,可你呢,狠心了,一趟也未曾回来过…
“若我来了惹你生气,那我回去便是了。”
岳莘的冤屈尚未述尽,子桑居然打断她,说她要回去了,岳莘顿时慌了,好像这辈子她都没有如此狼狈过,完全放低了她的尊严,赤着足不管不顾的冲下床去,一把把那个企图转身离开的人从身后环抱住,死死的贴在她的身后不放手,像是一旦撒手,子桑就再也回不来了。
“是不是,你的心里装着其他人了…”
身后的人居然因为她的假话哽咽落泪了,哭声里尽是颤音,她心里到底有多害怕,才能如此轻易的把一句玩笑当真,子桑在一个跌跄中惊呆了。
她从未想过她会把她看待得如此重要,可她为何又如此的矛盾的待她,从始至终,子桑都以为她只是需要她罢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那人是谁?是岳梓吗,到底还是他吗?”
见子桑低头沉默,岳莘以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那双环紧子桑的手瞬间便垂下吧,有气无力的,但她似乎又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仰天而笑,转过身去,一身的颓气,低喃着为时不晚,世事本该如此,一切如此,多好。
子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她先是讶于岳莘古怪的举止,她不明白她为何会笑得凄凉,为何会说出那些话,可很快,她终于反应过来,她本身的玩笑开过头了。
不愿今夜的久别重逢给她弄糟了心,本来她便有错。
是的,她是可以在很久之前回来,可她故意耽误了,一拖再拖,有些事情她必须考虑清楚。现在,她考虑清楚了,也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打圆场,好让那人安心。
想起她还是大病初愈,子桑便知道要挽回那人的心其实十分容易,只要她咳嗽几声。
咳咳——
身后剧烈的咳嗽让决然离去的人瞬间忘记了她对子桑所有的怨恨,咳嗽声刚去她便飞快的转身回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得帮她抚背,满目的担忧,子桑说她累了想上榻休息,岳莘想都没想就里面把她扶上床,这转变实在太过戏剧,像是之前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忘记了她所有的顾虑和嫉妒,眼下她关心的只有子桑的病情。
可子桑倒好,在床榻的被褥里占有一席之地后,强忍憋着的笑终是憋不住了,咯咯地捂在被子里笑得欢畅,岳莘跪在床榻上,本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担忧,这一笑她显然是知道自己有被耍了,一下子恼羞成怒,把本是严严实实覆在子桑身上的被褥一把掀开,横手指向屋外,口不择言地呵斥道。
“子桑!马上回去,不想再见到你…”
话音未尽,岳莘的满腔怒气全被子桑吞进肚子里了,子桑勾住那人的颈,一下子把她压住身下,强行吻上,把一阵惊呼与心口不一的抵抗全化作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的呜咽。
根本不需要做出太多花样,身下人便化作一汪春水,上一刻还是无比强硬,下一刻便软绵得像是缺了骨头,衣裳在两人绵密的亲吻中变得凌『乱』不堪,子桑根本来不及解开岳莘身上复杂的衣带,手便探进去了,只是轻『揉』几下,她发现床榻便湿了。
一月不见,那人变得更加敏感了。
身下的人不断磨蹭着她湿腻的手心,可与岳莘的急躁相比,子桑的指并不用功,她戏虐一笑又想把身下的人戏弄一番。
“画了这么多我的画像,可一句你想我,我都未曾听过,我也生气了,你若不说,我便离开。”
调戏她的人附在她的唇边低喃,惹得她的变得滚烫的身子不断收缩,她自然不愿应承子桑难堪的要求,可身体里的异物在她的抗拒下没有半点犹豫的撤退了,身体的空虚得不到填补,她来不及犹豫立即投降了。
“不要!…想你…”
“太敷衍。”
子桑不满意她过于微弱的声音,继续威『逼』利诱,身下的人眼神愈加『迷』离涣散,因为慌『乱』,说话少了矜持。
“想你!每日都想着你…”
今夜,在到达顶端的时候,岳莘蜷缩着身子,在她的怀里,颤抖,哭泣,哽咽,她哭得毫无征兆,无法说话,只是在『迷』离涣散之中重复的点头,只因在她到来的那一刻,子桑贴在她通红的耳畔旁说了一句话。
“你问我心里的那人是谁,我说,至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你会相信吗?”
第五十九章()
似乎; 一月相隔; 岛上除了房屋有些变化; 一切照旧。闪舞小说网
但两人相互之间到底会察觉出一些细微的不同; 像是变化又觉不似; 模凌两可; 况且也不是什么让人觉得稀奇的事; 就无需两人相互说出来了。
子桑深知岳莘喜欢空阔; 宽敞,开放的空间,封闭与包围她多少近而远之的,所以屋庭一年之中多少轻纱环绕,屋墙或是推门都是能卸下的都卸下,不留束缚。只是唯独冬季一到,房屋四面便回到最初的状态; 所有拆下的东西; 都会被原数安回去; 起初; 子桑也并未在意; 保暖御寒所需罢了,这世上哪会有人会在萧萧冬日之时; 依旧保持房屋四面徒壁的状态,可岳莘似乎过于极端了些; 她特别受不住寒; 天气越冷; 室内就越是封闭,屋内的窗户,岳莘从未让子桑开过哪怕只是一丝的缝隙,说是怕屋外的雪絮夹着劲风飘进来,她不喜欢冬风的声音,雪花片片会让她发寒。
她总是窝在屋里温暖的角落,多是炭炉旺盛的地方,披着『毛』毯,远离窗边,趋避任何与寒与冬相关的东西。记得某几日极寒,子桑夜里到达,因未带上遮伞披风与头发沾上了风雪,弄得她如同雪人一般,一身白『色』,因为进屋心切,也忘了扑打,前来相迎的岳莘,在前厅的昏灯暗影里,见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