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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窝着一肚子火,甩袖往外走:“跟上来。”
他腿长,走路也快,不一会儿就踏出了门,转过了一条走廊。只是好像有些不对,他回头一看,好么,人呢?
书生只好又气冲冲的拐回来,此时叶澜刚刚摸了鞋穿上,还在扶着墙找门呢。奇怪,明明他是从这个方向走的,门呢?
“你干什么?”书生以为这个到处乱摸的人又在耍他。
叶澜应声转身,带倒了一个花瓶。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一人高的花瓶砰然碎裂,无数瓷片飞溅。
“……”一室寂静。
寂静过后,叶澜率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千绝宗应该很有钱,你不会让我赔吧?”
迎着叶澜期冀的神色,作为掌管财政预算的铁堂主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希望:“不,你得赔,千绝宗穷,没钱。”
叶澜脸皱了皱,她也很穷啊。
“这个,应该不值钱吧。”
铁堂主冷笑了一声:“不值钱,前朝古董,也就几千两而已。”
What?几千两?她的悬赏才三千两,这么说,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呵呵,几千两,好便宜啊!哈哈,我都说了,我是林长阙的女儿,王府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你去问他要吧,他一定会加倍给你的!”
便宜爹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背锅的啊,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书生的神色奇异起来:“你真的是林长阙的女儿?”
“嗨,我这么可爱,我会骗你么?”
我信了你的邪……书生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算了,你先跟我去见樊野吧。其他事,以后再说。”
叶澜伸手抓了抓脸:“那你走慢点,我看不见。”
书生刷的一下瞪了过来,一脸见到妖兽的表情:“你说什么?”
“你走慢点。”
“下一句!”
“我看不见。”
书生脸色瞬间七彩缤纷起来,他咬着牙道:“这不可能!”
叶澜耸了耸肩,没说话,显然一副爱信不信的气人表情。
书生觉得一生的打击都在今天扎堆儿涌来,他已经接受了败给一个小姑娘的设定,怎么还能让他接受被一个瞎眼小姑娘制住的设定?这不符合江湖一般定律!
书生周身的气息实在是有点可怜,叶澜只好安慰他道:“其实,我也不算全瞎,你看,我还是能找到门的。”
“砰”叶澜揉了揉额头:“咦?明明你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啊?”
书生看了一眼关上的门,上前一步,从里面拉了开来:“门是往里面开的……”
所以,一点安慰都没有感受到好么?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绝望……
“哦,原来是这样,门是关着的啊。”
……
叶澜顺着台阶往下走,她猜测,这里应该是地下室一类的东西。
终于到了底,空气里有些潮湿的气息,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传来,叶澜的眉头皱起来:“你们把他关起来了?”
书生没好气道:“你不能指望我们对仇人有多好,给他上药包扎就不错了。”
这句话,书生倒是没有掺假。上了锁的石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中药味道的血腥味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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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奇怪的任务51()
吴鑫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仔细读罢,然后将信投到了笔洗中。椭圆形的白瓷笔洗,里面还盛着刚涮完毛笔的水,墨水将信纸逐渐浸没,模糊了上面的笔迹。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廖峰并交州兵道司左参军刘献已经进驻曲靖城,接管曲靖各方面防务,并包围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如何,吴鑫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背靠镇南王府这棵大树乘凉的陈未语。
如果镇南王府倒了,可想而知,陈未语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最后又能落个什么下场?
正沉浸在思量中,门外有下属提醒:“护法,几位长老已经到齐了。”
吴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那把挂在墙上的无锋宝剑。
人人都说他吴鑫的硬功好,抡起两个沙钵大的拳头,三两下就能把人打的魂飞魄散。但是硬功在他自己来说,却并不是最拿手的。他最拿手的,是剑,重剑。
重剑无锋,教他剑术的师父曾说,希望他能仗着手中这柄无锋剑,终身持正,严守信义二字。自谭月初抛下一切事物,心灰意冷的归隐之后,这柄剑就一直挂在这里,再也没有出过鞘。
对于吴鑫来说,谭月初就是他的信义。
他从墙上取下无锋剑,细细摩挲一番,转身出了房门。
议事厅里几位长老堂主都已经到齐了,吴鑫环视一圈,皱了眉头。
“铁堂主何在?”
立马就有下属上前抱拳道:“禀护法,铁堂主他……他……”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快讲,铁堂主现在何处?”
“禀护法,铁堂主午后去看望了那位姑娘,随后就带她一起去了地牢,如今正在陪同那位姑娘一起用晚膳……属下去通知了铁堂主前来议事厅,但铁堂主说他现在有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要证实……”
那下属实在是说不下去了,铁堂主跟中了邪似的,两眼发光的盯着那位小姑娘,寸步不离的跟着,连他这个旁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吴鑫脸黑了黑,这家伙怎么这么不靠谱啊?有什么大事比现在要商议的事还大?这可是关系到千绝宗的存亡啊!
“请诸位长老堂主在此稍后,本护法去去就来。”吴鑫向着在做的同门拱了拱手,告罪了一声,他非得那厮痛揍一顿,拖回来不可。
幸好在座的也都清楚铁书生那个不着调的脾性,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吴鑫出了门,就大步流星的往叶澜居住的小院去。如今已是夜幕四合,星月争辉,千绝宗处在绝顶之上,就更有一种触手可摘星辰的仙境之感。
若站在高处举目四望,远处苍莽的山影,在夜色中留下模糊的痕迹,仿佛一条条卧龙,形成千绝宗四周的天然屏障。
怪不得,从未有人觅得千绝宗的踪迹,这万里山脉内,人间绝境中,没有人指引,谁能找得到呢?
叶澜真是饿坏了,做到饭桌前,什么形象都抛到千里之外了。
哇,这烧鸡好好吃啊!诶哟,这红烧肉做的也不错!千绝宗的厨子手艺真不赖,这糖醋里脊也烧的一绝!
不提在林子周旋了那么久,根本就没吃饱过。后来又中了毒,再加上昏迷的时间,醒了之后,又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去看了樊野一眼。
紧接着就是樊野的伤口处理的不合她意,那么长的伤口连缝都不缝,还在往外渗血,她只好又捣鼓着给他缝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这会儿已经饥饿到极限,前胸贴后背了!别问她这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现在呼吸都是痛!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很注意口腹之欲的肉食主义者,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她填饱肚子大。
因此旁边那个人殷切的眼神,就被她华丽丽的无视了。
书生哀怨的看着这个一个人就干掉了一桌菜的女土匪,幽幽叹道:“你为什么夹菜那么准?”
叶澜咽下嘴里的红烧肉,残留着油渍的唇角一勾,白眼一翻,用一种冷嘲的语气道:“我筷子用得好呗!”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书生额角青筋乱蹦,平常只有自己把人噎死的份,今天第一次遇见把自己噎的死死的人。“我是说,你不是看不见么?”
“傻孩子,我鼻子灵啊。”叶澜面对着书生,脸上流露出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书生崩溃,你这不仅是鼻子灵吧?你简直是逆天了好么?看不见你还缝伤口缝的那么溜,吓得我膝盖都软了!书生觉得自己还是换个话题的好,免的年纪轻轻就被这丫气的英年早逝。
“那个,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叶澜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吃完之后心情好了,也就有了跟人侃大山的心情,她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你想找我师父给人看病?给谁看病?”
“给我自己看看不行么?”
“甭逗了,我给你扎针的时候,就摸过你的脉了。你身体康健,吃嘛嘛香,壮的跟头牛似的,除了不能生孩子,啥事儿都能干。”
书生挑了挑眉,这丫头果然聪敏,他刚挑了个头,她只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什么叫做除了不能生孩子,啥事都能干?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再说了。”叶澜身子往后一靠,懒散的倚在椅背上,小脚一翘,翘着二郎腿,悠哉道:“与其找我师父,你还不如找我呢。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古怪,一言不合,说不定就把你磨成尸粉了。”
磨……磨成尸粉?书生惊悚侧目,果然这个家伙才是邪教出来的吧?
“不过你放心,我只继承了我师父的医术,没有继承他的古怪性格。”叶澜拍着胸脯保证。“我是真正妙手仁心的大夫!”
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不得不说,您脸真大!书生看了一眼叶澜,只觉得腹部和背部的巨阙穴和灵台穴隐隐作痛,虽然银针已经取出来,但是那种武功全失,万蚁咬噬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亏她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妙手仁心?不过,有本事,倒是真的。
书生斟酌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门外就是一声怒吼传来。
“书生,你给我死出来!”
书生转头看着已经带起一阵风,气冲冲进门的吴鑫,诧异道:“你不是在跟长老们议事么?”
“你还知道要跟长老们议事?现在正是关乎宗门存亡的关键时刻,我有几项重要的事情要说。平常你懒散也就罢了,这一次你必须到场。起来,跟我走!”
书生这才知道吴鑫竟是为他而来,他坐在椅子上不动:“不是我不去,而是我现在有一件更要紧的事。”
“什么事比宗门存亡还重要?比宗主还重要?”
“正是有关宗主!”
提到宗主,吴鑫慎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别在这给我打哑谜!你要是敢随便找个由头躲清闲,我饶不了你!”
书生叹气:“你也知道,宗主的身体沉疴已久,如果再不医治,只怕就算是最后功成,宗主愿意重新回来,也……”
书生没说出口,但两人都明白,以谭月初如今状况,恐怕撑不了多久。
“那你在这里拖沓,难不成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书生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叶澜,用一种奇异的口气道:“我没有,但她可能有。”
吴鑫随着他的眼神看向叶澜,少女懒散的窝在椅子中,眯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脸的茫然。其实叶澜倒不是茫然,只是在吃撑了之后,昏昏欲睡,已经懒得做表情了……
至于他们说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大致意思就是他们的头儿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貌似命不久矣,然后如果再不治,就会死翘之类的。
吴鑫又转回头看书生,脸上已经是沉怒:“你真是昏了头了,开什么玩笑!”
就知道会是这样,书生无奈的摊手,无辜道:“我说真的啊!”
如果不是叶澜露了两手惊艳到了他,他也不想相信好么?而且看她的样子,真的像是很有一些本事的啊,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呗。
吴鑫简直被书生给气毁了,就算是开玩笑也要有限度啊!宗主的身体是他们所有人悬在心头的心病,当年也曾发动全宗上下的力量,为谭月初寻医问药,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丝毫进展,
此刻书生竟然指着一个身量不足的小姑娘说她能治宗主的病?书生的脑子被猪啃了吧?
眼见两人怒目相视,空气里火花直冒,下一刻撸袖子就要打起来。叶澜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叮”的一声敲了一下碗沿。
两人齐齐望过来,叶澜扔下筷子,一手拄着下巴道:“这位……那个啥,前辈,你胸口的伤还没有好啊,不要动怒啊,怒极伤身。”
吴鑫愣了,好一会,他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我胸口受了伤?”
叶澜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眼睛的秘密,而是笑了一下道:“我听你气息不匀,说话虽洪亮然中气略有不足,此乃气血不畅呼吸受阻之碍。你来时匆匆,进门时甚至带有风涌,因此必定身体底子不差,无甚病痛,因此我猜你胸口有伤未愈。”
吴鑫这一下,被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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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任务52()
谭月初站在窗前,一丛丛湘妃竹伸展着细细的枝叶,簇拥在一起,在夜色中成为一片深色的剪影。
他抬起袖子掩唇咳了一声,脸色灰败。
陈英拿了一件披风走过来,小心的盖在他肩膀上。
“这是第几天?”
陈英抬眼看了谭月初一下,道:“回主子,第三天。”从谭月初进城到现在,刚好是第三天晚上。
谭月初笑了一下,看向远处模糊的飞檐斗角,那里是镇南王府的所在:“差不多了,陪我走一趟吧。”
“主子的意思是?”陈英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一直按捺不动的谭月初为何会选在今晚。
“三天,恐怕已经是林长阙的极限,交州城的兵马应该也已经调来了。”
陈英惊讶的瞪大了眼:“调兵?可是主子,咱们手中的圣旨还没有宣下去,林将军怎么敢私自调兵?”
谭月初斜觑着陈英,哂笑:“谁告诉你,这是调兵的圣旨?”
“那,那……”陈英更说不出话来了,当初林长阙副将廖峰上京请旨,圣上可是立刻就派了他跟随谭月初携圣旨前来的。如果不是调兵的圣旨,那是什么?
谭月初似乎觉得陈英的表情挺有趣,他弯了弯唇,有些恶趣味的道:“那什么?我早说,你不了解我那侄儿了。不妨告诉你,调兵的圣旨没有,降罪的倒有一份。”
天下已定,皇位已稳,天子又怎能冷眼旁观四方诸侯做大?收兵权是早晚的事,只是缺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棱拍动翅膀的声音,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鸽昂首挺胸落在窗棂上。
白鸽在窗棂上蹦了两下,极有灵性的抬起一只绑了空心竹节的红爪子,示意窗前的人取下。
谭月初将竹节中的纸条取出,示意陈英把鸽子带下去喂些水米。他展开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楷,这是吴鑫的笔迹,他自然认得。
纸条上面详细的说明了吴鑫等人的部署,只是末尾处,又加了一句题外话。
上书:另,今幸甚觅得杏林国手,乞宗主一见。
谭月初回身做到几案后,提笔蘸墨,回信只写了两个字:不见。
孑然一身而来,两袖清风而去。他对这个人世本就没什么留恋,不管是权倾朝野的皇叔,还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亦或是令人敬仰的一宗之主,都只不过是完成这个身份与生俱来的使命而已。
与其说是他自己的意志,不如说是命运的安排。
他,从来都是一个信命顺命的人。
陈英将吃的心满意足的鸽子送了来,谭月初将字条塞进竹节中。这颇有灵性的鸽子对于他很是亲昵,一点不见面对陈英这个“喂食官”时的高冷,偏过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谭月初的掌心,这才张开翅膀像来时一样,从窗口扑棱棱飞走了。
陈英看着手背上被鸽子啄出的红痕,颇有些心酸。这年头,怎么连鸽子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