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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爸迟来的道歉（shukeba）
张琼玉被我拽着头发，眼睛瞪的很大，格外凶厉，“我不后悔，沈绛，你不要太过分，你不要逼我。”
终于引出了想听的话，这次我没打断张琼玉，还松开了她的头发。
张琼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红着眼睛要过来掐我，被季望舒用胳膊挡开了。
我知道她已濒临崩溃，决定再来一剂猛药，“张琼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狗一样，你凭什么算计我啊，你还嫉妒我拥有的一切，你配吗？你连嫉妒都不配，你知道吗？”
“你给我住嘴！”张琼玉气的大吼，声音都吼劈了，“我凭什么不配！你能得到的，我也能得到。你只是运气好点而已，但是现在你的运气到头了，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嘲笑我，你又没有经历过三天没吃上一口饭的生活，你也没经历过必须要讨好一个人才能继续住下去的日子，你凭什么嘲笑我！”
“你从前过得不好，并不是你做事恶毒的缘由。”我收起笑容，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生活，当然不懂其中的痛楚。”张琼玉这会崩溃的差不多了，望着我眼泪簌簌往下掉，“就算你爸妈离婚了，可你妈依然爱着你，爸有时也会关心你，你没经历过我的痛苦，就没资格嘲笑我的人生！”
“我说过了，你的确是不幸的，但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爸造成的。”我静静的道。
“谁说不是你造成的。”张琼玉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乖乖把钱给我，你还敢跟我抢父爱，每次我算计你，都要吃上一亏，失去了许多。这些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沈绛，你别把自己说的太无辜好吗？赵磊那事儿，你完全可以救了我的，可你偏偏没救，所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那你怎么不恨赵磊？”我蹙眉看向她，“他才是对你实施侵害的凶手。”
“恨啊，我恨你，也恨他，也恨爸。”张琼玉咬着牙道，“我恨你们所有人。”
“所以你就不顾爸的安全，让他去工地守夜？哪怕明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命案？”我反问。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张琼玉笑了笑，“沈绛你是不是傻了，那天在学校门口，你都知道了啊，你还来问我一遍，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是不是神经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录到了想要的东西。”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按下了录音关闭键。
刚才从出机场到现在录下的内容，被手机保存。
“你……”张琼玉呆愣愣的僵在了原地。
我对她笑了笑，“谢谢你刚才愿意说出实话，我会把这些内容完整的放给爸看，让他看清楚，你这个所谓的贴心乖女儿，真正的面目。”
“沈绛，你哪来的手机。”张琼玉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个贱人，你竟然拿这东西算计我，你把那段给我删了，删了！”
说着，她要上来抢手机。
我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季望舒的身后。
“沈绛！”张琼玉歇斯底里的尖叫，“你还给我，还给我啊！”
我懒得理会她，拉起季望舒的手，匆匆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师傅，去……”我报了张琼玉家的地址。
“沈绛，你给我下来，你给我回来！”张琼玉拼命的拍车，可还是被毫不留情的甩下。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她也上了一辆出租车，紧跟着我们这辆出租车后面。
这情景，倒有些像来机场时的一幕。
不同的是，之前是我追她，现在，是她追我。
我让师傅加快了速度。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我下了车，大步的去了张琼玉家。
这次开门的仍然是爸。
我知道张琼玉很快就会过来，也没废话，直接打开录音放了起来。
爸刚开始一脸怔愣，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等放到后面我打张琼玉那段的时候，爸颤巍巍的看着我，“你疯了吗沈绛，你为什么要琼玉，我知道你不想我为她赚钱，但你也不能这样去欺负她啊。”
我没说话，继续冷着脸播放。
爸越听越愤怒，到后面张琼玉喊不后悔的时候，要不是季望舒还在旁边，他都要抬手打人了。
“沈绛！”他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能不能冷静听？”我蹙起眉头，“别说话行吗，一切等听完了再说。”
爸狂喘了几口气，咬着牙继续听。
慢慢的，爸脸色变了。
先是很疼惜，还说“琼玉小时候不容易”什么的。
等听到最后面，爸的疼惜僵硬在了脸上，眼神也变得怔愣。
我把录音退出去，按灭了屏幕，把手机塞回了兜里，“听完了吗？”
爸怔怔的点了点头。
“听完了啊，那我走了。”我转身就下了楼。
“等一等。”爸在身后喊我，“小绛，你这录音……是真的吗？”
我本来古井无波的心情都要被逗乐了，“录音还能作假？爸怎么不怀孕那个声音不是张琼玉的，是我找别人替代的呢。”
爸怔住了。
我继续往楼下走，刚好和往上奔来的张琼玉对个正着。
“贱人。”因为视角的原因，她没看到爸正站在上一层的楼梯接上，只看见了我，咬牙切齿的大骂，“沈绛，我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你怎么不去死，你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怎么，不怯怯弱弱的喊我小绛姐姐了？”我挑了挑眉，装作下楼找人的样子，“让开，我要去找爸，我要把录音放给他听。”
“你做梦！”我看到张琼玉的表情放松了一些，“沈绛，把手机拿出来，快点！”
“你才做梦，手机是我的，凭什么给你。”我把手背到了身后。
张琼玉咬着牙，趁着季望舒距离我还有四五个台阶的距离，猛地上前卡住我的脖子，抬手给了我两巴掌，“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不过是刚开始让你踩伤了手而已，沈绛，我早就不是之前柔柔弱弱的张琼玉了。打了那么久的工，我也有力气了，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掐死在这里。”
“放开小绛。”季望舒大惊失色，连忙松开箱子，过来拉扯张琼玉。
但碍于张琼玉一手卡着我的脖子，他又不敢太用力。
“把手机交出来，交出来我就放了她。”张琼玉用另一只手扯住了我的头发，“我让你刚才打我，还想偷偷录音给爸听，你放心，我不会让爸听到的，你别想把他弄走，我还要他留在工地为我赚钱呢。”
“你太狠毒了……”我勉强发出声音，“你就没想过，爸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遇到危险也没事，真死了，我还能捞到赔偿呢。”张琼玉咧嘴笑了笑。
我没想到这个人心肠竟然那么恶毒，呆愣了片刻，才仰头看向爸的位置。
他已经从上一层楼梯快速的跑下来，一巴掌打在了张琼玉的脸上。
“爸……”张琼玉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沈绛这个贱人，不，小绛姐姐不是说，你不在家，她要下楼去找你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你才是个贱人。”爸气的大吼，“枉我对你掏心掏肺，比疼亲闺女还要疼惜你，可你竟然这样对我，还盼着我死，想拿赔偿，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完，又给了张琼玉一巴掌。
张琼玉慌了，松开我扑到了爸的跟前，“爸，你听错了，你真的听错了，刚才都是沈绛引着我说的。我都是为了气她啊爸，你对我比亲生的还好，我又不是畜牲，我怎么能不知道啊。爸，你千万别信啊。”
“小绛。”季望舒趁机将我拉进怀里，“你的脖子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轻轻咳嗽了两声，看向了爸的方位。
他双手负在身后，正失望又痛心的望着张琼玉，“刚开始我真的不相信，哪怕小绛给我放录音了，我都不信，认为那是假的。可你让我亲耳听到了，这是谁都无法作假的事情。琼玉，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这不是真的……”张琼玉捂着脸痛哭，“你是我喊了好几年的爸啊，你不能不相信我，沈绛才是骗人的，她才是骗你的。”
“我一点都不会信了。”爸摇了摇头，愧疚的看向我，“对不起小绛，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是我误会你了。”
我吐出一口气，蓦的有些想哭。
这句话，我等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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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原来张琼玉找到了新的靠山（shukeba）
“小绛，你能不能……原谅我。”爸低着头，有些支吾。
“不能。”我摇了摇头，“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希望你明悟，不要继续在那危险的地方卖命了。但你想要的原谅，是不可能的了。没有人可以在经受那么多伤害之后大度的说原谅，我也不是圣人。”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俩。”爸痛苦的捂着头，“这些年，因为琼玉乖巧听话，我的确是把她当成亲生来疼，但我没想到，我疼的竟然是一个畜生……”
“现在醒悟了，也为时不晚。”我淡淡的道，“好歹没有丢掉一条命。你赶紧买了票回县城吧，京城不适合你。”
“好，我走。”爸含泪点了点头，“我不留在这里，当你的累赘。”
“嗯，如果没有票钱，就来七巷取吧。”我淡淡的道。
爸点了点头，刚想抬腿，张琼玉突然哭着抱住了爸的腿，喊道，“爸，你不能走啊，你不能抛下我不管，我以后上学怎么办，我和妈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也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无关。”爸弯腰推开她，“琼玉，我要走了，你的学费，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你不能走。”张琼玉突然止住了哭声，发狠道，“你忘了，你当时对我造成了什么伤害吗？你不能抛下我不管，这是你欠我的，你要还给我！”
爸一愣，片刻后，脸色变了。
“哼，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一直记着呢，没想到才多久就忘了。”张琼玉眯起了眼睛，站了起来，“爸，那件事对我造成的伤害那么大，你不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对我不闻不问了吧？”
“你……”爸怔怔的望着她，身体有些哆嗦，“你这是逼着我，不让我走？”
“我没有逼爸，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爸想走我当然不会阻拦。可现在，我被爸害的那么惨，爸你绝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回县城享福！”张琼玉咬牙切齿的道。
爸的脸色一片惨白。
我心底实在好奇，就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关你屁事，不要多问！”张琼玉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琼玉。”爸叹了口气，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好几岁，“当初的事儿，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欠你的，所以才会放弃县城的养老生活，来京城赚钱养你。但我也是把你当亲闺女疼的，现在，你这个亲闺女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却还不许我走，继续为你卖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都是你活该。”张琼玉咬牙道，“以前，我愿意哄着你，骗着你，那是因为我也想要父亲的疼爱。但现在，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就懒得跟你虚与委蛇。我现在就是要你留在京城，我不许你走！”
“琼玉……”爸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这些年了，我们好歹也有一丝父女之情，你就当爸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张琼玉突然放声大笑，“谁又来放过我的孩子？哦不，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说着，张琼玉潸然泪下。
我站在拐角处，有些恍然大悟。
“是我混蛋，是我做错了，是我不好……”爸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当初，我发现了你之所以被赵磊欺负，是因为想算计沈绛。我觉得你有点心思不正，所以想冷一冷你，我不是故意不理会你的，我也不知道，你会因此怀孕，我真没想到这些。”
“是，我怀孕你不知道，可你后来又为什么带着我去小医院？为什么不带我去大医院？”张琼玉哭的歇斯底里，“那场手术，让我永远的失去了子宫，失去了做妈妈的权利。就因为你好面子，怕别人知道我未婚先孕，不肯带我去大医院，就因为你，都怪你！”
“是，都怪我……”爸虚弱的点头，“我知道，是我欠你的……”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道，“什么叫爸欠你的？难道你妈就不知道你会怀孕？难道你妈不知道带你去大医院打胎？为什么都要怪罪在爸的身上，凭什么？难道你妈就没参与？”
张琼玉被我质问的愣了，片刻后才喃喃，“是爸和妈一起做的决定……”
“是啊，爸和你妈一起做的决定，你却只恨爸一个人，凭什么？你自己为什么不抗争？为什么任凭他们带你去小医院你就去？”我大叫着道。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我高考那天张琼玉脸色格外的苍白，算起来，应该是刚打胎不久。
就那样她还想去破坏我高考呢，心思未免太恶毒了。
“你……”张琼玉被我说的噎住了。
我看向爸，郑重的道，“虽然张琼玉打胎之事爸要负责人，但却不必负全责，在这件事里，她，张寡妇，甚至赵磊都要负责。她不能把全部的罪责都放到你的身上，爸，这些年你对她那么好，已经够了，你不用为了这份亏欠，去替她卖命！”
“小绛……”爸擦着眼泪，“谢谢你，谢谢你。”
“别说这些了。”我叹了口气，心底有些发酸，“赶紧回县城吧，不要再纠缠这些是非里了，好好养老吧。”
“好，好，我知道了。”爸哽咽着点头。
“不行。”张琼玉叫了起来，“我不许你走，爸，我不你走，你欠我的，你要留在这里照顾我，你要赚钱给我交学费，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
“对不起，琼玉。”爸看向了她，“我欠你的我知道，但是我更欠小绛的，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给她添乱了，你也彻底让我心寒，我没法照顾你了。你……以后要好好的，早上要吃饭，知道了吗。”
“不……”张琼玉伸手想去拽爸的衣角。
我过去拦住了她。
爸叹了口气，也没回房子里拿东西，就这么紧了紧破旧的棉袄，一拐一瘸的下了楼。
“爸，你不能走，爸……我们才过了多久一家三口的生活，你就这样走了吗……爸……”张琼玉哭的歇斯底里。
我望着她的眼泪，暗自猜测，也许她是真心对爸的，但因为打胎的事儿，对他又掺杂上了恨意。
爱恨交织的情况下，她一边对爸好，一边利用爸。
想来，她心底也应该是难过的。
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想亲手把父爱推开呢。
“张琼玉，如果你不是一心针对我，一心想抢走我的一切，好好珍惜自己的生活，也许你会过得比现在快乐许多。”我淡淡的道。
“你住嘴，你给我住嘴！”张琼玉恨恨的推开我，“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沈绛，你别以为爸不在了，我就没办法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