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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勃勃的法兰并没注意到小太子与韦恩度越来越呆滞的表情,兀自滔滔不绝:“我还在座椅背后安置了一只小桌板,可以将它转到前面来,放平用餐或者倾斜立起,做阅读架或者放置通讯设备,您看,桌板下方这有可弹出的托槽,还有充能的插口,桌板上方可以拉出一条固定杆座椅的角度是可以调整的,而且是整张靠背分成三段,分别都可以调整”
“咳咳。”韦恩度终于忍不住干咳两声打断了他,“这轮椅功能挺多啊。”
是挺多的,简直是想叫小太子坐上去就不用下来了,干脆在上面过日子得了不过这些细节也反应出法兰的确是用了心,条条面面都考虑到了,韦恩度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法兰被他打断,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闭上嘴扭头看向小太子。
小太子察觉到法兰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咧开嘴笑了。
“孤很喜欢谢谢你,法兰。”
第4章 林公府的小少爷()
“乖孙,到了里面啊,你可一定不能调皮捣蛋,知道吗?”
“爷爷,你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啊?”小林寰一脸困惑地瞅着林老爷子,两只眼睛瞪得乌溜圆,“是不是家里那些坏人要赶我走?哼,我不就打了林小胖一顿,谁叫他骂我是没爹没妈的杂种”
林老爷子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摇头道:“没那回事,他骂你你打他,爷爷支持你,打得对!爷爷送你来啊,是因为这里有个小哥哥,他也没了妈妈,爸爸又特别忙,所以他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既没人陪他玩,也没人哄他开心,他还不能从这里出去,你说,可怜不可怜?”
小林寰犹豫着点点头:“是挺可怜的所以你是叫我陪他玩?”
他有点不情愿,家里虽然有不喜欢他的坏人们,但还有林老爷子,小丫头,芸姐姐这些喜欢他的好人,他惹了什么事都有林老爷子给他兜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来这的一路上,林老爷子已经不止一次叮嘱他到这后要乖,不能惹是生非,更不能调皮捣蛋,要守规矩听着都烦死了。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别宫东面的侧门外,林老爷子牵着小林寰走下车,只见韦恩度得了消息,已经亲自在门口候着。两人寒暄了几句,林老爷子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小绣囊,笑呵呵递到韦恩度手里,道:“韦总管,我这外孙年纪小,不懂事,还要劳您多照看着些。”
“唉哟,您老这您别担心,林小爷在这的一应吃穿用度,绝不会短了少了。”韦恩度不着痕迹地将绣囊揣进袖中,宽言安慰着老爷子,“小主子性情宽厚,与林小爷一定很处得来,您就放心吧。”
“那就有劳韦总管了。”林老爷子有些不舍地摸了摸林寰的头顶,将他向前推了推,“去吧,跟着韦总管走,记得要乖。”
林寰嘟了嘟嘴,知道这下子要跟林老爷子分开了,同样满脸不舍,跟在韦恩度身后,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门。林老爷子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内,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又站了半晌,方才转身离开。
进了别宫,林寰的第一个感受是大。
公爵府已经是很大的了,但跟这别宫完全没法比,韦恩度领着他,进了门先搭上通行车,到了一个洗澡换衣服的地方。那浴池跟小池塘一样大,他在里面游了好几个来回,有点羞涩地被宫人服侍着搓洗了全身,换上一套质地柔软的袍子,然后又跟着韦恩度搭上车。
通行车在偌大的宫殿里一拐三拐四拐绕得林寰眼都花了,最终才来到一座庭院外,庭院深深,林寰跟着韦恩度在七扭八折的回廊里转了半天,到一间屋子里,有个面孔严肃的中年妇人,开始教他在这里要遵守的礼法规矩。
“见到太子,要口称殿下,并行跪礼。”中年妇人走到林寰身边,教导他该如何下跪行礼,林寰觉得别扭极了,但想着林老爷子的叮嘱,还是默默跟着她的要求做,冲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单膝跪地,开口道:“殿下。”
“头抬得太高了,拜见殿下的时候不可直视对方的双眼,那是冒犯的举动。”中年妇人用手轻轻压了压林寰的后脑,接着又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把背挺直,不要佝偻起来,对,就是这样。”
礼法教导足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韦恩度才再一次出现,带着林寰去吃饭。在餐桌上,他又一次被教导了各种用餐礼仪,简直叫他的忍耐力濒临极限。吃完饭韦恩度才告诉他,因为今天时候已经晚了,所以等明天一早再领他去拜见太子殿下,现在他是想再去外面参观还是回房休息都可以。
被礼仪折磨得筋疲力竭的林寰,毫不犹豫选择了回房休息。
韦恩度带着他来到一间很大的卧室,比林寰在公爵府的卧室大了五倍不止,但也正因为是太大了,所以才显得空荡荡的。林寰一头栽倒在床上,虽然才与林老爷子分别了不到半天,他已经开始想念对方了,想念那个自由自在的公爵府。
他有点讨厌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了——因为对方的缘故,他才会被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学那些该死的礼仪,住这种除了大什么也没有的空屋子。
他猛然想起什么,一个挺身跳起来,目光在房间中上下左右打量,半晌,不可置信地抱怨出声:“连电视都没有!?我的天呐!”
林寰很绝望。
天知道他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林寰扯起被子盖住头,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发呆,事实上除了发呆他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刚才那女人说过,他一个人不能在外面乱走,如果想要什么或者想出去,就按响桌上的按铃,自然会有宫人来照应简直跟电视里演的坏蛋坐牢一样。
他不就是打了林小胖一顿至于吗?
林寰百般纠结地抱着被子,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晚上十一点。
再睡也睡不着,醒着又没事做,林寰烦躁地光着脚下了床,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终于忍不住走到门口,偷偷将门推开一条缝,向外望去——外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守卫,四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林寰探出脑袋左右看看,将一只脚踏出房门,接着又是另一只。
他跟做贼似的悄悄在回廊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前后左右看,生害怕被人发现。这回廊七扭八折跟迷宫有一拼,他走了一阵子就蓦然发觉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凭着感觉瞎转。已经入了秋,夜晚气温很低,林寰抱着手臂光脚踩着地面,冻得浑身哆嗦,心中不断矛盾挣扎着要不要叫人来带他回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道光。
光是从一间屋子的门缝里透出来的,林寰小跑到门外,犹豫片刻,还是将眼睛往门缝凑过去,可或许是因为冻僵了的缘故,他脚下没站稳,咚的一声一头碰在了门板上。
“谁?”
林寰捂着脑袋扶着门框站稳,循声向内望去,只见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墙壁上的书架摆得满满当当,有人坐在最里面的大书桌后,正抬头看过来。
明亮的灯光照在对方脸上,那副沉静的神态几乎令林寰错认了对方的年纪,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林寰迟疑着开口道:“太子殿下?”
说完话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要按照下午学的单膝跪地,还没等他跪下去,对方的声音就响起来:“起来吧,别跪了。”
林寰直起身,缩在门口,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没人教过他这个。太子是皇帝的儿子,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他爷爷也是在皇帝手下干活,他要是得罪了皇帝的儿子,那跟揍了林小胖一顿完全是两码事
“你是林寰?”对方道。
林寰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接着他又记起那个女人教的,急忙把头低下去,对方似乎是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反正林寰隐约是听见对方笑了一下,接着又听见对方冲他道:“你过来。”
他低着头走过去,在那张大书桌前面停住。
“到桌子后面来。”对方又道。
林寰低着脑袋,乖乖绕到桌子后面,一只手伸过来,在他面前摊开,“手。”
林寰将快冻僵了的右手放上去,被对方掌心的热度焐着,感觉很舒服,对方握着他的手,在身下的椅子上按了一下,就见那张椅子突然向两旁展开,林寰被牵着在展开的椅子上坐下,对方拉起腿上的毯子,让他把脚放到椅子上,然后将毯子裹到他身上。
林寰抱着腿蹲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晕乎乎的,看着对方按铃叫来宫人,让其去准备一杯热牛奶。他忘了那宫女的叮嘱,傻傻注视着身边人的侧脸,然后偷偷挪动屁股,往对方凑了凑。
真暖和。
太子拢了拢他身上的毯子,没再说什么,继续翻看桌上摆着的书。林寰也探着脑袋跟着看,但那书上的文字他有一大半都不认识,看了一会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有人递过来一杯热牛奶,他捧着喝了,接着他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已经回到自己卧室的床上。
昨天夜里的事情像是一场梦,林寰被宫人服侍着起床更衣,在房间里吃过早点,接着韦恩度出现,带他去拜见太子。一路上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昨晚的事,直到来到一间似曾相识的房间外,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进去吧,太子殿下在里面等你。”韦恩度叩响房门,向内通报后,低头对他道。
林寰迟疑着迈开脚步。
他有点害怕,害怕那真的是一场梦,也有点期待,如果那不是梦的话
“起来吧傻看着孤做什么?”
第5章 路海澜的新老师()
早上七点,路海澜被随身内侍从睡梦中叫醒,开始他新一天的日程。
洗漱更衣后,韦恩度必定已经准时等候在门外,早餐的地点大多是在书房,偶尔天气好,路海澜也会选择在庭院里用餐。用餐时韦恩度会向他禀报一些重要的或者不重要的事情,比如夏贵妃顺利生下一名男婴,皇帝陛下给小皇子取名为安国,又或者法兰在他的住处搞了场小爆炸,毁坏了一只古董花瓶,一张橡木桌子,以及其他零碎物件,再或者就是林寰那个捣蛋精又惹了祸,池塘里的锦鲤平白遭受天降横祸,死伤惨重不过这一天,韦恩度带来了一个有点意外的消息。
“父皇给孤指定了新老师?”小太子放下手中的汤匙,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韦恩度,“法兰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为何要替换掉他?”
“殿下,陛下的意思是给您新添一位老师,并不是要替换掉法兰阁下。”韦恩度连忙解释道,“毕竟人各有专长,他一个人也教不了您方方面面的知识。”
小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询问道:“那你可知道,这新老师是何来历?”
“奴才正要向您禀报,这新老师名叫朱岩,乃是曾经服侍过羽文帝与当今陛下的宫中老人,奴才少时曾在宫中与其见过一面,只记得是位十分慈厚的老人,他见奴才寒冬腊月只穿单衣在扫雪,便脱下身上的大氅给素不相识的奴才披上时隔多年,奴才仍无法忘记这披衣之恩。”
慈厚吗?路海澜微微皱起眉,问:“那他什么时候来?”
“应该今天晚些时候就会到了。”韦恩度悄悄打量着路海澜的神情,低声道,“您今天要见他吗?”
“到了便引他来见孤吧。”路海澜重新拿起汤匙,从碗中舀起一勺银耳,头也不抬道,“如果孤正在与法兰上课,那就下课再来,此事暂时不要对其他人讲。”
韦恩度知道这就是‘此事待定’的意思,看来太子殿下对这位新老师的观感不是很好,他虽然记挂着对方的恩情,却也不可能冒着触怒主子的风险去替对方说话,当下只有低头轻声应了,不敢再多语。
早上九点整,法兰抱着一沓教材准时出现在书房门口,短短不到两年时间,法兰的教材就换了三套,路海澜的学习进度基本是直接从小学跳到初中,然后现在已经到了高中的阶段。幸好太子殿下对文学艺术类的课程兴致不高,否则法兰就该苦恼自己的水平跟不跟的上对方学习的速度了。
“殿下可曾听说了北方大胜的消息?”法兰站在书桌前,将手上的课本放下,见路海澜微微摇头,便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打开光屏递到对方面前。在别宫中很难得到外界的消息,通讯器基本是被禁用的,只有法兰和韦恩度获得特许能够使用,当然,太子殿下若是愿意的话,自然想用就用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给路海澜加深被困居的心理压力,毕竟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越多,想要出去的心情就会越迫切,然而在腿的问题解决之前,他是不可能出去的。
光屏上显示的是一篇新闻报道,还附有几份采访视频,帝国与噬星虫族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从早期的连连惨败,到如今局面反转,人类对噬星虫这种奇特的生物已经有了足够的认识,并在不断进步的科学技术中找到了对付它们的种种手段。报道中称,这是噬星虫族近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败仗,预计未来十年它们都不会有能力再次发动这样大规模的入侵,北方边境将迎来一段难得的和平时期。
路海澜看完了报道,将通讯器还给法兰,开口道:“是好事。”
“今天要讲的是帝国史,正好有这个契机,我就想给殿下您讲一讲人类探索宇宙的历史。”法兰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路海澜,“从陆地时代,人类就开始探索天空和海洋的奥秘,直到他们发现,大气层外还有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人类探索宇宙的历程,从来都不是一部轻松愉快的喜剧。”
上午的课程在十二点结束,路海澜与法兰一起去餐厅用午餐,刚刚走进餐厅,就见一道身影如炮弹般飞奔过来,亲昵地赖在路海澜身边,笑嘻嘻叫了声太子哥哥,然后又与法兰问好。路海澜捏了捏对方的脸蛋,心情也有些松快起来,问道:“上午有没有惹老师生气?你要是再对老师恶作剧,孤可当真要罚你了。”
林寰嘟着嘴小声说没有,不过看他目光游移的模样,这多半是假话。他的课程与路海澜相差实在太远,所以路海澜只能叫韦恩度专门给他请了个老师,不过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爱好学习的主,用着韦恩度私下里抱怨的话讲,这就是个小势利眼,除了路海澜谁的帐也不买,在路海澜面前讨好卖乖,一转身就是个混世魔王,小小年纪,简直绝了。
“太子哥哥,上课无聊死了,什么时候你再带我去草原上骑马玩啊?”林寰上了餐桌也不消停,自个搬着椅子贴到路海澜身边,眼巴巴扯着对方袖子,一脸祈求之色。路海澜被他扯着连饭也吃不了,弹了弹他的脑门,笑道:“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什么表现?”林寰瞪大眼睛,一下子抓住路海澜的胳膊,“啊,该不会是要考试吧?”
韦恩度在后面看得直皱眉,没奈何路海澜对林寰宠得厉害,愣生生将这小孩儿宠得越来越没规矩。单是那个太子哥哥的称呼,就不知犯了多少忌讳,可路海澜既然允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能说什么?
“别闹,吃饭吧。”路海澜指了指桌上的餐盘,他这一句话对林寰比皇帝圣旨还灵验,后者立马乖乖搬着椅子回到原位,安安分分拿起碗筷。宫中餐桌上的规矩素来是食不言,一顿饭吃得安静极了,用完餐打发了林寰去午休,送走法兰后路海澜看了眼韦恩度,后者顿时领会,低声道:“他人已经到了,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