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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拜天朝摄影的方向越走越远,拍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袁泽依然在日本,经常给我宿舍里打国际长途,聊天,扒瞎,还是挺热情的。
王美丽还在z市,混得风生水起,偶尔不免和刘舒雨有些摩擦。
那天王美丽打电话告诉我:“我终于知道李拜天为啥没和刘舒雨分了。”
第55章 李拜天,你可长点儿心吧(4)()
“嗯?”
“当年刘舒雨她爸死的时候,她跪下来求的李拜天,说不让李拜天甩她。”
“什么跟什么呀,可能吗?”
“真的,她一姐妹儿亲口告诉我的,我现在跟她玩儿得可好呢。”
我说:“至于吗?”
王美丽想了下,说:“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舒雨在这边儿和一个老头好上了,那男的闺女都上初中了,这事儿李拜天估计还不知道呢。”
“真的假的?”
“要不你试着去问问李拜天?”
跟王美丽挂了电话,我默默地纠结了一会儿。我真的有点想不通了,刘舒雨真的至于吗,为了不让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拿自己死了爹来装可怜,还下跪?这种行为根本不叫痴心深情,这叫下贱好吗?
不过李拜天对刘舒雨确实不错,撇开他在北京从来没断过交女朋友不说,反正我们都能看到,李拜天是很关心刘舒雨的,最根本的作为,就是经常给刘舒雨打钱。
他这人心软,刘舒雨无非也是吃定了他的心软。
可是现在刘舒雨背着他跟别人好了,还是个已婚男人,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但作为朋友,我感觉还是应该去提醒一下他。
于是我去找了李拜天。
到民大艺术楼,我问了两个同学,打听到李拜天在某间教室。在他们社团的根据地,不幸撞到他和裸模亲热的画面。
第一个瞬间,这个画面把我弄傻眼了;第二个瞬间,我才反应过来要走。
嗓子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我反胃,想吐,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动静太大,打扰到他们了。
李拜天丢下那个女人追出来看,我在走廊上捂着嘴巴没方向地乱跑,听见他狐疑而试探地叫了一句:“小雪儿?”
他只能看到我的背影,大概不能确定那就是我。我脚步顿了一下,肯定了他的猜测。
我不知道此刻李拜天脸上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只是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完通道,走下楼梯,走出大楼的正门。
今天阳光很好,却照不散我心中的阴霾。那个画面时时在我脑海闪现,伴随着的是那个夜晚,他擦过我的嘴唇,给了我遐想,却又说抱歉。
我心里好难受。
李拜天还是追出来了,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停下,问:“你怎么来了?”
因为今天阳光太好,打在他脸上的时候,本该是一副明媚的表情,我却不能完全睁开眼睛看他。我多年惦记李拜天,这件事情给我内心造成的疲惫,此时仿佛忽然聚集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自己的疲惫了。
我轻轻地说:“路过,不是来找你的。”
李拜天脸上有一丝丝着急的表情,说:“你看见什么了?”
我抬眼看他,被阳光照得皱眉,我问:“刘舒雨还是不是你女朋友?”
李拜天抿嘴,没有回答。
我接着说:“你这样考虑过她吗?那是什么地方,你忍一忍会死吗?”
李拜天的脸色暗了,依然抿着嘴,我像个失望的家长一样看着他,只留下一句:“算了,你们都是一路货。”
我走了,李拜天也没好意思再追我。
本来我今天,是想来好心提醒他刘舒雨的问题,但是这会儿我想,提不提醒有意义吗?李拜天和刘舒雨,那就是茅坑里的两个屎壳郎,臭一块儿去了。刘舒雨就是真对不起李拜天了,他李拜天在乎吗,再说了,他自己这个样子,刘舒雨干什么,也不算对不起他。
我的心情一度非常烦躁,那段时间真的没有心情去学习,总是莫名想到那些让人作呕的画面。
李拜天往我宿舍打电话,我不肯接。他基本隔两天就会打一个,大概是觉得我在生他的气,而不把我哄好了,他不舒服。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交集了,于是抓紧找了个校外的合租小房间,搬出去他就找不到我了。
这个合租的地方,是黑带学长给找的,他现在就住在那边,马上就毕业了。
决定搬的那天,咬牙接了李拜天的电话。
他问我:“你怎么还在生气?”
我说:“我生什么气,我跟你没什么气好生,李拜天,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在乎我生不生气。”
他说:“你下来行吗,咱们下来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不下去,你快该干吗干吗去吧,我还有事儿呢。”
然后李拜天威胁我,他说:“周问雪,你要是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我爱你,喊到你下来为止。”
我说:“你脑子有毛病吧!”
然后他就真开始喊了,这边还举着电话,那边声音大得夸张:“周——问——雪——我——”
“闭嘴!”我严厉制止,“等着!”
我风风火火地下了楼,拿出一种女王的气势来。出宿舍大门的时候,还撩了把袖子,我想着这孙子要是让我不爽了,我就让他见识见识,老娘这几年跆拳道不是白练的!
李拜天站在宿舍外的花坛旁边,一看见我,就跟孙子似的凑过来了。我依然风风火火,走过去,端着胳膊:“干吗呀?”
他打量了我一眼,也不提上次那事儿了,塞了个东西给我,说:“我妈,下属送了两个手机,家里用不过来,反正扔着也是扔着,你拿着用吧。”
我当然不要。他挺无奈:“你就当我借你的,你总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哎呀,我真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油盐不进。”
我看他这个态度挺可怜的,语气也就放软了点:“李拜天,你这样是干吗呀?”
他说:“我就是不想看你这么,不愿意搭理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的了,我什么样的人你一直知道,我,其实心里一直挺在乎你的。”
我抬眼看他,看到他满脸的歉意,很真诚的样子。
于是好心好意地劝他,我说:“你总这样不好,像什么样子,你爸妈给你钱也不是让你这么花的。”
他说:“这些你就别管了。”
我说:“我是不想管,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我才关心你。你也不小了,都二十二岁了,还这么浑浑噩噩的。我就一直都搞不明白,你想要女人,找一个好好处着不行吗,朝三暮四的,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儿都怎么想的。”
李拜天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说教,他说:“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
他说:“那是她们愿意,她们陪我玩儿,我给她们提供更广阔的交际圈子,更多的机会,又没亏着她们。”
“可是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明年就毕业了,你家是有钱,但照着你这个败法,够你败多久的?知道你喜欢拍照,但拍照也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借口,你别告诉我,你跟她们乱搞,是为了激发艺术灵感。”
李拜天皱了皱眉,依然听不进去,不悦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天生聪明、学习好,行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他不想说,但是我想。我反驳他:“你们那种交易方式我不想试着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李拜天,没有什么是天生的,我成绩好,那是我自己熬夜学出来的,我一天睡五个小时的时候,你们在干吗,我不管刮风下雨、生病打针,雷打不动地去上课,你又在干吗,我近视六百度,我不戴眼镜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你知道吗?即便你家里有钱,你不珍惜,你不自己努力,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李拜天冲我怒了。
是,我是说得多了,我这不都是因为关心他?!我抿了下嘴巴,端着胳膊不看他。李拜天也不说话,沉默了几十秒,把我的手拉起来,再一次试图把手机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依然不要。
“你到底要不要?”
我甩黑脸不说话,我今天就跟他较劲了,东西我可以拿,但是你必须承认我说的是对的,然后改正。
李拜天怒了,一挥手把手机扔了,瞥了个不悦的目光,走了
我真想爆粗口啊,什么事儿啊这是。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怎么我说话他就听不进去呢,他到底想这样到什么时候,我是关心他啊,他跟我生什么气?
李拜天甩手机这动作,被围观的看见了,这会儿好几个人站在那里不走,盯着地上的手机。
大概我这时候要是直接走了,手机马上就被捡走了。我一直有个破毛病,就是拿李拜天的当自己的,可不舍得见他吃亏了。
李拜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走过去弯腰捡起这个手机。
第56章 你越来越不阳刚了(1)()
手机里已经保存了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李拜天自己的,名字写的“天爷”。
我忽然又不是很生气了,实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吧。
搬出宿舍,住到几个人合租的房间里,条件很简陋,有些房间都是直接一个大房间,用板子隔开那种。
我刚住进去那阵儿,和李拜天是真的没什么联系,但是这手机我收下了。我总跟他那么见外没意思,我的原则是不占人家便宜,但不代表,一定要不停地拒绝别人的好意,这不见得是好的品质。
李拜天连卡都是直接办好给我的,足见他当时想跟我和好的诚意,渐渐地我真的不生气了。我只是希望他好,不希望他继续那么混下去。
暑假后的某一天,我还在学习,电话响了。
接起来,李拜天的语气有些得意:“哟,在哪儿高就呢,雪姐?”
我说:“北京啊。”
“放假了不是?”
我说:“在这边租了个房间,今年暑假不回去了。”
“什么地方啊?”
“学校附近,老楼,不过还可以,该有的都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微微有点心虚,对面屋那个,喜欢端着盆儿去厕所里唱征服的神经病又回来了。
合租嘛,多少显得有点乱,但我身怀武艺,不是很害怕。
李拜天说:“出来吧,跟哥一起去吃饭。”
“又是什么饭?”因为李拜天总是没什么正经饭吃,所以我挺防备的。
李拜天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哥今天要去谈生意,带个小秘书,显得多有面儿啊,啧。”
“什么生意?”
“运输,孙鹏给联系的,有戏,你不说我没出息吗,哥得证明给你看,哥也是有生意头脑的。”
李拜天的口气有点得意的意思,什么带秘书显得有面子,纯粹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摆一把。
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泼他冷水,不屑地说了一句:“就你还做生意,能行吗?”
“行不行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在哪儿,哥开车去接你。”李拜天说。
我没告诉李拜天我具体在哪栋楼,只让他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我自己出去。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具体了,否则我怕我以后过得都不清静。
我们来的是一家茶室,还算个正规的谈生意的场合,今天的账还是孙鹏给结的。我特别不喜欢孙鹏,反正就是觉得他不是好人,像骗子,坏心眼儿多。而且我一直弄不明白,打从第一次见孙鹏到现在已经快三年的时间,也没听说这个人正行是干吗的,有什么工作,我都不知道他一年年是咋活下来的。
李拜天让我不要管那么多。
我就坐在李拜天旁边,孙鹏在他对面,孙鹏旁边还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和言行上看,还显得挺淳朴的,那种乡镇小个体的气质,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操着一口南方口音。
孙鹏给我们介绍,说这是xx省xx市的农民企业家,这高帽子戴的。然后孙鹏介绍李拜天,说:“这是天”
“咳。”李拜天清了下嗓子。
孙鹏可能是想说李拜天是某集团的大公子,但是李拜天在家世方面比较低调,不愿意人在外面乱说。好歹他还有这么点数。
孙鹏于是改口,介绍得简单点,对李拜天的评价就是:“是位贵人。”
贵人,有钱人。
然后农民大哥跟李拜天握手,那一只肥厚的手掌挺粗糙的,李拜天跟他握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一丝不适应。然后这个人把手伸到我面前,但我没什么礼貌,只抬眼看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这个人就识趣地把手收回去了。
然后他们开始谈生意,没我什么事儿,我一只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低着头装成心不在焉的模样。其实每句话都在很认真地听。
孙鹏说这个农民大哥看上了家里的一桩买卖,上下家都联系好了,可惜就是手头上没有钱,所以想拉个投资,投资金额也不大,二十来万。
其中很多内容,他们之前都已经谈过了,这次主要就是见个面,再细致地了解下。
要被运输的东西,是一些农副产品,方向是开往东南亚地区,业务挂在一家小公司名下,道路运输方面,都没有问题。
一个周期大概是一个月时间,产品销出去,最多两个月,李拜天就可以拿钱。
当他们正式谈到资金问题的时候,我忽然对农民大哥提了个问题:“你跟孙鹏怎么认识的?”
大哥笑容憨厚:“同乡。”
我又瞟了孙鹏一眼:“你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吗?”
孙鹏挺不乐意搭理我的,李拜天帮忙接了句:“孙鹏祖籍是x县的。”
我不依不饶,接着问:“那是怎么认识的,亲戚?”
孙鹏更不乐意了,拧着眉头对我说:“你这丫头片子怎么回事儿,整一副跟我俩合伙骗子似的,你什么意思啊?”
李拜天拦着孙鹏解释,说:“她就是随便问问,不大会说话。”
我瞥了下眼神,你才不会说话呢,商场无父子,要是让我做生意,我就先把难听的、该说的都说完了,然后再该怎么谈怎么谈,省得关系处得太好了,以后出点儿什么事儿,想算账都磨不开脸。
农民大哥还是比较淳朴的,耐心地跟我解释了下和孙鹏认识的经过,以及他们怎么聊到这摊生意,又出于什么想法,搭上了李拜天这根线。
我又问了句:“那合同呢,总得签合同吧,不能钱扔进去了连个声儿都没有。”
对方说:“肯定要签的。”
我问:“走几方,中间是不是还得过孙鹏这一块儿啊。”
孙鹏又怒了,站起来说:“老子就是个搭桥的,一毛钱也不赚你,你这横横地埋汰谁呢?”
李拜天圆场面,估计怕孙鹏揍我,有意挡了下我的身体,说:“大鹏,你别跟她急,她说话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孙鹏特别不高兴,拿了自己的真皮小包,到前面把账结完就走了。
李拜天和农民大哥又聊了几句,做生意搞运输其实我并不懂,反正听他们讲得头头是道的,李拜天也算有备而来,问了很多比较靠谱的问题,跟老大哥交流经验,很谦虚的模样。
谈得差不多了,老大哥也走了。
李拜天转头问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继续泼冷水。
他说:“哪儿不怎么样,该问的我都问过了,我还找了我姐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