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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口,我差点儿就说要不还是你看着得了。黎华再度抬头看我,用一种极为郑重的口吻对我说:“好好照顾自己,优优。”
我愣了愣,摆出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怎么好像交代遗言似的,又不是以后”
“是。”他大概猜到我想说什么,垂了下眼睛,“我爷爷快不行了,落叶归根,想回老家,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就带他走。也不知道得多长时间,所以”顿了下,他正色看着我,“除非”
我微笑着:“这样啊,那你是该好好陪陪他,我,我这边就不用你瞎操心了,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娘了。”
黎华低头浅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我想我猜得到下一句,他可能是想说,除非我可以跟他一起走,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只是这几次的见面,我隐约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在,在我为他心跳的时候,他的心也在动。
但我不能跟他走,因为根在这里,我爸在这里,他是不可能变动的,当时我出去闯,是因为留下也负担不起,但现在算是有能力了。并且医生告诉我,我爸现在这个样子,没多少时间了,再发病一次,就起不来了。
他那个病最容易发在冬天,现在走我确实不放心。
我爸反反复复折腾了这么多年,黎华心里也很有数了。
而对于和黎华的感情,我确实不再像过去那么着急,着急要个名分,着急落实关系,着急所谓的发展。其实越长大,心态上才越耗得起,越来越心安理得,知道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求不来。
第30章 长得太漂亮容易倒大霉(1)()
黎华再次退出我的生活,尽管还是有很多遗憾,但我已经习惯了一年,可以继续习惯一年又一年。
我依然在这里碌碌无为地等待着、生活着,等待我的小店开张营业,但等来的是商铺大楼方面一拖再拖的消息。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沈颂没几天又开始骚扰我了,又是请吃饭,又是看电影的。我觉得他把追求我当成是和我恋爱的过程,整天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恋爱的感觉中,我旁观着,都不知道该怎么点醒他。
那天李拜天到w市处理业务,之前说好了,我要请他吃顿饭,然后他押着我去了超市,买了一堆肉啊菜啊的回来,让我亲自动手给他做。
这顿饭我也算是用心做了,李拜天不时到厨房这边巡视一下子,咂吧着嘴说:“行啊,有点儿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样儿,要不哥娶你,跟哥回家过日子吧?”
我揪着手上的菜叶子:“哼,嫁给你?跟当小老婆有什么区别?给你生一儿子,每天在屋子里蹲着,想着,哎呀,我老公今晚又在哪张床上睡呢,啥时候回来看我和儿子一眼,唉,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一儿子,指着钱过就得了。”
李拜天冲我挤挤眼睛:“你怎么看不起人呢,哥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人吗?”
我抬了下手打断:“不不,你一直都是捧着锅吃饭的,就是吃之前,还得先在碗里吐一口唾沫。”
李拜天对我竖了下大拇指,赞扬:“精辟!”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你那店到底什么时候能开业?”
我说:“不知道,说消防没过,好几个业主都一块儿去闹了,也没见闹出什么结果来。”
“你等得还真挺有耐心的啊。”
“要不然呢?”
李拜天摇摇头,说:“妹妹,做生意你还是太嫩了,依哥哥看,这事儿悬咯。”
李拜天说我这一出师就不利,以后破事儿烂摊子让我等着瞧吧。今天是等了又等,好歹我还等得起,等哪天等得我手里彻底没钱了,那边开业了,我就算弄到钱勉强进点衣服,刚开始衣服肯定卖不动,但再压货,新一季的衣服该进还得进。到时候我再弄不到钱,老衣服卖不掉,在那儿干耗着,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说:“要不我抓紧时间转出去吧?”
李拜天摇了摇筷子:“转不出去了,现在这情况,和你情况一样的,都得嚷嚷着往外转。一家转还好说,大家集体转,就没人相信那地方能挣钱了,谁敢要啊?”
“那你说我怎么办?”
“不怎么办,接着等呗,到时候再说。”李拜天轻飘飘地回答。
我说:“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唉,我过下嘴瘾你还不让了?”
李拜天这边没吃完呢,沈颂又来了。沈颂说他妈妈今儿给他煲的鸡汤,他没舍得喝,给我送来。我说我不要,然后贱人李拜天幽幽地站到门后:“怎么不要呢,唉,你不喝我喝呀。”
他知道有沈颂这么一人,还成天跟我开玩笑说:“你可千万别让他给感动了,现在对你好拿你当女神,真弄到手了,不定变成什么态度呢。心眼儿一小,把这些年在你这儿吃过的憋,都给你还回来,你就傻眼了。”
李拜天的话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这孙子也算对我有意思,所以拿沈颂多少得当个情敌看,说话大约不客观。
李拜天和沈颂的交手就不多说了,反正没打起来,李拜天是个动口不动手的人;沈颂呢,又是那种想动手没种动的主儿。
但这次交锋,到底应该以沈颂的惨败作为总结。很简单,此刻待在我房间里的是李拜天,这叫内人;从外面进来的沈颂,算是外人。
沈颂走了,李拜天表示很遗憾,对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这就走了,我还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呢。”
“你想跟他说什么呀?”
“说你一个月不洗澡、抽烟、喝酒、口臭,还有脚气,还打过孩子。”
我瞪他一眼,李拜天笑笑:“这个不说,这个不能说。”
他一句话就使我想起了黎华,那个我为他怀过孩子的人,我坐到沙发上,也不想吃东西了,李拜天还在絮叨:“这不情敌吗,干掉一个是一个。”
我说:“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干掉!”
李拜天似乎一秒看穿我的心事,问:“黎华呢?”
我于是把最后一次和黎华见面的事情讲了讲,顺便也提了两句自己的想法,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只是想再等等,等我们两个都把自己身上这些负担卸得差不多了,再去想关于自己的问题。
我开玩笑说:“家里事情太多,他顾不过来,我还想等等他,等他事业平顺了,我就去追他。”
“凭什么呀?”李拜天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说,“人家现在低潮,你不跟着人家,等事业起来了,你再去追。唉,我说你这个女人够现实的啊。”
“很重要吗?”
他说:“这个对男人来说倒也不是很重要。”
顿了顿,李拜天摇摇头:“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过来的,等,等时机成熟,等良辰美景,等自己真的有了本事”停顿一下,李拜天大约并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于是转了话头,“像你这么干等,等人家给你的店开业,等生意兴隆再成家立业,你知道等着等着,这中间还得发生多少事儿啊?你们现在就是太小,觉得日子还长着呢,还耗得起。等耗到哥哥这把岁数,发现最好的已经错过了,就更不愿意随便将就了。”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李拜天叹口气:“哎哟,我跟你说这个干吗呀。”看我一眼,“走了。”
李拜天走了,我在想他说的话。按照李拜天的意思,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是件很可耻的事情,最后等来的结果,大多就是后悔。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等待表面看上去一成不变,但其实很多东西,在等待的过程中会慢慢老化、消逝。
我给黎华打电话,想试探下他现在的心情,他只淡淡地说:“我这里出了点事情,有空再联系你。”
那口气不像是敷衍,而是真的有很多事情,他暂时无法分出精力来顾及我。识趣地挂了电话,但我心里有一丝担心,于是打给蓝恬,从蓝恬那里得到的消息是:第一,黎华的爷爷死了;第二,黎华他二叔,在爷爷死后,趁着公司大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钱跑路了。
我很想明天就搞张机票直接飞过去安慰他,可我也不想添乱。
第二天下午,我后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又病倒了。我风风火火地赶回去,发现这是一个骗局,蓄谋已久的骗局。
我家里,不光坐着我后妈和我亲爹,还坐着沈颂的妈。
我一琢磨,呵呵,沈颂这小子又找他妈妈告状了?说我在家藏男人了?关键我藏男人跟他们有个屁关系?
后妈还在打圆场,跟沈颂他妈妈说:“优优回来了,让她自己解释吧。”
我还真不理解了,这些事情凭什么要跟他们解释,我又不是沈颂的什么人,我连手都没和他拉过。
沈颂他妈妈说:“我们家小颂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你怎么样,邻里乡亲的都看着呢。你就是铁打的心肠,也该感动了吧。”
我还是挺客气的,说:“阿姨,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是在为难我吗?那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就算真跟他结婚了,我们俩也过不好。阿姨您要真为自己儿子着想,赶紧给他再安排俩相亲去,别在我这儿费心思了。”
“你也知道费心思了呀。”他妈妈还瞪我,然后说,“我知道你演过电视,认识些个有钱人,那你也不能看不上人啊。咱做人得有良心,我们家小颂给你拿了二十万开店,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这么伤人家,你觉得够意思吗?”
我愣,沈颂拿了二十万?扭头看我后妈:“什么意思?”
我后妈不吱声,我跟沈颂他妈妈说:“什么叫他给我拿钱了,钱是我爸给的。”
他妈从衣服兜里翻啊翻,翻出来一张借条,说:“喏,自己看,看清楚了,这钱是你爸管我们家借的!”
我看着白纸黑字的借条,看着我爸那手漂亮的大字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特想指着我爸和他老婆问一句:“你们两个神经病啊!没钱充什么大胖子,这不存心坑我呢吗?”
沈颂他妈妈说:“阿姨今天过来也不是管你要钱的,就是想来听你个交代。”
我说:“你放心,这钱我肯定会还你们的。”
“什么时候还啊?”
这一下把我给问住了,我那个店现在属于砸手里了,二十万,二十万,我这得跑多少广告才能挣回来?
然后我后妈搭腔了,她说:“刚才我跟你阿姨都商量了,这钱也不是非得还,你看着要是行,跟小颂就先处着,你俩要是能结婚,这钱不就直接当彩礼了,我和你爸也不要。”
我一眼就把这老娘们瞪回去了,我冲她嚷嚷:“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学人卖闺女呢,我这闺女就要卖,也轮不着你来卖,当自己是老几啊你!”
我终于骂她了,爽啊,这女人也不让着我,跳起来说:“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怎么跟你说话?你看人家沈颂家好,你怎么不到人家住去。神经病!”
甩完一句神经病我就走了,我爸在旁边连句公道话都不讲。这三个大人不知道在外面合计什么,我冲进自己的房间,走错门了,又转头冲进我爸他老婆的房间,拿了户口本就往外跑。
瞻前顾后,是因为没有理由逼你破釜沉舟。我自认是个非常喜欢替他人着想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习惯逆来顺受。后妈等人的举动,终于让我感觉到十万分的不安,我的反应就是跑,跑到一个安全的、有依靠的地方。
而现在脑子里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去找黎华。
于是我直接杀去了机场,路上接到后妈的电话,还是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她难道不明白,她越是骂,我就越不可能回头吗?
上飞机之后,我的心情却又是忐忑的。一方面,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把户口本带出来是什么意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是不是有点儿没面子?另一方面,我想起来黎华那边一团乱,我去了是不是又打扰了人家?
而我终究没有机会把户口本拿出来给什么人看,到地方以后,来接我的是蓝恬,黎华太忙走不开。
将我安顿下来以后,我还是忍不住了解了一些黎华公司里的情况。
“什么时候出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我打听来了,也不见得有用,只是我想知道,黎华知道的我都想知道,这样我才能尽可能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问题,尽可能不问他多余的让他心烦的问题。
蓝恬说:“应该是两天前就在活动了,今天才发现,章总昨天已经出国了。”
“那他家里人呢?家里人联系到没?”
蓝恬点头:“章总没有孩子,虽然没离婚,他老婆早跟他分开过了。”
“钱呢?能追回来吗?”
“分成几股流出去的,已经报案了,该冻结的账户警方已经冻结了,国外几家银行我们暂时没有办法。”
“损失多少?”
“他自己的股份带不走,大概一个亿。”
黎华家的这个公司,在全国来算,绝对算不上什么大公司,一下子丢了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大约也是毁灭性打击了。
蓝恬说:“华子最近肯定很忙,要先想办法把这一亿的窟窿填上,你过来的事我已经跟他说了,就是不确定他有没有时间。”
我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先忙你们的。”
蓝恬点了下头,略不自在地说了句:“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时候也确实不好打扰他。”
她说的是打扰,虽然不够好听,但确实是这么个情况。黎华现在需要的,大概也不是我仅能给的安慰,他不是小孩子了,风浪是承担得起的,他现在需要的是钱,是直接的利益帮助。
又这么等了几天,我一直默默关心着他的情况。抓他二叔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去处理。黎华要专心处理的,还是公司的问题。这马上到发工资的日子了,工资发不下来,公司里必定流言四起,传啊传的,真相就该传开了。
这都是恶性循环,你公司出了问题,其他的公司也就会相应地断绝业务往来。内部问题不解决,外部收入也困难。
黎华只能找他妈妈开口要钱,也真没想到,他妈妈这么有本事,这些年一个女人,自己吭哧吭哧,存了一千多万。
可一千多万不够干什么的,发工资的事情可以暂时应付,但那些还在动工的工程,支出费用完全没有了,工程就卡在那里了。
工程一卡,工人就开始闹事,黎华又得往工地上跑。
那天他出去拉钱,喝多了,才由蓝恬陪着跑过来见我。他已经醉得没骨头了,一进门就直接扑到了我身上,我用力拖住他,把他扶到床上。蓝恬大概交代了情况,识趣地走了。
房间里很安静,我就这么守着他,用手指一根一根捋他如今很短很短的头发。
“优优,你来了。”
“嗯。”
闭着眼睛,他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床单,说:“你躺下,我现在抱不动你。”
我心里忽然略酸,仿佛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黎华的疲惫。最近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带着公司搬家,死了爷爷,又被二叔算计。
我于是躺下将他抱住,趁着黎华喝多了迷糊,从他嘴里套了东西,现在还差五千万才能补上那个窟窿。
他说:“他们跟我说,要是换了我爷爷,钱一准儿就掏出来了。但是现在是我,他们信不过。”
我给他揉着额头,心里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黎华就已经走了,把我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