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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焰这幅模样可真让她急躁,真是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只能两手一摊无奈道:“你明明相信了,为何还要嘲笑我?”
大约实在是长时间的夙愿一朝实现,这帝释大人欣喜过头便没了几分戾气,这呆气十足的一问显出许多娇憨来。
“大人,墨焰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想,您的脑子是不是不太灵便。”阿修罗的公主眼神淡漠,声调冷冽,语气嘲讽,“您喜欢是您的事,微臣信与不信根本不重要。不信怎样,信了又怎样?无论信不信,臣都无意与您纠缠。”
帝释天一听墨焰又开始撇清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这句话既讽刺了她霸道*又再次拒绝了她的感情。但她转念一想,今日才刚刚让对方相信了自己的真心总也不能太急躁的,这便压下了心中的不满,笑道:“墨焰你一直在想本王,本王心里很是欢喜。”
帝释大人这句话真正是流氓无赖到了极点,她一出口自己便也发现了,只觉得其语气与意思那么像乾达婆与无念一流。
不得不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阿修罗的公主也不知是被她的无赖惊到还是气到,皱了皱眉,神色捉摸不定的望了她一眼,实在是生动异常。
“既然是年末宴,此处虽只得我俩,却也不能含糊了,我让婉璃上菜可好?”帝释天再接再厉,极力讨好。问得一句见对方沉默便也不耽搁,吩咐了门外的婉璃传膳,又伸手去拉墨焰的手,“别站着了。去年见你似乎挺喜欢甘露酒的,今日本王陪你喝个痛快,可好?”
可怜公主一时不查,避了一下没避开。挣扎了是无用了,只得随着她走到了桌边。
帝释天发现墨焰的手比自己的要瘦许多,一摸就都是骨头,也更凉一些,抓着却莫名觉得很是柔软。此般情景简直是去年的重现,她想了一下不禁笑道:“你看,若是你什么时候都像现在这般温顺,本王怎会与你置气。”
墨焰的手僵了一下,接着便是微弱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气,“墨焰,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帝释天紧了一紧手,转身将她按到椅子上,很有一番耐心的道:“既然你还不喜欢我,我倒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奉命行事,能先听我的话也是好的。等你以后喜欢上我,就心甘情愿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没想到却惹来人公主一声冷笑。墨焰抽走自己的手,偏着头似是在看房门,“大人放心,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帝释天在她一旁坐了,对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莫名。虽然人家一直对她不假辞色得很吧,可这温顺持续的时间还真是短。
她讪讪的收回手,望着墨焰的脸,有几分强硬又显出几分大度的对她道:“这我可不管,你既然知道了我喜欢你,又怎么能不喜欢我呢?你也别急,本王也没逼你,你可以慢慢来的。”
墨焰的神色渐渐起了变化,用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望着她,似是在生气,又似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帝释天见她如此罕见的神情也道奇怪,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疑惑道:“怎么,本王脸上的胭脂也化了?”
墨焰就坐在她身边,本是被按坐上去面对着她,此刻偏了个身,不再去看帝释天。帝释天仔细打量她的模样,觉得对方应当是在生气,便起身走到一边问她:“墨焰,你怎么了?”她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讨好,又有几分祈求怜爱的天真,“你做什么生气?”
墨焰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她,转身偏到另一边。
帝释天也不气馁。她心情不错,耐心十足,还自觉公主在与自己互动,十分自然地又绕到了另一边,“大过年的别生气了,本王扔了一堆人来陪你一个人,你看你面子多大?”
公主干脆闭了眼,不见为净。
“墨焰,墨焰?”帝释天大着胆子去摇她的手,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对方清净,很有几分邀功意味的道:“待会儿就上菜了,这一次我帮你布菜好不好?这可是专门为你去学的。”
墨焰似乎终于忍无可忍,挥开了帝释天的手露出了几分不耐,语气冷淡的道,“帝释天,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喜欢你?你扔了一堆人关我什么事?我有要你陪我用膳么?”
她虽然看起来仍旧冰冷,但话里的怒气与怨念也着实不小了。
帝释天惊愕地望着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不喜欢我陪你?”她如今满满都是要如何与人公主展开恋情的念头,打算按部就班的采取攻势,好似人家知道她真心实意便定然会接受了一般。
她惊讶人家公主可不更委屈?大约是被压抑了太久,此时声音也不似过往那般平静,“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觉得我会喜欢?你究竟是哪里看出来我喜欢的?”
好好一位清冷的公主被帝释大人逼成如今模样也足见大人的功力了。可惜帝释本人却还不觉得如何,痴味十足的道:“为什么不喜欢?你慢慢来,习惯了不就好了?难道你更喜欢去宴席上吃?那我带你去好不好?干嘛要这么大声对我说话。”
“你!”公主显然不擅长对付无赖,只语气凌厉的说了一个字,神色变化并不剧烈,却着实让人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感情。
搁谁身上,遇着这么一个主,都得气得吐血。
两人正僵持着,门却“咿呀”一声开了。
“额,大人,”婉璃端着菜肴尴尬的站在门口,意识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很勉强地笑了一笑道:“这个,需要上菜了么?”
墨焰并没有去看,只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帝释天挥了挥手,让她领着侍女将菜端进来。等得人都退出去以后,才对着旁边安静的人道:“今日你这般激动是个好现象呀。”
大人她似乎开辟了新的思考方式,什么都能往好处去想了。
墨焰的手搁在桌上,撑了一下头,像是对淘气的孩子已然束手无策的母亲。“你根本就是心里有病是不是?大人还是请蒹虚医官看一看吧。”
帝释天过往还确实觉得自己恋慕墨焰很是毛病,尤其自找苦吃。如今听她这般说却万分得不服气,气鼓鼓的道:“我哪里有病?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怎么是有病?”
墨焰撑着头,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般,声音愈发病弱,“可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
帝释天很不乐意听她说这些,便也不听了。见第一轮的菜摆了一桌,对方又是虚弱的模样,便很是体贴地帮她夹菜,“我知道的,所以才不介意你这种态度的。但是没有关系,你总会喜欢上我的。”
看样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人家公主不会喜欢上自己这个结果了。
墨焰不动。
“吃吃看,这个开胃的。”她不动,帝释天便把夹到她碗里的菜又夹起来送到她嘴边,“酸海菜,听说是厨子专门去人间学的。”
她堂堂须弥山之主为一个部族公主喂菜也确实不能说追人不到位了,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帝释天见对方偏过头不肯吃,便只能自己吃了,又去夹另一个糯米桂花糕。“你不喜欢酸的,那吃甜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来理我?”墨焰用手推开她的筷子,终于露出了明确的厌弃神情,“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让人讨厌?不要自说自话的把感情强加在别人身上好不好?”
“不好!”帝释天开心得没多久,还不太愿意面对现实,蛮横的拒绝了对方。她自顾把花糕吃下,又端了果酒来喝,口上问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对你表现?你也说相信了,为什么不肯接受?”
这道理是和她讲不通了,墨焰伸手拿了酒杯,猛地灌了一口,似乎有些自暴自弃。
“还是请蒹虚医官来帮您看一看吧。”
大约是认定了这帝释大人脑子真出了一些问题。
帝释天便将自己当做了倒酒的小童,给她把酒杯满上,“你今天说了好多话,本王十分高兴。既然你这般关心本王的身体,那本王就让蒹虚来看一看好了。”
墨焰不语只把酒喝了,帝释天便又给她倒上。一边倒一边还一副开心的模样道:“你看,这样不是也很习惯的么?”
她放了盛着甘露酒的酒壶,拿过果酒的银壶给自己倒酒,又很不肯吃亏的接着道:“本王先喜欢你的,所以待你好。等你以后喜欢上了我,也要待我好回来的。”
这便自觉对人家好了,着实作得一手好孽。
墨焰已然自己拿了酒壶,一杯一杯地喝,这架势比去年的浅酌多了些许喝酒的狂意。帝释天去年醉得在她面前丢了人,今日也不逞强,还是喝回自己的果酒。见她只顾着喝酒,便帮她夹菜。墨焰一杯又一杯,倒也总算是将菜吃了。
“墨焰,你看,这般相处可不比见面冷嘲热讽好得多么?”帝释天实在是欢喜异常,也不管是不是唐突人家,伸手帮对方将唇角抿出的酒渍擦去,“你总归会喜欢上我的。”
墨焰的面上已然有些嫣红,是比胭脂更加动人的颜色。眸间的冰层仿佛已然被煨热融化,化作一汪温柔又动情的水潭,隐约流转已有醉意。鲜红的唇沾着潋滟的酒光,微微开合,在晕黄的烛火之下仿佛是一道诱人的点心。
帝释天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忍不住喘息着向她贴过去。
“帝释天,”墨焰的手捂住了她的唇,眯了眼,冷笑着道:“你果然还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第十二章()
墨焰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墨焰……”帝释天轻声唤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门。
待她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门外早就没了她的人影。婉璃不在门口,侍女称是随着墨焰去了。
有婉璃跟着她也稍稍放心了一些,正考虑要不要追着去,便见着乾达婆从拐角处冒了出来,再之后还跟了抱着徒弟的怜玉神君。
帝释天头顿时就大了,决定还是走为上计。这两个家伙她一个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两个一起上?
只是她连转身都未来得及,就听到乾达婆在喊自己。她刚喊完,身后又冒出一个红艳艳的身影,不是红韶是谁?
帝释天的额角绷得直跳,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屋将门狠狠的关上,只觉得当真没病也会被她们闹出病来。
“帝释天,帝释天!”乾达婆王的声音有些含糊,大约是喝了酒有些醉了,在外急急的拍着门道,“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帝释天坚决不出声,打算假装自己不在。
“乾达婆你别激动,苏摩又没说什么。”怜玉神君在一旁劝解,听这个意思倒不是纯来凑热闹的,很是让帝释天吃了一惊,“紧那罗公主不是喝醉了么,你就别介意了。”
“帝释大人,帝释大人,”然后便响起了红韶的声音,却与其他两位完全不在一个基调,分明的激动着,“苏摩大人让我来请乾达婆大人回去,免得打搅您。”
帝释天望着屋梁觉得有些无语。
好端端的奉了苏摩的命来找乾达婆,叫她作甚?一副邀功的模样来打搅她,难道还想获得她的夸奖不成?
“帝释天,你给我出来!”
“乾达婆,你回去吧,陀螺正在陪美人呢。”
“帝释大人,红韶一定不会让乾达婆大人打扰您的!”
帝释天一想自己这是没有美人可以陪了,再不出去也着实解决不了问题。这三只现下加起来可能还没无念那抱在手里的怀梦靠谱,她堂堂天主也只好舍身取义了。
她略有些气恼地打开门,瞪着门外的人,咬牙道:“你们是吃撑了还是喝高了,在这里大声喧哗!”
乾达婆王拍门的手还凌在空中,见到她便愣了一愣。
怜玉神君在一旁开口道:“我可是陪她来的,这不是怕打扰你么。”她说着,又低了头对抱在怀里的小人儿道:“怀梦啊,师傅这是在做好事,知道么?”
帝释天还来不及去看怀梦的反应,就被一个力量抱住了。
“帝,帝。”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乾达婆这么伤心的声音了。再仔细去看对方的脸,只见那白皙的皮肤已然被酒熏得粉红,眼眶里兜着水光,一脸的委屈,抱着自己的腰就把脸往怀里埋,“苏摩竟然帮紧那罗一起欺负我,她竟然帮紧那罗欺负我,大庭广众,她竟然……”
乾达婆王大约是醉得狠了,翻来覆去便只得这一句,声音越来越低。帝释天已经能感觉到衣襟被沾得湿漉漉的了。
“有奸情……”怜玉神君从来与会看气氛挂不上钩,不过此时说这句话的却另有其人。须弥山的副侍卫长红韶半张着唇,呆呆的望着两人,喃喃道:“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红韶,”帝释天头有些疼,却也保持了素有的威严,低声道:“你回去吧,这里本王来处理。”
可惜这位罗刹族的公主也是位奇人,竟是恍若未闻自顾想事。
帝释天可真想不到有一天会将希望寄托在无念身上,一边抱了喝得烂醉的乾达婆,一边对着这位女神君道:“你帮本王将这只……将红韶公主带回她该呆的地方,我处理一下。”
怜玉神君仗义非常,偏头望了一眼红韶,倒是二话不说一手抱紧徒弟,一手扯了呆站着人的衣领就往过拖。
乾达婆王在帝释天怀中真是哭得好不伤心。
香阴之神根本就不喜欢吃东西。他们好香,却很少会去吃食物,自然也不会喝酒。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属于杂质,一入身体便会产生疼痛。他们不喝酒,酒量自然奇差无比。
在帝释天的记忆中乾达婆稍有的几次喝酒,都是为着苏摩。当然,这已经不只是用酒来麻痹自己了,还是十足的自虐。
“别哭了,像什么样子。”总算乾达婆王来的时候,侍女很识相的退走出去了。否则这副丢脸的样子被别人看去,须弥山的乐神非得消失个百十年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苏摩,她做事公正惯了,你是不是又去惹紧那罗了?”
乾达婆王一喝酒,似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哪里还有平日不羁潇洒玩世不恭的模样,全然一个娇媚脆弱楚楚可怜的美少女。
“呜呜,我哪里有去惹紧那罗,明明是她来找我麻烦!”乾达婆拉着自己主君的衣裳,哭得梨花带雨:“苏摩她,怎么可以……”
帝释天无奈拍着她的背,准备扶她进去。“好了好了,你醉了,先在这里歇一下吧。”
乾达婆却摇着头,要把她往外拽。
“不,你去、你去与苏摩说清楚,我与你没关系。她、她一定是那天看到你抱我所以在生我的气。”
帝释大人千忍万忍没忍不住,自己翻了个白眼,心中咒她活该。
想当初分明是她抱着自己,还是故意为之的,如今受了委屈倒是一把全推到自己头上了。
她腹诽不已,好歹看着自己的乐神实在可怜,没与她计较。只侧过身将她搂好,打定主意不让她回前殿,以免闹出什么大事来。
“有事明日再说,你看你,站也站不稳了。”
乾达婆酒量差酒品似乎也不怎么好,身体瘫软只能把全身都挨在帝释天的身上,嘴里胡乱的嘟囔着:“都怪你,都怪你!干嘛要抱我,干嘛抱了我又不说清楚……”
帝释天还觉得委屈呢,此刻要不是这家伙来搅和,自己都见到墨焰了。
“好疼……好疼。”乾达婆抱着肚子开始叫痛了。
“让你喝酒,现在知道疼了吧。”帝释天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