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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丽还欲再说,常爷爷一扬手里的扁担,他赶紧呲溜着跑了。
等到文丽两人出了院门走了,常乐才上前将常爷爷手里的扁担接过来,放回到角落里。
常爷爷叹口气,转头对余清泽道:“让你看笑话了。”
余清泽摇头,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情不是他能打听或者插手的。
“对了,户籍的事情你问了村长了吗?他怎么说?”常爷爷问道。
余清泽摇头,道:“不好办,说是在村里买一亩田,就可以上报办理,但是,一亩田需要五十两,得先赚钱。”
常爷爷闻言,叹了口气,安慰他道:“慢慢来吧,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去偏远点的地方,那里的田没有这么贵。”
余清泽点头,转身将手里的两块木板递给常乐常浩,这是他托村长用些边角料给做的。
“这是什么?”常浩接过木板问道。手里的木板大约一尺宽,两尺长,四周钉着小木条。
余清泽答道:“给你们写字用的。”
听到是给他们写字的,常乐常浩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看着木板,有点儿怀疑,写这上面又擦不掉,写完就没用了,还弄四个小木条框起来做什么哦。
余清泽哪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笑着道:“不是让你们用柴火头去写,是往里面装上沙子或泥土,写完就可以抹平继续写。”
说着,余清泽又补充了一下,“最好用细沙,方便也干净。”
两兄弟恍然大悟。常浩高兴对常乐道:“哥,明天中午我们就去河边装些沙子回来!”
村子前面不远就有条大河,叫清河,自西流向东,一直通向海边,也是大盛朝南北分界的一条重要河流。
常乐脸上满是笑意,点头答应得好好的。
然后第二天一早起来,常浩就看到院子里已经堆着一摊沙子在晒着了,还是湿的,显然刚弄回来。
等到中午回家,沙子晒干了,常浩迫不及待拿出两块木盘,将沙子都铺到了木盘里面,然后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写着这两天学的字——常浩,他的名字。
“余大哥,你快看,我会写我的名字了!”常浩将木盘端到正在摘菜的余清泽前面,问道:“你看我写得对不对?”
“我看看。”余清泽看了一眼,小少年写的字还有些散,形状也还不是很好看,但是确实写对了,他便伸出大拇指,表扬了他一下,“写对了,很棒!”
这两天,有空闲的时候,俩兄弟都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余清泽是知道他们已经学会了的。
常浩高兴昂头,问道:“我哥也会了,那晚上可以教我们新的字吗?我哥的名字?”
余清泽:“可以啊。”
等到吃完晚饭,常浩拿着一块木板和柴火头欢快地奔向余清泽。余清泽提笔,哦不,拿起柴火头准备写的时候,忽然想到‘乐’是有繁体字形式的,不像‘常’和‘浩’,繁体字跟简体字是一样的。
他下不去手了。纠结了一秒,他转头看向常浩期待的小眼神,问道:“不如我们先学爷爷的名字,等我办完事回来,我再教你哥的名字?”
常浩想了一下,爷爷的名字也是要学的,便道:“好。那今天可以学三个字!”
常爷爷名叫‘常大山’,简繁一体,非常适合拿来教学。
余清泽愉快地在木板上将‘大山’俩字和笔画顺序给写了出来。
“爷爷的名字笔画这么少呀?”常浩很惊奇,‘大山’耶,加一起才六划。
余清泽笑,“对,因为这两个字都是象形字,你平常比划东西很大的时候,是怎么比划的?”
“就这么啊。”常浩张开双臂做了个大大的动作。
余清泽道:“你看你把你的胳膊伸直,再把双脚打开一点,是不是就跟这‘大’字很像了?”
常浩将脚打开一些,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木板上的‘大’字,很震惊,“一样的!”
正好这时大健来叫余清泽。
“好好写,我出去了。”余清泽笑着摸了下小少年的头,出门去了。
村长已经将秀才老爷请来了,此时正在堂屋里喝茶,家里的其他人村长都让他们先到老屋或者厨房里待着去了。
余清泽这是第一次见到秀才老爷余家耀。
斯斯文文的长相,身材清瘦,肤色比其他村民要白皙不少,但因为最近农忙,脸上能看出有着挥不去的疲惫,即便这样,他身上那种读书人特有的文雅气质,却仍是能让人一眼就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村长给两人做了介绍。
余清泽客客气气地拱手道了一声:“见过秀才老爷。”
余秀才轻轻一点头,并没多说话。
三人坐定。
此时,余秀才将手边的茶水放到一边,然后从身边的箱子里取出自己的文房四宝一一摆到桌上,一边磨墨,一边道:“村长,这位小兄弟,你们将你们商定的具体内容先说一遍给我听,一条一条地说清楚,我再给你们写出来。”
村长去请人的时候就将事情跟余秀才粗略说了。于是,村长主要述说,余清泽在一旁补充,余秀才不时问一问,最后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将合作契约书一式两份写好了。
两人看过没问题,各自签上了名字,按了手印,达成合作。
完成后,余清泽又不好意思地请余秀才给他写了个‘乐’字,还请他写了一首这边常见的用于启蒙教育的诗。
余秀才好奇地看着他。
余清泽便解释了一下是给常乐常浩识字用的,但自己水平有限希望他能答应。
闻言,余秀才想到学堂外那个总是探头探脑的身影,没再问,唰唰唰提笔写了一首诗。
余清泽拿起来一看,囧了,咏鹅。
确实很适合用于启蒙教育,没毛病。只是不知道这个异世写这诗的人,是不是名字也叫骆宾王?
带着一份契约书,一份‘教科书’,余清泽信心满满回到家。
有这两样东西,就可以用一段时间了,不仅能用于教常乐常浩,还能自学!
等什么时候去县城,再去书店买一本书回来自学!繁体字什么的,对于有了基础的余大厨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象总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繁体字这种东西,你看着都认识,不多写几遍记住了,就永远是你的眼睛认识它,你的手却并不认识。
总之,余清泽乐呵呵回家教了俩兄弟常乐的名字,三人都非常高兴满意。
如此又过了两天,余清泽的脚伤好了,终于不用再借助‘第三条腿’,非常轻便。
这两天,常乐家剩余的两块田的稻谷也已经割完了,就剩下插秧,可是,常爷爷却病倒了。
起先是食欲不振,总是要喝水,后面开始头昏想吐,虚弱无力,脸色也变得苍白。
“爷爷,你怎么不吃了?这酸豆角真的很开胃啊。”这天中午,常浩见爷爷只喝了小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便问道。
昨天中午,余清泽看酸豆角可以吃了,便炒了一碗,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
虽然余清泽做的菜好吃,但这盛夏的鬼天气,闷热闷热的,他们又连续劳累,他们的食欲也都下降了一些。正好酸豆角腌好了,这开胃神菜,将他们的胃口一下又提了起来。
可是常爷爷从今天早上胃口却还是一直没恢复。
常乐也担忧地放下碗筷,比划着手势问爷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苦夏,往年不是也有过吗,你们别担心。”常爷爷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着道。
余清泽觉得常爷爷的样子不太对劲,很像是中暑了,便问了下常爷爷一些症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余清泽立马对常乐说道:“爷爷这情况不对,像是中暑了,得请大夫来看看。”
闻言,常乐点头,比了个手势,让常浩去请。
“诶,你们别瞎操心,我没事的,不用请大夫,小浩,你回来”
常浩小短腿跑得飞快,眨眼就消失在了院门外。
余清泽让常乐把凉席铺上,让常爷爷躺到地上,自己则去厨房打了盆冷水回来,让常乐用湿布巾给常爷爷擦汗降温。
然后,他又返回厨房,调了杯淡盐水给常爷爷喝下。
常爷爷看着两人忙忙碌碌,还在一边安慰他俩自己没事。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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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家在村子的东边;水田在村子的西边;一条小溪将水田和村子之间隔了开来。
常乐一人背着个打谷机走在前面;非常爷们!
说是打谷机,其实就是几块大木板钉成的一个敞口空箱子;立体倒梯形,里面并没有滚轮和盖子。余清泽有些好奇他们到时候怎么脱粒。
常爷爷挑着箩筐跟在后面,里面放着一坛水和一个筲箕。箩筐也是特制的超大号的那种;一看就是给常乐准备的。
余清泽脚伤走不快;杵着木拐跟在后面慢慢走;常浩小少年陪着他。余清泽就借机观察着村里的情况,有常浩在;他又了解了不少情况。
比如,牛头村这名字,是因为后山看起来像一个牛头。余清泽侧头看了下,确实有点像。
村里有两大姓;余姓和常姓。余姓有三十多户;大部分住在小溪附近;常姓人家只有十六户,是战乱时搬迁过来的,就住在了村东头;中间隔了个一两百米;不过十多年过去;余姓人家也早就熟悉接纳了常姓十几户人家了。
房子大部分都还是茅草屋。只有两间泥砖瓦房;还有一座青砖大瓦房;算是村里的富户。
余清泽有些好奇,便问起来。
常浩便给他解说:“那座青砖大瓦房是余威家的,他爹是秀才老爷。”小少年说到秀才老爷时,脸上一脸恭敬和向往。
余清泽心思一动,问道:“小浩,你想去学堂吗?”
常浩也不掩饰,答道:“想啊,村里就有一个小学堂,秀才老爷是先生,附近村里的人想读书的都是来这里学的。但是每个月要交200文钱,我去不起。”
闻言,余清泽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如果你想识字,我可以教你。”
常浩立马扭头盯着他,惊喜道:“你会识字?还能教我?!”
余清泽点头,非常肯定:“能。”
“好好好,我要学!”常浩脸上绽开了一朵花,特别灿烂。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余大哥,我哥可以跟你一起学识字吗?我哥很聪明的,记性也好!”
村里哥儿基本就没人能上学堂的,去学堂的都是汉子。生怕余清泽不答应,常浩将他哥又夸了一次。
“可以!”余清泽笑,这兄弟俩感情真好,有什么好处都想着对方,很是羡慕。
两人又说好忙完了这几天双抢就开始。敲定了这件事,常浩非常开心,对余清泽的其他问题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那座瓦房是村长家的,他会做木工,他儿子也会做木工,附近村子人家需要的一些家具,基本都找他家做的。我们家的大木桶也是找他做的,我哥到山里砍了上好的木材一起背过去的。另一座瓦房是猎户家的,他家专门给镇上的饭馆送野味”
余清泽抓到一个重点,问:“村长会做木工?他们家人怎么样?”
常浩答道:“村长人很好的,村长家的哥哥也很好。我们那对大木桶,我哥背过去一颗很大的木材,村长就没收我们家的钱了呢,还送了我们一个木盆,就洗菜那个。”
闻言,余清泽心里有了底,心里暗暗想了一个计划。
两人穿过村子,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一片金黄。
黄澄澄的稻谷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清风拂过,稻穗随波起伏,窸窸窣窣,欢快地唱着丰收的赞歌。
这一季早稻收成还行,村民们都高兴地正在抢收稻谷。天气虽然炎热,一出门就把人烤得满身汗,就像刚从热水里泡出来似的,但丰收的喜悦完全将这份劳累给盖住了。
想到收获的谷子,就有使不完的劲。
等两人到田里的时候,常乐和常爷爷已经割了老长一段距离的禾了。
常浩拿起割禾刀就去割禾了。余清泽因为脚伤是没法像他们那样蹲着割禾的,不过可以站在打谷机旁做脱粒的工作。
但问题是,面对着那空荡荡的打谷机,他并不知道怎么操作。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其他的村民,但是好像大家都在割禾,并没有人在脱粒,而且,其他人家里的打谷机也他眼前这个一样。
最后还是常乐搂了一大捆稻谷过来放在他旁边,余清泽顺便请教了一下。他便见常乐拿起一手稻谷,双手举过头顶就朝打谷机内壁上砸下去。
哗啦啦——
“”余清泽听到了谷子脱落掉到箱底的声音。
随后,又见常乐双手一抖,将稻穗里已经松了的谷粒抖落,等没有掉了,再举起又用力一砸!
如此这般,砸个四五次之后,也就基本干净了,剩下一点,可以用手弄下来。
余清泽:“”难怪叫打谷子,简直不能更贴切!
真是非常原始粗暴,看起来也非常累。这让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一定要让他们以后收割不这么累。
总之,余清泽算是知道怎么脱粒了。
常乐怕他腿脚不便,非常体贴地给他将稻谷都搬到了打谷机旁边,然后才又接着割禾去了。
这块田挺大的,可能有七八分的样子,早上常乐和常爷爷已经割了一小半。
常乐割禾飞快,动作非常利索熟练。
他蹲在稻禾前,双脚略比肩宽,右手割禾刀,左手握住禾蔸,唰唰唰,身体随着手上的动作从右边往左边移动,几秒就从右边割到了左边,左手一扬将稻穗抖顺,然后随手将一手禾整齐地排放在左边,又转回去继续割
他一行过去大概能割八|九蔸禾。
等两小时后整块田都割完了,余清泽都没看他休息过。
常爷爷和常浩会在脚蹲麻了的时候站起来活动一下,稍作休息,常乐是完全没站起来过。一面割完过去,他就顺势也转个弯,直接将另一头割通了,又接着在另一边割起来。
余清泽毫不怀疑,如果全让他一个人割的话,最后整块田估计就能摆成一圈蚊香,或者一条龙。
割完,他们回到打谷机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余清泽也休息了一会儿。
两个多小时砸下来,就算他再身强体壮,胳膊也很酸了,还流了一身大汗。
他也深深体会到了,割禾还算轻松一点,脱粒才是重头戏啊!特别是在这种烈阳当空的盛夏,简直是盐水浴!盐就是自产自销的!
他特别怀念现代化的收割机。
在他小时候,爷爷家的是柴油机带动滚轮的打谷机,那时候村里就只有他家不用脚踩打谷机打禾,村里人老羡慕了。
现在别说收割机和柴油机打谷机了,就是有一台脚踩的打谷机,他都能感天动地!
他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下脚踩打谷机的构造,还有几种常用农用工具,以及以前参观农耕博物馆时看到的一些古早简单有用的农用工具,准备回去就画出来,找人做!
虽然累,不过他努力的成果也很喜人,身后的禾草已经一大堆了,打谷机底部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大层谷子。
“哇,余大哥,你好厉害,已经打了这么多了!”常浩走过来看见打谷机里的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