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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拒绝()
果不其然,只听文璟曦语气极淡,又透着不容置疑地斩钉截铁,回绝她道:“闻珊,我不能派兵。”
这结果尽管已在意料之中,闻珊俯下的肩膀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耸动,泄『露』出她内心极度的挣扎。
李莫奈见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想她一国的郡主几时如此卑微地恳求于人?尤其是低声下气地哀求自己心仪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想必她也绝不会走此一遭。
莫奈不由心中感叹,上前拉起闻珊。虽然文璟曦已经断然拒绝,任何安慰都显苍白,但她又不得不说些宽慰的话:“闻珊,你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闻珊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李莫奈,复而又看向文璟曦,牙齿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挣扎良久,最终还是抱着一丝微弱地希望,语出艰难地又问了句:“西王真的不能施以援手吗?”
虽然猜想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但看到文璟曦毫不迟疑地肯定时,闻珊的心还是泛起一股浓烈的酸涩,酸胀的心到了极致又是道不尽的苦涩,差一点冲出眼眶,化成苦泪滚落下来。
但为了她仅剩的一点尊严,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李莫奈心中也是千般滋味,她自然懂得闻珊为何会如此悲戚。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无情的拒绝,这份打击远比其他要多得多。
文璟曦看了眼脸『色』苍白,神情悲伤失望的闻珊,扬声将戮枭召唤进来,并吩咐道:“派人护送闻珊郡主回国。”
“不必了!”不待戮枭回答,闻珊便断然拒绝。她深深凝望文璟曦一眼,便恢复她以往的骄傲,保持着她良好的仪态,傲然而决绝地离开了。
戮枭得到文璟曦示意,跟随闻珊而去。
“闻珊……”李莫奈疾呼,正想要追出去,但看到戮枭跟了出去,她才僵硬地收回脚步,回头,心思复杂地望向文璟曦。
文璟曦一改刚刚的冷漠,朝她『露』出个笑容,注视着她问道:“想劝我发兵夏国?”
两人亲密无间,李莫奈自然捕捉到文璟曦笑容里的生涩。
师出无名()
莫奈心一沉,缓步走到他身边,坦然地迎上他的视线,言辞诚恳地回道:“作为朋友,我自然想帮。可是我更知道,这对你而言太强人所难,作为统领,你必须要以大局为重。”
她这一番善解人意的话,让文璟曦甚感欣慰,心情也转好,伸手将她抱在怀中,笑问她:“真的不怪我?”
“恩!”李莫奈掩藏掉心底的担忧,回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文璟曦笑得高深莫测,她那点小心思什么时候能瞒过他的眼?
他摆弄着她垂下的发丝,柔声地为她讲道理:“作为西王,我师出无名,帮不了他们。在这件事上,西王代表的不再是我个人,而是一个国家,懂吗?”
李莫奈了然地点了点头,上升到了国家就是政治问题,这个她倒懂。
但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她还是很彷徨。毕竟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他们有难,她又怎能置之不理?
大道理虽然比谁都明白,可内心还是或多或少的不顺畅。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股属于他的淡淡荷香飘入鼻息,让她燥『乱』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耳边传来文璟曦轻浅的声音:“但作为朋友,我可以帮他们。”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本被判了死刑的事,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真叫人一时没法反应。李莫奈在脑中寻思了两个来回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惊喜瞬间喷薄而出,莫奈倏地抬起头,异常明亮的双眼凝视着他,不敢置信地追问:“真的可以吗?”
“我说过假的吗?”文璟曦笑着反问,只是他闪亮的眸光似乎带了几分狡诈的算计。
但此时李莫奈哪儿还有闲情顾及其他,满脑子全是能救助朋友的激动。
狠怕他一会儿又会说出一大套理由反悔似的,李莫奈赶紧打蛇随棍上,巴结奉承地回道:“没有!”
可是那些不容忽视的事实又像冷雪淋头,突然又真实地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去顾及。
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她明艳的小脸不禁又黯淡下来,语出无奈地说道:“不能出兵你要怎么帮他们呢?”
文璟曦笑她道:“夫人怎么变笨了?”
他一句调侃,让李莫奈的脑中顿时灵光一现,惊喜道:“对呀,你还是……”
话未说完,她那没收管的小嘴便被文璟曦用指尖给按上了。
李莫奈也意识到她没把门的嘴差点又惹祸,赶紧憨憨傻笑。继而,她又很郑重地对他说道:“璟曦,谢谢你!”
文璟曦眸光闪亮,唇瓣凑了上去,富有穿透力的嗓音无比魅『惑』地传入耳中,叫人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只用说的吗?好像……不够!”
李莫奈自然懂他的意思,双颊蓦地火烧云般灿烂鲜艳。
然而,她只这一个恍神的功夫,人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被他俯身压下。
他柔滑细腻的手掌,仿佛带着电流般同时落在两人心上,将彼此那被撩拨得压抑的激情瞬间又高高掀起,一浪高过一浪,比先前来势更加凶猛。
但尽管欲火焚身,文璟曦内心还是十分在意她的感觉,强压下心中叫嚣的躁动,温柔,细密又动情地亲吻着怀里的爱人。
可惜,李莫奈那不识时务的小脑袋在这种关键时刻又犯了浑水,蓦地吐出一句:“璟曦,我们会不会有孩子?”
吻,戛然而止!
文璟曦从她身上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眸光华闪动,仿佛像声音一样有着不确定的颤抖:“你想要孩子?”
李莫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中掺杂着几分慌张,不懂他的表情为何会这么复杂。他们是夫妻,而且都是正常人,有孩子是正常,没孩子才是不正常吧。难道说……
一个臆想蓦然间钻入她胡思『乱』想的脑袋里,她突然语出惊人的问道:“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文璟曦绝美的脸刷地黑个透彻,凤眸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觉得我不行?”
信口开河()
李莫奈看他这生龙猛虎的劲儿,说不行实在是糟蹋人。她赶紧装憨傻笑,企图掩耳盗铃,却又口无遮拦地说道:“那八成是我不行,哎呀,真是没用,死了算了。”
怎料,她嬉皮笑脸的一句玩笑刚刚落音,文璟曦脸上竟起了千般变化,霎时风起云涌,仿佛如暴风骤雨即将来临般阴沉的可怕。
李莫奈瞅着他要吃人的表情,嬉笑顿时僵硬在脸上,全身汗『毛』瞬间根根起立,心里发『毛』的连脊背都浸出一层薄汗。
感受到身下人的恐惧战栗,文璟曦脸上骇人的凌厉才渐渐敛起。
他翻身而起,捞件薄被丢在她身上,迅速整理好他的衣袍坐到案几旁,随手『操』起一本公文聚精会神般阅览起来。
李莫奈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真的吓到,小心肝扑腾扑腾地狂跳。
两人相处这么久,不管她说多过分的话惹他生气,他都会隐忍包容她。可他刚刚的憎恶分明恨不得活活掐死她。她心惊肉跳,却又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为什么生气?”
文璟曦不语,手持公文,眼睛落在纸上,竟是一个字都没看到。心神不宁地让他烦躁难安,丢下手上的公文,起身走出了马车。
李莫奈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茫然地盯着车门不知所以,只好悻悻地穿戴整齐。
不禁想起他说的玩笑,苦笑道:“看来我们今天还真没有亲热运。”
没多久,美娘挑帘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虽然美娘脸『色』苍白如雪,神情颇有萎靡,但李莫奈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感激之『色』,明白她是在感谢自己替他们求情。
李莫奈暗自轻叹,看了一眼美娘递来的茶,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呢?”
美娘见她并不接茶,只好继续端着,轻声回道:“教主让属下告诉夫人,他去办事,过几天就回来。”
“他就这么走了?”李莫奈腾地站起身,心底的火气又像窜天猴似的蹿上了天灵盖,连她一双水灵大眼都燃起两簇愤怒的火苗。
心恼:她只不过说了一句稍微过分点的话,他竟然又敢跟她玩失踪,当她是死人吗?
真正的赢家()
冲动之下就想要追出去问个明白。
可是下一秒,她迈出的脚步又堪堪定在那里,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挫败。
每次两人的交锋,看似她占了上风,可是最后的赢家都是他。争与不争结果终是一样,那她又何必如跳梁小丑般让他小觑了去。
胸中汹涌的怒火霎时被一片寒凉代替,她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回到窗边依靠坐下。
美娘一直守在她身边,将她瞬息间的纠结挣扎全看在眼里。
美娘的神『色』也有刹那的复杂,只是她善于掩饰,不着痕迹地笑着对她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忧,主上不会有事。”
“我才不担心他的死活!”李莫奈口不对心地淡淡回了句,索『性』闭上眼睛,掩藏掉心里的烦『乱』。
美娘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也不好多说什么,端起茶盏递到她手边,柔声道:“夫人请喝茶。”
李莫奈皱了皱眉,才缓缓睁开眼看向那杯橙黄『色』的水。也不知道文璟曦最近口味怎么变的这么怪,放着好端端的茶叶不喝,专喝这种味道艰涩的五行茶。
要不是看他每天喝的津津有味,打死她也不想喝这食难下咽的东西。正巧今天心情郁闷,她对美娘拒绝道:“我不喝这个,拿走吧。”
美娘一怔,随即又很坚持地说道:“夫人还是喝了吧。”
莫奈推不掉,说话的音调也带了几分火气:“美娘,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喝?”
美娘并未因为受到她无端的发泄而有一丝异样,始终保持笑意盈盈地对她说道:“这只是固本培元的五行茶而已,夫人大病初愈,还需要调理。”
美娘若是聪明狡猾,她李莫奈也不是白痴棒槌,点滴入微的观察中,直觉他们有猫腻儿。
李莫奈不动声『色』,接过茶杯,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见美娘肯定地点头,莫奈将杯沿儿送到唇边,轻浅地啜饮一口,才貌似无意地又问道:“这么说,这茶是专为我调制的?”
美娘见她眼中闪过狡黠,她『露』出个洞悉的笑容,可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将心比心()
李莫奈看得清楚,这帮人以文璟曦为首哪个不是老『奸』巨猾,自己这点小伎俩在他们眼中确实稚嫩得很。既然如此,索『性』开诚布公,将心比心地跟她谈谈或许会更有效果。
打定主意,李莫奈深深地吸了口气。霎时,一股清凉的空气顺着喉咙吸入肺腑,冰凉的气息将她心中的燥『乱』渐渐拂平,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叹息着对美娘认真的问道:“美娘,你有深爱的人吗?”
美娘微微一怔,不解的目光投向她,安静地等待她下面的话。
莫奈微抿了抿唇,眼神投向那垂落的车帘,透彻的目光似乎隔着卷帘透向了外面,显『露』出她的清晰明白。
美娘注视着她的目光也微微闪了闪,似乎已经猜出她的目的。但美娘仍未动声『色』,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停顿片刻,莫奈才悠悠说道:“当你爱一个人时,就算要你为他掏心掏肺,你都会觉得是甜的。快乐你想分享,悲伤你想独揽,可是却不知,那种独自承受的爱,不但不能给对方安心,反倒容易让人寒心。所以,人才会常说,爱恨一线间。”
沉重的话题引人深思,美娘一时也没了锐利,凝望着眼前这个看似『迷』糊,实则玲珑的女子。
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里印着真切的忧伤,像道扶柳不经意地扫过美娘的心头,触动了人内心的某处,让人也忽生出一刹那的哀伤。
美娘与金铃不同,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十数年,阅人无数,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在她眼中都无所遁形。
李莫奈的情深几许,就算是再冷情地人见了也不禁为之动容。而那个冷情的男子,也确实为她付出了太多。
如此一想,美娘忽生踌躇,聪明如她也有了『迷』惘,理『性』与感『性』电光火石间在脑海中犀利的碰撞,相互纠缠,谁都有着不能退让的理由。
沉默在两人之间『荡』漾徘徊。
莫奈没有步步紧『逼』,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可内心依然不能平静,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就好像有人在捏着自己的心脏,不轻不重地『揉』捏,虽然不痛不痒,却又无法安宁。
煎熬得人心烦意『乱』。
良久,美娘凝重的脸『色』才终于舒缓,她抬起眼,认真而深沉地凝视着莫奈。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莫奈看到美娘深沉的眼底透着湖泊的清澈时,她躁动的心竟也莫名地安定下来,静静地等待她的话。
美娘看着莫奈的张弛有度,微微一笑,『露』出一抹赞赏,同时也终于下了决定。可是开口却是一问:“夫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她看似轻淡的一句反问,却透着不容辩驳的肯定。
李莫奈顿觉如遭雷劈,双眼蓦地大睁,完全不敢置信地盯着美娘瞅。她想问“你怎么知道”。但震惊的脑袋仿佛开了锅的水,沸腾翻滚,竟然搅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美娘望着她震惊的表情,她轻浅淡笑,晶莹明亮的双眼蕴起淡淡的恍惚,没有直接说出缘由,而是又问了一句:“夫人可知道属下的绰号是从何而来?”
然而不等李莫奈回答,她便自己娓娓道来:“属下乃是擎天教灵土堂堂主,号称毒美娘。而这个“毒”字并非来自我心狠手辣,而是源于我的民族。我本是南坞族人,而南坞人最擅长于巫术和占卜。”
美娘的声音淡如清泉般悦耳动听,可是落在人的耳中,竟有千斤般沉重,直直坠入李莫奈的心间,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让她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脑中不禁在想:美娘知道了,那么璟曦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美娘淡淡地扫了眼『色』变的莫奈,似乎看穿了她的胡思『乱』想,轻轻笑了笑,宽慰她道:“夫人不必担心,就算你是只妖怪,教主也不会在意的。”
美娘的一句调侃,叫李莫奈脸『色』一窘。不过,倒也真的安抚了她燥『乱』的心肝。
忽而,又听美娘认真问道:“不知夫人那日在擎天教的“天心湖”前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这一问,叫李莫奈刚平复的情绪蓦地又被掀起波澜。初见“天心湖”时那股强烈的熟悉真实地再现记忆中,让她无端生出一股紧张和害怕,直觉美娘下面的话才是她真正无法承受的。
天心难测()
李莫奈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已经苍白如雪,连紧握着茶杯的芊芊玉手也泛起了青『色』,透着隐隐的颤抖。
美娘看在眼中,但并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而是娓娓讲述道:
数月前,擎天教内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日,在擎天教的圣湖——“天心湖”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说是身影是因为当时那女子全身虚无,缥缈的仿佛她只是一团随时会消散的烟云,甚至连容貌都朦胧得无法看清。让人不禁怀疑,她只是水雾凝结成的一种幻象。
可是当文璟曦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