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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不住般，她突然瘫倒在地，眼泪重新蓄满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佐佑，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你让我余生怎么活
第282章（）
秦夭夭倚在厨房门口，看里面的人忙碌。
陆云起手忙脚乱地从水池里捞出还活蹦乱跳的鱼，就急不可耐得将其摁在砧板上，灵活地抽出刀重重往鱼脑袋敲。
动静大的让秦夭夭频频皱眉。虽然陆云起会点厨房技能，但也就做做西餐，中餐炒炒素菜也行，像杀鱼杀鸡这类的活就不行了。瞧吧，回来的路上说要做个大菜给她，看这情况，怕是一场空。
秦夭夭翻了个白眼。在这么折腾下去，这鱼还能看么？
她边走进来边说道：“我来吧。”
陆云起被鱼扑腾起来的水溅到了眼睛，正难受着，听到秦夭夭的话赶紧擦了两把脸说道：“别，别把你身上弄脏了！这里我可以。”
秦夭夭看他低着头揉眼睛，利索将他不安分的手拍掉，“手那么脏还往眼睛上倒腾，眼睛不想要了？”
她凑前去，看了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拉着他到水龙头底下，“低头，我用水给你洗洗。”
陆云起听话的任期摆布，秦夭夭掬了两把水往他眼睛上冲洗。末了，抽了两张厨房用纸往他脸上拍去，陆云起赶紧接住，擦了擦脸，睁开眼。
秦夭夭已经开始处理那条半死不活的鱼。
“说好我给你做大餐，怎么还能让你动手呢。”陆云起有些不好意思。
秦夭夭低头收拾鱼，语气中带着不屑：“等你？那我明天才吃的上了。”
三下五除二就将鱼身上的鱼鳞清理干净，正要切块，瞄了一旁傻站着的陆云起，吩咐道：“给我套条围裙。”
陆云起反应过来，就近取材，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脱下来为她穿上。靠近了，闻到她的发香，让人想抱住她。看着她瘦小的肩膀，散落在耳鬓的发丝，若隐若现的小脸，陆云起心里升腾出一股温暖，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换做是谁也会觉得很幸福。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环抱住她。
这一举动让正下刀的秦夭夭吓了一跳，刀一偏，见红了。
听到惊叫，陆云起慌张地撒开手，“怎么了？”
一看，殷红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从秦夭夭的左手中指上冒出。
在看她，满面愁容。
陆云起赶紧捏住她的中指，避免血流的更多，一边拉着她往外面走。
“我给你包扎一下。”
秦夭夭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用纸巾抱住伤口，陆云起急急忙忙把小医药箱拎过来，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她包扎。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到你。”陆云起盯着拿道不浅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伤口好像很深，不如我们去医院吧。”
秦夭夭瞅了瞅，“不需要，用纱布药水包扎一下就好，两天手指就没啥事了。”
陆云起动作利索，脸色却铁青，显然正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秦夭夭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说你，非要做啥大菜，你做你擅长的不就好了么。”
“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么？”他嘟囔道。
她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在英国吃了四年，再不喜欢也习惯啦。”
“英国？”陆云起抬头看她，疑惑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原来秦卓然把你送到英国去了。”提到秦卓然，陆云起的心情更差，他低着头继续包扎，嘴不甘心道，“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见你”
想到秦卓然，秦夭夭的心里也不好受。不知卓越现在如何，眼前这个人正是让卓越陷入险境的始作俑者，而她居然答应和他重新开始，还失身于他，她的心里对秦卓然是充满了愧疚之情。
他一包扎好，她就抽回了手。
他抬眼，她神色凝重。这样的表情，已经预示了她要说什么。
果然，一开口便是。
“卓越的事”
陆云起本就神色不悦，语气不好地打断她：“我说过，只要你答应和我重新开始，我就放过卓越。”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陆云起，你不能老是出尔反尔吧。”他不高兴，她还不爽了呢！
陆云起站起身，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像是赌气一样，“你还说。你嘴上说着答应，可你心里不甘心着呢！牵一下你的手都不行，更别说更进一步的行动了。”
秦夭夭被噎住，有些气急，“讲道理好伐，陆云起，我们可是分开了五年，你说开始就开始，我总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吧！”
“可我就不需要啊！这五年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画风突然一转，陆云起的眼睛里写满了深情，连神态都专注的过分。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秦夭夭怔愣住，他炽热的眼神几乎要把她融化了。
她掩饰地低下头，不想与他在这方面有过多的讨论，岔开话题：“今天的晚餐我们俩是谁都做不了了。订餐吧。”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客厅。
陆云起盯着她的背影，难过在心里蔓延。
“好。”用她听不见的声音应了句，略有心酸。
不到半个小时饭菜就送过来。陆云起从厨房里收拾好东西，就开始布菜。秦夭夭刻意等着他喊她过去用餐了才起身，慢吞吞的蹭过去。
陆云起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秦夭夭坐在他的对面，接过他递过来的汤。
“小心烫。”
她应了声，用汤勺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送进嘴里。食不知味。
她放下汤勺，等陆云起坐定，斟酌着，才开口。
“云起”
陆云起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这样叫她。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秦夭夭瞅了瞅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的事逼着她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毕竟，我早就在这五年里展开了新的生活。”
陆云起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放下汤碗，缓缓坐下，一言不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爱听，但如果你不想再没有意义地耗下去，那你必须听完。”
第283章（）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希望你也能体谅我。毕竟，我早就在这五年里展开了新的生活。”
陆云起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放下汤碗，缓缓坐下，一言不发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爱听，但如果你不想再没有意义地耗下去，那你必须听完。”
“陆云起，有些事，你不得不承认，它就是我们都无能为力的。”
“五年前，我们相爱过，可是因为种种差错，被迫分离。五年后，我们再次相遇，我已展开了新的生活。这五年里，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忘掉过去，珍惜身边人。我从来都是不幸的，可是我遇到了秦卓然，是他陪在我身边带我走出阴霾，重新生活。”
“我很感激他，也很感激你。你们都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可是对于你，我们早该在五年前就结束，秦卓然才是我该面对的未来，你懂么？”秦夭夭目露真诚，陆云起直视她的眼睛，心开始钝疼。
她突然苦笑一下，神色凄怆，“陆云起，当初是你先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约。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的爸爸坐了牢，我的弟弟无人照顾，而我也差点尸沉大海。”
“这些恩怨加在一起，你能想象当时的我有多恨你么？”
陆云起身形一歪，低下头紧握成拳。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恨你了。你找了我五年，我爸的事也已经尽力，我明白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
“你占有了我，拿卓越和卓然逼迫我，这些事我都可以不再怪你。只希望你能放卓越一马。也许对你来说，卓越就是个你想方设法要打到的公司，可是对于卓越上千员工和卓然来说，那是他们奋斗了十年的地方，是他们的心血。”
“你握着祖上的基业，可以随随便便挥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敢做出来。是，卓越是不敢，是没那个资本。你对付卓越不就是想对付秦卓然么，可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打赢了他么？”
“他没有输，因为你们之前的起点一开始就不一样！”秦夭夭目光铮铮，眼神里透着不甘和愤恨。
陆云起眯狭起眼睛，脸色铁青。
秦夭夭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缓缓开口：“陆云起，我已经决定不再恨你了。只希望你能放过卓越。”
有那么一刻，陆云起的心里浮现了一丝悲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那么深刻地爱着，可是她的嘴里，心里满满地都是别人，很讽刺，很难过。
他重新拾起碗，低头喝汤，“吃饭吧，饭菜该凉了。”
“等吃完这一餐，我就放你离开。”
秦夭夭一愣，很快眼睛就湿润了。
他答应了。
可为什么心像刀割一样疼。
“好”秦夭夭也低头喝汤，却依然食不知味。
陆云起静静坐在书房里，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一瞬间陷入了无穷的孤独里。
突然右心房传来剧烈地疼痛，他捂住胸口，逼仄地喘不过气，僵在座椅上半天不敢动弹。缓过来后大口的喘气，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着咳着，把眼泪都咳了出来。
他打开手机，拨出号码：“从现在起，停止对卓越的攻击。”
“还有，帮我订一张最快去英国的机票。”
放下手机，他抬眼去看窗外，夜色已沉。
一如他的心境。
秦夭夭走出陆家就直奔她从监狱就盘算好的地点。
虽说这五年来，她刻意与d城有关的人和事都避开。但苏恒的动向是她拜托秦卓然一直在关注的。
她知道苏恒在哪儿，一个她非常放心的人那里。
出租车停在一个离市区较偏远的出租房。她没有直接就去，而是找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房落脚。
她想，她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冒然出现，如果苏恒再一次离家出走，那就麻烦了。这事必须得循序渐进。
………
李琬杭在门口踌躇了半天，都拿不准注意要不要摁门铃。
好几次手臂抬起又放下，小脸上全是纠结。
正当她再一次抬起手臂伸向门铃处，门就不响自开了。
走出来正是巫廿本人。
李琬杭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
巫廿还是平常那副装扮。
对于门口的人，他明显也被吃了一惊。
“巫，巫先生我，我是来还您妹妹的衣物的。”李琬杭紧张地话也说不利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她赶紧提起手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经过上次那件事，巫廿似乎不愿再和她接触，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袋子，低声道：“袋子我接了，李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回答，一抬头，李琬杭中呆呆的盯着他，两人的视线在此刻撞上。
巫廿皱了皱眉，这般望着他却像是在看别人的姿态让他极不舒服。
李琬杭却毫不自知，她看着那颗红色泪痣，昨晚想了一晚，还是不敢相信，那双眼睛竟会这么像。
巫廿出于礼貌，耐着性子说道：“李小姐，李小姐？”
李琬杭被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刚刚失态了。
“啊？哦。”她尴尬地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神色微红，“巫先生，非常感谢昨天您的帮助。”
“李小姐已经道过很多次谢了，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李琬杭踟蹰道：“昨天把您认错成我一个故人了，在您面前失了态，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巫廿顿了会儿，沉声道：“我和李小姐的故人长得真这么像么？”
李琬杭摇摇头，“不像。”
“其实你们长得不一样。”
巫廿挑眉。
“只是眼睛，您眼角下面的那颗红色泪痣，我故人那个地方也有一颗，你们俩，几乎是一模一样。”说着，李琬杭又看着泪痣出神。
巫廿低了低头，躲开她的视线，“那真是太凑巧了。难怪李小姐会认错，我包头裹脸的，让您误会了。”
李琬杭赶紧摆摆手，“不不，是我莽撞了。还请巫先生原谅。”
“李小姐严重了，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不会记挂在心上的。我现在还有事，如果李小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第284章（）
“李小姐严重了，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不会记挂在心上的。我现在还有事，如果李小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琬杭赶紧说道：“那行，就不打扰您了，您赶紧去忙吧。”
巫廿冲她点点头，就离开了。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努力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交叠。真的很像啊。
…
“我走了！”男人在玄关处穿好鞋，正要走出去，房间里就走出来个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女人。
她搔了搔头，嘟囔道：“你不吃早餐？”
男人对她不修边幅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穿着鞋子走进来，现在他的身高已经比她高了一大截，她只堪堪在他的肩膀处。
他摸了摸她的头，少见地温柔道：“好了，我早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昨晚公司值班到这么晚，你现在赶紧回去补补觉，不用出来送我了。”
女人听话的点点头，眼睛半眯着，乖巧得很。
“好，中午我给你送饭。”
男人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看着她重新回到房间，才出门。
他熟门熟路的七拐八拐出了小区，隐隐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在跟踪她。
他警惕地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这些年他已经逐渐和过去的事做了了断，但难免还有一些事是他疏漏的。现在的生活安逸稳定，他不想任何人来破坏他的幸福。
这样想着，他一个闪身就躲进了一旁的楼梯口。
秦夭夭看着刚刚还在眼前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见，立即着急起来。抓紧往前跑了两步，站在他消失的地方，四处张望。
奇怪，人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秦夭夭蹙眉，不停的转换方向寻找身影。
猝不及防的，与要寻找的人打了个照面。
秦夭夭愣住了，苏恒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苏恒以为自己眼花了。
大白天地出现了幻觉。
俩人之间隔了不过五米的样子。却跨了有五年的距离。
秦夭夭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惶恐不安，又有点欣喜高兴。
她的弟弟长大了，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了。
很久不见，他给她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像小时候那样，穿的流里流气，经常捣鼓头发，一天一个色，耳钉鼻环什么的也都不见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平常人，走在街上完全可以融于人海，不突兀。
这样的她，让她很欣慰。
她喃喃道：“小恒”
苏恒简直不敢相信，说是五年前尸沉大海的苏清扬会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人是鬼？”话一出口，连苏恒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怎么会问出这样荒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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