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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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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我要去看她。”陈棉像一条被抓住的蝴蝶,扑棱着翅膀想要争取最后的自由,诸葛青云两撇胡子一翘,果断干脆。“不行。”距离婚期还有一段日子,在这之前,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尤其是谭相,秦观嫁女儿,京城头号大事,如果这时的谭相还想不清楚,那是真的糊涂,所以,他们必须时刻保护好陈棉,『性』命无虞,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对于陈棉而言,十几年的自由仿佛一下子全都被收归回去,他呆呆的立在那里,头一次感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无能,任人摆布,死鱼一样的意味,让他对周围的一切失去兴趣。秦川是个好女孩,只不过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种,她活泼可爱,自信娇蛮,这样的女孩充满朝气,让人不自觉想靠近。可是靠的太近之后,又会觉得烤得慌,热辣辣的想要离开,而宋缺就像一潭清汪汪的水,平时木愣愣的摆在那里,不觉得有多招人,可这水不浑不浊,渴了能喝,累了能躺,陈棉想,自己前些年,怎么就没这个觉悟呢。明明一墙之隔,明明整天一起打打闹闹,当年普贤寺修行,又赚足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每日里忙着约见各个香客,饮茶品诗,附庸风雅,顺便凑巧了牵牵小手,香个嘴巴,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有空没空还能跟宋缺调侃几句。山上虽苦,有这些莺莺燕燕,却觉得更加多彩了些,直到后来,她走了,陈棉又去了一会红花楼,新的花魁,老的嬷嬷,别人吵吵的热闹,他却再也提不起兴趣。托人各方打探了她的消息,得知她竟然在潍州参加科考,二话不说,从库房里取了钱便屁颠屁颠跟着去了,那时候他刚知道自己身份,心里也是苦闷无处发泄,对于宋缺来说,也不知道到底存了什么想法,自责,内疚,想念,也许还有更多,他不能再想,只想着快些找到她。他赶到潍州的时候得知宋缺刚启程,于是客栈也不住了,换了几匹快马,一路狂奔,终于在一个花红柳绿的日子里,她跟他相遇了。那场景至今都觉得好看,一艘乌篷船,杨柳依依,湖水『荡』漾,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间,她穿着一身男装,头发梳起,满脸『迷』茫的被推着往前走来,就对着船的方向,眼看就要上船,可不知哪个没长眼的,一把推去,他陈棉大展身手的时刻来了,美人在怀,可惜,没等他含情脉脉,他便一把推开了他,甚至嫌恶的拍打着自己的衣服。陈棉收回思绪,漫不经心说道,“照顾好她,别让人有可乘之机。”在诸葛青云听来,无非是保护好宋缺的安全,谭相还是有可能对她怀恨在心,恨她阻了自己的视线,没能及时把陈棉除去。可陈棉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么简单,万一他把她救走了呢,万一宋缺知道自己成亲了,恼了自己呢,万一她走了再也不想见到自己,那可如何是好,牢里虽然不好,总归能将她困在这里,也好,等他安定下来,再去跟她解释清楚。心里这些小算盘,是决计不能让诸葛他们知道的,谁都看宋缺不顺眼,谁都以为宋缺没准会忍不住杀了自己,毕竟头顶的雷,她帮着扛了。陈棉生平最不爷们的一件事,就是厌恶自己当时的不动声『色』,装聋作哑。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的如此不受控制,宋家因他而灭门,宋缺因此不肯原谅自己,那么一开始,他是肯定要说出来实情的。他陈棉不是个乌龟,只是那个时候,他一心想着逃避,不愿意去听,不愿意去信,以为这样事情便能迎刃而解,直到惨剧发生。他还暗示带着宋缺浪迹江湖,可惜那人对他嗤之以鼻,她的心里,从来不曾将他当男的,就像他,从来都把他只当女的来对待一样。牢里,昨天的那几只老鼠好像又生了一窝小崽子,我把那枯燥抓了一把堆在她们洞口,又往外挪了挪,唧唧的叫声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声音很是怪异,从小我就听不了类似的声音,嘴里泛酸,牙齿发软,直到那几个小崽子睡了觉。我终于得以安生,牢头送来的饭日益精细,因为之前听过砍头的时候,饭菜会格外好,所以我憋着不敢吃了,可后半夜饿的取来那碗,忘了,坐月子的那一家老鼠,吃我的饭没跟我商量,现在只剩了个碗底,看她们个个活蹦『乱』跳,我想着,明天再送饭过来,我一定马上吃掉。许是牢头心善,这几日来送饭的时候态度也好了不少,放饭的时候那碗落地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弄的我倒有些不习惯了。终于在过了三日之后,我喊住那扭头准备离开的牢头,热切的问道,“我看我的饭菜跟其他几个牢房的不一样,我是要被斩了吗?”那人噗嗤一笑,抬手指指另外一个方向,“死囚犯的牢房在那边,你这里关押的,都是普通囚犯,好吃好喝的知道就行,这么大声是不是让我难做?”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只有我能听得见,我点点头,这才心安的吃了起来。一开始的日子我还每天都数着过,唯一的一个小窗户小的连我的头大都没有,整个牢房暗无天日,阴森森的好像身上爬满了虱子,人都是臭的,我抓了把束胸,更不敢『乱』动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关我多久,可是看样子,似乎我的小命无忧,到后来的时候,牢头送来的饭里加了几块肉,他一脸兴奋说道,“告诉你个消息,你那同窗,娶了秦将军的宝贝女儿,仁平郡主,京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事了,上面吩咐给牢里改善伙食,你也跟着沾光了。”“谁?”我啃着那肉,有些没听清楚。“你们同是翰林院的,陈棉,娶了秦将军的女儿,这会听清了吗,真不明白,一样的人,不过一个状元一个榜眼,怎么差的这么多,从此以后,恐怕他便要飞黄腾达了,你跟他关系好不好,好的话没准他能救你出去,要知道,秦将军说话,向来皇上要给三分颜面的。”牢头试探着问我,似乎想跟着占什么便宜。“没有,我跟他关系不太好。”翻了个白眼,那肉丝塞了满牙缝,我惨戚戚的笑笑,那牢头把脚从门框上拿下来,晦气的啐了口,只说了声得了。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肯好吃好喝供着我,肯定有谁跟他打过招呼,可是,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人物,又会是谁替我招呼的呢,他好奇,我比他更好奇。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宋缺待在牢里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保护安全。

第六十七章() 
在牢里住的久了; 我成功的不分日夜了,每天的生活只有吃喝拉撒,整个人像屎坑里蹦出来一样; 邋遢难闻。牢头来的时候低着头,我看他拎着食盒,身形有异,于是我往后退了退,看旁边那一窝老鼠崽子; 想着关键时刻也许可以用来防身。脚步越来越近; 放下食盒的时候,他抬起头来,我愣在那里,这些日子里,好似在地狱走了一遭,我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 满是油灰的脑袋,想了想决定离他远远地。他本来就爱干净; 我杵在那里,他有些心急; 食盒打开; 饭菜香味跟着飘了进来; 肚子没出息的咕噜了一声,又咕噜了一声,管他呢; 还要不要脸的,活着第一。我拿过来碗,就着上面的菜,大口扒拉起来。他静静地站在门外看我,明明那么美味的饭菜,却味同嚼蜡,吃了两口,我放下筷子,冷静的问道。“有事?”他一愣,随即摇摇头。“没事那你赶紧走,晚上给我送点好吃的过来。”我低下头,让那即将不受控制的泪珠子落到碗里,头发散落在碗沿,我抽了下鼻子,那鼻涕才没滴到碗里。他伸进手来,刚想给我缕缕头发,我禁不住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脏。”他苦笑,又往前探了探,看我固执的蹲在那里,终于开口说话,“阿缺,难为你了。”我背过脸去,接着跟那一碗饭菜作斗争,泪珠子却是忍无可忍的扑簌簌落到碗里,咸咸的。“那你吃着,我先走了。”他起身,在等了许久之后,那饭盒跟着有了动静,我暗哑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插』手了没,我宋家每一条人命,你的手上到底有没有沾血。”脚步声没再动,他似乎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的背影,“没有。”撂下这一句话,他转身往外走了。我的心里似乎一块巨石落地,那一窝老鼠又开始唧唧的叫了,我把碗放下,他们一拥而上,那一碗米粒子,很快见光了。再来的时候,我以为是晚上,他照例低着头进来,给我放下食盒便站在那里等我吃完。“今天晚上有月亮吗?”鼻音很重,说话的时候我呛了几粒米进去。他笑笑,“现在是白天,哪有月亮,太阳很好,入冬了,天也冷起来,下次来我给你带床被子。”想了想,似乎又觉得不妥,后又说道,“再过几日你就要出去了。”我放下碗筷,双手抓着门柱子,“他们肯放我了,陈棉跟仁平郡主完婚多久了,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苏贤汝一副看病人的眼光看着我,随后老实说道,“玄义十八年,冬月初五。”“要下雪了。”我松开手,眼睛周围雾蒙蒙一片,“早点救我出去,我眼睛有些难受。”这句话诚没欺他,多久没洗过澡了,牢里全是脏『乱』,眼睛前些日子便开始痒痒疼痛,说不出什么感觉,看东西的时候也开始『迷』了一层虚雾。他愣了一下,从小到大,我似乎没对他提什么要求,这回一提便提了个大的,吃惊也是对的。似乎触动了良久,苏贤汝轻轻点点头,“阿缺,你好好的,我等你回家。”家,我哪里还有家。我摇头,他点头,其他牢房里的人大多没心情看热闹,还好是冬天,味道轻一些,要是夏天被抓进来,恐怕跟关猪圈差不多,“我没家了。”他凑过脸来,一张白皙俊俏的脸,我盯着他幽深的眸子,人,只有在吃饱了之后才会思□□,现在刚好我吃饱了,可惜,现实太残酷,尤其是臭烘烘的自己,香喷喷的他。在我松开门柱子的时候,他及时握住那尚未离开的指尖,温暖的掌心包裹我已经冻僵的手,就像从雪地里突然进了一个带着火炉的屋子,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再相信我一次,等你出去,我们一起离开。”他的声音含了决绝,必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我想,也许他只是信口说说。这样的鬼话,他不常说,我却已经失望多次。我只是摇头,他急了,声音颤抖着压抑,“我不报仇了,阿缺,我们一起走,你跟我,再没旁人。”“你爱我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问住了他,他定在那里,他的眼睛向来真诚,真诚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说谎还是说的真话。他嘴角抽了抽,似乎很难说出口,我笑笑,刚想拿回自己的手,别人的温暖,到底不长久,靠谁不如靠自己。其实我已经想好了,等出了牢狱,一定先找个靠山,诸葛卧龙把我当棋子,我为什么不能把他当我的结实臂膀,既然现在陈棉基本被谭相认定,那我这枚棋子跟原本的作用已然不同。诸葛卧龙想要扳倒谭相,必然少不了炮灰,像我这样来历清晰,头脑简单,而且对谭相恨之入骨的棋子,他打着灯笼都难找。诸葛卧龙的背后,那是皇家撑腰,想要保全我这么个小人物,应该费不了多少周章,更何况,之前有意无意给翰林院呈送的折子,秘史,无一不是在暗示我,记住,这都是击垮谭相有利的证据。至于我会在哪一步消失,他们无法估计,我自己也没数,比起窝窝囊囊的活着,我更愿意为了报仇而轰轰烈烈的死去。其实,死在谁手里都是未知数,保皇派和谭相一派,两者都有可能随时做好舍弃我的准备,利益权衡,看时机而已。“我不能让你去死,阿缺,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你其实不爱我,只是内疚,答应跟我离开京城,也只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苏贤汝,是这样的。”我收紧拳头,心里早已黯然成雪。更长久的沉默,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换来的抬头对视,让我心中莫名窜起了希望的火花。“你问我爱不爱你,这句话让我怎么说出口,父母之仇,横亘在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当年的那场剿灭,近乎屠戮,毫无人『性』,我怎么可能爱你。可是,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我于心不忍。”冷笑,“谢谢你的好心了。”他闭上眼睛,常常吁了口气,“我要走了,时间久了牢头也不好做。”“那你爱她吗,如果你爱她,那你三番五次对我做出那番举动,跟禽兽有什么区别?”说得极为冷静,本来就不抱希望的回答,他却几乎立刻给了我答案,明确肯定。“逢场作戏。”这四个字一直回旋在我耳边,那人虽然离开了许久,可我总觉得他还未来过,是将要过来这里,我掐了下大腿,又使劲拍拍脸,是该出去了,冬天来了,雪要下了。在我被放出前的两天里,我想了很多,既然苏贤汝一直把我认作是仇人的孩子,却不能对我动手,我还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一起搅『乱』这朝局,他报他的血海深仇,我抱我的灭门之灾。他对皇权,我对谭相。我睁着眼想了很久,最后眼睛熬的看不见了,牢头跟我说,你可以走了。谁能来扶我一把呢,我『摸』索着墙壁,一双双羡慕的手,带着油腻污渍『摸』过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去,那牢头尖叫一声,“刚换的鞋,你给我踩脏了。”矫情,大男人还计较这些。我看不见了,苏贤汝,你不是说要等我出去,一起离开吗,一个瞎子,怎么能自己走路呢。“不好意思,劳烦你带我出去。”我想抓几个碎银子贿赂一下他,可惜身上空空如也,我有些慌张,不知道牢头能不能看在贿赂他的人的份上,最后再帮我一把。那人脚步窸窣了几声,接着便有一双手伸过来,拉住我脏兮兮的右手,那手掌温润光滑,保养极好,现在的牢头,都这样金贵了。他握了一会,我觉得有些不妥,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拉手,不应该这么娘们唧唧,于是我赶紧往后抽了抽,谄媚的笑笑,“谢谢牢头。”那人哼了一声,再没说什么,脚步一开始很快,大约因为我瞎了,从前这种步子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碰了几次墙,摔了几下膝盖之后,我终于可怜兮兮跟那人抱怨,“牢头,你家里有急事?要不你先走着,我自己慢慢『摸』索。”半天没动静,我从地上『摸』着起来,还是那只手,我能闻到手心里的汗味,却丝毫没有牢里的阴森气息,“新来的牢头?”又是一阵窸窣,“我不爱讲话,你跟着我走就是,救你的人给你安排了一处宅子,到那你先安顿下,有什么问题你跟伺候的人说,还有,不要再跟我讲话。”果然换了个牢头,我皱着眉,这人脾气挺大,可我觉得还是自己的宅院合适,于是刚要开口,那人仿佛提前知晓了,“你的那处宅子,有人租下了,太久没去住,宅子的主人以为你不在了,便没给你留着。”苍天呐,我那俩大乌鸡,都下蛋打鸣了,那梧桐树,那芍『药』花。“如此,谢谢牢头安排了。”捂着胸口,我违心的说出这么一句谢来,“谁救得我?”其实他不说我也大体有个数,不外乎那么几个人,只是目的不明,我猜不准是哪个而已。两位诸葛大人,陈员外一家,再就是苏贤汝。最不可能的,是苏贤汝,身份在那摆着,不可能违逆谭相的意思明着跟他作对,而且,凭着他自己,也没这个实力来救我。想来想去,其实也就是诸葛卧龙,我心安理得的坐上了马车,对面那人也跟着上来,坐到了我的对面。“那个麻烦了,我跟车夫一起去就行,你忙你的。”马车上面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很熟悉,说不出在哪闻过,身上臭味太浓,一时间马车内的香味渐渐被掩盖过去,那人实在忍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我有些讪讪,好歹一路无言,下车的时候,身子都快颠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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