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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们新乡大队了?”
“对!老沈的话提醒我了,那天我确实碰到那小子了,而且不止我一人看到了……”有人一拍脑门喊道,并说了当时在场的其他几人,都可以拎出来作证,怪就怪那小子仗着支书姐夫,在他们大队里从不知收敛的。
“那有人看到他去了河边,亲眼看到他推你下河了吗?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杨树根转脸一笑,“当然,我会找王海富了解一下情况,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我可以作证!”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坚定的声音,杨长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果然是林香巧,她怎么跑过来的?虽然林香巧是最好的证人,但这件事一旦将她拖进来,对她的影响可不小。
“香巧?”沈汉雨迅速反应过来,招呼林香巧进来,“那日最早发现长鸣落水的就是香巧吧,香巧你来得正好,那日除了长鸣落水,你还发现了什么?”
“香巧?我知道是我们杨家对不住你,可感情的事我们作长辈的也勉强不了,王海富跟我提过他中意你,想要让我们上你们林家提亲去,当然我也知道那小子配不上你,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一顿了。”杨根栓眼里闪过阴狠之『色』,一个个的都跟他作对。
林香巧心里颤了一下,她听得明白杨树栓的意思,以为她是怕了王海富的纠缠所以要报复他?
林香巧压住心头的害怕,声音有些发颤,却仍坚定地说出来:“那天我在河边先是看到王海富了,然后就发现掉河里的长鸣哥,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长鸣哥出事的时候,王海富就在河边。”
杨长鸣心里生出暖意,他看得出林香巧的害怕颤抖,可她依旧坚持说出来了,这姑娘的心地比他以为的要善良得多。
看杨树根这老货又要说什么,杨长鸣忙抢先一步,这老货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其实只要问一问那日听到香巧叫喊跑去河边救我的人,肯定还有人碰到和他们朝相反方向跑的王海富的,支书不是说要调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吗?不如就从这查起,或者……我直接报案,让派出所的人调查吧。”
“不可!”杨树根先呵斥出声。
沈汉雨看着急急出声的杨树根,眼里掠过嘲讽,听到这儿他已经可以非常肯定并且确定,推杨长鸣下河的正是杨树根的小舅子,而杨树根的态度也非常明确,就是想要保王海富。
沈汉雨笑道:“长鸣啊,莫急,莫急,你要相信我们这些大队干部,会为每一个社员作主的,你说得很对,只要问一问当日去河边的人,自然就能证明香巧说的是否属实,假的作不了真,真的也作不了假。”
这事可不能让派出所以及武装部的人『插』手,否则对他们新乡大队会带来坏的影响,当然他也愿意相信,这是长鸣『逼』迫大队干部的做法,他嘛,当然是乐意配合长鸣的,这『逼』迫的人是谁不言自明的,那就是他亲大伯了。
沈汉雨其实也糊涂,杨树根究竟为了什么要拼命护住他小舅子,而置亲侄子的死活于不顾,长鸣可真的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的,他也以为活不过来的,杨树根这样的做法岂不是要寒了树栓和长鸣的心么?
杨树栓的心确实寒透了,冷得发颤,他甚至不啻以恶意怀疑,王海富做这件事大哥是不是早知情的?也许长鸣一死正好称了他和杨长军的心了。
杨树栓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没看杨树根,走到沈汉雨和其他大队干部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不指望能让害长鸣的人得到惩罚,只求大队长和各位能还长鸣一个清白,他不是自己想不开的,他哪里能抛得下我这个老父亲和他妹子,他是被人故意推下河的啊——”
说到最后,杨树栓老泪纵横,看到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堂堂汉子,在他们面前如此低声下气求人,只要良心还在的人没有不触动的。
“爸——”杨长鸣没想到杨父会这样做,赶过来搀扶,眼眶也不由地发红。
“杨老弟你这是做什么?”沈汉雨反应也快,慌忙拦住杨树栓,“你可是咱们队里的老党员,又是带伤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你的腰不该冲咱们弯下,你放心,你和长鸣的委曲我们一定会给你们澄清!”
“不错,杨二哥,你这一弯腰可折杀我们了,沈大队长说得对,这事该查,应该狠狠地查!”其他人也看得不忍,尤其是沈汉雨点明了杨树栓的身份,那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欺负不当回事的人,真要让他向武装部的同志汇报了,他们这些人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弟!我没说不相信长鸣的话,没说不查,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杨树根试图挽救道。
杨树栓拂开他的手,无限悲痛地说:“就因为太了解你的心思了,你是不是要把长鸣『逼』死了你才能放心?”
沈汉雨震惊地看向这对兄弟,这里面有什么不了解的什么内情吗?杨树栓现在明显跟杨树根有分歧矛盾。
不过他其实也清楚,杨树根这个支书虚伪得很,表面文章做得很好,实际的行动却并没有多少,对他亲二弟的照顾还没有对邻村王家的照顾多,他可做不到杨树根这般狠的程度。
“拜托大队长和各位干部了,长鸣,我们回家。”杨父不再看他亲大哥,转身离开。
看到林香巧,杨父停了一下:“好姑娘,这次叔叔替长鸣谢谢你站出来给他作证,这是你第二次帮助长鸣了,杨家记住这个恩情。”
“不,不,我没做什么。”林香巧慌忙摆手,哪里受得了这个,杨父在她眼里可是长辈。
“我们一起走吧。”杨长鸣轻声对林香巧说。
“好的。”林香巧鼓起勇气看了杨长鸣一眼,低低地应了声,然后老实地跟在两人身后。
她也不知怎的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当着这么多大队干部的面说出实情,可是不说出来的话,她这心里永远过不了自己的一关,而且说出来后,心里一块包袱也卸掉了,否则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难受。
她心里还有些庆幸,幸好跟杨长军的亲事没成,否则嫁进这样的人家,她不敢想以后。
樊鹏走在最后,心里对林香巧也是佩服的,以前觉得她脾气挺软,以为是没多少主见的姑娘,不想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关键时候比一些知青还要勇敢。
“二弟!”杨树根在后面叫道。
杨父脚步只是顿了顿,然后便继续往前走,头也没回一下。
第18章()
第18章
正当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时候,大队里突然曝出来,杨长鸣是被支书的小舅子王海富推下河的,王海富是故意要害人命,杨长鸣差点被他害死了,并且放出话来还要弄死他。
这件事根本遮掩不下来,因为沈汉雨在杨父一行离开后,就带人迅速调查这件事了,果然那日去河边的人里,有人就撞到了王海富,这小子还特嚣张地骂骂咧咧。
林香巧回家时家人都回来了,她将在大队里给杨长鸣作证的事说了,一家人都被她说出来的真相惊呆了。
林大嫂脑子最灵活,立马想道:“这么说那天杨长鸣过来找你单独说话,问的就是这件事吧?”
林香巧点点头:“是的,那天他说希望我替他保密,所以才……”
林父说:“这是应该的,那时你答应了他不说,那就不应该说,做人不能失了信用。不过你说支书包庇他小舅子?长鸣不是他亲侄子吗?小舅子还亲得过侄子?”
因为王招弟上门来替王海富试探他家口风,林父林母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他家香巧虽然没嫁成杨长军,可也不是嫁不出去,什么下三烂的人也敢上门来提亲?特别是来探口风的人还是王招弟,杨长军他亲妈,这让夫妻俩更生气。
可生气归生气,这件事还是想不通,小舅子有侄子亲?
林香巧点点头,并且说了今天镇上碰到王海富以及被杨长鸣救下的情况,林大哥怒得差点一拳头砸了桌子:“不行,这事绝不能放过他王海富,敢动我妹妹,我揍不死他!”
“你别瞎嚷嚷,听听爸妈怎么说。”林大嫂瞪了眼男人,光知道冲动,可也要想想后果啊。
林父也生气,王海富敢这么做不就是仗着他的支书姐夫么:“香巧今天这件事做得好,凭长鸣帮了你一场,你就应该站出来给他作证,那家人,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幸好没结成亲!”
林父老实本份,虽然当初跟支书谈亲事有希望闺女嫁到好人家去的原因,可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家,条件再好他也不愿意将闺女嫁进去。
林母也说:“我原以为杨长军是个好的,可现在看来……唉,香巧,你爸说得对,这门亲事没结成,说不定是你的福气呢,咱以后慢慢相看,给香巧你找个人品过得去的人家。”
可不能再光看外表条件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香巧不知怎的,脑子里浮现出之前杨长鸣投来的感激和鼓励目光,那样清澈坦『荡』,脸上飘起一缕红云晕,慌忙将头低下。
***
没出意外,晚饭后杨父等来了杨树根,杨父直接挥手让两个孩子进房间,不让他们掺合进来,面对杨树根,他们作为小辈天然矮了一截,而他自己,也将杨树根带进了他房间里。
杨秀兰知道了下晚的情况,所以晚上见到大伯连叫也没叫一声,这心里怨着呢,嘴噘得能挂油瓶了。
“二弟,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今天跟长鸣这样的做法,让我有多下不来台,你不知道姓沈的正愁没办法抓我的把柄吗?”杨树根一进房间便气急败坏地质问,却又不得不哄着点二弟,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杨父没想到大哥还是找借口推脱:“大哥,我跟长鸣怎么让你下不来台了?你小舅子王海富就那么重要,推长鸣下河的事也可以抹掉?”
再过分的话他开不了口,他其实很想问问,是不是长鸣真没了就称了他的心意了?
“长鸣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了吗?”杨树根避重就轻道。
杨父冷笑道:“是不是要长鸣没了才叫有事?卫生所都让抬回家等死了,要不是沈大爷开了『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那时候外面就在说他是自己想不开的,要真没救醒,是不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所以你现在过来找我做什么?让我跟长鸣出去说不追究王海富?”
“二弟,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你知道你嫂子对这弟弟的重视,我在家里已经跟她吵了一架了,不是我拦着,她要闹到这儿来了。”杨树根摆出为难的神『色』。
“所以在你心里,小舅子还是重要过长鸣吧,亏长鸣叫了你十九年的大伯,还是抵不过大嫂几句话,我这当弟弟的一样比不上。”杨父很少会有这么尖刻的时候,可这时候心里一股股的怒气涌上心头。
“可长鸣他不是……”
“他叫了你十九年大伯啊,再冷的血也得叫热了吧,王海富又跟你有什么血缘关系?”杨父打断他的话,悲愤地说,知道他要提长鸣的身世。
长鸣是外人,难道王海富就是姓杨的内人?
“二弟你变了!”杨树根不敢置信地看向杨父,杨父对他这大哥可从没来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我是变了,我儿子差点没命了,我还顾着那些虚名做什么?对你来说长军的前程重过一切,对我来说我只要我儿子平平安安,连这点要求也过分?”杨父反驳道。
杨树根完全没想到二弟还会有如此伶牙俐嘴的天,将他驳得无话可说,焦躁在屋里踱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阴狠地说:“二弟你就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你知道那有什么后果吗?”
“你想捅就捅吧,只要你不怕长军的前程毁了,不然的话,我怕长鸣还会碰上意外,这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命会再次没了。”杨父心痛道。
杨树根瞳孔骤缩,难道说二弟知道了什么?
不会的,他没证据,他没有证据的,气恼着:“好!二弟你真狠!存心想让大哥跟你嫂子闹得阖家不宁,日子过不下去。”
“日子过不下去,总比儿子没了『性』命强。”杨父淡淡地说。
“好,你等着!”杨树根愤怒离去,可等离开杨父家时,脸上的怒意则变成了阴沉,没想到事情居然脱离了他的控制。
***
听别人说杨长鸣是王海富推下河的,并因此差点没了命,程双亭觉得有这门亲戚她脸上也跟着无光:“那王海富干嘛想不开要去推杨长鸣?他好好地跟杨长鸣过不去做什么?”
杨长军正烦躁事情怎变成这样的:“你听外面人胡说八道,王海富再不好那也是我小舅舅。”
程双亭惊道:“杨长鸣还是你亲堂弟呢!”
他不是!杨长军差点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可是现在不能,只得说:“你现在到底是向着我还是向着杨长鸣啊,我听他们说了你跟杨长鸣单独说过好几次话。”
“我是因为他是你堂弟才跟他说话的,至少他正派,不像你小舅舅,你没看到他看我的眼光吗?”程双亭气愤道。
其中气愤占了一半,另一半是心虚,她是想试探杨长鸣是否有什么异常,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不是自己跳河的,而上辈子杨长鸣没人救直接死了,王海富这个凶手可活得好好的呢,想到杨长军的小舅舅竟是这样的人,而杨长军他妈竟然还要护着这样一个凶手,程双亭有些不寒而栗。
杨长军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这事让他也很不高兴,只得劝道:“以后也没多少接触机会了,年后我们就要离开了,亭亭,你知道的,我外婆盼了多少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妈也很照顾他,我们就暂时忍一忍吧。再说我们要结婚了,他也不敢再那样,否则我妈也得敲死他。”
再护着小舅舅,也越不过他这个儿子的,他有这个信心。
杨长军抓住程双亭的手说:“我们不说外人了,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的时间。”
“好吧。”程双亭妥协道,轻轻偎进杨长军怀里,让杨长军一阵激动,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亭亭,你真美。”
“比林香巧还美?”程双亭带着酸意问。
“她哪里比得上你,给你提鞋都不配,那是我妈看中的,不过我妈现在看中的也是你。”杨长军心说,他到现在连林香巧的手都没碰过,一股小家子气,哪有程双亭大方又有情趣。
程双亭嗔了一眼,杨长军觉得整个骨头都酥了,这是林香巧远不能带给他的感觉。
***
杨长鸣晚上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够多的,跟他的计划也完全不符,看来计划得再好,也会被突发的情况打『乱』。
杨树根这个老货不用说了,肯定要对付他了,他想沈汉雨这个大队长也肯定乐意把这个支书拉下台。
之前问过杨父,原来待在他们村牛棚里的改造分子,有一个属于教育界的,只可惜当时人在这儿的时候,村子里没人敢跟他们多接触,否则被打上一个勾结坏分子自甘堕落的头街,可落不到好下场,杨树根可是个相当“积极”的革命干部。
不过杨父不知道那几人的下落,有一人却很可能知道的,那就是沈汉雨了,杨长鸣决定找机会问一问,否则凭他和杨父两人要揭发杨树根与杨长军作假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这里面肯定牵扯了不少人,而且他跟杨父也搞不清哪些是跟杨树根有牵扯的人,一不小心将自己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