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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限早前还想着买了书去文竟楼转个两圈,看怎么在回来的路上碰着他呢,这小子可就自己过来了!
嗯了一声,卫限看向他,“有何事?”
卫陵一把扯过兄长手中的书一看,就嗷起来了,“你怎么还看这种书啊!有看它的时间你就不能陪你亲弟弟吗?”
卫限尴尬地看向卫陵,“听话,将哥哥的书还给我!”
然而,那货提溜着书一脸欠揍地嗷嗷吆喝,“就不!就不,你说你一个当哥的陪弟弟去历城玩玩怎么了?”
卫限无法,只能着急地转着圈够着卫陵手里的书,“小陵!你别把我的书给弄烂了……”
兄弟俩打打闹闹的,逐渐有百姓开始围观起来了。
“这不是那哥俩吗?这怎么闹上了?”
“可不是!这闹了第二次了,你不知道,早前有一次,卫小公子想去沔城玩儿,他那闹腾的二世祖脾气你还不知道啊,不折腾个事儿出来那还叫卫陵吗?武安侯不放心,想让卫大公子跟着,俩人就闹了一通了,可这卫大公子一心就扑在了下场那事,硬是没去,最后还是武安侯亲自带着儿子去的沔城。”
“呦,这卫小公子这回又想出去疯了吧!”
“可不是,你没听刚才说想去历城呢!”
“这历城可比沔城远多了,中间隔着平城宛城江城……呦,七个城呢!”
“那武安侯那把老骨头估计折腾不动了,这哥俩儿可有得闹腾了!”
正说着,刺啦一声,一本书被兄弟俩的争扯之间给撕烂了,纸片雪花一样满天飞,周圈窃窃私语三三两两扎成堆儿的百姓顿时止了声,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哥俩儿。
卫限一向温和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向总『乱』嚷嚷的卫陵则愣在了原地。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嘴唇蠕动了几分,卫限弯下身子不言不语地开始捡碎纸片。
“哥……你别捡了……要不……要不我再帮你买一本儿?”
见他不答应,卫陵耷拉下脸也弯下身子预备帮他捡,结果还未伸手,就见他哥指着他的指头,“你别碰!”
卫陵一怔,就听见他哥盯着他的手又接着说道,“我去历城,但是,你别再碰我的书。”
卫陵垂首一看,自个儿爪子下面,赫,是他哥那几本没撕坏的书,呃……这,朝他哥嘿嘿笑了笑,他忽地想起了他哥说的那句话,咦!他去历城,嗷嗷一声,他又一下蹦到了他哥身上,
“哥,亲哥,你让我把你那书斋买了都行,哦不——俩都行!”
卫限被他蹦得往后一趔,这臭小子!卫限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他要是真没点功夫傍身估计早晚得被他给弄残了!
卫限也懒得捡地上那碎纸片了,对着卫陵淡淡地开口,“我不要书斋,给我把烂的书重新买一本就行了。”
卫陵嘻嘻笑着不住点头,“买买买!”
恰这时,武安侯府的门房小跑了过来,乐呵呵地左右问着,“大少爷,这怎么了?小少爷,您怎么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一声小少爷的狮子吼声,“怎么了怎么了?混账!没听见要给大少爷再买本书吗?就怎么不长眼『色』呢?”
哎呦呦,他又混账了,门房虎躯一震,“是!小少爷,这……这就去!”
还未走远,就听见那小阎王嘻嘻笑的声音了。
“哥,一会儿你的书就回来了。”
“哥,咱什么时候启程?”
“哥,你都要带什么东西?”
哎呦这小少爷,可真能折腾……
第十九章()
卫大壮,哦不,早已改名为卫健的武安侯狐疑地看了看小儿子,然后转头瞟向了大儿子,“你也去?”
这大儿子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往日不都将自己锁在书房成天成日地不出来么……
卫限点头,“不过陪弟弟去游历一番,不是有句古话,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或许,儿子屡试不第也有此种原因吧……”
“咳咳……”
武安侯见自己大儿子这颇为神伤的样子,有些不得劲儿,遂咳咳两声打断了他。
“小限啊,你早这么想不就得了,那劳什子进士咱不考也行,这世子陛下愿意给的给,不愿给咱大不了继续回去当屠夫,话说这天天闲着的日子老子过得也不甚舒坦!”
当屠夫??
卫限苦笑,“父亲……儿子相信自己会中的,等下下年的春闱,儿子好好温习再下场,争取能中。”
还要下场?
武安侯摇摇头,劝也劝了,怎么都不行,随他去吧。
“你愿意考,就考吧。”反正也不大可能中。
他这个跟着皇上打江山的一个大老粗屠夫,混个几十年的侯爷当当就知足了,管他皇上跟世家那些个较劲儿,反正跟他一起扛过枪一起骂过娘的弟兄们也都这样,上不了朝堂,给封个不知什么什么的爵位,然后闲在家里喝喝酒发发疯,舒服是舒服,可——就是太闲了……
嗐!这一想,还真没当土匪的时候混得得劲儿!
卫陵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懒散随意,“爹,您那腿早前受过伤,我哥不忍心看您这么折腾,大手一挥,就决定陪我去了呗。”
手里拿着个缠枝花的茶盏盖儿抛上抛下,卫陵都想好了,他要借着这次历城花会把北边的上党郡,衡郡的一十八座城都玩一通,闲在皇城多没意思啊。
历城花会在整个大燕朝都有名得很,盖因当世大儒许鸿先生说的那句话,历城十月,奇绝天上景。故此,不少文人雅客都慕名去寻那天上景。因这,历城太守还特地弄了个十月二十二历城花会呢!
武安侯一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卫陵!要不是你这混账做得那些事,你去哪老子都懒得搭理你!”
卫陵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嗯嗯我混账,我混账,那爹,我跟哥定好日子就出发了啊,顺便去江城逛个庙会什么的。”
别看他爹一副看他不顺眼的样子,可要说护短,没谁能比得上!要不是因为他爹,他家这么一个没实权的武安侯府早就被人拿捏死了!还能容得下他横着在皇城走?
什么??还逛庙会?这小子年下都不打算呆家里?
武安侯虎目一瞪,“你再说一遍!”
卫陵还未开口,门口走进来一美艳的中年『妇』人,柳眉倒竖朝他怒气冲冲地走来,指着卫陵就扬声闹道,“卫陵啊卫陵,你翅膀硬了不是?还想去江城逛庙会?”
卫陵眼风扫过去一看是自己亲娘,一把抱住他娘的胳膊就开始哼唧,
“娘啊,儿子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花会也没逛过庙会,呆在这皇城四四方方一小块地儿,都快要憋死了,您就疼疼儿子吧,放儿子去玩玩吧……娘……天底下最最温柔的娘……”
最最温柔?钟氏一听这话,心里高兴极了,眼风嗔怪地扫过去,“你这死孩子,就会说这些话哄我!”
卫陵一听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会哄娘呢,这皇城谁不知道我卫小爷的娘可是当年温柔可人的大美人儿,那哄谁也不能哄我娘呀……”
钟氏笑着斜了他一眼,“行了,儿子,告诉娘,真想去?”说着,拿眼风扫了扫一旁稳如山的大儿子。“这次……我听说你哥也去?”
卫限一收到他娘的眼『色』,就在心里默默苦笑,他娘还真是心透,整个家……也就属她看得清自己。
若是钟氏听见这话就得反驳了,这哪个当娘的看见自己儿子整天整日地闷在屋里还一点都不生疑的,那也太不走心了吧!
“当然想去!”
卫陵嗷嗷着点头,“所以娘,您放心吧,这次我哥也跟着呢!”但是出去玩就不带他了,没啥,他哥一头就扎在书里了,跟他玩儿多没意思啊。
卫限也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他娘,“这次陪弟弟去游历一番,或许也能长些见识。”
钟氏看向他,笑着说道,“那我可将你弟弟托付给你了,”顿了顿,眼里涌出些情绪,语气略有些郑重地对他说,“万事……小心。”
卫限对钟氏安抚地笑了笑,“娘放心,小事而已。”
钟氏眼中笑意重现,“好……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卫陵则觉得自家一心钻到圣贤书里的哥哥有时还不如护院来的放心呢。
这么一商定,卫陵卫限就择了个好日子往历城而去。其间见闻,暂且略去。
“世昭的?”
移墨堂里,谢青砚有些怔愣地拿着个描金囍字红帖。
苏家小厮苏六笑着躬了躬身,“回表少爷,您听的没错,确实是世昭少爷的,是下月二十八的喜。”
“下月二十八?……如今九月下……”
谢青砚沉『吟』着将其放在书案上,“怎的前日来时未曾听他说起过?”
苏六挠了挠头,“那日公子说要送来的,结果给落在了书房,或许没拿帖子,就给这事儿忘了?将将公子又准备送来时,恰被夫人喊去试喜服了,就……就派苏六来了。”
谢青砚点头,“是同哪家的亲事?”
苏六闻言眉开眼笑,“未来大少『奶』『奶』是临安洛家三房的嫡女,自小养在洛老夫人处,他家有个在皇城做吏部员外郎的大伯,正堪重用。”
谢青砚点了点头,“倒是劳烦你了,世昭大婚,我这个表兄无论如何是要去的。”
苏六笑着拱手,“表少爷是自家人,夫人交代了,谁都缺得,表少爷缺不得呢。”
谢青砚含笑,“烦请转告姑母,砚定不负姑母的美意。”
苏六嘿嘿笑着,“表少爷放心,若是无事,苏六先告退?”
谢青砚朝他笑了笑,偏头朝着一旁的谢石说道,“代我送送苏六。”
谢石忙忙应是,对着苏六咧嘴笑着比了比门口,“苏六哥,世昭少爷要大婚了啊。”
“可不是,这日子快得……”
二人说着笑着远去了。
没多大会儿,元玉就蹦蹦跳跳进了来。
一见玄『色』案上显眼的描金囍字红帖,就好奇地伸手拿了翻看。
“咦?什么呀这是?”
谢青砚自她刚进门起就听到了,伸手就往桌上『摸』索,『摸』索到桌上的一个细软帕子后,笑了站起身把元玉拉过来,笨拙地伸到她额头轻轻擦汗,
“那是世昭大婚的帖子,刚送过来。”
擦着汗,谢青砚温和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气都喘不匀了!跑出去踢毽子了?”
元玉胡『乱』地嗯了两声,眼睛这时也看见了帖子的内容,世昭?那不是前次来的那个喊阿砚表哥的书生?
他要大婚了?
元玉随意地将帖子合了起来,放在了案上,只还未完全放下,她忽地又拿起翻开。
对了!这世昭……不就是那位彤玉小姐的哥哥?
他要大婚……那阿砚不就得去了?那这样……她也就能去了,就能见着那什么什么都好的彤玉小姐了?
打定主意,她放下帖子,抬起谢青砚的手将脸凑到他手上的帕子那儿蹭来蹭去。
“阿砚……阿砚……”
谢青砚笑着稳住她『乱』蹭的脸,这小东西,这样嘻嘻讨好他,“嗯,怎么了?”
元玉抬起脑袋小声问他,“世昭大婚,阿砚……去不去呀?去不去呀?”
这语气……谢青砚温笑,“自然要去的。”
“那我也要去!要去!”
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谢青砚郑重地对着她的方向说道,“婚宴一般是男女分席而坐的,女眷要去内院。”
元玉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要去,只她踟蹰了几下,仰着头问他,“知琴可不可以陪我?”
“真的想去?”谢青砚看不到她,却能感觉到,她此时定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元玉点头,“想去……想去看看……”
“你呀”谢青砚笑着点头,“没有知琴去,我也不放心你。”
第二十章()
十月二十八日,宜嫁娶。
阎门大街十丈宽的青石板路两旁,挤着一辆辆锦绣装饰,华纹雕刻的马车。
在宛城守丞苏峋苏大人嫡子的大喜之日里,自然是锣鼓喧天,唢呐不断,然其间,一辆不甚打眼的楠木马车里,则响着……均匀的呼吸声。
谢青砚拍拍不知何时拱到他怀里的人,……没有动静。
他哭笑不得,又稍微加大了些力度,然而……还是没有动静。
“公子,咱们到了。”
轿帘外,小童谢石兴奋的声音传来,谢青砚耳边的均匀呼吸声一点都没被影响似的,还跟只猫一样咕咕噜噜的。
眉梢微微一扬,谢青砚含笑『摸』索到她的小手,拿起来轻轻放到她的脸上。
知琴说,她晚间总要闹着说说话才能睡,也大概因此,白日里她总习惯睡一通,可这时都该下车了,也不是睡的时候,谢青砚自然也不能再由着她了。
耳尖地听到怀里不耐地哼了一声,继而,谢青砚就察觉到怀里动了一动,果然……谢青砚笑了笑,将她无意放到一边的手又掿到了她脸上。
“呃……阿砚,”元玉哼唧着掀开眼皮子,看见那眉目疏朗的男人正含笑对着她的方向,茫然无意识地问道,“是到了吗?”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元玉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歪着他又蹭了一下,软软地说道,“还是阿砚身上暖和,让人很容易有睡意呢。”
谢青砚『摸』着她的脑袋浅浅一笑,“到了,快下车吧。”
下了马车一至门口,管家苏合就笑着引了进去,只宾客太多,苏管家就找了个小厮仔细叮嘱了番,让好生引着表少爷进去,觉得叮嘱好了才笑着又往门口迎宾客去了。
小厮陪笑着引着进了垂花门,边走边说着少爷已经迎亲去了,走了几炷香的功夫了,再等多久就能接回大少『奶』『奶』了云云。
元玉牵着谢青砚的手引着他缓步走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这明朗大气的庭院,不过一会儿功夫,几人绕过抄手游廊,再一个穿堂,就到了谢青砚的庶九姑母谢氏的院子——海棠院了。
廊下立着的婆子一见谢青砚,就打着帘子笑着往内高声禀告,“夫人,表少爷来了。”
然后热情走来,笑得脸上的褶子都遮了眼,“表少爷可越发俊俏了,夫人早就等着您呢,快进快进。”
说着,殷勤地为其打开门帘,只眼光有些深意地看了看一旁牵着谢青砚手的元玉。
元玉见这婆子直直地看她,眉一竖,就瞪了过去,倒是将那婆子吓了一跳。
几人将将走至门口,就迎来一位高髻美『妇』人,身着玫瑰红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长袄,一派欣喜慈爱的样子,只是走近看清了二人牵着的手,面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
“怀之来了,”念及女儿的话,谢氏又打起了笑容,“你这孩子,让你时时来看看姑母,怎的反而来得更少了,若不是这次世昭大婚,你怕是不知到何时才登我的门呢。”
“姑母说笑了。”
谢青砚温笑着行了个礼,而后,拍了拍一旁的元玉,说道,“小玉,你也行个礼。”
“这是元玉姑娘?”
谢氏笑了笑,“也不知是哪家的,生得……生得这样好。”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声音就淡了下去。
谢青砚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但耳朵却敏感得很,他没有听见一旁的动静,却听见了姑母声音的异样。
元玉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