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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的脸一下胀的通红,只见她蹲下身子,在一处草丛中拔了拔,便露出野草下掩盖的一个狗洞。
“你竟敢要我们钻狗洞?”空青微眯着眼睛说道,脸上的愠怒显而易见。
“不不不!”墨竹连连摇手道,“我从这进去,后面有个梯子,一会我爬上墙,将梯子给你们放下来。”
“哼!”空青挥了下衣袖道,“你自己从这进去,不必管我们。”
白绥绥只感到腰上一紧,便已被空青环腰抱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花,便已翻墙而入,到了里面。
空青看着站在一旁的白绥绥,只是这么一下,她变换了多少表情,惊讶、恼怒、新奇、兴奋。有趣!实在有趣!
白绥绥打量着眼前这个荒废的院落,杂草丛生,门窗破旧,雕工精细的柱子上的红漆也大片脱落,角落里到处是遍布的蜘蛛网。
这时墨竹已从狗洞中钻进来,她又细心的将两边的杂草都掩盖好。看着四处打量的白绥绥这才解释道:“他们看得紧,我根本就出不了林府,这还是前几天,不知是哪个长舌的说我家小姐无论如何也落不下胎,或许怀的是鬼胎,他们怕得罪了鬼神,这才把我们赶到了这个废弃已久的院落,说是要去找卫道士除妖,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狗洞,这才能偷偷的溜出去。”
墨竹偷偷的看了眼白绥绥的神色,看她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
空青冷眼看着墨竹的表现,心里不禁冷哼一声,一个小丫头,也有这样的盘算,将鬼胎之事现在才说出,不就是怕他们不敢来么!
两人跟着墨竹来到这废弃院落西边的一个厢房,满院只有这里有打扫过的痕迹,虽然门窗依旧破旧,可是却整洁干净了不少。
“小姐!小姐!我请到医师了!”墨竹欢喜的喊叫道。可半天,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墨竹一下就冲了进去。
第6章 不若,我陪你睡()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桌子上的半截烛火随风摇曳,映衬的整间房子都恍恍惚惚起来。只见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将头倚在床柱上,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她的嘴唇上已翘起了薄薄的一层皮,面容憔悴,两眼布满了血丝,眼珠更是毫无焦距的注视着前方,不时地有泪珠从眼角滑落。她也不管不顾,只那样静静的坐着。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墨竹看着兰茹如此情景,更是心焦万分,使劲摇晃着兰茹的肩膀,“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墨竹给你请了医师回来了,会证明你的清白的,小姐!你说话啊?”
好半晌,兰茹才回过神来,她转过脸悲伤的看着墨竹,沙哑着声音道:“墨竹,你送医师回去吧,清白有什么用,是我害了清远,是我害了清远啊!”说完便两手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墨竹半是劝慰半是询问,好半天才搞清楚状况。就在墨竹不在的这会,大夫人的丫鬟秀儿偷偷过来,告诉兰茹今日清晨在来凤城外发现了林清远的尸体,发现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两副药,面容已经无法辨认,还是靠他身上的一块玉佩才认出他的身份。
哀莫大于心死,不管别人如何的刁难,兰茹一直忍着,期盼着林清远回来,因为她知道,只要林清远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转,可现在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哎!白绥绥在心中无声的叹息,一个已经有了死志的人,哪怕是师傅来了,也无法施救啊!
“林清远真的死了吗?”空青一字一字的问道,然后看着满眼困惑的白绥绥,字斟句酌道:“若是真的找到了林清远的尸体,为何不见林府搭建灵棚、丧幡,也未听到哭丧之声?若按墨竹所讲,依那林老夫人的性子,此刻早已将她捆绑去了灵棚了。”
白绥绥眼睛一亮,觉得空青说得甚是有道理。兰茹也一下止住了哭声,瞪着两人。
“墨竹,你悄悄的去别院打听一下你家姑爷的消息。”空青径自吩咐道,眼光不经意的扫过兰茹的小腹道,“你要配合我家绥绥的诊治,如果你们所言属实,我会帮你们在空空阁打探一下林清远的消息。”
“真的?”兰茹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她父亲常年经商,偶尔会从空空阁买一些消息,有时丢了货物,也会委托空空阁去查询,空空阁从未失手。
空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白绥绥冲着空青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他家的了?等下回去再和他理论。
白绥绥坐到兰茹旁边,开始替她切脉,左右两手轮番换过,又用银针刺了手上的几处穴位。然后便与空青一起回了归云居。
归云居的一座凉亭中。
“喂,怎么了,说句话啊!”空青在白绥绥的眼前摇晃着手道。自从那林府回来,白绥绥便抿着唇一语不发的坐在这凉亭中。如今已是繁星满天,那只贪嘴的小狐狸早就抱着脑袋睡着了,可白绥绥仿若石雕一般,还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哎!”白绥绥长叹一口气,“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白绥绥为兰茹仔细把过脉了,并未有孕,脉象很清楚,前面的医师肯定是撒谎了。但也不是中毒之症,她插入的银针丝毫未见变色。只是气血虚的厉害,可为何会小肚鼓起,如若有孕,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傻瓜,想不出就不想,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尽心竭力的?”空青一个转身坐在了白绥绥的对面,仔细的盯着她说道。
“哼”白绥绥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道,“这和好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就像习武的人想得到最好的武功,修行的人想得到最好的法术,而我只想知道每个疑难杂症的症结所在,而且,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为了爱,远走他乡,却落到如此地步。”
“不付你诊金,没有任何好处也可以吗?”空青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白绥绥道。
“怎么会没有好处?如果我能解开这个疑难杂症,这不是说明我的医术又进了一步吗?更何况,若是能够帮助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这不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吗?”白绥绥不解的歪着头看着空青道,“你有没有帮忙去找那个林清远?”
“哦。”空青思索着白绥绥说的话,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嘴里却应道,“已经查过了,东城外十里之处的确发现一男尸,不过是一个老头,他们成亲那日是九月初八,只有两家医馆有人问诊,一个是接生,一个是接骨,都不是林清远。”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白绥绥一手支头,一手用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道,“可是我还是想不出啊,想不出”
“你还是快去休息吧,这一路颠簸的,说不定睡一觉,明早就能想到了。”空青又贴着白绥绥的耳朵悄声道,“不若,我陪你睡!”说着,又轻俏的对着白绥绥的耳孔吹了口气。
白绥绥那里遇到过这种状况,脸一下涨的通红,一息也不敢多留,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住的兰苑,也不顾在她脚边贪睡的白雪了。身后却只传来空青张狂的笑声。
又是夕阳西下,这片静谧的湖水也被渲染上了一抹嫣红。白绥绥垂头丧气的坐在湖边拿着一截柳枝拍打着湖面,旁边的白雪却没心没肺的继续往湖里扔着鱼食,逗弄着一群贪嘴的红鱼儿。又是一整天的时间,白绥绥依旧毫无头绪。
“你家阿弟可好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白绥绥扭头看去,只见蜿蜒的石子小路上并排走着两个梳着双髻穿着桃红色罩裙的小丫头,说话的正是个头稍矮的那个。
“已经好多了。”那高个的丫头连说带比划道,“不过呀,当时可真是危险,若不是张伯及时将那水螅从阿弟腿中剜了出来,我阿弟怕是性命不保了。”
“真的啊”说话声音渐行渐远。
“水螅,水螅,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绥绥忽地一下跳了起来,高兴的大喊道。
“你知道什么了?高兴成这样。”空青老远就听到了白绥绥兴奋的喊叫声。
“哈哈,我想起来了”白绥绥喜滋滋的说道,“诸病源候论中有篇水蛊论中说,水毒气结聚与内,令腹渐大,名水蛊也。得此病者,会发热、咳嗽、胸痛,只是这兰小姐没有这些症状,所以我一直没有想到这水蛊。”
“水蛊是什么?我只听说过毒蛊。”空青不解道。
“哎呀,就是吸血虫,很细小的东西,这些东西进入身体里,会吸人的血液,一直到把人全身的血液都吸干为止,怪不得我给她切脉时,觉得她气血虚的厉害,原来如此啊!”
“那你可有办法?”空青问道。
“当然,对症下药,知道症结之所在,问题就很好解决了,我现在就去开药,对了,你帮我找两尾毒蝎子,至少要五年寿命的,这个要用来做药引。”白绥绥神采飞扬道,说完也不等空青答应,就急急的奔回兰苑去开药方了。
两人忙活了半天,配药、熬药完毕,已是过了亥时。漆黑的天空中只有一弯浅浅的月芽,更是衬得天空中那七八颗星分外的明亮。
二人又悄悄的翻墙而入来到了兰茹所住的那个院落。她们住的厢房是漆黑一片。“墨竹,墨竹”白绥绥在窗边小声的唤道。半天没有声响。
空青跟白绥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细细的听了几息时间,才道:“屋里没人,怕是已经不在这了。”
“人呢?不会”白绥绥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应该不会,那墨竹也是个机灵的,想必能护得她家小姐安全,我们去前院找找看。”
两人出了这废弃的庭院,一路躲躲闪闪,向前寻去。一直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才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里面还隐隐有话语之声传出,待要细听,却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便认定了这个院落。
空青揽住白绥绥,几个起落,便落在了屋顶之上,两人便隐藏在屋脊之后,打量起这个院落。
院落四周的火把将这里照的恍若白日。兰茹便被绑在一个红漆粗柱之上,而墨竹也被几个老妈子押在一旁。一个扶着拐杖的锦衣华服的老夫人闭着眼睛端坐在一张红木的太师椅上。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微胖妇人站在老夫人旁边,脸上却隐隐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这两人身后还站着几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而这院中最最醒目的,却是一个白衣翩翩,一手舞剑,一手摇铃的卫道士。
又是一个回旋剑,那卫道士便左手剑指苍穹,右手金铃盖上兰茹的小腹,片刻,便收手而立。“请问仙长,如何?”那微胖妇人,看卫道士收手,便立即上前询问道。
“这妖孽法力着实了得,我也是废了很大功夫,才将其制服。”那卫道士道。
“一派”隐在屋脊之后的白绥绥脱口而出,还好,话刚出口,便被空青一下捂住了嘴巴。
那老夫人也扶着拐杖站了起来,道:“拿金子,好好答谢仙长。”然后又问道,“只是仙长,她的肚子为何还不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明日我们便要离开来凤城,今晚回去我为你配上几粒丹药,我的时间紧迫,明天你们来城南渡桥边来取吧。”
空青趁几人说话间,又揽过白绥绥,兔起鹘落间,便回到了那废弃的院落。
“哼,你干嘛不让我说啊,那卫道士明明就是一派胡言,而且,那卫道士的衣衫上并没有除魔门交叉双剑的标志,一看就是个假冒的!”白绥绥不满的看着空青道,那摇着金铃的卫道士初始确实吓了她一跳,可很快她就发现那白色的衣衫上并没有除魔门的标志。
“别急,我们明天去渡桥边拆穿他们,现在先救兰茹。刚才那种情况要是被人发现,你怎么跟人解释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人家房顶的事?难道说是看风景?”空青浅笑着打趣道。
白绥绥吐了吐舌头,自己还真是,一看到卫道士,就头脑不清了。
第7章 你不能没有妖性()
“到了没有啊?这渡桥在哪呢?”白绥绥掀起车窗的窗帘向外又看了看,又放下了窗帘,这沿着凤河都走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见影子。
两人今天一早便准备了马车,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有机会将今日兰茹的药送给墨竹,而白雪昨天晚上竟然不知从哪里偷喝了一坛子的酒,今早还醉得像块破抹布似的,软趴趴的,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快了,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了。这渡桥呀,在来凤城的渡桥镇上,所以离来凤城远了一点。”空青一边看向车外一边出言解释道。
“咦?”空青忽的发出一声惊异的声音。
白绥绥也将脑袋凑到车窗前,只见远处十几个穿白衣,腰间挂着金铃的卫道士正追赶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上明显有几处伤口,动作稍一迟缓,便被随后而来的卫道士围起。
“救救他!”白绥绥看向空青道。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我才不愿意惹这种麻烦呢。我们还是看热闹好了。”空青眼也不眨道。
“你不觉得打败卫道士的计划很好玩么?”白绥绥眼珠一转道。
“恩?”空青转脸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绥绥一眼,便很干脆道:“不觉得。”然后又继续伸出头去看他的热闹去了。
“哼!”白绥绥不满的哼了一声,可惜她武功法术丝毫不会,也只能坐在车里看热闹了。
不过他们不想惹麻烦,可麻烦却很快惹上门了。
黑衣人与那卫道士且战且退,包围圈很快就靠近了他们。忽然,卫道士的金铃又响了起来。
“恩,还有一个?”其中一个卫道士便向旁边使了个眼色。几个卫道士便滑出包围圈,冲向了停在他们不远处的马车。
空青看着这莫名冲来的几人,只简单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只见他身形一动,便冲出了车厢,不过就在这瞬间的功夫,他那一身张扬的红袍却变成了黑袍,就连脸上也蒙上了一块黑色的纱巾。
白绥绥却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些金铃感应到了她。看来以后离卫道士还是越远越好,这些卫道士的袖口绣着黑色的交叉双剑!按师傅跟她讲的,金银铜铁,这应该是除魔门最外层的铁卫了。
空青的武艺却是了得,身上的毒还未褪尽,一身功夫怕也只能使出二分,可就这样,也凭手上的一支玉笛,挑、戳、拨、挡,密不透风,几名卫道士试了几次,却是脱身不得。
刚才出声的卫道士又使了个眼色,又分出三名卫道士向马车冲去。空青用玉笛击退围着他的几人,向那三人迎头拦去,可刚被他击退的几人却不要命的又向他攻去。
数个回合之间,空青只拦住了两人,又被几人团团围住,夺路而出的一人,举剑便向马车劈去。
“绥绥,小心!”空青惊得大呼一声。手中玉笛舞的更是密不透风。
白绥绥在车窗前,看到有人举剑冲来,又听到空青的提醒,急中生智一咕噜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就在她刚落地的瞬间,马车一下就被劈得四分五裂,就见受惊的马儿前蹄一扬,“嘶聿聿”一声长叫,便踏着她的衣襟而过,瞬间便跑的不见踪影。
那名卫道士也只挥出这么一剑,空青的长笛却直指他的咽喉而来,他只好挥剑相挡,而空青身后的几人也随之追了过来。瞬间,又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白绥绥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痛的手臂,对着空青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