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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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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氏进门见此情状也隐约察觉出不妥,可她素来最有眼力,只劝了武承肃两句,便转头劝起阳筠来,说些让她“莫要太过伤心”的话,请阳筠“好歹先料理了此间的事”。

    阳筠感念他二人,顺着这话起身,仍旧去张罗慈元殿内的事去了。

    等武承肃哭毕一场,阳筠已将事情料理妥当,照着宫中旧例安排了入殓、停灵、守灵等事。

    武承肃心中愈发难受。

    是日夜,武承肃便宿在了德妃宫中。

    阳筠听了只是笑了一笑,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珠儿几个十分担忧,却不敢相劝。

    “别说咱们娘娘如今是与陛下失和,便是两人还好着,究竟也没什么趣——大燕国都要不在了,伉俪情深还有什么用处?”几人私下里在一处时,珠儿常叹气道,“可知若要求喜乐,先要求个平安长命,否则都是白搭。”

    其余几人听了,有附和的,也有不言语的。

    也不知怎么,这话就传到了武承肃的耳朵里。

    他竟二话不说教人把珠儿绑了,趁夜里勒死,丢了出去。

    阳筠听到这话时,立即晕了过去。

    宫里的人见阳筠显然是倒了,也便开始不尊敬了,虽不敢明着与她作对,却不再如从前那般顺从,每日早晚也不来问安。段氏虽还常来,也只能安慰阳筠两句罢了,宫中人心她却也扭转不过来。

    坠儿几个恨得不行,却又怕她们一时不注意,教人拿住了把柄,把她们一个个都被除去,从此无人照料阳筠,少不得强忍住一口气。

    可那素日快嘴快舌的钏儿又哪里忍得住?

    一日在膳房,有嫔妃宫里的婢女同钏儿发了口角,那人越说越没遮拦,气得钏儿破口大骂,连武承肃一并带了进去。是日晚,嫔妃宫里的那个婢女就被打了一顿,丢出宫去。

    而钏儿也因大不敬之罪,被活活打死。

    坠儿几个不敢告诉阳筠,幸好阳筠也还病着,时常迷糊在床上,三两日没见钏儿倒也没问。

    阳筱听说宫里如此这般,又是觉得心凉,又是有些无措。

    她十分想要进宫去看望阳筠,却因无召不敢入内。若要给段氏传个消息,想进去原也不难,可她又怕阳筠见着她会想起阳曦、阳楌的事,一时不肯原谅她,于病中再受了气,则愈发不好了。

    况且马氏这边也不是很利索。

    宁王现在是带兵出征,马氏又何尝不是强撑着一口气?

    当初阳筱原想要靠着马氏,在宁王府里不至于太过丢了面子,而如今整个燕国朝不保夕,武承训也因不自量力死在了疆场之上,宁王又不得已出山带兵,只有她和马氏在这里,本可以不用理会马氏。

    可她忽然觉得马氏可怜,又因马氏待她不薄,倒仍旧如从前一般奉承。

    俩人总共就武承训那么一个儿子,素日有些不省心也还罢了,忽然被派去监军,还没等监出个名目来就被叛国降敌的亲伯父给杀了,这打击自然是要命的。

    想到自己从嫁进来便没为众人做过什么,阳筱愈发愧疚。

    既然进宫也是艰难,又恐连累阳筠更伤心,不如安心在这里照顾马氏一阵子。

    等天下大事落定了,她便也有了着落了。

    自此,阳筱日日去马氏房里服侍,比从前更要柔顺几分。

    马氏虽病得厉害,心里却十分明白。见阳筱如此,不禁也是感慨。

    要怪,便只怪都不逢时罢!

    果然便都是不逢时的。

    魏军中虽有大量降军,复叛的却是少数,多半人仍旧安稳地呆在魏国军营里头,整日崇拜那个收服了他们的周绎。连那个威猛的小将军周绰,都有一众士兵拥戴。

    周绎要的便是这般。

    他等的人也不知是路上受阻,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比预计的时间已晚了十余天,那人还是没来。

    可总归是要等的。

    既然如干等着也是无事,不如找些事做。

    周绍的婚事忽然便在京畿传遍了。

    因阳筱也是昆吾后裔,是高阳国从前的王主,现下更是无依无靠的孤女,百姓们听了自然愈发倒向了魏国;而少不得的,众人又对周道昭歌功颂德一番。

    之后的日子,关于周绍如何谦逊有礼、如何文弱心慈、如何敬重兄长的说法,以及周绎又如何骁勇善战、体贴民情,便代替了从前盛传的那些关于武岳的说辞。

    这话从京畿一带,逐渐传开了去。

    武承肃听到时,不过轻笑了一声罢了。

    待批完了折子,他终于去了阳筠现住的仁明殿。

    没等进到殿内,就听说阳筠病了数日。

    武承肃先沉默了一瞬,接着问道:“医官怎么说?近日好些了没?”

    坠儿正在殿内服侍,外头迎武承思的是春桃。

    春桃心中不忿,却敢怒不敢言,虽有心说些话教武承肃内疚心疼,却又想到阳筠素日最好强,犹豫之下只得说了实话。

    “回陛下,医官昨日刚来瞧过,说若皇后娘娘能坚持吃药,再能少些忧思,也就没事了。娘娘这几日确实见好了,就只是胃口差得很,偶尔还嚷头疼。”

    “医官可说了为何会头疼么?这胃口不好,也没调理?”

    春桃心道若非你害了钏儿,娘娘如今怎么会吃什么都不惯,病也好得慢了?

    可眼瞧着这人连阳筠的陪嫁都害了,她自知若触怒这位陛下,断然没理由能活命,少不得咬着牙把话答了。

    “医官还是照旧开着药呢,又说娘娘吃得少乃是因天气渐热、心思又重的缘故,教养几日也就罢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

    武承肃龙颜大怒。

第三四四回 主仆情() 
见武承肃忽然动怒,春桃有些发慌。

    惊慌之中,她仍有一股强压的怨怼之气。

    武承肃却继续斥责春桃道:

    “医官不尽心,你们做婢女的也不好好侍奉么?连皇后是什么病症都不知,还说将养两日就能好。若如此便都能好了,朕与皇后又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春桃替阳筠心凉,忍不住就要开口反驳。

    殿内忽然传出了阳筠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令她把险些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陛下不必生气,原是因时候不好,妾身的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些奴婢心思就跟着乱了。”阳筠由坠儿搀着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既然陛下嫌她们无用,便都撵出去罢!”

    春桃一听大惊失色,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承肃嘴唇闭得更紧。

    阳筠也不说话,只看着武承肃微笑,半晌后才轻声道:

    “婢子无用,只管撵了就是。何况医官说的也并非错的,妾身的病的确只需静养即可——陛下何须为此等琐事动肝火,伤了龙体可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说完,也不等武承肃开口,她便开始张罗着要春桃几个去收拾行李。

    春桃心中委屈,却也知道阳筠这是护她一命,不让武承肃先发落了她。

    她自然是不愿意出去的。

    可这会子武承肃就在这里,少不得要先忍耐片刻,等这个薄情的走了,自己再去好好求求娘娘。

    武承肃略坐了一会,与阳筠说了两句闲话,叫了武存瑄、武存琰两个来问了几句话,果然还是离开。

    春桃原以为这会去求阳筠就好,哪知道阳筠却当真唤了春桃、夏荷等几个婢女过来,说要打发她们出宫去。

    坠儿拿着几个包袱过来,一人分了一个在手里。

    “你们好歹服侍了我一场,不好教你们就这么回去,包袱里头有二百两银子。”阳筠恹恹的,说话也没有力气,“外头正乱着,这银子也暂时用不到,但万万不可露财。总能有太平那一日,到时候你们几个一起置个宅院,做些针织刺绣的手艺,又或者各过各的,拿着置办些嫁妆,寻个老实可靠的嫁了,都好过跟着我。”

    几人听了便开始哭,口中嚷着说不出去。

    阳筠又劝了两句,便觉胸闷难受,打发坠儿去说服她们。

    夏荷等几个小丫头拿着银子,胡乱装了些衣服,也就痛快走了。

    春桃与秋云两个却死活不肯出去。

    阳筠定定看了半天,勉强说了句:“秋云留下。”

    秋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眼里更多的却是安慰。

    春桃听说只留秋云,登时便有些慌了——怎的能留秋云,却不要她了呢?

    “求娘娘将奴婢留下!奴婢一定尽心侍奉娘娘!”

    春桃说着开始磕头。

    “哪个说你不尽心了呢?”阳筠爱怜地看了她两眼,叹气道,“你对我如何,我自然知晓。只是我自身尚且难保,不如趁早替你们谋划了出路。”

    春桃仍是不情愿。

    见阳筠说得伤心,她一时又犯了毛病,忍不住就说了几句武承肃薄待仁明殿、宫中众人跟着作践的话,说自己忠心不二,不愿意出去,誓死也要留在宫里保护阳筠。

    阳筠听了直摇头。

    “可不是急糊涂了?陛下这不是来了仁明殿么,你还说这些话来议论,真要教人听了去怎么办?若传到陛下的耳朵你,你岂不是连命也不能要了?”

    “春桃不怕!”

    说完,春桃又开始磕头,一边磕,一边反复哀求阳筠。

    看着春桃如此诚意以待,阳筠忍不住落泪。

    她连自己的陪嫁婢女都保不住了,哪还有什么能力保她们这些连娘家都没有的婢女呢?只怕魏军逼得愈紧,武承肃便愈是阴晴不定,对她的态度也自然是越来越恶劣的。

    究竟还要连累多少人,连阳筠自己都不清楚了。

    春桃以为自己怄得阳筠生气,忙一行哭,一行哄着阳筠,给阳筠赔罪。

    只是她还是不肯松口说要出去。

    坠儿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主仆几人不知道伤心了多久,总算止住了泪。

    阳筠复劝春桃道:

    “我原想着留着坠儿一个便很稳妥,断不好把你们都扯上。秋云的本事又与坠儿不同,事情如何你也知晓。留着她俩在我这里,你还不肯放心么?我在你包袱里多装了五十两金子,你且好好出去,待寻个落脚的地方后,悄悄地把消息送到宁王府去。若能有那一日,我还要将两个孩子送出去与你照拂。”

    坠儿与秋云两个也劝。

    见阳筠说得认真,想到武存琰、武存瑄两个,春桃又有些不忍。

    阳筠怕她执拗,便又道:

    “你放心,送出两个孩子还不是难事,何况在这件事上,陛下好歹都会帮着我的。”

    春桃又跪着哭了许久,给阳筠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这才终于肯起身,答应说自己先出去。

    “娘娘千万保重。”春桃抽泣道,“若娘娘也能出去,好歹别犹豫,春桃在外头等着您。”

    阳筠心中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却还兀自强撑,微笑着目送春桃出去。

    却说武承肃从仁明殿出来,便直接往惠妃段氏所居的成平殿去了。

    段氏听说武承肃来,先是叹了口气,之后才起身整了整头发、衣衫,快步出去相迎。

    武承肃一言不发,直接进到内室。

    段氏亲手服侍他梳洗,又将武承肃素日爱看的书捧上。

    “如今哪还看得进这个?”武承肃苦笑道。

    段氏微微一笑,道:

    “是妾身思虑不周了。”

    武承肃也不看她一眼,歪歪地靠在床上,口中只道“无妨”,语气中却难掩伤感。

    段氏也就静静坐在一旁。武承肃不看书,她却拿着书认真读了起来。

    许是因为段氏不说话,武承肃终于沉不住气,他略欠起身子,离段氏近了一点,忽然问道:

    “事到如今,你可还想着以后?”

    段氏被问得一怔。

    可还想过以后么?

    从前似乎并未想过。事到如今,经武承肃问起她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起,她便已经认命了。

    段氏静静想了半天,武承肃倒也不催她。

    他倒真想知道段氏是什么样的主意。

    毕竟,他愈发少不了段氏之父、京兆府尹段盛槐倾力相助。

第三四五回 人思变() 
段氏思索良久,终于道:

    “妾身自己也还罢了,这几个孩子,却是极其舍不得的。”

    看她的神色,竟是从未如此认真却平和过。

    武承肃重重叹了口气。

    “若能侥幸得生,只是从此你与孩子们都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自在,你可甘愿么?”

    段氏几乎想也不想就说“妾身甘愿”。

    回答得如此痛快,倒教武承肃怔住了。

    段氏心中已有些猜测,只不知是武承肃自己的念头,还是哪个人与他说了些什么。

    虽不知武承肃刚又去仁明殿发了回脾气,可先前珠儿、钏儿两个的事段氏是知晓的,想到武承肃有些喜怒无常,又似乎变得愈发心狠,段氏也不敢表现得太过聪明,只说些两个孩子的趣事,又说自己如何舍不得他两个。

    说着说着,段氏便忍不住有些伤心。

    不等武承肃劝她,段氏先吸了一口气,劝武承肃先睡下。

    武承肃也不多言,真就静静躺下了。

    段氏闭上眼睛装睡,心里都是武承肃方才的语气和态度,以及话里话外那些她想也不敢想的意思。

    武承肃却大睁着两眼,久久不能入睡。

    阳筠知道武承肃宿在段氏宫里,什么也没说。

    前几日她病得糊涂,见不着钏儿也每个分辨。后来神智愈发清楚了,也就尝出来饭菜与平日不同了,阳筠心中便暗暗有了猜测。

    而方才她打发几个婢女出宫时,分明没有看见钏儿。

    这么大的事,钏儿怎么会不来跟着张罗?

    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被武承肃发落了。

    钏儿命苦,先前被印儿害了一场,这几年才刚好得差不多,忽然又被武承肃害了。

    也不知道他这回用的是什么法子,是不是将钏儿也胡乱丢出去了事。

    不知道钏儿与珠儿是否在一处。

    阳筠想着,便觉得胸闷难耐。

    坠儿却不在跟前,只留了秋云在里头侍奉。

    见阳筠似乎有些气不顺,秋云忙将阳筠扶起,令其靠坐在床边,接着回身去端了茶水过来。

    阳筠接了茶水,先问了句:“你坠儿姐姐呢?”

    “回娘娘,坠儿姐姐带着人查夜,马上就回来。娘娘可是有事要找坠儿么?”秋云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狐疑。

    “难为她,竟只剩了她一个了。她若在外头伤心,便让她独自呆会儿罢,我跟前有你就好。”

    阳筠说着,喝了一口茶,将茶盅又递回去给秋云。

    秋云默默接了。

    自家娘娘是个极聪明之人,她早就知晓。现在看来,娘娘显然是猜出钏儿的事,只是不说破罢了。

    “我倒想同你说会子话呢――难得只有你在跟前。”

    阳筠忽然开口。

    秋云不禁心惊。

    可不过一转念,秋云便安稳下来。

    她求着不肯走阳筠便将她留下,显然是早就猜到她的大致来历了。

    果然,没等她接过话来,阳筠便又幽幽道:

    “我只是不知道,现今天下是这样的局面,他们家内里也有些乱,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心又向着哪个?”

    秋云抿了抿嘴,恭敬道:

    “秋云不知娘娘所指何事,请娘娘明示。”

    阳筠一挑眉,好笑道:“你还要和我装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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