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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娘子横了心,五娘子心死,都是无子嗣牵挂的人,尤其四娘子,吴家根基深厚,她连娘家都不用担忧,最是恣意不过。反观自己,沈夫人不禁觉得乏累,若不是还有几个孩子要她看顾,她怕也跟五娘子一般了。
从五娘子房里出来,沈夫人强撑了六七天,先教训了四娘子,告诉她此事如何解决、对外要如何解释,告诫她若想活着从此便要慎言。接着,沈夫人把事情大致跟周道昭说了,连四娘子曾去搅和也没隐瞒,只是没说四娘子心中怀恨报复,单说她口无遮拦,存心看热闹。
沈夫人更瞒下五娘子痛恨周道昭不提,随口扯了个谎:
“五娘子那里整夜做噩梦,心魔难除,又被四娘子唬吓一番,非要诵经礼佛才能安稳,因此生了皈依的念头。
“我见她心志坚决,竟是怎么劝也不管用的,便跟她说要顾及周家颜面,不能送她出去,她起先并不乐意,但也懒怠和我争辩。我见状当真有些慌了,若不是诚信皈依,也不会是那般模样。
“我因急生智,提出在家中做个居士,她倒也颇为顺从,当即答应下来,只是提了些条件。”
沈夫人说着,把五娘子那些条件说了,连日后若魏国得了天下她要出去修行,再不在家中也说了。
她知道周道昭未必能被轻易糊弄过去,可即便他查了出来,自己也有话应付,能遮掩过去。
周道昭果然顾忌吴家,心中虽对四娘子有怀疑,倒也先隐忍下来。且五娘子还好好地在府里,屈家还能为他所用,周道昭便不多说什么,由着沈夫人如此这般地打点了。
沈夫人见他连一句质疑也没有,竟蓦地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死了一半似的,不知为何也偏了一些。
就这么忙了几日,沈夫人立即病倒了。
青英整日在这里侍奉,一如往常温和平静。
傅天瑜起先也连日在这边,呆了两日后,沈夫人便开口遣她回去:
“你屋里有孩子要照料,事情原本多些,不比青英清闲。世子那里应酬又多,你那里人也多,还是回去照应罢,这样我也安稳些。我这里人够多了,你早晚来看看我,便是你的孝心了。”
傅天瑜也不坚持,对沈夫人告了罪,之后便当真不常在这边,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会过来。
二娘子、三娘子原要在这里侍奉,也被沈夫人打发了,说有青英便好。二人略一合计,决定每日分开过来,同傅天瑜一般,各待上一两个时辰在这边。
四娘子自然不敢落后,每日也凑过来,多半却是和另外三人重了时候。
沈夫人虽觉得人多厌烦,但她们也是为了规矩,她倒不好赶出去,便由着众人去了。
因此,说的是只留青英在此服侍,每日里人竟不间断,且每人过来都说青英辛劳,抢着把照料的事做了,到最后青英竟成了那个应景儿的。
无人时,姑侄二人不禁相视苦笑。
沈夫人笑毕,定定看着青英,道:
“傅天瑜孩子那般大了,你却没个动静,心里可着急么?怕人议论么?”
沈青英淡淡一笑,道:
“回母亲的话,青英并不着急,也不怕人议论。日子过得如何,还是各人心里清楚。况且如今形势不稳,也不好有孩子。”
沈夫人心中一动,故意问道:
“如今形势如何不稳?便是不稳,与你要不要孩子什么想干?”
沈青英刚要说话,猛地想起沈夫人还在病中,又想着沈羽为何生病,竟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还不是青英自己无能。”沈青英说着苦笑,“夫君待青英虽好,毕竟还没上心,总要再等下去才行。若操之过急,恐欲速而不达。”
沈夫人淡淡看了她半晌,只不说话,忽然叹了口气,躺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
沈青英心中不免轻叹,终还是没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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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急事,没能更新,这两天加更补上。抱歉!(。)
第二六八回 勤探问()
沈夫人与青英彼此心中明白,只是许多事关系太大,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出口。
之后的日子里,五娘子正日吃斋念佛,四娘子解了禁足后也稍微收敛,沈夫人夫人见家中安定,便只留心年节下的琐事与周纪那边的情况,旁的事倒不太放心上。
因是年下,不少人要休冬假,有的甚至要返乡过年,周绎便主动请缨,帮忙巡视治安。
周绰见了,便时常说要跟周绎一齐出来,周绎也不拦着,答应得十分痛快,当真让他在旁跟着学习。不仅如此,周绎还会把宝儿也带上。
宝儿心中清楚,不禁十分感激,学起来的架势倒和周绰一般认真。
凭着二公子提携,来日他总能有个更好的出路,不至于一笔银子就把他打发了,更不会说一把年纪了还被逼着净身做太监。
魏国这边倒还罢了,高阳国这个年自是不好过的。
才给阳曦烧了百日便是除夕,哪有一个能提起精神来?
阳楌自不必说,阳杺也恹恹的。
阳枍原本还有些兴致,后发现整个王宫里头连个彩灯都不挂,难免有些失落。他彼时已隐约懂事,偷偷问过落霞几次,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禁又是烦闷又是伤心,却也无可奈何。
阳槿那里更是不好。她容不得旁人说高氏,知道高氏不好,自己心里却有个坎,始终还是迈不过去,一旦见了高氏就忍不住黑着脸。即便是除夕、新年,阳槿也只按规矩磕了头,陪着守了岁,竟是一句话也懒怠说的。
高氏心里就不痛快,但此前阳楌偶尔提及,说阳槿见她与阳曦吵架,疑心是高氏惹了阳曦。
“请母亲宽恕槿儿不敬之罪!”阳楌说这话时没怎么抬头,看不出他是否也有怨恨,“槿儿毕竟还年轻,过阵子懂事了自然就好了,会来跟母亲请罪的。”
高氏有些不宽恕她,却因心虚之故,不得不耐着性子。
何况她一直溺爱几个子女,别说此时她自己心虚,便是高氏理直气壮的时候,也不敢伤了几个孩子的面子。
尤其如今阳曦已死,又偏与她有关,若她不知收敛,只怕几个孩子心里会更厌弃于她。
说到底,高氏觉得只有阳枍敬她,最听她的话。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知怎么,从前和那个阳筠一条心,后来又都偏着父亲,竟好像不是她高氏亲生的一般,遇事全不先替她着想。
自此,高氏愈发溺爱阳枍,而阳枍本来略得约束的骄纵性子渐渐地又显露一些出来。
燕国,临水。
八凤殿里,阳筠左思右想,终还是亲笔写了一份礼单出来,避讳阳曦祭中,几番删减才拟定。待武承肃看过,便着司礼太监照着单子准备,令教重新抄写一份礼单,一并送去给高阳。
押送馈仪的队伍冬月出门,赶在小年之前便把东西送了过去。
阳楌收到东西后,寻思了半晌,还是照旧回了礼。只是珠玉、彩缎一类两边都有忌讳,礼物比往年轻了许多,倒也没人挑剔。
若是在往年,高阳早也遣了人送礼过来,断不会说阳筠的礼过去,阳楌那边才想着回的。一来他心走马上任,于送礼的路程、时候把握不准,所知确实有限,二来阳楌本想与阳筠姐妹断了联系,哪想到阳筠还如往常一般。
且看那礼单,可知阳筠分明忌讳着阳曦之死,倒没说装作浑不知情,阳楌也不好不收——总不能当着外人面打阳筠的脸罢?再者说,阳曦之事即便赖上了阳筱,似乎跟阳筠也没什么关系,阳楌不愿做那种迁怒旁人的小人。
阳筠这边是正月十五过后才收到了高阳的回礼,此前她难免有些不安,偶尔想起此事也是提心吊胆。
然而最让阳筠心中不安的,却不是高阳国的态度,而是开朝立世子一事。
消息出来之后,连续几天阳筠都是郁郁,后命人加强八凤殿戒备,更细细排查了一边服侍及行走的宫人,略觉有些不妥当的都换了一遍,打发到别处做事去了。
如今武存瑄便是众矢之的,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从来难防。
阳筠偶尔也会自嘲,觉得自己太过小心,几乎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意思,武承肃却只笑着安慰她,言明当下不稳,牡丹饼等事又没查清楚,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他不这么说倒还罢了,非要这么安慰阳筠,倒像是鼓励她一般。段良媛每次往这边来时,都不免跟着感慨,同样嘱咐阳筠要小心。
“东宫虽比皇宫好些,可也只是好些罢了。”段良媛轻叹道,“说到底还是一样的。最不缺的,就是淹死的宫人和夭折的孩子。”
他二人都这般态度,阳筠自然更加谨慎,不说变本加厉,却也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直到把八凤殿的人细细排查了两遍才稍稍安心。
阳筠虽劝武承肃莫要冤枉了丁鑫,自己心中却也有些怀疑,可又怕问得太多让丁鑫疑心,惹背后之人有所防范,甚至杀人灭口,不过偶尔出言试探罢了,更多的时候还是察言观色。
之后的日子里,阳筠便偶尔试探丁鑫,问他二位兄长都是怎样的人,与二位兄长关系如何,又问丁鑫可会思念家中父母。
武承肃听了便只由着她问,甚至偶尔会像玩笑一般,也跟着问丁鑫两句。
丁鑫起初不疑有他,腊月、正月里头,阳筠问他的次数也不多,因此虽觉得阳筠的话比平时多些,到底没太疑心,阳筠他两个问什么,丁鑫也便答什么。
提起家中父母时,丁鑫不禁苦笑,道:
“说起来,奴婢也是个不孝的。当初奴婢先入宫,二哥反被留在家中,奴婢心里便不舒服,这么些年只打听了二人过活如何,再就是每年托人送些银两回去罢了,多的竟没细问。”
阳筠闻言正色道:
“毕竟是你生身父母,便是有甚错处,总有生养之恩。多给些银钱自然重要,得空了还是托人带话回去罢!”
丁鑫听了唯唯应诺。
武承肃面上一动没动。
第二六九回 全套戏()
阳筠故意提起丁家夫妇的事来,还嘱咐丁鑫多给家里带话,然而她和武承肃都知道,丁鑫的父母早许多年便被人打死,丢在赌坊后巷了。
见丁鑫小心答应着,阳筠心中忽然没数了,也不知丁鑫这般是真是假。
然而她却做足了全套,赏给丁鑫四五个金瓜子,让他下去好生打点,多送些银两回家里给父母亲过年。
丁鑫略一犹豫便谢恩接过。
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人愈发看不透了。
武承肃一直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阳筠心中狐疑,从此愈发小心,直到年后也没再试探丁鑫什么。
实际上,丁鑫倒是坦荡荡。
他自然知道长兄丁森有所图谋,不过是没听懂阳筠的试探罢了。
自从离家之后,他便恨透了父亲和丁淼,只是心中虽然怨恨,毕竟也要顾及孝道,逢年过节时,丁鑫还是偶尔让人帮忙给家里捎些银钱。至于家里的消息,他竟从未打听过。
才刚入宫时,长兄对他确实诸多照拂,并要他为皇后娘娘做事,然而丁鑫出生时,丁森早已入宫,对这个兄长,丁鑫几乎没任何印象,因此也并没有什么香火情。且丁鑫素来谨慎,所谓兄长又是他素未谋面的,丁鑫自然婉言拒绝了丁森。
丁鑫入宫不过一年时候,丁淼便也入了宫。丁鑫因为忿恨,也没与他有太多联系。
接着太子正妃闹出私通的事,太子殿下性情大变,丁鑫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自顾尚且不暇,也就懒得理会那两个兄长做些什么了。
后来姜华出事,丁森又来找过他。
他和所有人一样想法,只从明面上看过去,竟一直以为丁森是皇后娘娘的人。而钱氏想要在崇仁殿安插个眼线,因此才会让丁森出头,几次拉拢于他,就好像当初的姜华。如今姜华折了,慈元殿有心再拉拢一人,也实属平常。
然而丁鑫本就不爱答应,如今又见姜华那般下场,自然更不肯松口,依旧推辞了去。
他和丁森的关系,怕还不如和丁淼亲近。
丁鑫与丁淼一同长大,这份情谊,自然不是早早就入宫的丁森可比的。
虽然自己入宫是因为丁淼更讨父母喜欢,丁鑫也曾因此记恨,可丁淼毕竟也净了身、入了宫,如今混得倒还不如他这个弟弟,说起来未必不是报应。丁鑫虽觉得是小人之想,可自从他得了器重,丁淼却久不能出头,丁鑫心中到底还是平衡了许多。
偶尔跟丁淼相见,他也曾故意提及父母,意图刺痛丁淼。丁淼面上不自在,丁鑫以为他是惭愧,竟全没多想。
因没怀疑丁淼与丁森勾搭,丁鑫便不觉得心虚,阳筠试探又不明显,他哪里知道其中有鬼?
且帮他往家里送银子的人从来都说得有模有样,连他父亲几月病了、卧床几日,都能说得清楚明白,丁鑫以为二人无恙,自然也不多问。
更何况,从前的丁鑫没这么大脸面,能指使得动什么人帮他送银子,大家当面还都叫他“丁三”,连春桃都敢在背后说他。因此,丁鑫每次往家里送二十两,倒要给捎银子的打点十两,彼时人微言轻,人家说什么他自然不敢质疑。
今年是他第一次有本事使唤人。
也是他第一次那么大手笔,拿出了比往年都多的银子。
不过丁鑫惯会做人,也不可口跑腿的那几两银子,看上去竟和没发迹时一样谦逊客气。
丁鑫照例把银子照例给宫门外等着的人,不过此番送回去的足有五十两,用一个荷包装了,是丁鑫用阳筠给的两枚金瓜子兑的,余下的金瓜子他自然自己留着用了。丁鑫又另外给了走路的十数两银子,并两包八凤殿赏的点心。
东西在宫门**接,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丁鑫倒也亲自去了。
“点心你路上吃,我家里就拜托你了。”丁鑫笑道,“帮忙看看我老子娘身子可还好,银子是否够使,看他们有什么话要嘱咐我没有,还要烦劳你再带话回来。”
那人堆起一脸笑,结果东西,说了句“放心罢”,便大步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丁鑫竟觉得那人的笑容有些勉强。
过了上元节,帮忙捎带东西的人便回来了,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跟丁鑫说丁家父母年前就死了。
“我这大半年都在临水,竟不知道这大事,伯父伯母已经没了半年有余了。”那人一脸戚容,说着,还把丁鑫那五十两银子的荷包递过,连带着丁鑫给他的十两辛苦钱也都还了回来。
丁鑫愣了一愣,诧异道:
“怎么这般突然?去年回去不好好好的么?”
那人回答的半真半假:
“这倒不知了,听说是赌坊追债不成,失手打死的,可赌坊那边又不肯认。”
丁鑫闻言先是哀痛,继而有些怨恨父亲,没想到这么些年竟还嗜赌,丝毫没有改过。蓦地,他又想起一桩事来,便问那人道:
“赌坊不认,地方上就不管了?好歹我长兄是御药院的副都知,我如今也是崇明殿的主事,不说仗势欺人也就罢了,连父母亲死了,也没人给查个明白么?”
那人万万没想到丁鑫会问这么一句,以为他伤心一阵子就是,自己趁着他难过失神跑了就是,不料忽然被问到查案上,不禁略有些心慌。虽然说话就要坏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