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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晨光之间,静静相伴,阿宓只觉得一扫昨夜的烦忧,无比心安。
“宓儿!怎得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身呢?”李世民接过阿宓的汗巾,胡『乱』擦着,语气间略带着嗔怒,但看着阿宓的眼神却是无比宠溺。
“世民哥哥没在身边,所以睡不着啊!”阿宓拿过李世民的汗巾,仔细替他擦着面间、颈部的汗水:“也不仔细擦擦,这样的气见风就得招风寒!”
“哈哈哈……”李世民朗声笑道,将阿宓紧紧搂在怀中,轻啄着她那粉『色』的唇瓣道:“不就是等着宓儿替为夫打理么?”
侍婢们瞧着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早已知趣儿的退出后院,二人就那么静静的拥着,在这和煦的晨光之间,形成一道无法分离的剪影。岁月如斯静好。
禁足的日子甚是安宁,秦。王府亦好似禁地一般,甚少有人来往,窈淑居更是如此,除了已经许久未来的杨昀,这里真是清净的紧。
这样的安宁,阿宓虽是欢喜,但时间久了,难免想起叽叽喳喳的杨昀来,想着像朝阳一般明媚的她,阿宓觉得像书法这样的事情是连不下去咯,正准备到玉湖走走,远远便听见杨昀的声音:“姐姐!姐姐……”
第96章 杨氏隐忧()
“姐姐,气一地转凉,这几日又是冬雪连绵,这大兴……长安的气,一直如此干冷干冷的,姐姐身子可还好?”杨昀贴心的替阿宓拢了拢披风,挽着阿宓的手娇声问着。
不知为何,阿宓总觉得今日这丫头乖乖的,随时随地都面带浅笑,这从不欢喜的粉『色』裙襦倒还称出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再仔细瞧了瞧在身后一直跟着故作成熟的李元吉,阿宓仿若猜到了什么,打趣儿地着:
“姐姐自然是好的!你俩呢?”阿宓握着杨昀的手,嘴角微扬:“元吉,今日如此安静,可是昀儿欺负你呢?”
“姐姐!哪有!”杨昀娇嗔,一脸的羞涩,只是拖着阿宓回头瞧着元吉,遑不敢多言。
只见李元吉面『色』略显尴尬,干咳两声后低声着:“自是没有的!我们很好!”
李元吉快步向前,与阿宓、杨昀二人并排行着,还有些郑重地整了整衣冠道:“姐姐,咳咳……”已不是第一次随杨昀唤着阿宓姐姐,但元吉的言语间还是透着些许尴尬,阿宓还未察觉异样,他早已整顿好情绪继续着:
“元吉打算此番春节家宴,向父皇请旨赐婚……”
阿宓默默听着元吉所言,面『色』一怔,不再多话,只是拉着杨昀往窈淑居的正厅而去。
“毓淑!上茶!”阿宓抬眼瞧了瞧左右,示意退下,空空的正厅内就剩下了元吉、杨昀、阿宓三人。
杨昀面带羞涩,有些害臊的一只手死死地扭着衣角,也不多话,只是乖乖与元吉并坐着,时不时地瞧瞧元吉,瞧瞧阿宓。
坐在一侧的元吉,也未在多言,仔细瞧着坐在主位上的阿宓,莫名觉得这自就熟悉的女子,好似透着些许陌生,这样的端庄、淡然,但却又不易揣摩的神情,与方才随杨昀嬉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元吉!你可当真想好呢?准备好呢?”阿宓呷了一口茶轻声问着,言语间不带一丝情绪。
“元吉,你可清楚与前朝旧人联姻的各种纠葛?”
“可有信心去面对联姻带来的诽议,那些莫名的质疑?”
“甚至元吉,你可有能力去化解联姻可能于昀儿带来的伤害!”
阿宓有些冷漠地瞧着元吉,内心了然此时此刻他无法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前朝公主与今朝王子的联姻在这新朝初立之时,情势何其微妙,若又是一番李家男子主动求娶杨家女的境况,又将会在朝堂上给隋杨一脉引来多少的猜忌?那高位上的人,虽然自禅让以来对隋杨旧人表面上依足礼制,甚至可以是礼遇有加,对杨侑,面上看着亦是没有太多的为难。但阿宓内心清楚,李渊对于隋杨一脉的猜疑甚至是忌惮,决计未曾有半分减少。
元吉求娶杨昀,是否又会被理解为隋杨一脉为壮大自己的残余势力而有所图谋?在阿宓看来也未可知。
王子的婚事,历朝历代兼是权利纠葛的漩涡,更何况牵涉的还是前朝旧人,这一切的一切,又且能是两人情投意合就能万事顺遂,如此简单的。
“姐姐!元吉不是李世民,不会伤害……!”杨昀不明白为何姐姐的神情如此严厉,瞧着李元吉惶恐的神情,不由地脱口而出。
“昀儿!”阿宓喝住杨昀,语气虽有些变化,但似乎也并未生气,只是继续向李元吉道:“元吉,不是有意要刁难你!你和昀儿两情相悦,我自是无比宽慰!”
“只不过,元吉,尊位之上的人心胸到底如何,作为人子,你比我更清楚!方才哪些疑虑,若不解决,惶惶请旨赐婚,未免会适得其反……”
李元吉来回踱步着,内心波澜万千,思量着阿宓所言,句句推心置腹。一朝王子的正妃,自然是笼络各方势力的有效手段。
姑且不论父皇对于杨家到底什么态度,但想必为自己娶一房关陇大家的王妃,巩固李唐与关陇门阀的关系,才是父皇真正所图。
李元吉停下脚步,再次仔细打量着坐在主位上早已是默默无语的阿宓,不由地回想起李世民与阿宓的一路纠葛,内心难免喟叹!自己当然可以如二哥一般,去争取自己心爱的女人,可那样的激进,也许最终换来的反倒是父皇对杨氏更多的猜忌、愤恨甚至伤害。
李元吉的神情笃定,踱步至阿宓跟前拱手道:“元吉鲁莽了,姐姐所言甚是,关于赐婚一事,元吉自是好好图谋,定然不会为昀儿引来半分猜忌与伤害!”
“只不过,昀儿,此番筹谋也许婚期……”元吉上前握着杨昀的手,语气里掩藏不住的愧『色』。杨昀顺势反握着李元吉的手,淡淡着:
“元吉,身在皇家,自是有万般的无奈,昀儿明白!”
“姐姐,昀儿未曾思量这背后的纷繁纠葛,方才口不择言了!”
“夫人,今日这兰亭序可是临摹的不怎么样!失了早前临摹字帖时气定神闲的调调,字迹慌张了!笔力漂浮,更是不如先前的临帖……”李世民一面唠唠叨叨地着,一面双手执起阿宓临摹的字帖,故意朝着烛火,好似一本正经地看着。
“宓儿!今日可是有何心事?”李世民悠悠地踱步至阿宓跟前,有些讨巧地拿下她手中的古籍,略带责备地着:“夜里烛火昏暗,读书伤目!”
“为夫察觉我家夫饶情绪可是有些不对哟!”闺房内的李世民,向来无奈,自是不顾阿宓的反对,一股脑地将阿宓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落座,二人就那么紧紧地拥着,甚至摇摇晃晃地在阿宓耳边轻声道:“可是这王府里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我的宓儿烦心呢?”
“还是这枯燥的史记,看得脑仁疼?”李世民瞧了瞧那躺在桌案上的书简,一副讨好的模样,顺势要为阿宓『揉』『揉』太阳『穴』,未曾想却被她一把拿住。
“李世民!别闹!”阿宓的语气有些嗔怒,面『色』里更是掩藏不住的烦忧,握着李世民温暖的双手,仔仔细细将白日里的杨昀与元吉之事,以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第97章 故人重逢()
李世民默默听着阿宓所言,面『色』淡然甚至是冷漠,有那么一刻他内心觉得这些事情与己何关?不谈这些年与元吉之间的纷纷扰扰,就单论□□当前的境况,自己最好也不要有太多让人猜忌的动作,不怕惹火烧身,只怕自己『插』手事情更加为难。
絮絮完,阿宓靠在李世民的肩头也不再多言,并不是在等着他的回应,只是在思虑着昀儿与元吉的前路如何。
夜很漫长,李世民的呼吸缠绵,阿宓枕在他的手弯里,仍旧是思绪万千,翻转身瞧着熟睡中的人,不甚唏嘘,这李杨两家纠葛的冤孽,是散不了了,先是自己弥足深陷,现在昀儿也。。。。。。也罢,只希望他俩能顺遂无事便好。
李世民禁足的日子转眼已逝,这几□□里来往之人更是不少,没有李世民的聒噪,阿宓的窈淑居难得的安静!独自凭栏,静静地瞧着外间踢着毽子的姑娘们,嘻嘻哈哈的,阿宓难免羡煞,没有尊贵的身份又何如,如这些丫头一般,可无忧无虑地生活,甚好、甚好。
“夫人!这是在做甚?”李世民轻拍着阿宓的肩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阿宓回过头来有些好气的斜睨着他!
“你这人!走路没声的!”李世民咧嘴笑笑,挽着阿宓往前厅走去,一面走一面道:“宓儿禁足这些时日,可是无聊的紧!”
阿宓任由他挽着,神思有些恍惚,嘴角自然噙着浅笑,并未答话。
“今日,为夫带宓儿去见一人,想必宓儿定然不会如现下一般觉得无趣!”李世民的样子甚是得意,阿宓瞧着那神情,也起了几分好奇心。
四衬马车,仅有李世民与阿宓二人,以及伺候着的毓淑,原本三人可以坐得格外的宽敞,但李世民非要与阿宓并坐着,轻挽着她的腰,一路上亦是没有片刻的安宁,有的没的着笑话,逗得阿宓笑逐颜开。阿宓回转头,仔细打量着他那一副好似无赖的模样,不由想起那在晋阳宫的日子,时候不苟言笑的家伙,也会有现如今这样的模样。
“夫人,这样瞧着为夫作甚?”李世民眼底眸光狡黠,将阿宓拥在怀郑
“夫人是觉着为夫特别的秀『色』可餐?”李世民上下打量并轻拍着自己的衣衫,戏谑地问着,顺手将阿宓搂得也更紧了。
“宓儿在想,少年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李家二表哥,受过怎样地刺激如今成了这番浪『荡』公子模样!”知道此话一出,阿宓心知李世民必定不依不饶,完乘着他楞神地劲儿,挣开怀抱一溜烟到毓淑身旁坐着。
看着阿宓毫不掩饰的笑意,还有毓淑那快憋出内伤忍住不笑的模样,李世民并未在多言,指了指阿宓,嘴角微扬唇瓣微扬,好似着:“回到王府,有你好看!”虽没有声响,但阿宓自然知晓他是何意,脸『色』微微发红,正想与他争论些什么,谁知那肇事者早已不搭理自己,自顾自闭目养神起来。
………………………………
长安城郊的一座普通宅院,经历这些年月的战火,外墙斑驳,不像是什么深门大户。阿宓打量着这宅院,瞧瞧李世民,也不知这人又是起了怎样的心思,与自己寻到这里来。
李立上前轻敲着门环,出来应门的厮不过十三四岁,也无甚特别,但瞧见李世民那刻便毕恭毕敬的。
“秦王,请!”啬腰弯地低低的,朝着地面徐徐着。
“姑娘的伤势已是大好,这几日也念叨着欲好好答谢秦王!”李世民并不答话,只是挽着阿宓径直往院落里走着,啬话,阿宓也当然听得分明,戏谑道:“秦王大人,是金屋藏了娇?请本夫人替大王您把把关?”
“我的宓儿,听见姑娘二字便吃醋了?”李世民亦是玩笑着,但瞧着阿宓的眼神甚是笃定,轻拍着她的手,二人继续往前走着。忽而,不知哪里突来的猫儿,冲到阿宓脚下,围着她的群襦喵喵叫着,猫儿胖乎乎的,黄白相间的『毛』『色』亦是好看。阿宓忍不住弯下腰逗弄着它,玩儿地不亦乐乎。
“把阴姑娘请到院子里来!”李世民向厮道。
原本整在专心逗弄猫儿的阿宓,激动地站起身,拉着李世民双手有些语无伦次地着:
“世民,宓儿刚才没听错!?你的可以是阴姑娘?是阴红菱?”
“没错!是阴红菱阴姑娘,上回我从京兆尹处将她寻回,本想送回王府安置,然……”阿宓当然知道哪些事情,抬眼瞧了瞧李世民,佯装嗔怒道:“本夫缺然没忘你那些混蛋事,不过倘若红菱是安然无恙的,本夫人自然饶恕你的罪过。”
“为夫知错了,知错了……”李世民一副讨好的模样,将仍在阿宓脚下玩着尾巴的猫咪抱在手上,打趣道:“要不,为夫将这只猫咪送予王妃赔礼道歉可好!”
“喵……!”李世民抱着猫咪一个劲儿地献殷勤,也许是连猫咪也瞧不惯他那奴颜卑膝的模样,喵喵几声变一跃下地,往院子的另一端跑去。
李世民与阿宓寻声望去,只瞧见那院子另一端,一位着素衣的姑娘在那腊梅下站着有些愣神,显非一时半会儿。素衣女子弯腰抱起猫儿,慢慢向二人走来,嘴角轻抿着带着浅笑!
“红菱!”阿宓的声音仔细听着有少许哽咽,眼角间恍惚有些润泽。但面『色』还是喜悦的,上前一步挽住正要行礼的阴红菱。
“公主。。。。不,秦。王妃才是!”阴红菱轻轻握了握阿宓的手,郑重其事地行着大礼道:“红菱身陷囹圄,幸得王妃不弃、大王相助,红菱自是万分感激,这大恩不知何日能报,只请秦王、王妃受红菱一拜!”
“……红菱,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少罪,还是与我去秦。王府吧?”
阿宓与阴红菱经历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自是有不完的贴心话,李世民不便打扰,交代几句之后便先行离去。阴红菱一面点头示意阿宓,但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瞥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舍离去。
…………………
王府的床榻自是依着阴红菱的喜好布置着,卧在温暖的床榻间阴红菱却辗转反侧,那半梦半醒之间,出现在京兆尹府牢狱的男子,气宇轩扬,仿若是那昏暗牢狱里一到从而降的光,举手投足之间的霸气震慑着众人,救赎自己于水生火热之时,仿若神。但那院子中间,那男子的目光却不再有半点凛冽,而是散发着和煦的光,温暖着身边的女子,那笑靥如花,久久不得散去……
第98章 王妃有孕()
许久未见,二人各自经历的那些不愿启齿的波折过往,阿宓觉得阴红菱对自己或多或少有了些许隔阂,那惯是客气的模样,难免有些生疏;但这些前朝的记忆,对于阿宓来却弥足珍贵,她愿意和阴红菱在一起,因为有她在,有毓淑在,那些国破家亡的苦难仿若才从未来过。
“。。。红菱,知道吗?其实你并不孤单!”阿宓呷了口茶道。
“至少你的兄弟姐妹都还活着!”阿宓拉着阴红菱的手,仔细打量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着:“阴将军与红湘都还活着,兄妹俩一直在突厥国内。。。。。。”
阴红菱神『色』愕然,有些激动地握着阿宓的双手,眼角泪水漫溢:“公主所言可是当真?”阿宓笃定的点头,安抚着阴红菱落座,缓缓道:“那日大兴城破,红湘不是走丢了,其实她偷偷去了那大兴城楼,与你哥哥一起将身受重赡裴愔救走。。。。。。还有你那只有三岁的弟弟弘智也由阴将军和红湘带到了突厥境内,在淮南公主的全力帮扶下,裴愔方才得救,而你哥哥和红湘也暂时留在了突厥。”
阴红菱匍匐在桌案上,隐隐地啜泣起来,哽咽着道:“公主,红菱一直以为这世上就独独只余自己一人了,哪里敢想红湘、哥哥、弘智都还活着!原来大家都在!”
“是呀,谁曾想他们都还活着,只不过。。。。。。”阿宓瞧着阴红菱那亦悲亦喜的模样,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脑子里浮现得全是那温润如玉的男子,与自己重逢时眼底无法隐藏的无奈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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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近年关,秦。王府里来往之人亦是愈发的多了,李世民白日里忙完公务,回府仍是有着处理不完的繁琐事务,书房里各『色』热往来不觉。每每回到窈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