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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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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松落入圈套,搬来的救兵死伤大半,他见势不对,率仅存的数名亲卫拼命败逃。

    此刻,傅益与韩征率兵疾驰追击,将才被雨水润泽过的山路剜出许多软泥。

    十数步之外,韩蛰一马当先,精甲铁盔,劲弓在臂间拉满,蓄势待发。

    征途中起居简陋,作息无定,一圈青色胡茬冒出来,给他冷峻的脸上添了沉稳凶煞。深沉的眸中堆积墨色浓云,锋锐盯向没命奔逃的背影,他的身子紧绷,仿佛疾驰而过的猛虎,踩着如雷蹄声,渐追渐近。

    晁松没命奔逃,已无暇分神防守。

    韩蛰凶煞的名声不止在京城闻风丧胆,在几场强劲利落的激战后,也让冯璋部下心存忌惮,何况寡不敌众,此刻晁松唯有逃命的份。

    山间风声渐啸,乌云堆积,轰隆隆地雷声在天际响起。

    韩蛰便在这一瞬松了弓弦,两支精铁为簇的利箭破空而出,带着极强劲的力道,分别射向晁松的肩胛和腰间。

    雷声隆隆轰响,晁松耳畔是呼呼风声,更加听不到利箭射来的声音,无从闪避。

    利箭分毫不差,射在晁松肩胛骨和腰间,令他执缰的手臂遽然向前,微胖的身躯也被利箭的强劲力道带着扑向前方。

    绷紧的缰绳拉得骏马受惊,陡然转了方向,晁松右臂剧痛难以驭马,腰间又负伤难以支撑,力道错开,身躯扑空,当即轰然落地。

    马速不减,疾冲向前,连同紧跟的亲卫也迅速擦肩而过。

    晁松庞大的身躯跌在地上,吓得面如土色,妄图爬起来逃命,转瞬之间便见韩蛰策马近前,仗剑在手,狠狠掷向尚未站起的右腿。

    旁人紧随而至,韩蛰命傅益仍旧带人追捕那几个亲卫,却同韩征翻身下马。

    闷雷声里雨点落下来,越来越密。

    兄弟两人并肩而立,身姿魁伟挺拔,神色阴沉冰寒。韩蛰右腿微抬,斜插在晁松腿上的剑锋刺穿骨肉的缝隙,将那条尚且颤抖的腿牢牢钉在地上。

思念() 
韩蛰回到营地时;雨势正浓。他浑身都被暴雨浸透;衣甲和剑上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铠甲下的衣裳也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那张惯常阴沉冷厉的脸上也被雨浇得冰凉;深邃的眼底墨色翻滚。

    俘获的敌兵自有人去处置;他同韩征入帐;旁边唯有亲信跟随。

    晁松腿上重伤,一路驮在马背回来,失血甚多;面色惨白。

    韩征早已握了剑鞘在手,疾步入帐,挑起晁松的头往前一推;那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便贴在了背后的军帐上。

    相府出身的贵公子;羽林卫里的得意小将,韩征不像韩蛰那样肩负重任;活得颇为恣意;内心里虽未必真的玩世不恭;但这二十年来;确实没受过多少挫折。那回光州之事;算是他平生所栽最重的跟头,当时韩墨半身是血、性命垂危的模样印刻在脑海;之后被诸般情绪折磨了近一个月,而今瞧着晁松;眼睛早已红了。

    剑鞘抵在喉头;韩征双眸带着血丝,“四月中旬在光州,砍伤招讨使韩相的是谁?”

    晁松重伤的腿在微微颤抖。

    他并不认识韩墨,当日生擒重伤,只是看那人的官服上绣着麒麟,断定是朝堂高官。他曾楚州从军,眼见军中弊病丛生,难展抱负,自是恨透了京城里那些高官厚禄却只会盘剥百姓之人,故而纵容手下行凶。后来官兵败退,晁松才听说韩墨受伤的事,得知他的身份。

    此刻剑鞘抵在喉间,帐中两人都是凶狠阴鸷的神情。

    他竭力后退,道:“是是我。”

    韩征眸色更沉,剑鞘重重一点,险些让晁松窒息。

    “当日我亲眼所见——那是谁!”韩征声色俱厉,神情骇人。

    韩蛰也在此时走过来,脸色阴郁。

    晁松熬不过,抽了口冷气,低声道:“是我表兄”

    “在何处?”

    “岳县。”

    这便足够了。韩征当时疾冲去救,自远处明亮的火光里眼睁睁看着韩墨被重伤,彼时的场景深刻脑海,那人的面貌也很清晰。知道他身份位置,要射杀复仇,便不算太难。

    韩蛰冷冷看了晁松一眼,唤帐外军士入内。

    “带去严审,城池布防、冯璋性情、那边作战手段,能问的全都掏出来。”

    那军士是从锦衣司调过来的,身手没得说,审讯的本事也不差,专为对付俘虏的敌将。他拱手应命,又稍稍迟疑,“留下性命吗?”

    ——叛乱与外敌毕竟不同,若俘获了不侵扰百姓的小将,韩蛰纵会扣押,也不会伤性命。但这晁松显然不属于那种,看韩蛰兄弟的神情,显然也不太像会怀仁的模样。

    韩蛰尚未开口,韩征已冷声道:“将他腿上肉削了,看他能不能撑过去。”

    “嗯。”韩蛰冷然颔首。

    军士应命,叫人过来审讯。

    韩征留在此处不肯走,韩蛰也没多说,往自己营帐中去。

    行军在外,他的营帐也颇简陋,里头除了简易地铺外,便是一方桌案,堆着许多奏报。他随手摘去盔甲扔在旁边,发梢的水湿漉漉甩下,渗入衣领。

    衣裳被雨泡得湿透,就连铠甲都比平时沉重了几分,韩蛰迅速脱了,另换了件干燥衣裳,盘腿坐在案前,拿出张空着的纸。

    军情奏报自有随行文官去拟,无需他亲自动笔,此刻,他却是要写封家书。

    出征之前,兄弟二人曾在韩镜和韩墨跟前许诺,必会生擒当时领兵的晁松,射杀重伤韩墨的人。如今晁松已落入手中,这消息自然须递于府中知晓。

    韩蛰迅速写罢,不急着寄出,封起来搁着,躺在地铺上。

    连日劳累,数番激战,他又不是铁打的身子,精神稍稍松懈,躺在地铺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色昏暗,外头雨声已小了,却从暴雨转为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顶。

    韩蛰坐起身,许是傍晚昏暗天气的缘故,竟觉得有点犯懒。

    远处整齐的脚步踏过,是营帐间巡逻的人。

    他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

    深沉的睡眠让精神恢复了不少,快要醒来的时候,他却做了个梦。

    梦里仿佛是京郊那片梅坞,冰天雪地却不觉得寒冷,令容就站在雪地里,折了茶梅簪在发间,容色娇艳妩媚,漂亮的杏眼里藏了笑意,扑向他怀里。曼妙腰肢和柔软甘美的双唇在梦境中格外清晰,一时又是银光院的床榻,轻薄衣衫褪去,她倚枕而坐,春光稍露,在他身下软声恳求。

    韩蛰盘膝而坐,皱了皱眉,却忍不住回味梦里的滋味。

    数千将士的性命握在手中,冷厉杀伐,踏血前行,征战途中他竭力不去想京城里的事,更不去想银光院的温暖灯烛、香软美人。然而梦境温软袭来,像是竭力封堵的堤坝突然被冲出口子,堆积的洪水便汹涌而下,抑制不住的往脑海里冲。

    她的面容声音占据脑海,入魔似的。

    韩蛰豁然起身,快步走至帐外,细雨朦胧,暮色沉沉。

    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神清气爽,那雨丝落在身上,带着凉意,却格外温柔细密。军士生火造饭,炊烟在潮湿的雨中腾腾而上,给军营蒙上一层烟火气息。

    也是这般朦胧细雨中,他从阴森的锦衣司牢狱回府,听说令容在厨房,便信步走去。

    相府的峥嵘屋宇罩在薄雾里,厨房外青烟腾起,他走进去,就见令容站在灶台边吩咐红菱将佐料加到香喷喷的汤里。锅中热气腾腾,她的脸颊都像是蒸红了,柔润如水。

    雨丝落在他的脊背,触肌冰凉,她盈盈走来,软声叫他“夫君”,眼里藏着欢欣。

    那样蕴藉的场景,于他而言,温柔得如同隔世,将他从阴森牢狱拉向温暖尘寰。

    风吹得雨丝斜落,韩蛰抬目望远,刚硬的心被柔润细雨渐渐泡软。

    像是她柔软的声音笑容,轻易闯到心里。

    思念蔓延而上,深入骨髓,连同那烟青色起伏的远山峰峦都变得缱绻起来。

    韩蛰站了片刻,转身入帐,也不掌灯,在长案前盘膝坐着,笔随心绪,写了封家书。想封起来,自读了一遍,那缱绻思念仿佛跟他格格不入,心里有点别扭,遂搁在旁边,沉吟了半天,另写一句装入信封,注明转递银光院。信封之外又套一层,上头字迹端正,却是寄予杨氏。

    五日后,令容从杨氏手中拿到韩蛰写给她的家书,甚为意外。

    她独守空闺,对韩蛰毕竟挂念,前几日去卧佛寺时,还特地佛前进香,祈求韩蛰平安,方才也从杨氏口中得知许多近况。

    却没想到,韩蛰竟也会寄书给她。

    回到银光院一瞧,那上头字迹劲拔,唯有六个字——

    万事安好,勿念。

回信。() 
令容收到过许多封家书;包括傅益前阵子寄来的;这却是最特别的一封。

    韩蛰那种人寄家书给她;还只说这么句话;实在是破天荒的稀奇事。

    令容嫁进韩府将近两年;韩蛰大半时间都在外奔波;除了上回给她带回些美味银鱼之外;从没给她寄过只言片语,甚至久别重逢,也不曾提过那些话。哪怕他在浴房里说曾梦到她;令容后来回想,也怀疑是韩蛰为哄她入觳而信口说的。

    他揣着篡权夺位的野心,朝堂公务又千头万绪;在外戒备凶险;哪可能梦到她。

    不过收到夫君单独递来的家书,毕竟是让人高兴的事。

    那六个字虽简短;想象韩蛰落笔时的神情;也颇有趣。

    令容将那遒劲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装回信封里;趴在窗边逗红耳朵。

    宋姑端着才切好的水果进来;就见令容唇角忍不住牵起又竭力平复,再次牵起时;笑容比前次还深。那双微微挑出妩媚弧度的眼睛里也藏着笑,从侧面瞧过去;春光满面。

    “少夫人又碰见高兴事了?”宋姑搁下瓷盘;将竹签递给她。

    令容咬唇低笑,片刻后颔首,将红耳朵抱起来,放在膝上。

    宋姑甚少见她这般独坐傻笑,忍不住道:“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夫君寄了封家书回来。说他那边万事安好,不必挂念。”令容抿着唇,才忍住的笑意又荡漾开来,低声道:“我才没有多挂念他呢。”

    “嗯,少夫人确实没挂念。”宋姑颔首。

    令容深以为然,拿竹签戳瓜吃。

    宋姑话锋一转,轻笑打趣,“昨晚进去帮少夫人盖被子,也不知是谁在念叨大人。”

    昨晚她念叨韩蛰了吗?令容脸上一红,“定是你听错了。”

    “嗯,对。”宋姑低声笑着出去了。

    令容狠狠戳了块甜滋滋的梨肉送到嘴边,将半盘瓜果慢慢吃完。

    嘴上虽不肯承认,但对韩蛰的思念与日俱增,却不是假的。尤其那日前往卧佛寺的途中被范自鸿拦着闹了一通,那带血的画像实在令人心惊,她猜不出缘由,心里很是忐忑懊恼。范家背靠贵妃,手握军权,并不好惹——前年除夕韩蛰带她游灯时碰见行刺的事,就是当时的河阳节度使安排的,气势很是凶狠。

    看范自鸿那天的模样,跟她有仇似的,若当真寻麻烦,飞鸾飞凤可不是对手。

    那天回府后杨氏得知经过,也没能理出头绪,樊衡又毕竟是公差,令容想除掉那隐患,只能盼着韩蛰早日凯旋,回来坐镇大局。

    若她记得没错,出将而入相,韩蛰有了军功,离相权会更进一步。

    ——至于那暂时占着门下侍郎的范逯,在韩镜和甄嗣宗的合力挤压下,未必能熬太久。

    这样想着,心里又是忧虑又是期盼,午睡时迷迷糊糊地竟又梦见了韩蛰。

    夏日天长,闲居无事,晌午闷热之际,也唯有歇觉解烦。

    珠帘半卷,芭蕉低垂,瑞兽香炉上淡香袅袅。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窗口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热气,让人愈发不想动弹。

    令容从浅而漫长的睡梦醒来,脑袋里依旧昏昏沉沉。

    信步走到侧间书案旁,心里想着韩蛰,瞧见那封简短的家书,想着也给韩蛰回一封。但夫妻虽也两情缱绻,真要提笔,令容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给金州的书信,她大多是写日常琐事,显然不好拿这些说给韩蛰听。

    若要提范自鸿那回事,韩蛰在前线对敌,正是吃力凶险的时候,不该为此分心。

    若叮嘱他保重身体,凡事谨慎,又显得太刻意——韩蛰那六个字顺理成章,她写这些,却总觉得干巴巴的。

    直白诉说思念吗?两人的情分似没到那个地步。

    但思念确实是有的,韩蛰特地修书,显然是惦记起了银光院,她要试着留在韩蛰身边,总不能掩饰逃避。

    令容趴在案边,对着空荡荡的信笺发呆,片刻后提笔——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她翘着唇角笑了笑,带点打趣的意味。

    这封信送抵时,韩蛰已在徐州地界,跟河阴节度使陈陵合兵一处。

    即便陈陵无力抗敌节节败退,他仍是官职极高的节度使,且在河阴地界,哪怕曾被冯璋席卷而过,陈陵的权势仍旧很难撼动。不过合兵议事时,因韩蛰力挽狂澜收复了半个河阴,不止陈陵,连他手底下几位将领都颇为心服,若有意见相左之处,韩蛰也能说服陈陵,按他的打算用兵行进。

    中秋临近,几场雨后,暑热的天气总算收敛了几分。

    临近黄昏,走在刚收复的城池,街道两侧有些房屋被损毁,随处可见激战后留下的血迹和断裂的兵器。道旁的桂花树长得茂盛高大,秋风过处,渐渐有香气蔓延。

    韩蛰住在州府衙门旁专为接待高官而设的客院里,一进门就见傅益走来,面带喜色。

    “韩将军。”傅益见了他,忙拱手行礼。

    他比令容年长四岁,如今也才十八。

    从前韩蛰新婚,在金州傅家看到他时,傅益还是个锦衣玉面、书生打扮的俊秀少年,虽腹有学识,对于朝堂世事,仍旧存几分天真。

    如今情势折转,伯府公子科举高中,欣然赴任却未乱贼所擒,眼瞧着百姓揭竿而起、官府无力压制,从军后又连吃败仗,见识过种种昏聩无能,怎会没有长进?那张俊秀如玉的脸庞晒得黑了些,棱角渐渐分明,经过这数月沙场征伐,在对敌时比韩征还出色许多。

    此刻抱拳行礼,早已没了旧日文雅谦和之态,只觉干脆利落。

    韩蛰颔首,随口道:“有好消息?”

    “收到了家书,得知家人安好,所以高兴。”傅益回答。

    韩蛰“哦”了声,脚步不停,往住处走。

    傅益的家书,或是来自金州,或是来自令容。银光院里那张娇丽的脸庞浮上脑海,韩蛰不悦地皱了皱眉——他的家书递出去已有数日,至今尚无音信,看来令容是宁可给傅益嘘寒问暖,也不打算给他回信。

    早知道就不写那句可有可无的话了。

    他有点烦躁,抓着桌上茶壶,将早已温凉的水倒了两杯灌下,才要往挂在墙上的地形舆图走去,就听外头亲信军士禀报。

    折身而出,军士双手将两封信交给他,行礼而退。

    韩蛰看信封,一封是韩镜的笔迹,一封是杨氏的。

    韩镜的信写得不长,因要紧机密的消息都是用旁的途径传来,这封信也只是勉励之辞,叫他务必不骄不躁,稳中求胜,切忌急功近利。这后头的意思韩蛰明白,看罢后记在心里,随手在烛火上烧了。

    杨氏的那封颇厚,韩蛰一摸便知,心中猛然一动,拆开来瞧,果然是信中有信。

    展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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