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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源歇了朱时茂一眼,看着他依旧像往常一样低眉含胸,想了想,还是略作解释:“只要我想要,该是我的依旧是我的。只是肉虽然好吃,还是要找个人试试有没有毒的。”若是没有毒,总归还是有办法要回来的。
这样想着,想着许哲之前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又问了句:“那边怎么样?”
朱时茂小心的看看西边,“一切没什么变化,依旧正常的上朝。许是最近朝局紧张,连着几天,连最爱的评书都没去了,下了朝就回家闭门谢客,比平日里更加低调。”
“这也是正常的,不说那位,便是我,下了朝哪里还敢再外面多跑的。平日里继续留意着,尤其是发往雍州方向的文书,一定给我截住。”
“晓得了”
“书院内的情绪都安抚下来了吗?”
“还是有些异动,不少教案对于延年的裁撤方案总还是有些反感,即便我们承诺了必然会寻找新的合适的位置,但是很多教案都有了离职的意向
。”
“再说说吧,书院现在存活困难,终究要舍弃掉一部分人群,这也是书院势利了。只是琴棋书画这些陶冶情操的东西,于现在的书院来说终究不是必需品,舍弃掉,舍弃掉。。。”
“也不是这样想的,那许延年不是也说了么,只是暂时调整,部分主攻科举或是不太精于此等学科的学子做一些调动,对于大部分的教案和先生来说,除了学生少一些,日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也是建议,趁着这段时间,刚好可以择一二有天赋者,收做弟子,也有精力照看不是。”
“话是这样讲,虽说之前大家都在抱怨教案少了学子太多,占据了大量自己的时间,可是现在真的把学子去掉些了,又有些不适应了。便是我,这几次去上书画课,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总有些不得劲的感觉。”
“这也是短期内没有适应罢了,其实因为之前学院教案缺失,很多人都要当做两个甚至三个人用,大家心理上都绷得比较紧。乍一松懈,自然会有些不得劲。但是即便不说我们,大明朝的其他书院,那个书院的教案会一天到晚的上个不停的,我们这次调整,也是符合规矩的。”
“而且趁着这段时间学子减少,大家也能趁机松散松散。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下许延年的条成,按着他的想法,这以后又是敲打又是奖励的,事事都和脸面银钱挂上钩,怕是想偷懒都不许了。咱们这些教案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啊”
“呵呵,现在感觉引狼入室了吧”
“哪能啊,只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该动的都动起来了吧。”
“是。”
“也好,蹲的时间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时间缓缓流淌,在平和的外表下,各色沸腾的血液却在逐渐酝酿。许哲依旧奔波在邕城和书院两地,三五不时的,还会和夏殿江去春江酒楼搓一顿,算是改善改善伙食。夏殿江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从那次酒楼谈话后,就再也没有和许哲继续过那个话题。
他不说,许哲也不提,左右不是自己着急,何必急哄哄的往上冲。倒是跟着的周,李两位先生有些急上火,暗地里催促过夏殿江几回,都被搪塞了过去。时间久了,两位先生似乎也有了数,慢慢的也就不再多说了。只是对着许哲的时候,免不了更加温和几分。
便是赵太守那边,许哲也开始受到了良好的接待。每月一次的例会,再也不会面对赵太守黑的发青的面庞,因着许哲的厚脸皮,两人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有时候赵太守兴致来了,还会强拉了许哲对上几盘。这让水平菜菜的许哲一听着对弈便面色发苦,倒是让赵太守更加乐呵,看着棋局就想拉着许哲上前对弈一次。
一切似乎都在像好的地步转移,许哲的邕城之行似乎正在变得美妙。
金秋十月,栀子花开。
小胖子已经可以翻身,甚至在昨晚已经在试图坐起来了,这让两辈子没有自己孩子的许哲兴奋异常,整个晚上都在围着小胖子折腾。也因此,早上许浩元找过来的时候,许哲依旧是满脸的哈欠,明显睡意十足
。
“虽然晓得你现在是怀中有儿,心中不慌,但是好歹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啊”处的时间久了,有时候许浩元还是会开开玩笑的。
听着许浩元的调侃,许哲嘿嘿一笑,也不辩解。只是那得瑟的笑容,看着许浩元手里直痒痒。见着许浩元手里的信封,许哲努努嘴:“明显的信吗?”算算日子,李明显的每月一份也该到了。
“嗯,刚刚到的”许浩元把信封递过去:“我说你也够抠门的,人家李兄知道你喜得麟儿,又是小金锁又是小木马的不知道送了多少过来。现在人家功成名就,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只能得一些乱七八糟的吃食了。”
“这你就不懂了把,我送的那些坚果肉食,全是山上土生土长的野物,可都是补气活血的好东西。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明显他用脑的地方多了,正是要好好补补,我这是投其所好,只有朋友才想得到的关心身体。”
许哲犟着嘴巴,调笑道。开玩笑,他李家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三瓜两枣。自己现在可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全指着这一年到头的俸禄过活呢。还不省着点,岂不会喝西北风了。假土豪,真抠门许哲想着自己送过去的山野货物,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嗯,礼轻情意重嘛
“切。”虽说晓得自家的情况,只是每次看着许哲一脸抠嗦的样子,许浩元还是免不了嘲笑几分。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许哲瞬间静下来的眼神,许浩元心中一抖:“怎么了?”
“风雨开始了。”许哲晃了晃手里的信件,苦笑着说道。
缓缓展开的信件中,赫然记载了朝廷最近发生的一些大小事务。李明显虽说尚未入仕,但是论起李家的情报收集能力,许哲却是万万不如的。有时候等到官方的邸报送达,事情早已烟消云散,而很多事情,图的便是一个眼疾手快。李明显每月一封的书信,对外说是联络感情,其实更多的,还是向许哲知会最近朝中发生的大小事务。
这次的信件中,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为了西北军政的官兵粮饷延迟,兵部和户部吵成了一锅粥。众所周知,户部尚书便是夏家现任的家主,而兵部尚书,和赵家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看着李明显信件中的描述,许哲苦笑道:“夏家这可就算是赤膊上阵了。”论者理,做为夏家家主,身份尊贵,即便有所争执,也有的是人上前帮忙助阵,何至于自己动手。夏家这是与了投名状,明打明的告诉许哲自己这方的诚意,这让许哲即便想要打太极,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果然,许哲话还没落,就见着许蒙牛拿着一份帖子急匆匆的走进来:“夏家的请帖。”棕红色的请帖,许哲再是熟悉不过。之前的一段时间,几乎每隔一断时间,夏殿江就会下一封请帖给自己,或是饮酒作乐,或是登高望远,也不止许哲,天湖书院内玩得好的他都喊上,热热闹闹的也有一帮子人。
许哲估摸着自己的时间,三五不时的去一次,因为人多,也还有些乐子。因为自从上次春江酒楼一聚后,夏殿江便不再提出双方的交易,因此两人相处还算是合拍。只是现在看着这封棕红色的请帖,许哲却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这夏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连着家主都已经赤膊上阵,明摆着的断了自己的退路,所图必然不小。自己这百来斤的份量,究竟有什么是人家惦记的。手里所有能够给出的牌面,够不够人家吃一壶还不好说呢
第144章()
许哲和夏殿江的再次相会说了些什么,赵太守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从两人会面以后,赵家的日子就明显的难过了起来。
首先就是夏家在朝廷上的全面发难,做为六部尚书之一的夏家,掌握了大明朝近六分之一的所有权,再由其枝蔓开始往下蔓延,所涉及到的边边角角,细枝末节举不胜举。本朝开立后夏家一直低调,虽说有送家中女子入宫的习俗,但是平日里也很少动用,大多只是追逐于后宫争斗。
也因此,虽说也是世家出身,但是夏家的女子在宫中向来还过的去。毕竟只要是男人,一个知情知趣,说得上话的解语花,又不会频繁的涉及前朝争端,即便讨上几朵珠钗布料也不过是小道,自然就会宠着点了。几代下来,虽说皇家克制着并不会把夏家的女子送上高位,但是不上不下,不高不低的地方总还是有几个的。
这次夏家为了取得皇家的信任,算是卯足了劲。不仅在前朝穷追不舍,甚至在皇宫后院,也开始围追堵截起来。几个赵家相关的妃子才人,频繁的被夏家的女子找麻烦,小到吃食衣裳,大到违制规矩,无一不被挑挑拣拣。能在后宫立足的就没有善岔,即便刚开始不知道,回头像家里问一圈也就晓得了。
这才是标准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夏家又没有有意遮掩,因此稍作打听,该晓得的不该晓得的就都晓得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要说什么平日里感情泛泛了,便是私人关系再好,平日里再有旧,也不敢冒着得罪夏家的风险和他们家的女子杠上。
赵家相关的女子本就不多,很多还是隔了代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厚,在宫中不互相捅刀子就不错了,更不用说守望相助。夏家却是几代前就定好的基准,代代都有适龄的女子入宫,猛一发动起来,不用说前朝,便是皇家都吃了一惊,才恍然发现夏家的女子居然已经形成了规模,一时间倒是狠狠的惊异了一番
。
当然,皇宫内院,女子争端,再怎么折腾,也影响不了大局,最多只是让赵家灰头土脸了一把,多几个为人嘲笑的把柄罢了。但是前朝的争端,就真的要了赵家的半条命了。
前面说过,夏家发力的点是西北军的粮饷问题。自古以来,只要涉及军队,涉及粮食,无一不是重中之重,更不用说夏家现在找的这个点,更是把两者都包含了起来。自从夏家家族上书,就瞬间成了朝政的中心。
夏家的意思也很简单。自开国起,夏家就从户部开始上手,一路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不说鞠躬尽瘁,至少也是勤勤恳恳,半点不敢松懈。因着夏家本身而言,并不缺金少银,因此夏家子弟进入户部,不说廉洁奉公,至少在大头上向来是不敢多拿一分的。
但是这几十年下来,朝廷上上下下却无一不流露着夏家吝啬,贪财,不知足的称号,夏家冤啊
经过夏家众人一路上下几十年的研究,发现最先喊出夏家吝啬称号的源于下面百姓,尤其是军队中人,证据便是这些年众人的粮饷军衣,向来没有足额发放过,不是这么短缺,就是那边少量。时间久了,大家自然觉得,是主管户部的夏家做的‘好事’。
定是夏家昧下了大家伙的银钱,才导致大家都饿的惨兮兮的!
可是天地良心,夏家子弟即便在每年的冰碳孝敬上敢动些手脚,但是对于军队,夏家向来保持着极高的尊重和崇拜感(以后省略五千马屁),如何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只是因为户部向来事务繁多,夏家自然要先顾大家再顾小家,因此直到现在,夏家才算是掌握了证据。
军队一直以来的却衣少钱,不是夏家做的好事。而是兵部自己,为了一己私利,无耻的昧下了大家伙的东西。最直接的证据,便是最近一次西北军下发的粮饷。
因为有心,夏家对于这次西北军的粮饷,无一不是证据确凿的登记在册,不说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但是至少大笔开支都是有帐可循的。但是即便这样,等到粮饷发放结束,夏家喊了忠心的仆役前往西北,却看见不少军士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去年下发的夹袄,经过整整一年西北寒冷天气的侵袭,很多军士身上的夹袄甚至没有寻常人家的布袄厚实,可以想见,这些粮饷必然是经历了某些人的侵吞。
夏家家主一边说着,一边把怀疑的眼神投向兵部尚书。要知道每年户部下发的粮饷衣裳,可是都要经历兵部的过渡,才能一件件,一两两的下发到军士手上的。自己这边没有丝毫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里,那就显而易见了。
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以后在军士心中的信誉和威信,必须不能认啊。兵部尚书战争出身,一身的硬气功练得如火纯情,甩嘴皮子当然不是夏家家主的对手,辩解了几句,反而被挤兑的越来越慌。情绪激动之下,嗯,双手也就不听使唤了。
一时间朝会上瞬间由菜市场变成了战场,夏家虽说文官出身,但是但凡家族,向来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夏家习武的,武力值高的子弟也不是没有。眼见着自家的家主都挨揍了,没说的,就是上啊
而对于兵部尚书来说,甩嘴皮子自己的确不是对手,但是论起拳头,自己要是输给一个文官出身的尚书,那才是真的丢了脸面。一时间干脆敞开了手脚,在殿上就开始‘啊啊呀呀’起来。他一声的硬气功,等闲人近不得身,一掌上去愣是半点没反应。反而被他拿住了,不是一拳头上去就是往外旋出去。
因此虽说这夏家家主做足了准备,等待众人被门外的禁卫分开,夏家一群人依旧看起来是惨不忍睹
。夏家家主那个老泪纵横啊,满脸的褶子都被哭花了。只嚷着自家受了委屈,受了无妄之灾,自家亏大发了,就差撒泼打滚的要求圣上给个说法了。
许哲虽说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在李明显的笔墨下,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乱局。看着李明显笔下打断的情景描述,许哲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果然不愧是大明朝地位最高的六人之一,真要舍起脸来,一般人还真是拍马难及。
在夏家家族一顿的撒泼打滚下,圣上终于受不了的开了口子。责任刑部尚书为首,礼部,吏部尚书为辅,三人牵头,彻查西北军粮饷一事。当然,相关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为了避嫌不得参与案件的进展过问,并且案件所有细节在结案钱均要对两位隐瞒。
这结局看着没什么说法,但是要知道夏家家主做为户部尚书,避嫌不参与案件过问,大不了就是绕着刑部走,不去瞎打听。但是兵部尚书是有本职工作的,这一避嫌,几乎就等于闭门谢客,暂时回家了。
而且看着圣上的意思,这结案前不得参与,那这结案时间在哪里。若是一天不结案,是不是就一天不得入职,若是一月不结案,一年不结案呢?兵部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一年到头都没有尚书镇守,岂不是乱了套。
可以说夏家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接拉了一位兵部尚书下马。若是以后赵家运营不当,说不得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
如果说后宫的女人们只是让赵家头疼,那夏家的这套组合拳就真的要了赵家的老命了。做为一个最后才投献的家族,赵家本身在大明朝的政坛就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唯一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也是自家耗了几代人的努力才折腾上去的。
就这样,自家和现任兵部尚书的关系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密。如今因着自家,直接把与自家有关系的兵部尚书给拉下了马。若是自家没个满意的交代,说不得自家和兵部尚书以及其背后势力的合作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对于已经有没落趋势的赵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