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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如织布的,明显就是女人的活计。倒是惹得邕城的女人大大小小的聚集在一起,串门串的更加勤快。虽说人数上比不过狩猎的,但是声势可一点不差。要知道一个女人等于三百只鸭子,何况是全邕城的女人呢。
更有家里有姑娘云英未嫁的,便有了些花花肠子。这要是得了个第一名,还不是把所有邕城的女人都给踩了下去,那邕城大大小小所有的壮小伙子,还不是都紧着自己的姑娘挑选了。一时间所有娘亲都起了精神,报名的居然几乎都是待嫁之龄的大姑娘。
而游泳的就都是些半大小子了。狩猎技术不到家,编筐又没那个耐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到处玩耍找乐子。上山入水的那都是家常便饭,运气好的还能给家里添个花样。
尤其,一场冬运会,许哲算是把邕城男女老少一网打尽,所有邕城百姓,像是被许哲通通收了心,一门心思就扎在即将到来的冬运会上了。
第51章()
紧锣密鼓的筹备了一个半旬,冬运会就在万众瞩目中拉开了序幕。邕城冬季寒冷,往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准备好过冬的物资,蹲在家里准备窝冬了。毕竟动来动去的消耗体力还容易饿,能省则省吧。即便出门,也不过四周串门,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群雄聚集。
也是许哲来的这一年,虽说邕城没有改天换日般变化,但是乡民口袋里的银钱却是实实在在的增多了。靠着一条新开的河流,邕城县衙虽说还在入不敷出,等着水运税填平邕城账目上的红字,勤劳的百姓却已经靠着一两艘简易的货船来往于雍州邕城两地,赚取或多或少的家用。再加上码头仓库里一批读书人的入驻,带给邕城不断往来的人群。
来往的人多了,各项店铺也就陆陆续续开了门。入驻仓库的读书人虽说大半都是贫家子弟,但是总有那么一部分先生是冲着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冲着邕城尚未开发的野趣风景以及质朴的民风来的。
许哲又有意识的宣灌整洁干净善良友好的整体环境,因此来往于邕城的大部分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对于邕城这个新开发的县城并没有太多的排斥。尤其天湖书院的学子们,在繁重的课业之余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放松休闲的理想场所。
这里不仅有三五知己,一群双眼发亮可以满足自己教授欲望的懵懂学童,还有可以随时入住的整洁床铺。只要跟着备案稍稍教授那么一两个课时,就能安安稳稳在邕城居住三天。因为来往入住的都是读书人,也不算有辱斯文。
等到旬假结束,再晃悠悠的离开邕城,回书院继续苦读。有较真一点的就隔三差五的过来跟跟课程进程,月底说不得还能根据班级结案结果得个优等,多拿几个积分。厚实的毛皮,精致适合带给家里女孩子的小编筐,或是正适合自己使用的文房四宝,邕城县衙的兑换处里总有那么一两样是大家想要的。
即便兑换处里没有,只要手里拿着积分,先生们甚至可以开启定制业务。说出自己要的样式款式,或是缝补衣裳,或是织绣自己设计的花样,或是特别一些譬如纯白纯黑的毛皮,只要和兑换处里的衙役说一声,留个姓名,就有积极的乡民配合完成,送达自己手上。当然,乡民也是有的赚哒。
简而言之,许哲把码头仓库,甚至整个邕城做成了一个大型兼职中心。
兜里有钱了,自然进嘴的就多了。民以食为天,古往今来,百姓富裕的第一件事就是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各色吃食纷至沓来,精明的小商贩每日花两个铜板就能从雍州运来丰富的食材,刚刚经过皮货节,邕城乡民手里都捏着些许银两,算是一年中最富足的时候,自然大方购买,补足家用。
在购粮船出发之前,甚至已经有着急的乡民上山观望,准备砍些树木晾晒回来盖新房了。就算知晓了后半年邕城粮草的缺失,已经养成的吃食习惯却是短期内无法变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外加上现在大部分乡民对于许哲盲目的崇拜,邕城的乡民似乎并不怎么把后半年的困境放在心上。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许哲的这场冬运会,在邕城乡民晓得的第一时间,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第一件大事。无数人或是准备参加,或是准备观看,总之十里八乡就像是赶集似的聚集到码头上,有些离得近的村落几乎全员出动,就怕错过了。
见此情景,一众邕城四镇族老也只能苦笑,加紧速度布置赛场。人都来了,如果因为赛场原因导致无法进行,那丢人可就丢大了。而且另一方面,族老们也想知道这冬运会到底耍那些花样,咳,咳,可不是好奇,只是看看,看看。
因为宵禁,所以冬运会开始的很早。
码头广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大木台子,没错,就是之前皮货节用的那块大台子,似乎是以前那座废弃的道院里面的东西,上面有不少道家的浮雕,不知道孙茂中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直接被拿来当做了比赛用的展示台。不同于上次皮货节时候的粗糙,现在的展台明显光滑很多。
“打磨过啊?”许哲微微斜头,看着孙茂中。
“嗯,之前安家就抱怨说我们的展台坑坑洼洼的不平整,他们还有个管事因为这个扭了脚。这次我干脆找了几个木匠,把坑洼的地方都给磨平了。”
许哲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浮雕,上面已经被粗暴的完全推平,一道道新鲜的木屑印子到处都是,默默为道院默哀
都是乡民,自家人也没必要折腾太多。许哲站上台子随口讲了几句大白话就下来了,剩下的就由老潘组织。老潘人虽然撒泼,在邕城却是交友满天下,哪里都有认识的人,他主持,大家都很放得开,有参加比赛的还一面比赛一面和他唠嗑。生生把紧张刺激的比赛变成了农家大院里的唠嗑大赛。
第一个比赛的是编筐,因为完全靠手感,几乎不需要阳光,所以天蒙蒙亮,编筐比赛就开始了。参赛的几乎都是中老年男子,一个编筐需要力气,深山自然生长的毛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轻轻巧巧就能劈开的,何况还要劈成大小一致的一条条,非男人不行。另一个也是需要经验,没个十几二十年的经验,一个筐子扎好,手估计也就废了,大大小小的毛刺倒角会让你痛不欲生。
许哲尝试着编过一个,没折腾几下呢,手上就被锋利的竹刺给刮了一个大口子,流血倒是没什么,就是回去挑出来废了很大的劲,好几天手总觉得不利索。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编的,一个个手就跟穿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似的,轻易割伤不开。摸上去硬硬的,厚厚的,带着与人皮肤不一样的质感。
这次编筐比赛,比的可不是以前大家编的那种大竹筐。一个筐子成人宽,娃娃高,厚厚的竹子一层层编起来,放上个几十斤的东西没问题的那种。而是越小越好,越精致越好,越可爱越好。
展示品就是之前摆设在先生们房间的一个装饰品,手掌大小的小竹篓,选用颜色一致的藏青毛竹,劈剪之后细细的修剪边角,打磨刮痧,折腾的比镜子还滑,半点不磨手。再细细编制起来,形成一个缩小版的小竹篓子。
两个小竹篓子一对,一左一右用细毛竹缠好,中间竖一个不长不短的竹条,上面简单的雕刻一两种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或猫或狗的,山里动物多,见得多了,即便手艺不咋地,但是精髓却是容易抓到的。
现在展示品上面的就是个正在啃竹子的猫熊,也不知那位能人想到的,胖乎乎的身子几乎占满了整个竹条。每次许哲看见这个国宝,心里都不禁猜测,大明朝可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也不知道这只被发现的猫熊现在下场如何了。
许哲这边还在思维发散,老潘已经在台子上扯着嗓子喊起来了:“大概就是这种样子,好看一点的啊。以后要是做得好了,咱们还可以把他当做货给卖出去。大家各想各的,不要编成一样的,一会书院的先生来和大家做评点,谁的花得的最多,谁就是第一。”
没错,本着物尽其用的做法,许哲把码头仓库里的先生们也拖下了水。好在古代娱乐活动少,对于邕城举办的冬运会读书人本身就感兴趣。况且还是做裁判,不用有辱斯文的和泥腿子坐在一起,只要拿着花投给自己最喜欢的作品就行,颇得那群读书人的喜好。
甚至有几个好事的,把自己在天湖书院的同年也一起喊了过来。天湖书院毕竟没有江南那些大书院风格严谨,教授们也风趣许多。听说要来邕城做裁判,大方的就批了条子。于是许哲捡了个便宜,一不留神就得了又一堆裁判。他也无所谓,所有天湖书院的学子只要想参加的都给红花,要不是邕城许多人弄半天都搞不清楚规矩,许哲都想来个全名大投票。
看着一位位的读书人仅仅有条的坐下,老潘大手一挥:“开始!”
为了防止有人搞不清楚做什么,比赛的题目早在赛前就发了下去。大有充分的时间思考自己编织的物件。因此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底气,纷纷上前选择自己想要的竹子。供大家选择的竹子是今天早上老潘带人从山上特意砍下来的。接近秋冬季节,树木凋零,找到这么几个碧绿茂盛,精神抖擞的也不容易,老潘应该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才最终下定主意砍这几株的。
因为已经有了预案,所有人都奔着自己想好的竹子去。一株竹子可以砍成好几节,从最底下的茎到最上面的尖,样貌稍有不同,对于老编织客来说就是天壤之别了。因为有的人奔着茎,有的人奔着叶子,各有取舍,也不必为了原料争抢。
“这倒是有意思,细小的东西虽然不废力气,但是可是相当考验耐心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长衫,面貌儒雅的人喃喃自语。
“只怕这许延年可不是为了省力气才出这么个题目的吧。”面貌儒雅长须老者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着普通短衫的人,看起来和邕城乡民一般黑,属于扔在人群找不着的那种:“没听着之前的老者说么,做好了可以当货卖的。”
前面那个微微一笑:“我说最近院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多起来了,感情都是来自这里的。”说罢摸摸胡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许延年倒是有意思。”自家书院的学子在这里代课挣得几个三瓜两枣,转眼又被邕城赚了去,还得搭上来往的船运费。可就是这样,来往邕城的学子也是趋之若鹜,无他,邕城有意思啊。
“不过那赵守礼貌似很不喜欢他啊。要我说也是,任谁手底下有这么个能人却不是自己人也会呕的吐血吧。也不看看这许延年来邕城一年,折腾出多少花样,真正的治世能臣啊。”着短衫的貌似对于邕城很是熟悉,不一会就把许哲做的几件大事给数了一遍。
“治世能臣谈不上,不过能吏倒是可以算的上了。”似乎对于短衫的评点有些异议,长须老者纠正了话语。
“至于赵守礼,不过一碌碌庸官罢了。”
第52章()
场面上的许哲可不知道现在底下的人群里蹲着一位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大神,他正兴致勃勃的参观着场上老编织客们的手艺呢。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乡民们虽然都没怎么念过书,有的甚至让他们说话都含羞,更别提讲什么设计理念了。但是干起活来可是一点不吃亏,利索的要紧。不一会,一截截粗粗的毛竹就处理好了。
接下来就是最枯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处理竹条了。因为是往小里编,往精致里编,因此毛竹前期的打理非常重要,不仅要劈成长段大小等量的存在,还需要小心的把毛刺去除,同时打散里面的纤维,让他更加柔软。因为打散纤维的同时竹条最容易散架,因此一定要小心。这可是个手艺活,大部分的男人让他编大筐可以,弄这些小竹条子就抓瞎了。
许哲蹲在一个老乡民周围看了许久,就见着他不听的敲击竹条,敲两下就停下来打量一会,找准角度继续敲。因为工具都是自带的,因此许哲看见的工具五花八门,有带锤子的,又带榔头的,还有居然路上捡个石头就上的,许哲也是醉了。
枯燥的处理要持续好一会,不一会,除了家里有上场的,其余的人家都已经扎堆的聊起天来了。毕竟编制竹筐都不是什么稀罕货,看多了自然就无所谓了。大家都是懂行的,知道这处理还有一会呢。场下一时间‘嗡嗡嗡’的吵个不停,像是进了早市一般。
许哲对着老潘斜了个颜色,老潘会意的点头。跑上台子,站在角落大喊一声:“安静,安静,干哈呢,买菜呢?”
“我们在说老潘你家的黑豹皮子呢,老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咱们说说呗。”还有不怕死的居然调侃起老潘来了。看着长相像是老潘的本家,非常熟稔的样子。
“滚,谁跟你潘大嘴说。”老潘‘啐’了一口,“那啥,中间有段空闲比较无聊,咱们娃娃给大家展示展示哈。”看着许哲在下面狂挤眼色,老潘抓抓脑袋:“嗯,额,那个,下面有请,带来,啊不对是娃娃带来,哎呀,老子说不顺,反正就是娃娃上了,大家看着呗。”
在一众的哄笑声中,老潘灰溜溜的跑下台子:“许大人,你要说的话太绕了,说不顺啊。”老潘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些鬼画符,估计除了老潘谁都搞不清楚那是些什么,因为紧张,还晕染开来,简直弄得比藏宝图还神秘。
许哲看着愁眉不展的老潘,无语的抽抽嘴:“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说吧。”许哲也是头一回自己折腾这种东西,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的台词给‘主持人’老潘的,不过看着这个样子,应该是用不上了。
得了许哲的首肯,老潘顿时长舒一口气。天知道拿到这什么‘台词’,老潘几天没吃下饭,这太折腾人了。话是一套一套的,看的差不多,长得又不重样,自己是早也背,晚也背,就连晚上做梦都在背这个玩意,还是一塌糊涂,不知道在干哈。所以说读书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是多,一个意思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老潘还在暗暗念叨呢,场上就多了一堆五六岁的娃娃,带头的就是老潘家的乖孙大虎。几天不见,感觉又长胖了一些。只见他左手右手一手一个的牵着小伙伴,昂首挺胸的站在台子中央。他倒是机灵,居然找了最中央站着,一眼就能看着。
一堆娃娃排排站,往大台子上面一杵,就足够吸引众人的眼神了。场面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盯着台子上的娃娃打量。不过打量的人多了,上面的娃娃就差不多慌了,胆小的直接哭了起来,胆大的也是东看西看没个停歇。
大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正白着呢,上台之前他可不知道这一下子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啊。虽然没做什么坏事情,但就是莫名的心里慌慌。不自觉的,大虎就开始在人群中找人了。自家阿爸,算了,过;自家阿爷,看看还在发呆的阿爷,虽然不知道不靠谱是什么意思,大虎也知道现在找阿爷没用;自家阿妈,算了,比自己都紧张,没看着手都在抖么。
左看右看找不着人,大虎正慌着呢,一不留神就看着自家先生了。张先生坐在前面的凳子上,围着好几个自己熟悉的先生,还有一堆不认识的读书先生坐在周围。虽然打扮都是一样的,大虎却能最快的把自家先生从人堆里认出来。再仔细一看,先生似乎在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大虎揉揉眼睛,看着张先生的嘴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