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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户人家,确实高攀不上……”何氏一颗心凉了半截。
“夫人别多想,顾家娶亲向来只认人,不看门第贵贱,我那小孙儿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郡主安慰她,“我与老侯爷当初定下这门婚事,自然决不会食言。如今只是碍着东章的身份特殊,婚事还得往后拖一拖,看看什么时候再……”
她听到一阵极轻柔的脚步声,话音突然顿住——
“娘娘。”思君福了福身。
郡主微微一笑:“正好明日七王爷驾临祈州,他与皇帝手足之亲,又是朝中肱骨,想来定是说得上话的。”
“哎哎,民『妇』明白。”何氏放下心来,思君却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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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安息香()
待人都走后; 思茹一个人坐在房里对着一堆粽子发呆。
她吃了一个火腿馅儿的; 糯米入口即化,火腿香气四溢。可吃完一粒之后,又觉得腻得很; 便没胃口再去拆下一个了。
这阵子住在侯府,天天被郡主拉着和顾东章朝夕相处; 她也想早点回家。然而思君疑心病这么重; 回家之后又得跟她睡一间房,无时无刻都要费脑子跟她周旋来周旋去; 思茹叹了口气,当初怎么就主动要求跟小白莲住一起了。
不过就算冲着去年小白莲替自己挨了老爹那一棍,她这个红娘也得好人做到底。
思茹起身; 将那食盒的上层抽出来,只留了下面一层单独为顾东章包的粽子; 再盖上盒盖; 准备去隔壁走一趟。
出门左拐没两步便是“赋闲斋”。
此时已是亥时; 侯府四下里渐次熄灯入眠,顾东章的房间亦是一片漆黑。
“这么早就睡了?”思茹自言自语; 往常这个时候; 她还能听到飘过来的琴声。
她走到门前,叩了叩门框,无人响应。
再细看那木门原来上了锁,看来今夜小侯爷确实不在屋里。思茹站在门口等了会儿,依然不见人回来; 她本想把食盒放在门口算了,又怕半夜给野猫子叼去。毕竟答应了思君,若不给这烫手的粽子送到人家手上,她也安不下心。
她在门前踟蹰了片刻,还是决定回房再等等。
这间小院里,原本没一个丫鬟,思茹住进来之后,兰嬷嬷才分了翠竹过来伺候。可是思茹不习惯睡觉时被一个陌生人盯着,便叫她早早回去睡了。
由于思茹坠崖之后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翠竹走之前按照兰嬷嬷的吩咐,铺好床,点上安息香,好让她早些安睡。
思茹伏在榻上,把窗户支开一条缝,遥遥地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初夏时节的夜晚不凉不燥,偶有清风徐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息香。她等了一个多时辰,不知不觉便与周公相会去了。
大约子时过了三刻,院子里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一个稍重,一个稍轻。
稍轻的那个人步伐一顿——她还没睡么?
只见那房里还亮着灯,窗子开了一条小缝,一只细白柔嫩的酥手因贪凉而搭在窗台上。一小块捂热了,她再换一块地方搭着。
“小侯爷?”范白石低声唤他。
顾东章朝他摇摇头,径自去到阶前,轻轻推开屋门。
这屋子里外两间,用一条珠帘隔开。里间虽不大,却布置得简单清雅,一张雕花大床,一个软榻,一方案几。那案几上摆了一个铜熏炉,正幽幽袅袅地地散发出缕缕青烟。铜熏炉旁边还有一个食盒,半掩着盒盖,里面装满了拳头大小的菱角粽子。
思茹倚在窗台上甜甜入梦,身子蜷成一团,浑然不知身边多了个人。
哒哒——
范白石从外面轻叩了两下窗棂。
思茹却没有被惊醒,只是手指微微往旁边挪了挪,兀自枕着自己的手臂继续酣睡。
看来这种安息香效果不错,不过若是依这种姿势睡到明早,恐怕得惹来一身酸痛……顾东章比了个手势,示意窗外那人别出声。然后走到榻前,极小心地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躺平。
天气虽热,却不好贪凉的。
他牵起薄薄的绸被,替她盖上,手指不经意地经过她胸前时,指尖不禁微微一烫。只见她鬓云微『乱』,两靥如朝霞映雪 ,尤其是方才压在手臂是那半边侧颜,艳若三月桃夭,勾得人遐想万分。
那一瞬间,顾东章感觉一股奇妙的颤栗从脚底迅速升起,直冲向百会『穴』,震得他神志一片恍惚。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如蜻蜓点水般,在她腮边轻柔地印下一吻。
一室静谧,他听着自己突突的心跳,恍然想起,原来这就是卢信所说的“万籁俱寂”……
念及此处,顾东章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她。一边放下半边纱帷,往外走了两步,里边的人儿尚在酣睡。
他抬起头,那窗缝不知何时被撑开了一尺多高,范白石扶着窗框,一双绿豆芽硬是瞪成了黄豆那么大:“侯,侯爷……”
顾东章神情怔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哪有这么无措过?思前想后,觉得大概是这安息香效果太好,熏得人晕头晕脑的。年纪轻轻的人,用这种东西,对身体铁定不好。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去倒了杯凉茶,故作镇定地将一杯水全浇进了香炉。
顾东章意犹未尽,临走前又注意到那个食盒里满满的粽子。但只看了一眼,他便无奈地笑笑:她那种人,包不出这种粽子……
如此精巧的粽子,味道想必不怎么样。
他弯腰吹熄了烛灯,然后当着一脸错愕的范白石面前,将窗户合上,仿若无事地挑帘、出屋,走到窗前拍拍那个愣住的胖子:“还不回去?”
子夜的凉风袭来,而唇边那丝温热却久久不能散去。
次日思茹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和衣睡在床上,怎么想都觉得奇怪。难道是翠竹把她从榻上弄过的?那翠竹力气也忒大了些……或许,是梦游吧。
她急忙下床穿好鞋,跑到那窗台前一看,思君的粽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案几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接过翠竹递来的手巾,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决心再往隔壁跑一趟。
前脚出门,就看到一只大皮球站在“赋闲斋”门前伸懒腰,手里还拿着一捆艾叶。
准确地说,他没有腰,伸伸浑圆的肚子而已。
见到此人,思茹眼前一亮。反正回回见到扫把星准没什么好事,不如叫他小厮代为转交就是,范白石身为小侯爷专用跑腿,看上去还是挺靠谱的。
“范球。”侯府上下都这么称呼他,思茹亦不例外,隔着十几步远就向他招手,“麻烦你个事儿。”
听到个女人的声音,尤其是这个女人,范白石浑身一激灵,早时那点睡意全无。他看着思茹若无其事地走近,突然想起昨晚亲眼之目睹,眼神不觉变得古怪起来。
“我头上有犄角?”思茹觉得这个人今天不大正常,好端端地,盯得她头皮发麻。
范白石耷下眼皮,仿佛见到什么瘟疫似的,朝她挥舞着手里的艾叶:“小侯爷不在!”
“哦,我不找他。”思茹被他弄得皱了皱鼻子,然后将食盒提到他面前,“一个大美人送来的粽子,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什么大美人?”
“哎,你家小侯爷知道的。”思茹想,以思君那点小心机,八成在粽子里包了什么写着情诗的纸条。只消顾东章一口咬下去,便自然能见分晓。
范白石将信将疑地接来食盒,瞅了一眼,确实是粽子。然后把那捆艾草随手往门框上一『插』,飞快地拐进屋里,反手关上门。
思茹莫名其妙:“哎!我话还没说话呢!记得提醒你家小侯爷,吃了人家的东西,别忘了表示表示!”
范白石在屋里听着,以为这粽子是她自己做的,心道:追求他家小侯爷的女子向来不少,如此奔放的还是头一个,难道顾小侯爷就好这口?唉!
这日侯府要摆端午宴,阖府两房人都会聚集一堂。思茹原本是不想去的,毕竟人家家宴,可郡主说了,既然明日就走,今天得留下来大家一块儿吃顿饭。况且这端午宴并不只有她一位客人,至于哪位贵客要来,郡主神神秘秘地缄口不言。
结果等思茹赴宴时一看,那张很大的八仙桌居然单独留了个上座,看来果真是位贵客。
乐平郡主穿红戴绿,身上挂了三四个辟邪香囊,一看就知道都是晚辈们送的,因为其中那个最丑的,就是思茹亲手所绣。
老太太倒是不嫌弃,还拿出来给人介绍,这个是她孙媳『妇』儿做的,那个是她儿媳『妇』儿做的。见思茹来了,更是高兴,忙拉着她挨个认人。
郡主的小儿子顾由之,长得就像年画里的官老爷,一笑起来两撇胡子直吹;而他的夫人周氏则生了一张贤妻良母的脸,圆圆的脸蛋看上去甚为和善可亲。
他们身边坐着一对年轻夫『妇』,正是二老爷夫『妇』的儿子和媳『妇』——顾怀礼和吕氏。思茹听说过,吕氏出身不高,不过却很得丈夫的喜爱。如今吕氏怀孕足有八个多月,肚大如箩,顾怀礼很贴心地时时伸手替她撑着腰。
今日一见,才知她容『色』娇丽,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思茹依次过去行礼,却发现长子那房人,还一个未到。她想起一年前那场寿宴,顾东章也是最后才到的,至于他母亲秦氏,则从未『露』面。
她正暗自好奇,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醇厚爽朗,比端阳节上酿的雄黄酒还要带劲几分。没过多时,便看见顾东章先行进门,而后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一名身长八尺有余的中年男子随他踏过高槛,朗声笑道:“堂姑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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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七()
“堂姑姑”笑得花枝『乱』颤; 隔着老远便喊道:“小七啊; 多久没来祈州了,居然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小七”恭敬道:“是小七不孝,没早些来拜会堂姑姑。”
“知道你忙; 皇上信任你,什么国事大事都交由你办; 一年到头闲不下来。怎么最近有空来祈州了?还是这边; 又出什么大事啦?”乐平郡主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把他往八仙桌的上座拉; “来来,坐。”
“小七”笑道:“今日过节,咱们不说这个。”
“好; 不说,不说哈哈。”乐平郡主自己也坐下了。
却见顾二老爷一家四口面面相觑; 无所适从。
顾怀礼愣了半晌; 还是离席欲行跪礼:“我等不知七王爷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
七、七王爷……思茹自认还算有点眼力见儿,一见此男子便知他品貌非凡; 定是个人中龙凤; 却不料他正是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看乐平郡主那一声声“小七”喊的,还以为他是乡下哪里来的大侄子呢。
顾东章倒是悠然地翘个二郎腿坐着,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七王爷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跪着的顾怀礼身上,声音柔和而有力:“要我说; 今日没什么王爷侯爷的,在座都是一家人,坐下来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别讲那么多规矩。”
“是,是。”顾二老爷抬了一下儿子的胳膊,“犬子早闻七王爷英明神武,今日一见,心中感佩万分,按规矩行个礼是应该的,应该的。”
乐平郡主招呼他们都坐下,缓和缓和被小孙子弄僵的气氛:“这个小七,他小时候在宫里,我还亲手抱过呢。”
七王爷笑似朗月清风,眉眼间温润儒雅:“不过没多久,堂姑姑就出嫁了,宫里顿时少了许多笑声。那会儿我还小,为此缠着母妃哭闹了很久,说什么也要把堂姑姑留在宫里。母妃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堂姑姑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已经被父皇许给了千里之外安阳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啦。”
乐平郡主叹道:“德妃娘娘啊……就是对你太过严苛,当时你还那么小,跟一个『奶』娃娃说这些大实话干什么,随便扯个谎哄一哄就完了呗。小孩子家忘得快,过个几日便把什么堂姑姑表舅舅的,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哪能忘?”七王爷举杯一饮而尽,“后来又与世子一见如故、相识相知,想来定是因为幼时和堂姑姑的缘分。”
乐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旋即想到,几个儿子孙子中,确实就属维之『性』子最随她……
“哎,提这些做甚么,是小七唐突了。”七王爷替她斟上酒,随口问,“世子夫人呢,怎么没见她在?”
“秦氏啊,你也知道的,自从维之去了之后,她就不怎么愿意出来了。回头你去劝劝她,老这么闷着不好。”乐平郡主啜了一口雄黄酒,只觉那酒味竟有些刺鼻,一时呛了出来,咳得身上直抖,便洒了半盏雄黄酒到前襟上。
“堂姑姑!”七王爷一惊,伸手去替她抚背。
周氏忙起身用帕子擦去她胸前的酒渍,温言道:“要不去里间换一套?”
顾怀礼一向以孝顺自居,也跟着母亲的脚步,从家仆手中取来一杯温茶,递至老太太面前:“祖母,喝口茶。”
郡主接来他的茶吞了两口润润嗓子,而后重新拈起筷子:“呛一下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回头吃完再说。”
七王爷笑道:“堂姑姑好福气,儿孙都孝顺得很。”
“怀礼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懂事,就是东章……”乐平郡主皱起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思茹,“只盼着他跟弟弟一样,早些娶亲生子,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
顾东章默默吃饭装哑巴。
思茹:我也装死,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中午用完饭,又听乐平郡主与七王爷唠了会儿宫闱趣事,端午宴便结束了。一众人先后离去,思茹与何氏约好,午后有人来接她回家,因此也着急回房收拾东西,却被郡主拦下。
“丫头,你等我换身衣服,咱们一块儿走回去。”
思茹点点头,见她去了里间,自己便等在门口。
最后两个出去的是七王爷和顾东章,他们两个刚走下台阶,便遇上一熟人。
思茹亦认得那个人——老乌龟郭刺史。
郭大人上来点头哈腰,然而七王爷似乎并不吃这一套,板着脸甩了袖子便扬长而去。姓郭的满面焦『色』,只能死拖着顾小侯爷的手,不让他走:“求求小侯爷,去帮我跟七王爷求个情,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什么事情把祈州“土皇帝”吓成这样?思茹赶紧把身子往里靠了靠,掩在墙后,仔细凝听。
顾东章冷冷道:“官场上的事,本侯向来不怎么关心,郭大人还是直接去找七王爷罢。”
“哎哟,七王爷要是肯见我就好了。”郭刺史急得直跺脚,“他自打来了祈州,啥事没干,就来传个圣旨,说什么一年内不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就要摘了我的乌纱帽。小侯爷您说说,这案子在西北几个州府,查了几年了?人犯抓了也有好几个了吧?我要是能查得出来,还要皇上派他七王爷来当什么钦差?”
“祈州府治下出了案子,自然该归郭大人管。七王爷是钦差不假,但好像没必要将全盘计划都跟郭大人一一讲清楚。”顾东章不紧不慢道,“其实军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