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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嬷嬷苦的脸,凌雪华也是眉头一皱,都说母女天性,可是季池瑶对女儿确实冷淡极了,这数月来都未曾去见过一次,甚至比她这个局外人还少。记得上一次,嬷嬷来求她的时候,是小郡主发高烧,可是季池瑶却不去看,还是她半夜起来看病,令侍女煎的药。还不到三岁大的孩子,都是怕药苦的,生病了想求娘亲喂药,生生等了一夜,季池瑶才过来,却只在桌边坐下,别说抱抱摸摸孩子,她连床都不曾靠近,只动嘴说了两个字:“喝药。”
小郡主眼睛红了一圈,还是和着眼泪,乖乖张嘴让嬷嬷把药灌进去了。那天看着小郡主眼睛一直盯着季池瑶,却只能抱着膝盖默默流泪的样子,凌雪华看不下去了,那天的结局是,季池瑶觉得孩子哭闹心,喝了药就拂袖走了……如今又看到嬷嬷过来求,凌雪华想起了上次的事,方才对季池瑶莫名升起的一点怜悯之心,顷刻化为乌有。
正好,凌雪华准备午后去皇后寝宫,问问太后的情况,思量道:“嬷嬷,不如随本宫一道前去皇后宫中请安吧。”
凌雪华是个秉直的性子,一径决定的事儿,当即便付诸行动,抵达皇后寝宫的时候,甚至未打听清,皇后本人还不在寝宫中。三岁大的小娃娃,正是好奇的年纪,尤其刚到了陌生的环境,自是爬爬玩玩,嬷嬷一个不留神,便发现不见了乖巧的小郡主,吓得赶紧去寻了。
结果找了一整个下午也没找到,这下凌雪华也懵了,遣了宫人沿着皇后寝宫一路找,嬷嬷看着事态严重,慌得只能去通告季池瑶了。在嬷嬷气喘吁吁的禀告后,惯来冷漠的季池瑶当即就从房里出来了,一句话不多说,一路往皇后寝宫去。嬷嬷心里想着,果然这孩子丢了,做娘亲的再是狠心,总也会担心的坐不住,却未曾想,季池瑶是听了那句“皇后寝宫”。
日落西山,一波宫人在外头寻,却不知,那胆小的孩子竟藏进了床底下。于是,当唐韵曦从太后那儿回来后,推开房门,便愣在了那里。只见一个白嫩嫩的小女娃,慢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身上弄得脏乎乎的,眨巴着眼睛看她。还没等唐韵曦反应过来,身后便闪过另一道身影,小女娃立刻像做错了事一样,爬起来低头站在了床边,小声叫了声:“娘亲。”
小女娃手都弄脏了,还用小手往脸上抹,大概是想整理,这再擦下去,若是脏东西进了眼睛可就要糟糕了。唐韵曦看了季池瑶一眼,走到床边,想把小女娃轻轻抱起来,才刚蹲下呢,就听到季池瑶在背后哼了一声,唐韵曦回头,正好看到季池瑶撇过脸的动作。
季池瑶最不希望女儿被唐韵曦看到,这就像是个既定的事实,昭示她自己曾对两人誓言的背叛。这个孩子是她此生的污点,即便她是无辜的,却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这一生她跟唐韵曦都没可能。
小女娃看着娘亲冷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边去,季池瑶低了头,冷冷道:“皇后娘娘,民女告退。”说完,也不理除了脸被擦干净,却还一身灰的小人,转身就走。
“不如……”唐韵曦忽然出声,“不如让她在这儿梳洗一下再回去?天色晚了,穿的又少,让嬷嬷添件披风再走,也好。”唐韵曦微低头,最后末尾的一句“也好”,季池瑶却听到了太多的关切。心像被羽毛触了一下,季池瑶禁不住握住了门框,记得幼年时,她头一回去唐伯伯家,冬天下雪湿了衣裳,尚只七岁的唐韵曦已隐隐有了之后倾国倾城的气息,俏皮地看着她扑哧一笑,露出浅浅的小酒窝,也是这般低头,轻轻说了一句也好,短短两个字,却透出善意的温柔,暖了冬日里的一颗心……
季池瑶紧咬了下唇,不能再呆下去了,免得自己再生出些别样心思来,丢下句“随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韵曦一愣,没想到季池瑶的脸色变得这么快,抛下孩子就走了。拉住一脸紧张还想跟着出门的小人儿,轻轻抱在怀里,唐韵曦低下头,对这个孩子,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唐韵曦身为皇后,主理后宫事务,对于季池瑶的女儿,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每次去凌雪华宫里,季池瑶从不提起,这也是头一次,她见到这个孩子。
唐韵曦还没有做过母亲,可是对于这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个夜晚,或许是她未来记忆中很美好一个夜晚。被唐韵曦哄着喂饭,哄着洗澡,甚至亲手帮她换衣。一切都温暖柔软的,仿佛梦境一般。
洗的香喷喷的小人儿,坐在床上,两只大眼睛,眨巴的看着唐韵曦,给她讲睡前故事。然而,就在唐韵曦梳洗好,准备坐上床之际,外头忽然传来太监的传报:“皇上驾到!”
唐韵曦动作一顿,微侧脸望向门口,左手下意识地扶住了帘子,而一直在床上望着她的小人儿,眨巴了下眼睛,好像看到眼前待她好好的皇后娘娘,眼里有个亮亮的东西。
从太监通报,到文景年踏进来,不过一晃的功夫。唐韵曦只来得及让文竹将孩子暂先抱开,因就寝,唐韵曦身上只着了轻薄贴身的里衣,此刻只来得及披了件宫装,跪下给皇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大殿外寒风呼啸,已是下了一场大雪,眼下只着单衣伏跪下去的唐韵曦,尤其那贴着冰冷地上的那细腻白嫩的一双玉足,看得文景年心头一疼,后便火起。
文景年冷不防的打横抱起她,转身就往床榻上去,引得唐韵曦一声惊呼。随即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原来朕平日没来,你们都是这般照顾皇后的吗?”
皇帝的脸色,让宫人早吓得跪了一地,一个劲磕头“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小德子。”
“奴才在——”文景年一喊,屋外候着的小德子就立刻应声,一路伏跪着进来。
“这几个人,给朕换了。”
“奴才遵旨。来人,将她们几人带下去!”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在这宫中,得罪了皇帝的宫女,会受到太监的怎样压榨,简直令人不寒而栗,这几个宫女的痛哭,在这安静的后宫,显得格外明显。
“皇上——?”
没让唐韵曦多言,文景年皱着眉,抬手一挥,便决定了几个人的下场。
文竹见平日里的小姐妹如此下场,不由得红了眼眶,想下跪求皇帝,被唐韵曦的眼神示意,才安心退下了。
几个宫女被带走后,文景年低头用手握住了那双玉足,唐韵曦的脸立刻红透了,“景年,你……”文景年方才一时气急,此刻抬头见唐韵曦正被自己拢在怀中,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颈下,那如出水芙蓉般的凝脂雪肤,那婀娜的身形体态都勾勒了出来,甚至透过单薄的里衣,能看到纤细精致的锁骨,柳腰不盈一握,还有那柔软挺拔的轮廓……
唐韵曦红着脸用手按住了文景年,却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出神。那眼神里的火热太明显,就算不知文景年此刻心中起了什么意,唐韵曦的脸上也忍不住烧了起来,羞得想将她推开。
直到文景年忽然将她压进床榻间,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文景年有一瞬的停顿,但之后,便开始焦急地吻下去。无数次在梦里亲吻过,如今亲身品尝,唐韵曦的一切果然如想象中般甜美。一开始,文景年还是带着试探性地亲吻,后来尝到了甜头,就舍不得起身了。
仰躺在文景年身下的姿势,令唐韵曦无所遁形和依靠,只能无措的揪住了被褥。出涉□□的她,红透了脸颊,下意识地想将文景年推开,却又舍不得……抵着文景年的手软绵绵的近乎没有力气。在文景年辗转缠绵的亲吻和抚摸中,一阵阵酥麻微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唐韵曦的目光渐渐迷乱,即使咬紧下唇,喘息也急促起来。
身下粉雕玉琢,盈盈待放的娇体,令文景年神智近乎昏聩,她控制不住地紧紧贴着那细腻柔滑的肌肤。在唐韵曦的娇喘声中,文景年感到一股热意自身下传来,她受不住地挺了挺身,下意识地贴紧了唐韵曦亵裤的腿根处,有些急躁地撞击起来。第一次撞击,文景年剧烈地喘息,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地拥住了她的背,更让她激动起来,更用力地一次次深入地撞击身下的部位,直到听得唐韵曦喉间溢出低低的□□,她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悉索的声音,像被人发现了什么般,文景年慌张间,赶忙从唐韵曦身上撑起来。可是低头看身下,佳人肤白如雪,粉颊桃红一片,柔媚若兰,双眼迷蒙娇喘着的摸样,又后悔方才竟没有继续下去。
“启禀皇上,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上官将军派人连夜呈报军情,情况紧急,跪请皇上定夺。”屋外连响起三声通报,太监和侍卫都跪在外头,可见情况相当急迫。
文景年一怔,眉头一皱,这下不起来也不行了,她抬起上身,才发现自己的亵裤全湿了,脸骤然涨红了起来。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已退的只剩亵裤里衣,而唐韵曦更是被她剥的只剩肚兜和亵裤,文景年近乎慌张地穿戴,却出错连连。
“你的扣子,扣错了。”看着不知何时起身的唐韵曦,温柔地为自己抚平了衣襟。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文景年几乎能闻到唐韵曦身上的香气,她笔直地忐忑地站着,低头看着唐韵曦长而卷翘的睫毛,似乎还带着露水的气息,粉颊带晕。文景年盯着她欣长的脖颈间点点殷红,正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枕褥间的缱绻缠绵,那隐在唇齿间的吟哦声,历历在目,一下摧垮了强撑的意志。文景年胸口涌起一股热意,猛地将唐韵曦拉进了怀里,胸腔里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诉说着多少的情意。
“韵曦,你,你等我回来。”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透着些干哑,文景年抿了抿唇,一时间懊恼地无法解释自己今夜的行为。这段日子的冷落不见,已让她的忍耐快到了极限,多少的思念不肯说出。直到听说季池瑶竟去了唐韵曦宫里,她数月来所有的不甘和嫉意,一下冲垮了防线。像怕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般,文景年在那一刻丧失了理智,连夜赶来,只想要守住属于自己的,占有她。唐韵曦的没有拒绝,让她心中所有的猜忌顷刻都化作了柔情,继而懊恼自己第一次鲁莽地对唐韵曦,应该再温柔些……
唐韵曦偎在文景年怀里,闭了眼睛,睫毛轻颤着,满满的红晕在脸上溢开,双手圈在文景年背上一下一下地划着,良久,她轻轻应了声,唇边的笑意柔美似水:“好,我等你。”
文景年带着来通报的侍卫,匆匆走了,并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无比坚信着自己和唐韵曦的情意一定可以走到明日。可谁又知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小说
第85章 甜汤()
寅时一刻,天还黑布隆冬的,夜风呼啸着席卷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座宅子的大门‘吱呀’打开,周伯韬匆匆忙忙地出来,他身后跟着夫人,还在低声说着,小儿子尚在被窝里睡得酣甜,周伯韬边出门边应对身后的嘱咐,才出来,便见一身官服的陆成谦已立在门外等了。
“陆弟,让你久等了。”
“周兄,不碍事,咱们这就进宫吧。”
宫里的侍卫已候在一旁,两人也顾不上寒暄,利索上了马车,便一路往皇宫大门而去。
寅时三刻,外面的天还是夜里的黑,承阳殿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太监尖尖的声音高响,百官依次进殿,俯首下跪朝拜,声响洪亮如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一身九龙皇袍的文景年面色沉稳,俯瞰众臣:“今日提早上朝,朕有两件要事与众卿商议。一则,是一个时辰前,朕接到边关连夜传来的告急。称荣澜国于三日前突袭我军边境,险些致玉门关的北口落陷,幸得护国公连夜领兵守阵,才于第二日暂退敌军。但护国公也于此战中受了伤,大文边境的兵马,暂由霍光和齐王统领。”
文景年俯视下排的朝臣,目光沉敛,继续道:“这二则,便是朕同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揭发书信,信中称此次荣澜突袭,是京里有人与之暗中勾结。”
皇帝声音落地,这两个消息,就像两则重磅击下,令得朝堂上的大臣们少不得都心里都紧张起来。
“公孙憡,这两件事,你如何看?”文景年沉思片刻,率先将目光投向下首位的公孙憡。
“启禀皇上,臣以为护国公精通兵马调度,他多年来统领边境兵马,一直都固若金汤,相安无事。如今却遭荣澜国突袭,且险些成功,此中必有异变。揭发信虽来历不甚明朗,但空穴未必来风,此事事关重大,臣建议皇上下令彻查,任何有嫌疑的人,尤其是手握兵马的官员,都不可避过。”
此话一出,朝廷上几个武官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其中最沉不住气的,便属脾气暴躁的焦广禄。只见他出列,一把将肩上的将徽摘下,高举头顶拜道“皇上,臣自出武以来,对皇上,对我大文朝尽忠职守,绝无半点反叛之心,若违此言,我老焦来日当万箭穿心,不得好死。若要查,就先从老焦开始。”
“臣等愿接受彻查,请皇上定夺,还臣等清白!”随着焦广禄下跪,后面一排年轻的将领也纷纷跪下,严词请求彻查以还清白。
文景年目光炯炯,沉声道:“你们几个都是朕亲自提拔起来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允诺你们,此事查明之后,朕就从你们之中挑选挂帅出征,前往玉门关扫平祸乱。”
世上没有什么比建功立业,更能令武将热血沸腾,皇帝此言一出,方才还心生忿意的将士们,立刻燃起熊熊斗志,豪气万丈高呼:“吾皇圣明!”更有几个将领,纷纷出列请命要出兵。
如此,几个年纪大的武官,包括季正等人迫不得已也只得跟着下跪,以示自己的忠心。
公孙憡看事情按着自己料想,到了这个地步,他抬头望向皇帝,见文景年对他点头,遂向前一步道:“吾皇圣明,臣以为武将虽嫌疑较重,然则文臣亦不能排除可能。为表公正,包括微臣在内,都应接受刑部的查令。”
周伯韬率先出列,俯首道:“武将赤胆忠心,吾等文臣亦诚心可见日月,臣附议。”
陆成谦随后出列:“臣附议。”
贾思明,张守正和罗寿等人一一出列,拜道:“臣附议。”
司马宏光俯着头,瞥向站在左侧三位的黄庭坚,两人不着痕迹地对了下眼神。随后,黄庭坚出列道:“臣附议。”司马宏光跟着也出列附议。
朝堂之上,半数以上的官员已附议,剩余站着的文官自是服从多数,至晌午,全朝上下,均达成附议。随后皇帝下令,由刑部尚书梁烨彻查此事,于三日内查清。
散朝时,陆成谦绕了点路,往周伯韬那边去,到殿外人少处,不免出言道:“周兄,你不觉得皇上近来对右相过于倚重了吗?”
周伯韬看他一眼,沉声道:“右相运筹帷幄,乃旷世奇才,能有他在我大文朝效力,是我朝之幸,皇上倚重他,也是情理之中。”
陆成谦道:“周兄,果真如此想。可是皇上若过多地倚重右相,哪一日右相有何差池,将对朝廷造成很大的影响啊。”
陆成谦见他犹豫,遂继续出言道:“所谓偏听则暗,我等虽无经世之才,但毕竟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也是有报国之心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