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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青回头; 微微一笑; 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愁气。
“明青; 你已是做得很好了。地里头的粮食具是收了上来,没晒的也就只有十分之一; 你又是推行了烘粮之法。在其他的; 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唉。也只能这般了。”
说起这件事; 方明青就无比怀念现代的高科技。若是在现代,一架烘烤机就能解决这些麻烦。可如今; 却是只能看着老天爷是否开怀。
未等方谢两人再说些什么; 门子的话在外头响起:“大人; 外头有一个姓赵的商贾说是要寻你。”
听闻此言; 方明青『露』出了这几日里的第一个笑容,高声道:“快请。”
趁着这个时机,谢锦兰端起碗,递给方明青:“夫君,请喝。”
方明青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接过碗,一饮而尽。
再是等了片刻,赵炜的身影便是出现在门口。赵炜将身上的蓑衣笠帽,一一脱下,放在门边,而后整了整杂『乱』的衣冠。
方明青瞧着,赶忙上前几步:“赵弟,倒是烦劳你了。”
赵炜已是整理好,便是一拱手:“正辰兄,可千万别这般说。”
“请进。”方明青摇头,将赵炜引进里头。可还未等两人进去,华安文拿着一本账簿进来,瞧见有生人在,忙见了礼。
“无碍,先生也是进来吧。”方明青接过华安文手中的账簿,将两人一同引进内室。
此时谢锦兰端坐在上首,见着两人,起身福了一礼。两人也是回礼。
华安文一派习以为常的模样,是见惯了谢锦兰『插』手县衙诸事的情形。更何况,谢锦兰手里头还有着那枚管束他的小鼎。
可赵炜却是没有见过,心里头惊讶,面上也是带上了几分。
方明青见此,忽地皱眉,想起先前的打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今日寻你来,不仅是要将家眷交予你。还有一事,那些生意,我已是不好『插』手,交给内子,你看如何?”
“这?”赵炜有些犹豫,转而又是道,“原先,我不该是这么早来的。沿着先前的打算,在各司府的主城推行那新式马车。其余诸城具是生意火爆。可到了鲁南两司,却是举步维艰。”
说到这个地步,赵炜便是不再说下去了。
方明青看向谢锦兰,谢锦兰蹙眉,知晓这是赵炜在试探她。
约莫过了一刻,谢锦兰开口:“相信赵兄弟已是寻到由头了,一并说了吧。”
赵炜闻言,蹙眉,而后松开。虽是深闺『妇』人,眼界狭隘,可谢锦兰也没有冒失地献上计策,已是比原先所想,好是很多。
“鲁南二司在先前一个月内,忽然起了对大长公主不好的言论。那些世家子弟具是抵制挂在大长公主名下的新式马车。而普通人家又是采买不起,商贾人家又怕得罪世家。故而销量惨淡。”
赵炜所言,令房内三人具是沉思起来。
华安文先前已是得到消息,可却是没有想到这般严重。自已归于大长公主一脉,一损俱损,想来大长公主在上京也是难过。又是想起,昨日收到的信件,眉头皱起。
“鲁南二司,是为何?这般强盛?”方明青沉思是因着不明白强权之下,还有不买皇族账的人。
而华安文却是抬头看向方明青:“大人,你不知?”
赵炜与原身已是相处了近五年,自然知晓原身求学时的状态,见方明青发问也就只有一刹那的发怔。
“我不知。”
方明青摇头,这其实也不怪方晴明。方明青主要接触的是古史,今史却是少有接触。一则是有些敏感话题,也就只能口述;二则,古代的消息确实不便。
口述本该是方明青的授业恩师来做,可是方明青也是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南怀瑾了。而一来又是赶路,又是赴任,实在没有了解过这个朝代的局势。
华安文却是不信一个经历过科举的士子居然没有了解过时事:“今朝,世家与皇权暗『潮』汹涌,你的老师没有与你说过?”
“老师年迈,少见其人,故而,未曾听过。”
见方明青神情不似作伪,也无甚必要言谎,华安文瞧着还有事要处理,只得将此事押后处理。
“先生,还要多多劳烦你。”谢锦兰出口道,转为又是面向赵炜,“赵兄弟,这马车你如何看待?”
“鲁木工,哦不,鲁木匠对此赞不绝口。在其余诸城也是深受喜爱,想必是极好的。就今日而言,路上偶遇一处滑坡,泥石滚落,有了这新马车,才险险躲过。”
先是宽慰了赵炜一番,谢锦兰继续道:“既如此,那就不要放在鲁南二司售卖了。”
“额,这……”赵炜原先也是这么想过,可士林间具是以鲁南二司为先导,若是鲁南二司抵制,怕是要波及其余诸城的生意。
“赵兄弟,且听我说,鲁南向来富庶,就单言粮税,便能缴纳上大康整片国土的四分之一,少了这一块,着实是让人心痛。可须得明白,生意不好并非是那马车的缘故,而仅是世家与皇族之争。但凡是个明白的,具是该知晓。”
谢锦兰见赵炜渐渐听了进去,接着说:“人活着,不就是为着一个舒坦。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将马车做好,还怕没人来嘛。何况我们已是打开了京司的大门,单单这个进项,就绝对不会亏。”
赵炜听完,长舒了一口气:“这般,我便试试。”
瞧着两人谈完,赵炜对着谢锦兰也是没了原先的抵触。方明青便接过了话茬:“一路奔波劳累,又险些遭遇泥石之祸。我心中甚是抱歉,可这县衙里头,离不得我。唉,便先由内子领你去我那新屋歇息上片刻。晚间,你我二人再是共饮。”
“饮什么?”
“这次安的土茶。”
“好。”
将谢锦兰和赵炜送至县衙客门门口,方明青却是瞧见这外头的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赵弟,这是作何?”
赵炜却是恍然,忙道:“快些,知晓这次安困苦,便想着带些东西与你。正辰兄,可得收下,不然,可亏了我这一匹好骡子。”
方明青倒是心里头一暖:“收下,一定收下。”
方明青目送着谢锦兰上了张头的马车。而赵炜站在自家马车旁,给方明青行了一礼,见方明青回礼,才进了马车。
“大人。”
“华先生。”
“今日的粮食毁损已是记录在册。”
两人边说着,边走着。
到了二堂,华安文先是瞟了一眼四周,才迈步进了内室,将门关上。
“大人,这时局之事,且听我一一道来。”
方明青点头,倾耳听之。
“先帝末期,世家势大已是心腹之患。到了今朝,朝堂上也大多是世家之士人。而世家乃是以盘踞鲁南二司的四家为首,其分为淮阴庄家、姑镇章家、苏堂林家、云稽方家……皇族势弱,而世家强盛,着实是大康疾弱之首。”
听着华安文的话语,方明青却是蹙眉,这科举之制,便是分化世家贵族势力的一大利器。怎这大康这般特殊,实行科举制度已是有了百年,世家怎么就还是这么势力强盛?便是大康建朝初期也是没有这般严峻……
“说起来,先帝时期还曾有一本民间流传的《大康氏族录》,皇族却是到了第三位。先帝一怒,便是焚毁了所有。可还是改变不了,皇族势弱的现状。”
《大康氏族录》?
华安文的话倒是让方明青想起了前世历史上的那本《贞观氏族志》的来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自然而然地说道:“何不编写一部以官位和勋位高低为准的《姓名志》?一来可以打破门第出身的排序,二来可以引寒门子弟扭成一股新势力,三来也是可以走出分而化之的第一步。”
方明青说得认真,华安文也是听得认真。愈想愈觉得可行,于是脸上便是带了几分激动。
“可说得再细些?”法子是新奇,可细枝末节也会影响全局。
这方明青就说得不清楚了,他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未曾深入研究。
华安文面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得了法子,又是将时局粗略交代了一番。这才退出这二堂,回到自己的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右拳打着左掌。忽地,停下脚步,来到案桌前,执笔书写。不一会功夫,一封书信便是成了。
而后又是细细查阅一番,开怀大笑。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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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佑的坚持; 方初也是看在眼底; 心里头也是涌动着一股为人师的喜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但训练却是没有变; 更甚至又是加了时长。不过; 瞧着江承佑的模样; 或许还是乐在其中。
“江公子。”
忽的,一女子拦住了江承佑的步伐。
江承佑停下脚步; 这几日,柳小翠一直在此地附近停驻,每回手里头都拿着白『色』的汗巾; 也不知在等些什么。不过,今日倒是头一回叫住他。
“刘夫人。”
此言一出,柳小翠本欲上前的脚步便是停下; 面上霎时惨白。
“江……江公子。”柳小翠又是叫了一声; 但没有了下文。
江承佑看看天『色』; 下一个任务该是开始了,迟了; 师父可是会生气。
“有何事; 直说便是。若是你那夫君或者婆婆责骂毒打你,我帮你讨回来。”顺道检验一下近日所学。
柳小翠眼中的忽地迸发出喜悦之光; 连连上前两步,急切道:“你真的会为我出头?”
“正是。”江承佑觉得与这柳小翠的对话有些奇怪; 只得少说错少。
听闻江承佑的回答; 柳小翠似乎开心极了; 近日白了不少的脸庞上浮上两朵红云; 语无伦次道:“不,不用了。你有这份心便是足矣。我不该,我不该让你沾染上这等污秽之事。”说起“污秽”二字,柳小翠脸『色』便是忽地变得惨白。
江承佑却是无趣了:“那,我便是先行回去了。”
也不等柳小翠挽留,江承佑便是迈开长腿,往前去了。
“可,我话还未说完……”柳小翠捏紧了手中的汗巾,『露』出汗巾的一角,上头绣着一朵红花,“这汗巾还未送出呢。”
而早就跑远的江承佑自然是不知晓柳小翠想将汗巾赠予他,便是知晓,也是拒绝。私相传授,与江承佑所接受的男女大防不相符合。
“今日,回来,怎这般迟?”
方初一早便是候在方家宅子里头,瞧着大汗淋漓的江承佑,语气中带着淡淡怒意。
“师父,路上遇到一熟人,寒暄了几句,故而迟了。”
“熟人,寒暄?”方初的面『色』更加是冷淡,既然有这闲工夫,“今日提四趟水,瞧蝇虫两炷香……”
听闻方初的安排,江承佑面『露』苦涩,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是假装听不见。心中虽是这般想,但若是让江承佑再是选择,也还是会停下脚步,说实话,江承佑还是有些担心柳小翠。
不过看着柳小翠还算红润的脸『色』,便是放下心。
方初将江承佑之后的训练安排好后,便是抬脚往县衙去见方明青。方初留下来便为了保证方明青的安全。作为方昊的养父,方明青的安全也是关乎着方昊的成长。
方初到县衙时,方明青正在与华安文商量事宜。
“五年前,刘茵成了接生婆。而这时间恰好与西街粮店开始买卖人口吻合。且每到这七月,刘茵便是会消失一阵。有时是从七月初一开始,有时是从七月初三开始。而现今却是这七月初四不见了……”话语中的刘茵就是四姑婆。
“扣扣。”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华安文停下不再讲。
“许是方初来了。”方明青想了想说道,“两刻钟前,我叫人去寻他来。不过,比我预计的,要迟了些。”
就在这几句话间,方初已是进了门,来到两人面前,抱剑一言不发。
“坐。”
见方初落座,方明青示意华安文继续说。
“两日后,刘桀等人一定是会出动,到时,希望大人布置好。切记勿打草惊蛇,最好瞒过那些耳目。”
“先生,如何得知?”
还未等华安文回话,门外忽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内众人具是停下交谈,望向门。
果不其然,门外一个衙役道:“大人,方才有贼子潜入。您还好吧。”
方明青皱眉,上前打开门:“并未见过贼子,你们且去其他地方瞧瞧。”
“是。”领班衙役领着众衙役离开了这里。
方明青瞧了一会,转过身,便是瞧见华安文和方初离着自己不过三步远。
“方……”
方初没有等方明青将话说完,快步向前,从方明青身侧经过。方明青赶忙转过头,只远远地瞧见方初追着一个白影远去。
方明青瞧着眼前两人的身手,竟不相上下,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其余诸事还是等方初回来再是交代。
华安文和方明青已是回到座椅上,两两无言。该了解的,方明青已是了解。该教授的,华安文已是教授。
“大人,大人,外头一个姓姜的将军,说是要见您。”
“姓姜的?”方明青略微想了一番,“请他进来吧。”来人定是姜斌无疑,可这次安到底有何吸引他,来一次不够,还要来这第二次。莫不成,莫不成,是发现了矿藏之事?
矿藏的发现纯属偶然,而整个次安怕也就只有这样东西能够让一位大将心甘情愿地来这穷乡僻壤。
姜斌跨步进了屋内,身后跟随着一位留有络腮的大汉。
“华先生。正辰兄。”姜斌先是与华安文见礼,而后才是向方明青抱拳,一派武将的风范。
“哈哈,这么快又是回来了?”
姜斌闭口不答,反而是一一交代了皇帝的旨意。
“这么说,皇上要我等从旁辅助?”
听闻姜斌的话,方明青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确定了先前所想,果然是为了矿藏之事。为着避免到时有不必要的麻烦,姜斌将自己记忆中的矿道图画下交给了方明青和华安文。
华安文瞧见图纸,便是吃了一惊。这幅画与先前谢锦兰交予他的,相似极了。而瞧着姜斌一无所知的模样,怕是,真就是谢锦兰私自拿来的。可这些又怎么能与失主姜斌言说?
最为关键的是,从那簿子里搜寻出的图纸,怕是还没到大长公主手中,或者说恰好与姜斌错过。
华安文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作何表示。方明青却是没有这些顾虑,毕竟这件事他是不知晓的,只是瞧着眼前的图纸眼熟罢了,但还未等他想明白到底是为何眼熟,就又听得姜斌道:“来时,倒是看见你家的马车,是送何人?”
“家母携内子回去探亲了。”
“这般啊。”姜斌向来对谢锦兰无感甚至有些厌恶,可碍于君子之道,向来不会四处传播谢锦兰的坏话。
做得最过分的便是将计就计,将谢锦兰与谢锦绣替换。不过,姜斌却是不后悔,这至多只能算是谢锦兰自作自受。
“你那夫人,呵。”
方明青向来听不得他人对谢锦兰有一丝恶意。可这姜斌却是什么也未曾说,使得方明青反驳都是难以反驳,心里头不痛快。
姜斌也是瞧见了方明青面上的不满,也知晓方明青被谢锦兰『迷』住了,也不浪费唇舌来与方明青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