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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安分?不再给我找麻烦!”
师父回来后告诉我:“四爷说过两天答复你!”
我知道,四爷一向多疑,门禁森严,肯定要先调查清楚才会答复我。
过了两天,李卫来给我传话:“四爷说了,下次不可!”
我高兴的一敲李卫的头:“谢谢你!小李卫。”
李卫哭着脸:“哪有这样谢人的嘛!再说呢,四爷的脸色可不好看。他也没答应,你高兴个什么劲!”
我又敲李卫一下:“这么笨,还不该敲吗?”
弘昀现在每天一大早就要进宫去念书,弘时才刚刚启蒙,师父正好有时间教小满与小鱼儿两人读书。
我有空的时候就教教他们算术,没空的时候,就让小满教小鱼儿和小朵儿。
小朵儿见小满出口成章;又写的一手好字。对小满崇拜的不得了,小满见有人崇拜自己,拽的就像二五八万似的!
小朵儿与二丫头、小满很快就混的乱熟。
小鱼儿却非常早熟,对所有人都必恭必敬,又非常疏离,跟谁也不亲。成天木着一张脸。他比弘昀、弘时更想是冷面王的孩子。
解决了小鱼儿兄妹的问题;我就一心一意扑在铺子里;反正十三不在;也没人会对我提出异议。
十三走后,就开始让人捎了信回来给我,讲一些一路之上所见所闻的趣事,诉说对我的思念。有时也让人给我捎一些小玩意。
我是既感动,又觉得滑稽,我听小喜子说,他带了两位侧福晋去避暑,怎么会有时间思念我?也就懒得回信。
十三在后来的信中,就又多了一个说头,就是让我不要只知道忙生意,要注意休息,抽空也给他写写信。
四月、五月,六月,铺子里的生意照样很好,不过比三月差的多了,但是,还是赚的不少。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一天,我正在铺子里盘货,小喜子神神秘秘的来找我,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说,十三找我。
我瞟了小喜子一眼:“去;去;去;少拿我开心!你们十三爷这个时候不定在草原上怎么撒欢呢!”
小喜子说:“奴才说真的!和硕温恪公主殁了!主子回来奔丧的!”
我一惊,问小喜子:“怎么会?公主还年轻的很!”
小喜子抽泣着说:“是难产!双生子,孩子没事,公主却。。。!”
小喜子带我上了门外的马车,十三的型像让我吓了一跳。一贯光鲜帅气的十三,现在胡子拉渣,月亮头上也长了半寸长的头发。双目塌陷,面色憔悴。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十三,我一定会认为他是逃荒要饭的。
十三见我上车,并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左手,然后一跺脚,车子就向城外驰去。我也不做声,只是帮十三理着散落在脸上头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十三也听不进去。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十三。
十三拉着我慢慢的走到小树林里,黑眸幽忧的望着远方,好象有满腹的幽怨,满肚子的苦水,却不知从何说起。脖子上青经剧烈的搏动。牵着我的手也越握越紧。
我转到十三面前,看着压抑到及至的十三,轻柔的拂上十三紧锁的双眉:“你有委屈就对我说说吧!悲痛难忍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愤怒不平就大骂几声!就是不要憋在心里。”
十三愣愣地盯着我,抖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把我拉进怀里,接着身子缓缓下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我颈间,身体剧烈颤抖,滚烫的泪水,在我颈间晕开。
我双手在十三的背部轻轻的拍着,十三先是低声呜咽,渐渐声音变大,后来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般大声号啕!
我原本就是个心肠忒软的人,平生最见不得人家伤心,人家一分伤心,会勾出我两分伤心。何况哭的人还是我心心念念的十三?
十三肆无惮忌的哭声,惹的我悲痛万分,悲哀公主的早丧,也为了十三的悲伤而悲伤!我只哭的肝肠寸断,全身颤抖的厉害。到后来,十三还要反过来劝我节哀!
哭过后的十三满脸的疲惫;满眼的哀痛;枕在我的腿上;诉说着公主的一些往事;说当年娘娘去世的时候;公主是如何的乖巧懂事;自己害怕;还要劝说哥哥;照顾妹妹。
在十三闯祸的时候,如何的去求太后娘娘为十三出头。在十三被人欺负的时候,又是如何的去搬救兵四阿哥与德妃娘娘!
20岁的时候;不得不哭着远嫁蒙古草原。
现在,人死了,康熙不但要把公主送回草原去,还不让十三亲自去送!
我忍不住插嘴:"你这个皇阿玛的确够精!够狠!”
十三突然坐起身来,双眼通红、眼巴巴的看着我:“你们都狠心!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一个字也不回我!慧琳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皇阿玛却不让她落叶归根,要把她孤苦伶仃的送回草原去!还不让我送她最后一程。”
十三说话的模样,像极了被弃的小狗!
我心里一软,好想抱抱十三,忽然又想到他在草原上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就又缩回了身子。
十三真是精到及至,大概我为何犹豫,他心知肚明,在我还没撤回之前,就先抱住我。
脑袋还不安分的在我颈间动来动去,柔软的嘴唇,硬茬茬的胡子,刺激的我混身颤栗!
十三断断续续,却十分清楚的说:“等你三年孝满,我去向皇阿玛求你好不好?”
我心中明白,此路不通。但是;此时此刻,我既不忍拒绝十三的亲昵,也不忍心让十三失望,只能回答:“好!”
十三对我耳语:“你要快点长大,我等的很辛苦!”
十三不愿回府,跟我到了四爷府里。谁知进门就与冷面王碰个正着。
十三见了冷面王,马上红了眼圈,声音哽咽着叫了声四哥。
冷面王皱着眉头看着十三,半是责备,半是心疼:“还没回府吧?怎么也不把自己拾掇拾掇就满世界乱跑?像个什么样子!”
冷面王责备十三的同时,还抽空给我几个责备的注目。
我心里冤枉的紧,我也是刚刚才见到十三,我也有劝过他回府。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与我何干?
冷面王见十三立着不言语,就把着十三的肩膀;软下声音:“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住下吧!来,我帮你拾掇拾掇,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慧琳。”
晚上,十三与四爷又到紫竹书院来见过师父。师父与四爷聊着。我陪十三在亭子里待到很晚,十三整晚都很少说话,只是楼着我静静的坐着,偶尔长叹一声,拉的老长老长的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哀怨。我的心弦也随那悠长的叹息声悬的老高!
怆然暗惊()
四爷派人来叫十三;说有事情要商量。
十三临走告诉我说,最近会很忙;没有时间来看我了。安排好慧琳的后事。还要在限期内赶回草原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卫跑来告诉我:“十三爷一早就与四爷一起出去了,要安排公主的后事,还要妥善安置公主的两个小世子。这几天就不过来了,叫姐姐不要担心!”
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没有资格去参加公主的葬礼。我心中十分担心十三,在屋里坐立不安,便索性到店里去,想找些事做,也好稳定一下自己七上八下的心绪。
结果;到了店里;更加难过;苏嬷嬷婆媳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
我准备去劝劝苏嬷嬷,苏嬷嬷的的媳妇淑云拦住了我:“姑娘还是别劝了,越劝越哭的厉害,也难怪,虽然没亲自喂养,但也是从小看大得。怎么会不难过呢?敏娘娘又去的早,虽是公主,也是受气受大的。可怜啦!”
苏嬷嬷做的饭菜第一次剩下了老多!
回到四爷府,意外的看到十霸王;他猴搂着弘时;与弘昀,小满,李卫等一帮孩子玩耍。
我给十霸王请安问好,他只略略点下头。又去与那群孩子掺和。
我想打听十三的情况,就又巴巴的搭话:“十爷是与十三爷一起回来看公主的吗?事儿都办完了吗?孩子是都安排好啦?”
十霸王含含糊糊的说:“噢?那个?都好!都好!”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答非所问的十霸王,他这是怎么啦?以往的十霸王见了我;不嘲弄几句;也会兴致勃勃的胡侃几句,今天为何变的如此深沉有涵养?
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八爷让人来找十爷,正在前面等着!”
十霸王放下弘时,耷拉着脑袋走了。
弘昀告诉我:“思盈姐姐还不知道吗?十叔家的小三前些时候夭折了。”
我惊问:“你说的是小胖子吗?他殁了?前些时候我还见过他,好好的呀?”
弘昀说:“我只听说是得了急病,很快就夭折了。小三夭折的时候,十叔正在狩猎,十叔家接连夭折了三个儿子;难过的不得了,这才来与我们玩耍。”
我更加吃惊:“三个?那你十婶该有多伤心?”
弘昀说:“小三不是十婶生的,十婶的儿子叫弘暄,刚一岁。小三的额娘只是十叔的小妾。”
“不是十婶!只是小妾!”弘昀的话,让我内心震惊!
平心而论,弘昀应该算得上是个十分善良的孩子,他会如此说,只是复述事实,并没有深意,习惯而已。他是皇孙,身份尊贵,一个小妾,他是可以不叫十婶的。
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自己,我对于十三而言,算是什么人?十三的子侄将来会怎样描述我和我的孩子?大概是:某某的额娘,不是十三婶,只是十三叔的红颜知己!
这样的描述,我是无所谓的,可是会对孩子造成怎样的伤害呢?
我发呆的样子大概吓到了弘昀,他大声问道:“思盈姐姐,你怎么啦?怎么呆呆的不说话?”
我摇摇头收回跑远的思绪,问弘昀:“小胖子叫弘什么?”
弘昀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因为弘昀说的是:小三没有名字!
一岁的嫡子叫弘暄!七岁的庶子没有名字!只因为是妾室所出吗?果真如此,就太让人寒心了!
弘昀的话,让我惊醒,我正处在一个讲究门第,讲究出身,十分现实,十分残酷的强权社会。
那么,我以前想当然的只随心走,不管不顾的思想观念,不是大谬特谬吗?
我不在乎,有人会在乎;我不受影响,有人会受影响;我不觉得委屈,有人会因为我而受委屈。
但愿这一切只是巧合,希望是我太敏感!
十三回塞外之前,匆匆来与我话别,我的心情十分矛盾,是那种甜蜜中夹着苦涩,既不舍又抗拒。十三对我的细小变化采取忽略不计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痴迷缠绵。还一再叮嘱我,要写信给他。
十霸王也见过一次,我本想问问他:给他连生三个儿子的女人,为什么只是个小妾?七岁的儿子为什么没有名字?
椐我了解,十霸王的老婆并不多,他现在又贵为郡王,应该有能力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相当的名份。
况且,以我的观察,十霸王很喜欢小三母子俩。难道十福晋也像八福晋一样强悍?十霸王也像八爷一样,是个妻管炎?
我忍了又忍,才没问他,一是我没有立场问,二来,那样显得太八卦。
此后的日子,由于我的心淡意懒;过的无滋无味。
十三隔段时间就有信来,内容与以前大致一样。我一般不回信,十三催得紧了,才勉强回上一封,给十三讲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比如,小满与小鱼儿学了些什么功课。然后,再问问十三身体好不好!草原的天气好不好!就是不涉及感情的事情。
十三将就了几次之后,大概也恼了,给我来了一封特厚的信,我打开一看,信封中有两副素描画,一副是公主湖,另一副是草原落日。因为我在信中问了公主湖与草原落日,还是不是一如从前那样美好。话却只有一句:“我很好!”
他还生气了!
我也生气了,提笔刷刷几下,在“我很好”三字下面加上:“我也好!”让送信之人原件带回。
此后,老长一段时间;十三再无信来;我失去了十三的音讯。想想也是,十三贵为皇子,虽未封爵,已是官运亨通,掌管刑部。说一句话,那就是令,而且是令出必行。凭什么要一再迁就我这样一个平民女子?
更何况,他不乏娇妻美妾,而我不过是个喜欢穿着男装、像个小子一样四处晃荡、清汤挂面的女子。
从开始与十三交好;我就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是有缘无份;前景堪忧。本想避而远之,但是,十三的情操,才学,胆略、无不让人钦佩;他的温文儒雅、豪爽侠义、阳光帅气,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他的绵绵情意,温柔体贴,让我迷醉;他总是在我略有退意和悔意之时,适时的出现,强势的温情,撒赖似的缠夹,让我欲罢不能,泥足深陷,与他纠缠至今。
我一度认为,只要两人之间有爱就好,可是,弘昀的话让我惊醒,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不错,但是,婚姻却是不是这样简单。在这儿,婚姻牵涉到家簇,牵涉到社会地位,甚至牵涉到政治手腕。而这一切,都是我所不具备的。
我这人,人家对我不好,我还可以应付自如,一旦有人对我好,我就会撒不开手,就会千方百计的去涌泉相报。
十三果真就此对我冷淡,对我撒手,我虽然痛,却只是一时之痛。痛过之后,我就可以坚强起来,打起精神过日子。怎么也好过陷入那种尴尬境地,常年过着被钝刀割肉的日子。
我也可以从此摞开手。去过我自己逍遥自在的平民日子。
在刚失去十三音讯的日子里;我很痛苦;很彷徨。但是;我很镇定;我以为只要我咬牙熬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恢复正常,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惶恐不安,我开始思念十三、担心十三,他不给我写信,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整天在脑海中搜寻,有关康熙四十八年发生的大事!
我是理科生,所有的历史知识都是从电视剧和中获得。除了谁当皇帝不会弄错以外,其他的都是一知半解,似是而非。
对十三的了解,也就知道,他在康熙朝未被封爵,康熙五十一年后在历史记载中一片空白,然后在雍正朝忽然名声鹊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宠无比。
可是,我好象记得,十三从四十八年以后就再未跟随康熙西巡狩猎。难道是这次狩猎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吗?
我开始有意在四爷来见师父的时候;在一旁端茶递水;想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有关十三的点滴消息。也希望四爷能直接告诉我有关十三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
我也曾旁敲则击,套过小喜子的话,可是,小喜子好象并不知情。还时而向我打听十三的消息。
我只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说: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十三没有信来,肯定是还在与我呕气!
我像往常一样,日上三竿,自然睡醒、起床,然后懒洋洋的往铺子去打发无聊的时光。我最近,干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对铺子赚多还是赚少也没什么兴趣了。
金秋九月;北京城的天空显得特别高;也特别蓝。碧空万里如洗,纤尘不染。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耀眼,但是,已没有往昔的热辣刺目。拂面的微风让人感觉不道燥热,反而让人觉得分外舒适。
我穿行在五彩斑斓的四爷府庭院之中,踢踢踏踏的往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