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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莱拍了拍它圆滚滚的脑袋,“你不是每天都跟在我身边么?”
这么激动做什么?
哈利很委屈地说:“那个时候又没有实体。”
还是没有实体的时候更可爱。多莱苦着脸,伸手『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腰。
小机器人悄悄的告诉他,“跟你说,先生现在对我可好了,晚上我都可以不呆在电源上了。”
这可是一件新鲜事儿。
多莱有点感兴趣,“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哈利幸福的说:“我觉得我可能是靠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先生。”
多莱打击它,“你不是机器人么?”
“……机器人格。”小机器人无力的反驳。
……
多莱拖长了调子,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
哈利踮起脚,拍了拍林恩的脑袋,假模假样地说:“你不要嫉妒,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拥有我这样的人格魅力的。”
“我没嫉妒。”多莱说:“我早就可以和先生睡一个卧室了。”
小机器人被气到死机,多莱冲着它做了一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手。
他这个时候才有了几分以前的活泼。
他去洗手的时候,林恩还没走,正站在那里把手上的水珠烘干,烘干后他也没走,就站在门口看着多莱。
“瘦了。”他说。
多莱眨了眨眼睛,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确实瘦了一点。
“a13的饭不太好吃。”小人鱼皱了皱鼻子,“反正我是吃不惯。”
“娇气。”林恩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看就是被宠大的。”
他转身离开了。
多莱还站在那里,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他发了会儿呆,洗好了手,磨磨蹭蹭地去餐厅吃饭。
桌上都是他爱吃的东西,仅有几道没见过的菜也是哈利早就说要做给他尝尝的新菜式。
他座位前的餐桌上摆着一小碗鱼肉粥。
“去接你之前煮的,没想到飞船晚点……”林恩说:“刚才热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喝,你要是不喜欢就放那儿吧。”
多莱坐到座位上,用小勺搅了搅碗里粘稠的米粒,他吸了吸鼻子,说:“先生。”
林恩说:“嗯。”
小人鱼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林恩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多莱闷闷地哦了一声,他低头喝粥,才喝了一口,眼圈就突然红了。
“怎么了?”林恩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
“烫到了。”多莱捂着嘴,他丝丝地吸着凉气,流着眼泪,含糊不清地说:“先生,你煮的粥真好喝。”
他像是失忆了一样,忘记了林恩在他斩尾期时也给他煮过好多次鱼肉粥,好像第一次喝到一样,极珍惜的一点点的全都喝完了。
a13的菜有这么难吃么?
林恩疑『惑』地皱了皱眉,加了一筷子别的菜放到多莱的碟子里。
晚上吃过了晚饭,多莱跑到厨房看哈利洗盘子,他用手指一个个戳哈利洗出来的透明泡泡。
“先生在骗你。”哈利说:“他才不是什么都可以,他小时候可挑嘴了呢。”
多莱睁大了眼睛,林恩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他完全想不到他是在骗他。
“那先生喜欢吃什么?”
“甜的,只要是甜的他都喜欢。”哈利斩钉截铁地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先生因为他哥哥偷吃了他的一块蛋糕躲到女主人的衣柜整整哭了一下午,后来佣人找到他的时候,那些衣服都被弄皱不能穿了,后来就全扔了,女主人可伤心了。”
多莱完全想不到林恩还有这样的时候。
或者说,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林恩的小时候。
“那先生现在怎么不喜欢了?”多莱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小机器人诚实的回答,“女主人和男主人去世后,先生就不再吃那些东西了。”
第44章()
38
偷听完了先生的秘密; 多莱做贼心虚一般地上楼去见林恩。
林恩正躺在床上看书; 微垂着眼睛; 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圆环; 看起来有点像病人头上缠的绷带。
多莱想了想,却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样子的先生和几十年前那个会因为吃不到蛋糕而大哭的先生联系到一起。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林恩抬了下眼; 将书合上放到一边,“睡觉了?”
多莱“嗯”了一声。
林恩将身边铺的平整的被子掀起一角。
多莱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过去躺在了林恩身边。
他们两个本来是不在一起睡的,但多莱斩尾期那段日子不能移动; 好了之后也总是愿意赖在林恩床上,久而久之; 林恩也习惯了晚上睡觉时身边多了条小人鱼。
林恩把灯关掉了,只留下头顶的行星图还闪着微弱的光芒。
多莱揪着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那边床上; 睁着眼睛; 没什么睡意。
他从来都没睡得这么规矩过。
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没有记忆的时候活的多开心呀。
这样僵硬的躺着太难受了; 多莱忍不住动了动,碰到了林恩的手指的。
他吓了一跳,就要缩回手时被对方抓住了,林恩抓住小人鱼的手指; 温热柔软; 他轻轻捏了捏; 闭着眼睛问:“睡不着?”
多莱问:“先生,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精神舒缓仪。”林恩说:“可以减少晚上的做梦次数。”
“你经常做梦么?”
“有时候会。”
多莱来了兴趣,他问:“都会梦到什么?”
“也没有什么。”林恩缓缓地说:“最近,我会梦到一个房间。”
“什么样的房间?”
“不算太大,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经常被棕『色』的窗帘遮住,地上铺着一层厚地毯,还有一张床,应该是孩子住的,床上摆满了玩具。”
多莱听着听着,就僵住了。不过一时之间,他没有去深思这背后的原因,他只是静静地等着林恩说完,然后握住了林恩的手指。
“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林恩睁开了眼睛,就算在暗淡的夜『色』里,多莱也能清楚地看见对方闪着亮『色』的眼眸。
“什么事?”
“我想去演戏。”多莱鼓起勇气说:“是齐渝导演的新电影,他同意让我在里面出演一个角『色』。”
“但需要监护人同意。”
林恩沉默了一下,问,“这就是你这两天在a13做的事?”
多莱听不出他的情绪,惴惴地不敢回答。
林恩问:“多莱,你是自己喜欢演戏,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受到了安池的影响?”
多莱说:“我没什么喜欢做的事。”
“你在几个月前还不愿意去上学,多莱,如果你选择成为一名演员,你要承受的远比上学多得多,你确定你可以么?”
“我不确定。”多莱说:“我只是想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有些惶恐地问,“先生,你不愿意我去演戏么?”
林恩想说他支持多莱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就在这时,他大脑深处的某根神经突然嗡鸣了一声,疼痛感随着震颤传到了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像是一个自我警告。
“是的,我不愿意。”他等那阵疼痛过去了,这样说道。
多莱在黑暗中看了他两秒,动作很大的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他难得闹起了脾气,用后背对着林恩,做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林恩抬手捏了捏眉心,将头上戴的那玩意儿摘了下去。他这两天比赛打的频繁,精神上有点旧患复发的苗头,去找了程恪后,对方把这么一个玩意儿扔给他,让他睡前戴着。
现在看来也收效甚微,索『性』摘了。
“你很想去?”他不轻不重地用指腹压着额角阵痛的残余,问多莱。
多莱背对着他,感受不到林恩的异样,硬邦邦地嗯了一声,一听就在赌气。
林恩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有点新奇。
这么些日子里,大家看他要么小心翼翼要么趾高气昂,倒是没有人再这样对他闹过脾气。他明早还有一场比赛,现在却不急于睡下,问:“为什么?”
“我答应齐渝导演了。”多莱说:“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
没想到他也能养出三观这么正直的孩子,林恩微微眯起眼,眼里带着笑意,他神态轻松,语气和缓,多莱偷偷转过头看他,总觉得听起来好像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恩笑着问:“这是谁教的,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个?”
*
修长手指掐上他的下巴,对方失了力道,在他肌肤上留下一点红痕,向来宠溺纵容的眼眸里渐渐生出暴戾的阴沉。
“莱莱。”他的声音压得很沉,透出点冷漠无情的肃杀,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密布,就算再披上多少层温情款款的伪装,也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雨交加。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没要。”
“是你自己决定留下来的,所以你要做到。”他用小时候哄他睡觉一般轻柔的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地说:“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只能留下来。”
“陪我一辈子。”
*
多莱打了个寒颤。
“老师教的。“他说。
林恩说:“多莱,你是因为喜欢演戏,还是只是想完成和齐渝的约定?”
“有区别么?”
“当然有。”林恩耐心地说:“如果是前者,我会支持你,但仅限于支持。如果是后者,我希望你能再演完这一场戏后,和娱乐圈彻底脱离关系。”
“那里不适合你,多莱。”林恩说:“你不是喜欢机甲么?我前两天联系了一下帝国科技大学的校长,他是个很开明的人,他说如果你通过下学期的开学考试,他同意你去机甲系旁听。”
“真的么?”多莱双眸晶亮,一下子翻起身。
“当然。”林恩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选后面那个。”多莱语速飞快地说,生怕林恩反悔,之后,他眼尾微微下垂,忧心忡忡地问,“那如果我没通过考试,怎么办呢?”
“你会通过的。”林恩沉『吟』了一下,说:“如果真的没通过,那就由我来教你。”
“我教出来的学生,不会比学校里那些老师教出来的差。”
多莱这才放下心来,美滋滋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林恩将他送到学校,晚上放学的时候接他去和齐渝签订合同。
监护人既然已经同意了,一切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告别的时候,齐渝送林恩和多莱出门,突然叫住了林恩,说:“您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话当然不是搭讪之语,他做导演多年,对人的面容有一种特殊的识别能力,越出『色』的脸越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即使岁月变迁,痕迹逐渐模糊,再见到时,他还是能一下子找出原来心中的印记。
多莱的这位监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二十年前的那位了。
而且这位监护人文件上的签名也叫lin。
可这是不可能的,那位几乎是当时全星际人的希望,他出事之后,全星际为他默哀,不少有关于那位传奇一生的纪录片横空出世,如果真的是那位,怎么会连苏醒都不掀起一点水花?
他还是迟疑了,抱歉的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了。”
那位挑了下眉,没说什么,牵着多莱转身离去。
多莱倒是很兴奋的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转过头来和他招手,“导演再见。”
他没看脚下的路,一不留神就被自己绊了一下,那位监护人先生扶了他一把,声音低低,听不出什么责备,只是说:“小心摔着。”
多莱这才转过身好好走路。
这样的监护人,也难怪会养出多莱这样的孩子。齐渝暗自感叹多莱的好运,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纠结。
第45章()
39
陆文熙坐在地板上; 双腿盘起; 一叠资料被自上而下的摔倒他的面前。
老人眉目沉沉; “还有半个月就是决赛了; 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
“适度的发呆有助于大脑运转。”陆文熙伸出细长的手指夹起一页资料看了一眼,又轻飘飘地扔在地上。
“您这些东西都是老黄历了; 我早就看过了。”
“这次的比赛; 你有几成把握能赢?”老人年岁已高,皮肤犹如干枯的树皮; 涩涩地贴附在骨骼之上,精神却仍然矍铄; 双手负于身后,“你父亲最近在前线决策上连连失利; 陆家需要一个冠军,才能稳固他在军中的位置。”
陆文熙避而不答,他又捡起那叠资料翻了翻; 抽出其中一张放到身前的地板上。
“其他人十成; 这个人,不好说。”
老人看了那张纸一眼; 和其他资料比起来,这张纸显得格外单薄,没有全名,没有照片; 没有学历; 有的只是十六场战绩。
“以我的能力; 在联邦的资料库里查不到这么一号人。”老人声音嘶哑地说:“可能是皇帝那边新栽培的势力。”
“这就很奇怪了。”陆文熙说:“这个人的能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人才,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皇帝现在势单力薄,自顾不暇,他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人的呢?”
“帝国存续多年,皇帝留有后手也并不奇怪。”老人说:“前线战事吃紧,联邦有意从这次机甲虚拟联赛中选拔人才,如果他真的是皇帝那边的人,那意味着联邦手里的权利势必要被分出一部分,这对我们陆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陆文熙垂眸,看着自己纤细无害的手指,沉默片刻,一根一根地握紧,抬起头笑嘻嘻地说:“是父亲太没用了……要是我,断不会出现他的那两次失误。”
“爷爷,陆家在军部的人……你真的不打算换一换么?”
老人表情一肃,声音低沉地呵斥,“我陆家从来没有儿子越过父亲接任高位的先例。”
陆文熙冷笑道:“爷爷,您的思想也太腐朽了。先例都是人创造的,那个位置向来都是能者居之,以父亲的能力手段,您当真觉得陆家的百年基业等的及我去接手?”
老人不语,片刻后,冷冷道:“就算不要这份基业,也不能在我活着的时候就看这陆家家宅不宁。你父亲无非软弱了点,对你还是好的,你对他还是要有基本的尊重。”
陆文熙略长的刘海低垂,遮住了眼里的冷光,他唇角微微扬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插』兜,没什么诚意的和老人告别,走出了房间。
他自负天才,尤其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更是鲜少遇见敌手。他被爷爷抚养长大,除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就对爷爷还能多点温情,其余什么父母亲情都是虚幻,对他那个『性』情软弱的父亲和动不动就垂泪望着他的母亲,陆文熙向来是不耐烦的。
他就这样薄情寡义地活着,倒也活的开心,喜欢他恭维他的人大有人在,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心里想着事情,没看路,正走着,一个软软的东西碰的一下子迎面撞了上来。
他身体晃了晃,站稳了,抬头正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就见一个小少年倒在地上,茫然地用手按住地面。
他看看陆文熙,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摔破的掌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