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牡丹还真是没说错。
因为是临时一用,彤云殿没有多少宫人,玉莲把他们都打发下去了。夜深人静,房内只有龙凤喜烛的烛焰偶尔迸发的噼啪声,铜炉里燃着芝兰香,丝丝缕缕,散发着乳白色的轻烟,满室馥郁。
穆凝湘坐了一会儿,开始打哈欠。席间喝了几杯薄酒,现在困意上来了。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动,最后停留在紫檀雕花妆台前。
镜中是位光彩照人的少妇,乌鬓如云,翠眉秀目,白皙的瓜子脸儿较初嫁入宫之时又圆润几分。微微一笑,眼波流转,梨涡乍现,益发显得妩媚,还带了几分满足的慵懒。
“哎,早就不是那个人了。”她慢慢坐下,挑剔地自言自语,“跟未出嫁的少女完全不能比。”
镜子里蓦地多了个男人,还穿着繁复华丽的亲王衮服,俊美无俦,满面春风。
她没有吃惊,也没有转身,只冲镜子里的他微笑,“尉霆。”
他现在是楚尉霆的样子。其实她更熟悉这张脸,倍感亲切。
“湘湘。”他抱着她坐下,低头吻她唇边的梨涡,五彩冕旒凉凉地滑过她已然发烫的脸颊,“你说得不对。”
“嗯?”
她忘记了刚才说的话,只不自觉地望向镜中相拥的新人。柔媚的新妇靠在男人肩头,他双手箍紧她的双臂,唇舌却在肆虐,已袭至她的耳垂,火舌扫过,令她战栗娇。喘。
“湘湘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样子。”他咬下一粒珊瑚耳环,“湘湘,你还记得么?”
她闭上眼睛叹息,“记得。”
“那时我正躺着休息,你悄悄溜进来,还拿杌子抵上门。我就想,这脚步声怎么这么轻,难道是猫儿。后来听见你小声说话,冲着椅背上搭的衣裳”
他笑着将她另一边的耳环也咬了下来,“才知道来的不是猫,而是一只小狐狸。我睁开眼睛,你已经脱得赤条条的了。”
她羞愤地瞪镜子里的新郎:“你不许说了。”
“偏要说。”他的声音更低沉,气息更火热,“湘湘,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那副样子,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丝。不。挂的女孩儿后来,当我知道你就是湘湘,怎么忍得住。”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被她当成轻浮恶少。
“所以,这辈子你是逃不掉了,乖乖做本少的女人。啊,我把你那时的样子画下来怎样?以本少的画技
“你敢!”
她跺脚,忽地觉得下面一凉,才发现两条腿儿都光着。下面系的裙子,衬裙,衬裤,乃至亵裤,不知不觉中都被解脱干净了。
“你、你这个无赖。”
她的浪荡夫君嘻笑起来,滚烫的大手更加不老实,“宝贝儿,我们不去床上,就在这里好不好?”
“不好!有你这么不正经的吗!”她恨恨地挣扎,可哪里敌得过他。
“怎么不正经了?本王可是想方设法,十成十地正经,为了要取悦本王的宝贝王妃啊。”
“谁取悦谁唔。”
她已感觉到那邪恶男人狰狞的凶器。镜子里看他还衣着完好,谁又能想到那里已开始火辣辣地入侵。
“湘湘,宝贝儿。”他吮吸着她的耳垂,“舒服吗,嗯?”
“”
她何曾经历过这样旖旎香艳的欢。爱,羞得不敢睁眼。他兴致盎然,技巧又娴熟,她觉得体内的浪潮层层叠叠,越来越汹涌澎湃,很快抵达极致,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将她剥得光溜溜地,连满头秀发都散落下来,自己也拽掉全部服裳,抱起她转过来,令她面对着自己。
“尉霆,不要了。”她软软地贴着他精壮的躯体,剧烈的心跳尚未平息,“我没有力气了。”
“好湘湘,你夫君还没有舒缓哪。”他挺身而入,发出惬意的叹息,“本王有多少力气都度给本王的亲亲王妃,别怕。”
“”
这人总能把索求无度说得这样理所应当。
“湘湘,你真美。”
火热厮缠中他痴迷地看她,如玉肌肤沁出细密的汗珠,唯有青丝笼罩其上,黑白交错,瑰丽妖娆,魅惑十足。
“尉、尉霆。”她喘息着,嗓音已沙哑,“太晚了,明天,上朝”
牡丹还暧昧地暗示,要他们节制。这是她能控制的吗?这家伙兴致上来,不折腾个够是不会罢手的。
他笑起来:“你忘了吗?明日休沐。”
“怪不得选今天,你不会闹一整夜。”
“快了,耐心点。”他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把两人推上又一轮波峰。
终于事毕,他抱着精疲力尽的她躺下,边吻她的额角边低笑,“湘湘,楚尉霆娶了你,是不是终于圆满了。”
她已疲倦得眼睛睁不开,呓语般地回应,“你说什么。”
他拿过枕边的丝帛为她擦汗:“季元湛和楚尉霆,你更喜欢后者,不是吗?”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一直都这么认为?”
所以他要两人跑这里恩爱。
“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她伸手去拧他的脸,“出息!”
“嘿嘿。”他傻笑,“现在两个我都娶了你,你喜欢哪一个多一点都没有区别。”
“本来就没有区别呀,傻瓜!”
第110章番外 三()
江州王纳妃次日还有大规模宴饮。按照对外宣布的计划;第三日王爷携妻南归;届时,穆凝湘便不必苦于在皇后与王妃两个身份之间周旋;她实在不具备那两个男人的高超演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建兴帝的心却抽紧了。
这日宴罢,牡丹特意来找季元湛,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太疏忽了,施摄魂术独用的香料怎能给凝湘嫂子用?”
前一晚;牡丹引穆凝湘去彤云殿;在她的卧房里便嗅到了那种不太对头的香味。
季元湛吓了一跳,“我怎会那么做!”
他是很小心的。穆凝湘睡不好的时候用他给的促眠香料;那是一种稀有的西洋香料,但用多了会上瘾,他每次都会在她用完之后检查那两只银薰球。
牡丹撇撇嘴;“你现在日理万机;敢说能没有疏忽?”
“你确定鼻子没闻错?你在她的卧房里不过待了片刻。”
“废话!我是谁。”牡丹有点受伤;这可是他的专长;“不信就再带我去看看。”
季元湛十分惊怒。他的摄魂术是跟牡丹学的;需要配合使用的香料香炉,也都是出自牡丹那位鬼医师父之手。
靠着这项技能;他挖掘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继位后不再需要了;便把香料香炉都锁在御书房的密室,穆凝湘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他先是去查看了那间密室;柜子锁得好好的,丝毫没有碰过的痕迹。
季元湛找机会支开了穆凝湘。牡丹在她的卧房仔仔细细地查探,最后锁定了一盒胭脂膏子,已用掉一半。
这是穆凝湘最喜欢的,涂在唇上色泽鲜亮自然,且有股清清淡淡的香。
牡丹挑了一点在鼻子下面嗅,然后抹在自己唇上,对着镜子照。
“哼,就是它了。昨晚她去彤云殿之前似也涂了一些。”所以他才嗅出来不对头。
“这里头糅了一点。”牡丹擦掉胭脂,把胭脂盒拿给季元湛,“唔,味道还不算太淡,你好好地闻一闻,应该辨别得出?你们两个平时那么亲热,咳咳,你竟然没觉察到?”
季元湛脸色铁青,重重一拳砸上墙面。
穆凝湘不爱浓妆艳抹,只在某些必要的场合才装扮。每次涂的也不多,过后就洗掉了。因此,这么浅浅一抹胭脂,其中掺杂的药味,他是嗅不出来的。
“牡丹,你看这份量,”季元湛咬着牙,“粗略估计一下,中毒深么?”
“五六分。”牡丹想了很久才答,“你我都知道,这药性要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地显现。”
对抗的药物虽有,但对于毫无功夫底子、从未涉足摄魂术的普通人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两人沉默地走出凤楹宫,一路上,季元湛双眉紧锁。
摄魂香不是致命毒。药,但却有个要命的特性,令人产生幻觉。
这幻觉,来自中毒者的内心。他们所担忧的,恐惧的,或者耿耿于怀、求之不得的东西,在这种药物的作用下,会渐渐地形成确切的影像,连成梦幻般的场景,在其脑海中反复地浮现。
这是摄魂术借以发挥引导作用的基础。季元湛在挑选施术者时慎之又慎,往往是极其恶毒奸诈的人。因为受术者中了香毒,神思会受到相当程度的伤害,出现恍惚、健忘、失智,乃至疯癫等症状。
“你也别想得太坏。”牡丹安慰道,“目前看,凝湘嫂子一切如常。”只不知道几时发作而已。
“她周围还有没有类似的毒物?也细细地摸一模,唉。。。。。。幕后黑手是谁呢?贤王藩王已除,太皇太妃们老老实实地待在京郊道观里清修,太后和溪芸长公主也幽居落霞庵了。。。。。。”
“楚奕钧。”季元湛深吸了口气,“真小瞧了他。”
“什么?不可能,他都已经死了!”
他们已回到勤政殿。季元湛引牡丹径自来到东耳房,随手关了门,在罗汉床上的小炕桌边坐下,以手掌支着额。他这副无奈又悲愤的样子是牡丹从未见过的。
“喂,英明的尉爷,你别这样。”牡丹被吓到了,走过去拍他的肩膀,“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啊!你先跟我说说,楚奕钧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确定是他?”
“那些暴戾无道的昏君,诛人十族血流成河,百姓诟病,我不屑为之也不忍为之,何况楚家是皇后的外祖家。”季元湛垂着头,声音显得沙哑疲惫,“孔瑞告诉我,楚奕钧临死之前。。。。。。”
楚奕钧在饮下鸩酒之后,狂笑着对孔瑞说了一句狂妄而诡异的话。
“十四叔,我不是死,只是回去了。而她,本来就不属于你,所以,她迟早要回到我身边!”
“啧啧。”牡丹以食指中指敲打着小炕桌,“这个‘她’是指凝湘,楚奕钧对她是有多厚的执念啊?莫名其妙,荒唐至极!”
季元湛点点头,“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当然还是命人严密盯牢了楚家人动向,只是,他们什么诡异举动都没有。”
“唔,所以也不一定是楚家人下的手,我觉得他们巴结还来不及。要不你再从太后和长公主,或者是太后从前的亲信那边着手查一查?”
“查是肯定要查的。”季元湛站了起来,他已恢复冷静,“关键还是治病。牡丹,又要麻烦你。”
“哎,多灾多难的嫂子。”牡丹看着季元湛愧疚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待不了几天就回国了,那这次我给师父写信,请他出马,如何?虽然他老人家比较难找。。。。。。你多多留意,嫂子一有情况就赶紧传信给我。”
“多谢你。”
。。。。。
梅州,玉澄山寺。
季元湛打扮成楚尉霆的样子坐在禅房中等候。他独自悄然前来,没有彰显江州王的身份,引他进来的小沙弥也不认识他。
小沙弥告诉他,觉弘师父刚刚结束为期三年的闭关。这可真是巧,简直好像特地为了迎接他一般。其中,有什么玄机吗?
他望着乌木案上的佛龛出神。三年前,觉弘长老说过的那些话,现在细想之下,实在大有深意。。。。。。
“阿弥陀佛。”朴素的青布帘子被撩起,觉弘还是穿着上次见他时那件旧僧袍,双掌合十,目光温和,“檀越又来了。贫僧害陛下久等,实在失礼。”
“大师不要多礼!”季元湛慌忙阻止,“原来大师独具慧眼,早看了出来。这里只有佛祖与信徒,弟子前来是为解惑的。”
真是一位得道高僧。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但现在已水到渠成。陛下是否要问前缘?”
“是。三年前您曾提过。。。。。。”
“穆小姐与楚大公子有夫妻缘分,只是红线已断。”觉弘接了下去,“这是贫僧的原话。那时陛下特地将旻金人抢走的慧慈禅师舍利子赠还本寺,当日一切情形贫僧都历历在目。”
季元湛诚恳地道,“大师,当时我没有在意,您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
那会儿,楚家打着骗娶穆凝湘的主意。楚奕钧对穆凝湘有那种心思,他嗤之以鼻,根本没放在心上。
觉弘念声佛号,“贫僧还是那句话。这前缘,是切实发生了的。”
“切实发生过?”季元湛心中一震,“您是说”
这两人都是转世!前世的他们确然是夫妻。觉弘长老早就看出来了。
“很可能他们都保有前世记忆。”觉弘说,“那天,贫僧在她的眼中看见了痛苦,但也有憧憬,她对今生是充满希望的。楚大公子亦曾单独找过贫僧,而他眼中只有一种东西………不甘。”
季元湛心里一痛。
原来如此。她说的那个梦,其实真正发生过。他,真的死于楚奕钧之手?
内心交织着狂喜与怜惜。原来湘湘两世都爱着他。上一世,楚家是如何苛待她的?所以她才那么痛恨楚家,死也要逃回燕州。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求他帮忙遮掩,急切地说:“不然,我只有一死!”
好一阵酸楚,好一阵愧疚。上一世他撇下了她,所以她凄惨地死去。今世,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又受了这么多罪。
傻湘湘,不敢告诉他是。他怎会在意这些过去!现在他了解了,反倒加倍怜惜她。
“大师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夫妻是否还有未来?她现在被奸人暗害。”
季元湛说了楚奕钧临死前的疯话,“弟子不明白。重生之魂会在依附的身躯死亡后返回原来的世界么?楚奕钧是如何知道的?还有,既然这样,这一世凝湘原本的魂魄又去哪里了?”
觉弘捻着佛珠。楚奕钧来找他“解惑”那次,问的就是魂魄归属。那是建兴帝登基之初,也许那时他已料到自己会谋逆事败。
“贫僧只告诉了他这一点。”自然还是劝他向善,不过无济于事,“至于皇后娘娘,重生之时她现世的魂魄就已消亡了。”
也就是说,他初次遇见湘湘时,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季元湛觉得心痛而愤怒。是了,那天白家有女客落水,后来他知道就是她。。。。。。白四小姐骗她去看戏,在荷花池边推了她一把。
“陛下不必多想。”觉弘敲了一记佛铃,“你们有两世缘分,上一世太短暂而已。至于今生,一半未来在手中。”
意思是,经过努力是可以圆满的。季元湛心下稍安,“还有一个问题。生魂可否去到那不曾踏足的前世?”
觉弘愕然,抬头看他:“陛下是要未雨绸缪?”
季元湛坚定地点头:“对。”
牡丹的师父极其难找,他必须考虑最坏的情况。
楚奕钧,哪怕你害她丢魂,我也要寻她回家!
。。。。。
随着税改的推广成功,年轻帝王彻底征服了百官与百姓,威望登峰造极。人心齐、奸佞隐,治理天下更为得心应手,陪皇后的时间相应地多了起来。
令季元湛欣喜若狂的是,太医很快就宣布皇后有了身孕。
他密切关注妻子的身体,早就开始钻研各类医书,除了勤政殿和凤楹宫,太医院是他踏足最多的地方。
目前为止,穆凝湘体征平稳。然而,那高悬半空、不知何时落下的厄运之斧,像乌云一般,始终黑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