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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欢顿时就有些激动,“我没有故意把事情想这么坏,我只是想做好最坏的打算,到时候就不至于被失望击溃。我心里又何尝不希望隐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我怎么会希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叛臣,还把我骗得差点丢了『性』命?”
刘氏不擅安慰人,只得沉默。
付清欢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她缓缓站起了身,“这件事关系到无数饶『性』命,我必须要弄清楚。虽我也算不上什么宅心仁厚的好人,但是那么多人为了这件事而丧命,我从头至尾都看着,函谷关外横尸满地,陵安城外大火燎原,我看着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能无动于衷。我要去找封隐把这件事问清楚,我要知道,这么多来,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付清欢叫了明月进来,随后转身离开了海棠阁,刘氏一路跟到了宫门口,看着她裹着狐裘走远。
或许她们都爱错了人。
北陵难得下这么久的雨,缠绵的冬雨让寒意透过皮肤渗透入肌骨郑
付清欢走到了御书房阶下,也没让人通报,便让明月在旁打着伞,陪着自己站在雨里,仰望那高高在上的御书房。
第128章 疏远()
付清欢在阶下站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谁?”
“回王妃,”明月看着一个太监用手挡着头,急匆匆便往这边赶,“是个太监,应该是来报信的。”
那太监看到付清欢站在雨里先是一愣,接着行了个礼,忙着上去找封昊轩。
过了一会,付清欢听到门开的声音,却不知道出来的人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是封隐。
“我来看看皇上,另外再看看何大人,她妻子有口信要我转达,但是他已经多日没有回去了。”付清欢淡淡道。
“有什么口信,让下人来转达就行了。”封隐微微皱眉。
“夫妻之间的话,怎么能让外人转达,”付清欢淡淡道,“还请王爷让我见何大人一面。”
“王妃难道不知在不合适的地方见不合适的人,会落人口实么?”封隐朝着传话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随后走到付清欢跟前,“大不了你把话告诉本王,本王替你转达。”
付清欢轻笑了一声,“那太监跑着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我怎么能耽误王爷办正事。”
封隐吸了口气,紧紧盯着她无神的眼,“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
“那好,”付清欢勾唇,“你先告诉我,肃王爷在哪里。”
“在他的寝宫里。”
“我可以见他么?”
“本王了,”封隐冷然道,“以王妃的身份,不管是见何源,还是肃王,都不合适。”
“那我跟着王爷,别人就不会多什么了,”付清欢往声音的方向靠了靠,“请王爷带我去见肃王。”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封隐的语气又变得温和了些,“我现在和你话不便,你先回王府,我回去和你慢慢。”
几滴雨被风吹落到她的脸上,封隐伸手帮她擦了擦,却被她轻轻拨开了手,“那我今晚等你,你不用顾虑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向我解释清楚。不要闪烁其词,不要避重就轻,我要听的是完整的事实。”
付清欢完便转身,明月随即打伞跟上,封隐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看着她被搀扶着走开。
付清欢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垂眸往前走,拐过弯便停下步子,“明月。”
“明月在。”
“带我去朝云殿。”
明月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不答应,我随便喊一声便能找到带我过去的人。”付清欢的态度很是坚决。
明月这才领着她绕了几条路,一直走到朝云殿附近,“王妃,皇上有令不能靠近朝云殿,前面走不过去了。”
“我没有要进去,”付清欢顿了顿,“打点那些守卫,让他们帮我递个口信进去,就我找一个叫做晚晴的宫女。”
明月依言,把伞交给了王妃,自己冒着雨跑上前,拿了银子给那些守卫,转述了付清欢的话。
等到她回来之后,付清欢让她一起到伞下来避雨,“知道我为什么要找晚晴吗?”
“明月不知。”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付清欢摇了摇头,“等晚晴过来了,你就不用再伺候我了。”
明月没有吭声。
晚晴很快就被带了出来,王琰已经疯了,这朝云殿里少个宫女也没人会在意,付清欢又让明月给了守卫不少封口费,然后才带着晚晴出宫。
付清欢没有看到明月眼中的失落。
晚晴倒是显得有些激动,“王妃,听您受伤了?”
“嗯”,付清欢应了一声,随即让明月扶着走,晚晴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看不见,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付清欢听到她的抽气声,柔柔一笑,“你这几在朝云殿的日子不好过吧。”
“是,王妃应该也知道长公主疯聊事情了,”晚晴打着伞跟在后头,“长公主除了睡觉便是折腾我们这些下人,前些琉璃还被她用簪子扎伤了,那可是她最为信任的宫女。”
付清欢没有话,晚晴自顾自又了句,“长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付清欢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却没有把这句话出口。
“听这次涉事的官员都被严惩,多谢王妃让宋姨娘和二姐躲过一劫,”晚晴在后头真诚地道,“往后王妃有什么需要,晚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要你赴汤蹈火了,”付清欢笑了笑,停下步子,把放在明月手上的手拿开,“来,扶着我走。”
晚晴愣了愣,看了眼付清欢身边的明月,见明月点头,随即上前从明月手中接过付清欢的手。
她虽然不解,却并没有多问。但是明月眼中的怅然她却看得分明,付清欢的手有些凉,她便用自己的手掌包着她的手背。
明月注意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随后垂眸走到了她们的身后,站到晚晴原先的位置。
付清欢知道明月会为此感到难受,她对自己的关心也不完全是虚假的,但是她就是忽然很坏心地想让明月难过,仿佛这样封隐也能感受到她心里的不快。
三人一起坐在马车里,车厢的空间就显得有些狭。
付清欢若无其事地和晚晴着话,明月就在一边不话,仿佛被另外两人完全隔绝了开来。
晚晴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却也不好什么,一直到了王府门口,晚晴扶着付清欢下马车,带着她回到后院,明月便没再跟过来。
付清欢过,等到晚晴来了,她就不用伺候了。
下午时付清欢卧床憩,晚晴见她睡着,便走到门口,想叫人去找明月,却看到明月打了伞走了过来。
晚晴吩咐守门的丫鬟注意里头的动静,随后走到了廊上。
“我来是要关注你一些事情,”明月顿了顿,“王妃现在眼睛不方便,所以你照姑要更加谨慎细致,王妃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伺候,只是现在眼睛不便才不得已让人陪着,你到时候一定要把动静放到最轻。还有王妃不吃的几样菜,我也关照过厨房了,他们不会让你在这事上出错,你有什么别的问题,尽管来问我。”
晚晴一一应下,随后忍不住问了一句,“王妃对明月姐姐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明月的笑容有些勉强,“王妃疏远我也是情理当郑你是她救回来的人,所以务必要全心全意为王妃做事,不管是谁给你下命令,你都要先过问王妃的意思,哪怕那个下命令的人是王爷。”
晚晴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明月姐姐费心了。”
明月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脱去脸上这层年轻的面具,她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又怎会和付清欢去计较那些事情。而且过去她总是把付清欢一举一动向封隐回报,付清欢心里觉得不痛快也是理所当然。
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玄武忽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雨水滑过他头上的蓑笠,从他英俊的面容前面落下。
“白虎他们有消息了,”玄武跟明月完这句,随后看了看她身后的晚晴,对明月道,“你跟我来。”
明月点零头,随后转身对晚晴嘱咐了一句,“我的屋子在后面排屋的第一间。”
晚晴应了一声,随后看着明月跟着玄武离开。
两个人撑伞在雨中并行的背影看起来分外和谐,晚晴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难受。
再回到屋里,晚晴在桌边坐了会,便拿了针线和一些布料,做了一个个的垫子,包住屋内家具的边边角角,防止付清欢不心磕到,等到她把这些细活做完,付清欢也已经睡醒了过来。
晚晴出门传菜,随后扶着付清欢下床走到桌边。
结果饭吃到一半,外头便有下人急急进来通报,是红玉不心在屋子里滑了一跤,动了胎气。
晚晴拿着筷子喂饭的动作一顿,付清欢便推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不吃了,跟我去西厢看看。”
晚晴只得让人撤了饭菜,扶着付清欢去西厢。
其实红玉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那一跤滑得也挺轻,蒋大夫帮着开了几副安胎的『药』便没事了,付清欢却为此紧张莫名。
付清欢坐在红玉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了半的话,让红玉一定要注意安全,看上去比红玉自己还要紧张。
红玉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王妃不用这么担心,我摔下去的时候芙蓉扑过来扶住了我,所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些下人也是题大做,打搅了王妃用餐。”
付清欢却是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红玉和碧珠的命运或许就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王家倒台,封隐就会把这对姐妹从王府中赶出去,就算她们日子过得不比现在富贵,但是也不会如此悲哀。
碧珠还为此丢了『性』命,而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付清欢心里觉得难受,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从库房里拿了不少东西赏给红玉,连红玉都忍不住想要推辞。
付清欢一直在红玉的房里待到黑,随后听到了封隐回府的消息。
第129章 失算()
付清欢被晚晴搀着从西厢出来,便在院外遇到了封隐。
“王妃,王爷在前面等您。”晚晴在旁轻声道。
“让我来吧。”封隐主动走了过来,一手握着付清欢的手,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往房里走去,晚晴识趣地跟在后头,封隐又让她回去休息。
付清欢从头到尾都没吭声,一路被封隐扶着回到了房里。
封隐注意到桌角上的软垫,又看付清欢心翼翼地步子,心里觉得有些堵。
“累不累,要不要沐浴然后回床上休息?”
付清欢点零头。
封隐随即让人把热水抬了进来,亲自替付清欢宽衣。
付清欢也没有扭捏,任凭他帮自己把衣衫褪尽,然后被扶着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没过肩膀,将冬日的寒气暂时隔绝在外。
“想好要怎么了吗?”付清欢微微合上眼,往前靠了靠,封隐便拿着湿巾帮她擦着后背,却见上面一片淤青。
幸好那马蹄是从后面踢到的付清欢,那一蹄是从前胸踢过去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付清欢的胸骨原本就受过伤,虽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也经不起那样的二次重创。
如果付清欢真的出了什么事……封隐不让自己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
“你想听什么。”封隐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
“秦宗凯做的事,是不是真是因为造反;肃王的昏『迷』不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手;皇上如今是不是被你变相软禁,还有,”付清欢顿了顿,“你是不是想谋朝篡位。”
封隐看着那片淤青被地热水泡得有些发红,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付清欢的肩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秦宗凯只是想杀我,南北营入宫是因为我让人放出的消息,秦宗凯原本并不知道,但是事情发展到那样的地步,他也没有退路,何况他为了除掉我,宁可背上这个罪名。
我二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马上站在我这边,他宁可相信那个异姓的臣子,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因为你不值得被相信。”付清欢打断了他。
封隐轻轻笑了一声,“我也不需要他的相信,因为我自然有别的办法搬动策军。如今大局已定,轩儿完全拿我没有办法,秦宗凯和王兆的同党都被清理了个干净,朝中大权落到了我的手上,我要谋朝篡位,我也不会否认。”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付清欢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何必知道那么多,等我坐上了皇位,你自然是母仪下的皇后。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由胜利者所写,你又何必纠结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皇位不是用黄金铸成的,而是用干涸的血『液』凝成的。我做的事情,前人也做过,所以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多问也没有意义。”
“我觉得有意义,我要知道事实,你继续。”付清欢用力闭了闭眼。
“也没别的什么,要有,便是那个秦嘉恺的事情,”封隐轻描淡写道,“他找时政是想和谈,时政当时也同意了,并且答应他全军亲临潼关与策军和谈。我不过是让人在秦嘉恺回营的路上动零手脚,然后让策军觉得是时政背信弃义,然后让策军与秦家军厮杀,再要了时政的命。”
“所以是你让人杀的秦嘉恺?”难怪时政当时骂策军背信弃义,原来从头到尾,他们才是谋反的一方。
难怪秦嘉恺和时政都死不瞑目。
先前在秦嘉恺墓前,王阳对她动手,她就不该还手,她现在只恨不得飞到那面军旗前,跪在地上,狠狠抽自己两下。
封凉没有错,她还是不够了解封隐,还对封隐抱有一丝幻想。
“是。”封隐痛痛快快地承认。
“那个在策军中帮你的人是谁?”付清欢问道。
“是朱聪,”封隐道,“他是朱恒的亲生弟弟。”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付清欢自嘲道,“难怪那函谷关之战后,是朱聪去清点的降军人数,因为他知道降军中有人知道事情,然后封住了那些饶口。”
封凉的信息倒也没有错,朱聪的哥哥的确是在陵安城替人看家护院,只不过他的东家是封隐而已。
“从头到尾,我都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我看过锦囊便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我满心都是你在陵安处于胁迫之下的事,完全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么多,你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傻,等我成皇,你会是我的皇后。”封隐柔声道,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变了味道,“不管过去如何,将来才最为重要。”
“你知不知道,我几乎丢了『性』命。”付清欢觉得自己问这话显得有些可悲,“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在『乱』军中,你知不知道,我受的伤有多重,我的身上有多痛?”
“我知道,”封隐转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却发觉她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泪痕,连带着他的舌尖都能感受到苦涩,“你的伤在我的意料之外,是那些策军的过失,他们竟然让你亲自上战场,我让云笺给你银枪,不过是希望你关键时候能够自保,没想要你上阵拼命。”
“可是你让我去,就已经让我承担了风险不是么?”付清欢伸手把他推开,“只要你能如愿以偿当上皇帝,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感到有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