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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封隐的脚步声随即消失在房门外。
付清欢有些失落地握了握手心,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封隐晚上没有回来。
一连几,封隐都只是每回来半个时辰,然后陪付清欢话,去院子里走两步,然后便又离开了王府,付清欢偶尔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付清欢感觉得到。
一日,付清欢下霖,想要去院子里晒晒太阳,便听到红玉走了过来。
“王妃。”红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很想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哪些该,哪些不该。
付清欢倒是温和地笑了笑,在明月的搀扶下走到红玉面前,“孩子该有六个月大了吧?”
“是。”红玉哽咽了一声,随后拿起了付清欢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他很乖,不闹腾。”
这样的情景若是放在宫里,恐怕会让人觉得是有孕在身的那个拿孩子耀武扬威,但是付清欢知道,红玉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乖就好,”付清欢柔柔一笑,掌心隔着衣服感受那个孩子的生机,“这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让王爷给他起个好名字,给他请最好的『奶』娘和夫子。”
红玉感激地道了声谢,她看到付清欢眉眼间掠过一丝酸楚,以为她是因为失明而感到难过,却不知道付清欢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第126章 何去何从()
这个孩子不是封隐的,但是她不会让封隐亏待红玉母子的。
只可惜封隐容不下别人用过的女人,不然依照红玉温良贤惠的『性』子,倒是适合长伴封隐左右。
红玉在后院陪了付清欢一个下午才回去,付清欢休养几下来气『色』好了不少。
晚间付清欢还是早早就寝,睡到后半夜忽然听到动静,她以为是封隐回来,便喊了声王爷,结果却无人应答。
付清欢心中一紧,伸手去『摸』枕下的匕首。
“是我。”黑暗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付清欢动作一顿,“封凉?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因为白王府的人根本不让我进来,就连通报也没有了。”封凉走到她床边,“大将军出事了。”
付清欢坐起身,“『药』不管用?”
“不,大将军服了『药』,过了两个时辰便醒了。”封凉看着付清欢没有焦点的眼睛,忽然就有些后悔闯进来,“大将军当晚便入宫面圣,我们以为他是去领赏的,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醒来后就没什么吗?”
“我当时恰好走开了,听亲卫,大将军一醒来便问发生了何事,听完之后就直接披上衣服走了。”
“那军中有消息吗?”
“军中相安无事,但是大将军不回来,大家就难以心安,现在几万人都被安置在城郊,吃穿全是上面拨下来的,而且是按需供给,就给了半个月的粮,先前的粮草被秦家军烧的所剩无几,这样一来策军便会受制。”
付清欢默了默,“秦王两家被处置了吗?”
“都被斩了,只留下了三个女人。”
“三个?”
“是王兆侧室和两个女儿。”
封隐留下了王琰,付清欢揪紧了被角。
“这样吧,我明入宫,看看里面的情况。”
“王将军昨日求见,今日还没得到应允,所以这件事求倚靠王妃了,”封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坦诚以告,“实话,我仍旧对隐王抱有质疑,但是王妃与我策军共处多日,为人品『性』我等有目共睹,这次平叛,王妃身先士卒,立下大功,我等都从心底敬佩王妃,但是对于隐王,我们是在无法完全信任。”
“我明白了,”付清欢觉得太阳『穴』有些酸痛,“明日一早我就入宫,宫里有一个女眷探亲用的门,我可以从那里进去,看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你。”
“有劳。”封凉拱了拱手,随即想起来付清欢并看不到。
暗夜无光,他却能看清付清欢秀丽精致的脸,她病容上带着些许失落,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封凉不话,付清欢便以为他已经走了,她没只有直接躺下,而是靠在床上坐着发愣。
封决被扣在宫内,策军受制,封隐这么多都在宫里,对这些事情应该清楚得很。封昊轩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些事情更有可能出自谁的手笔,可想而知。
一股寒意一直从心口蔓延到指尖。
她杀了那么多人,为封隐做了那么多事,如果到最后,这一切不过是归于一个谎言,她该如何自处?
王瑾有蒋玉清,云笺有何源,红玉起码还有个嫡亲的孩子,而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弟弟生死未卜,桃姬命不久矣,她当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
如果封隐对她的一切都是出于利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
她低着头,用手捂着自己的双眼。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大半年,却始终活得像一个外人,整个世界的外人。
就算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只要生活还有希望,她就会努力坚强地活下去,可是事到如今,她的希望却要生生被人撕碎了。
她不是被封隐骗过,但是这是头一次如此惶恐,她愿意一辈子都在黑暗中度过,换一个封隐没有骗她的事实。
他在这事上一定不能骗她,一定不能。
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来。
封凉就在旁听着她哽咽,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付清欢努力压着自己哭的声音,但是封凉却是能听个分明。
他原本是要走的,但是看到付清欢这样,却又动不了步子,犹豫了一下上前,轻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付清欢身子微微一震,把手从脸上移开,刚想问他怎么还没走,外面便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王妃,”朱恒轻轻敲了敲房门,“王妃?”
付清欢随即应了一声,因为刚刚哭过,她的声音倒有些半睡半醒的沙哑,“什么事情?”
“深夜打搅,属下甚为愧疚,但是刚刚有守卫看到有可疑的人影,所以属下特来问问,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封凉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连呼吸声都放到了最轻。
“除了你的敲门声,我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付清欢的声音带了几分不耐,朱恒自然也听出来了。
“那不打搅王妃休息了,属下告退。”
付清欢一直听到门外的声音远去,才敢轻声话,“现在外面应该在戒严,你出去恐怕会被人发现,不如今晚就睡这里吧,那边有个陪床用的矮榻,你可以去那里睡。”
封凉轻轻应了一声,走到矮榻边,半卧着看着付清欢躺下。
付清欢没再哭出声音来,只是『揉』了『揉』眼,背朝里头闭上了眼,“下人会在卯时进来,你要在亮前离开。”
封凉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在付清欢以为他睡着聊时候,却忽然听他了一句,“如果当真是封隐设的局,那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我现在这个样子,连王府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封凉很想一句“我可以带你走”,但是忽然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都不知道回如何,便只有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付清欢哭得眼睛发酸,很快就睡了过去,封凉却是一夜没有合眼。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北陵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封凉便听了一夜的雨声。
黎明将至,雨势暂停,封凉从矮榻上下来,走到付清欢身边,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然后在一片寂静中悄然离开。
第127章 或许爱错了人()
亮的时候,明月进门伺候付清欢起身,看到她眼角泛红便以为是病状,刚想要让人去叫蒋大夫,付清欢却叫住了她。
“我的眼睛没事,不用去叫大夫,”付清欢习惯『性』自行下床,结果因为看不到鞋子的位置,足尖碰到地面,便冷得她缩了缩脚。
似乎因为失去了视觉,其它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
明月默默地蹲下了身子,替付清欢穿了鞋袜,然后扶着她走到梳妆台边,替她梳理那头柔软的墨法,盘成一个优雅而不失活泼的发髻,随后替她拿来外衫替她穿上,再伺候她用完了早饭。
“我先前传回来的那件狐裘在吗?”付清欢忽然问道。
“在,已经让人收起来了,王爷前让人送来了一条紫貂的披风,听是宫中的贡品……”
“我要穿那条狐裘。”
明月顺了她的意思,替她披上了狐裘,“王妃可是要出去?”
“让人备车,我要进宫。”
明月微微一愣,“王妃身体还没好……”
“我能吃能睡能走动,进趟宫又怎么了,”付清欢将狐裘裹紧,“我不过是去找刘太妃叙叙旧,你紧张个什么劲?”
“明月没有,”明月缠着她往外走,“只是昨晚下过雨,这会外头冷,王妃待在屋里会暖和些。”
“心是冷的,身子又怎么暖得起来,”付清欢冷冷一笑,“走吧,王爷若是过问起来,就是我执意要进宫的。”
明月不好再反对,只好让人备了车马,扶着付清欢上了车,“明月陪着王妃。”
付清欢轻轻“嗯”了一声。
等到马车停在宫门口时,外面又下去了雨,明月拿了提前准备好的伞,下了车扶付清欢下来,徐徐进了宫门,朝着海棠阁的方向走去。
“我记得去海棠阁的路没这么远。”付清欢道。
“回王妃,我们绕零路。”
“为什么?”
“因为朝云殿被封了起来,”明月淡淡道,“长公主疯了,皇上便下令把朝云殿封了起来,所有人无事不得靠近朝云殿半步,所有人经过都要绕路走。”
“疯了?”付清欢有些诧异。
“是”,明月答道,“听疯得不轻,还拿簪子扎伤了丫鬟,就连皇上去看她,她也认不得人了。”
“那王爷呢?”付清欢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明月犹豫了一下,了句“明月不知。”
“只要王爷肯去看她,她就算病入膏肓了也能跑到门口去迎接,”付清欢本意是想讽刺王琰两句,忽然又觉得这些话没有意义,“疯了也好,疯了就可以逃避很多事情。她比我幸运,我只是眼瞎了,她是心瞎了。”
王琰半辈子的重心都放在封隐身上,几乎众叛亲离,最后封隐却害得她家破人亡。
比起自己,王琰更可怜。
明月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付清欢倒也没再多什么,一路到了海棠阁门口,宫女见到付清欢双目失明先是一愣,随后进门通传了一声。
明月扶着付清欢一路走到殿内的桌边坐下,付清欢便吩咐她去门口候着,明月有些犹豫,刘氏便从里头走了出来,不冷不热地了句“出去吧,这里的人会伺候王妃。”
明月只得应声告退。
但是刘氏却遣散令内的所有丫鬟,随后坐到付清欢的面前,看了看她无神的双眼,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眼睛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回城之后,”付清欢倒也没雍露』出什么遗憾的表情来,“颜玉卿回来后有没有来看过你。”
“有,不过我没见他。”刘氏淡淡道,“我父亲在策军中任职军师,王妃前几可有见过他。”
“见过,”付清欢点点头,“刘军师人很好,也很照顾我。不止是我,颜玉卿也见过了他,而且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还是颜玉卿自己告诉他的,刘军师为此很生气,还把颜玉卿给打伤了。”
刘氏默了默,“我知道瞒不过去的。”
“看样子颜玉卿这回是对你认真的,”付清欢浅浅一笑,“他那些伤可全都是留在脸上的,你也知道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挂了彩有多可惜。”
“我和他没有以后,”刘氏仍旧是波澜不心语气,“我父亲不会允许,这个世道不会允许,我自己也不会允许。”
“你们的事情我不便多,只要你日后不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就好了。”
“我不后悔。”刘氏顿了顿,“你后悔了吗,王妃?”
“我就算后悔,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付清欢苦笑了一下,“我来便是想问你,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付清欢明白,刘氏虽然一直深居海棠阁,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宫中却有不少她布下的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也不会躲过她的视线。
“肃王进宫了,听人,前些御书房里传来了争吵声,应该是肃王为了这次的事情感到不满。秦王两家前些被抄了,整个朝堂都为之震动,肃王对这件事的态度却有些不明,他现在在东宫边上的一个偏殿里,好几都不见他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被软禁了。”
“软禁,”付清欢重复了这两个字,事态正在朝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那皇上呢?”
“皇上这些就在御书房处理事务,早朝没有恢复,隐王应该一直都陪着他,还有那个叫做何源的伴读,这几也没有离开过。”
付清欢有些诧异,“他不过是个臣子,为什么要****夜夜在宫里陪着?”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之前秦宗凯叛变,把皇上软禁在宫中,是那个何源一直伴君左右。”
“何源是个贤臣,”付清欢道,“只是叛军既然已经被除,他应该会先回趟家,跟他妻子报个平安,没有理由连睡都睡在宫里。照这么看,皇上和何源应该在被秦宗凯软禁之后,又被封隐挟制起来了。”
“你觉得隐王是想趁机谋反?”刘氏直言不讳地问道。
“不是趁机,”付清欢低镣头,掩过眼底的情绪,“我现在怀疑,他是蓄谋已久,或许这次的秦宗凯叛变,也是因为他。”
刘氏没有接话,听着付清欢继续下去。
“三国会晤之前,我跟他去过西营校场,他亲口跟我过,要通过端木莲,给秦宗凯安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只是我后来一直没有仔细去想这件事,只当他遇到了危险,便奋不顾身地替他去了南疆,但是现在看来,我似乎是成了他这场局里的一颗棋子。”
封隐过,别人是棋,她是不一样的,现在她明白了,所谓的不一样,也只不过是分量稍微重一些而已。
“我到南疆的时候,肃王被人下了毒,不省人事,所以军中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几个副将和幕僚协同决定的,我一开始只以为是秦宗凯为了拖延策军北上的时间,让人提前下的手。但是现在细细想来,这件事里疑点颇多,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细想。”
“你不要得这么肯定,”刘氏听着有些不忍心,“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毕竟秦宗凯提刀上殿是事实。”
“他提刀上殿是为了杀封隐,也许他一开始就看出封隐有不臣之心,便想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
“你别这样,”刘氏打断了她,难得地多了几句话,“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也许这里头还有许多你我不知道的事情,皇上现在好好的,何源陪在旁边也许也只是因为这几日堆积的折子太多,秦宗凯先前拦下了所有送进御书房的奏折,皇上现在肯定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至于何源向家中报信的事情,只要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
付清欢顿时就有些激动,“我没有故意把事情想这么坏,我只是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