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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开口问,苏扬就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丫头死也不说。”
第20章()
不愿意说为什么退学,不愿意说为什么生了个姐夫的孩子,更不愿意孩子被韩家人发现。
顾心知似乎已经铁了心要带着孩子在这村沟里躲一辈子。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谁也无法左右。
但苏扬却因此憋得内伤。
因为这和她们所预想的顾小妹的未来天差地别。
她们一致认为,四个姐妹当中,谁都可能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一辈子翻不了身,但顾心知不会,她的未来应该是在高档的实验室里做研究,又或是在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看报表。
那可是她们曾经的骄傲和希望啊……
与莫许、苏扬这种在普通家庭成长,叛逆期直接离家判逃变成‘野人’的女孩儿不同,顾心知姐妹是出生富贵大家、从小言行得体气质高贵的千金小姐。
要不是家里破产,父母因为背上巨额贷款双双跳楼,姐妹俩也不会从云端跌落,在破旧窄挤的出租屋里与莫许和苏扬碰上。
那一年,四个女孩儿中,年纪最长的,是顾心知的姐姐顾深知,年龄也只有19岁,最小的,自然是顾心知,16岁,还在上高一,而莫许和苏扬排中间,莫许18,苏扬比莫许还小一岁。
顾心知从小乖巧温顺,成绩优异,年年考第一,为了让她能继续上学,顾深知放弃了学业,放下了高贵大小姐的娇柔,一天打几份工,只为给她挣学费和生活费。
那个时候莫许和苏扬已经在外‘打拼’了一段时间,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好歹一个月还能去路边撸几回串清理清理肠胃,但顾心知姐妹俩省吃俭用,有时能一日三餐都抱着泡面啃,穷得连莫许和苏扬两个狂拉城市人均收入水平的穷人都看不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同情心泛滥,两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女孩儿竟然觉得出门撸串不拽上她们姐妹都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几人的友情就是这样坐在一起撸串,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抢卫生间的过程中建立的。
渐渐的,顾心知不再是顾深知一个人的妹妹,供她上学也不再是顾深知个人的一个的志向,而是三个姐姐共同的。
她们护着她宠着她,把她当成浑浊不堪淤泥里的一颗星星,相信她总有一天会高挂在月空之上。
然而那一天还没到来,她们之间的友谊却先破裂了。
因为一个名叫韩哲的男人。
那一段时间,苏扬被老爸找到,抓回家关静闭去了,而顾心知面临高考,学业繁重,住进了学校,出租屋里只剩莫许和顾深知两人。
一天夜里,顾深知下了班回家,到了夜里十一点还不见莫许回来,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在路边碰到一个车祸昏『迷』的男人,叫了救护车一起送医院,然后下大雨,堵在医院回不去。
顾心知当即拿了伞去接她,顺便瞻仰一下那个倒霉的男人。
韩哲虽然昏『迷』着,不能说话不能动,但眉宇间英气十足,一看就是个帅气的男人。
并且,虽然他一身血迹狼狈不堪,但仅仅一颗衬衣扣子就能看出他身份的高贵与显赫。
莫许和顾心知心痛地打着车回到楼下时,已经十二点多,雨也变小了,两人撑着伞急急忙忙往家里楼道里钻,却不料被几个早就埋伏好的男人抓个正着。
那是来找顾深知姐妹还债的高利贷。
父债子偿,高利贷没有情面可讲,姐妹俩躲了近两年,终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他们抓了顾深知和莫许,还把莫许当成了妹妹顾心知,而莫许不想那帮人找到学校影响顾心知学习,竟然毫气冲天咬紧牙关认了。
那帮人对两人威胁恐吓了一翻,就放了顾深,让她回家想办法筹钱,三天之内筹不到就会卖了莫许。
莫许和顾深知私下商量,让她回头找医院那个倒霉蛋以救命之恩敲诈一笔,顾深知哭着点头,然后就回家了。
莫许被关在又湿又黑的小屋里跟老鼠和蟑螂和平共处三天三夜,却没把顾深知等来 ,而那帮高利贷说一不二,竟然真把她卖了。
几天以后,当苏扬再次从家里逃出来,回到出租屋时,顾家姐妹和莫许全不见了。
四个姐妹也从那一刻起全散了。
莫许被她当做货物几经转手,最后卖到了一艘游轮上。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黑,在那里她终于见识到了。
那是一个游走于法律和制度之外专门供有钱人挥金如土的地方。
只要有钱,不管是政界首脑不是杀人狂魔都能奉为上宾。
在那里,任何东西都能以货物的形式竞价拍卖,珠宝、字画、古董以及情报、武器、人。
而莫许正是那样被他们洗得白白净净再绑上蕾丝和蝴蝶结关进橱窗送上拍卖台的,最后拍下她的是一个满脑肥肠满脸胡茬的猥琐老头儿。
也许是因为年纪轻精力旺盛,也许是因为老头儿年龄太大体力不支,她被灌了『迷』『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等着被临幸,竟然还有力气挣扎,竟然还能推翻老头儿逃出房间。
然后,她就那样跌跌撞撞,衣不避体地摔到楚寒脚下,求他救她。
命运齿轮也从那一刻开始扭转,驶向一个,她前所未料的新方向。
两年后,当莫许成功帮助楚寒夺得楚家并以娱乐圈当红炸子鸡的身份陪同老板参加一场商业酒会再次与顾深知相遇时,顾深知已经是韩家大少『奶』『奶』。
圈内都传,韩家大少爷娶了一个她与自己命定相遇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救了他的命。
莫许只当听到一个笑话,笑得眼泪直流,因为她再也不能为三年前顾深知的失约和失踪找借口。
再也不能安慰自己没有被姐妹抛弃。
莫许这个人吧,意气的时候是真意气,但翻起脸来也是真的六亲不认。
她可以为别人两肋『插』刀,但绝不允许别人放她冷箭,一根也不行。
顾深知凭着一个救命之恩的缘份成功嫁入韩家做了少『奶』『奶』,莫许要做的当然是揭开真相破坏一切。
大庭广众之下,她当着顾深知的面和韩哲来了个当面对峙。
没过两天,就传出韩家大少爷和顾深知发生严重车祸双双毙命的消息。
顾深知倒是死了,但顾心知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谁知道?
莫许心眼小,记仇,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第21章()
“选我还是选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扬瞪回去:“你特么是不是还要问我你和她同时掉水里我救谁呀?”
莫许起身,拍拍身腰上的肉,得意得不可一世:“谁要你救,我自己有游泳圈!”
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朝灶房走,边走边喊:“妈,我们屋头的猪好久才能卖出去哦,吃太多了。”
“……”
苏扬两眼瞪成了斗鸡眼,被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嘴脸震惊得无语凝噎。
李小双笑骂:“哦哟,你还嫌人家吃得多,你咋不嫌你自己用钱多呢,死懒又好吃……天黑了,蚊虫又多了,快去点盘蚊香来给它们熏起,不然又要被咬得斑斑点点的。”
莫许:“点嘛点嘛,哪个喊他们是大爷呢,我伺候他们总行了吧。”
苏扬又忍不住笑,莫许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很快适应环境,混得如鱼得水。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见黑,苏扬要去山上寺庙里住,李小双担心她一个人走路不小心被蛇咬到,因为夏天天气热,蛇有时候会爬到路面上乘凉,于是叫夏燿拿着电筒送苏扬上山。
夏燿一脸不情愿,但又害怕李小双武力镇压,只能唯命是从。
第二天是个大阴天,没有太阳也没有雨,只有风不大不小的吹,凉爽而又舒服。
李小双一大早就敲莫许的门,让她上山叫苏扬吃早饭,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尽心尽力。
莫许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赖在床上不肯动,含含糊糊地回:“哎呀妈……别个是城里头的,城里人都是半夜三更睡觉,第二天睡到晌午的,吃啥子早饭哦……不然她咋子会说只吃午饭和晚饭呢……”
苏扬懒到什么程度莫许最清楚,要是冬天没有工作,她能一觉睡到下午两三点,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起床。
李小双想想也对,城里人跟乡下人习惯不一样,于是决定把饭温着,等苏扬自己什么时候起床,自己下来吃。
结果一等,果然等到了中午。
苏扬到夏家时,眼下的眼圈堪比熊猫眼,脸和脖子上好几个又红又大的疙瘩,见到莫许的第一句话就是:“草!蚊子真多,呆不下去了,老娘要回家。”
莫许咯咯直笑:“没把你咬得满屁股包已经算客气了。”
天气好,吃了午饭,苏扬就点名让莫许作导游带着她四处转转。
这次是真的转。
正好莫许来了这么久,也没真正把这个村子好好看过。
于是两人围着村子后面的高山转了一圈,最后累了坐在寺庙旁边的斜坡上一边休息一边抽烟。
莫许偷着家里红梅吸了一个快一个月,突然换上苏扬带来的好烟,就好比一个吃货啃了一个月咸菜馒头一下子吃上了山珍海味,吸一口就一脸陶醉浑身舒爽。
也正因为这一口久违熟悉的烟味儿,让她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活了漫长的两辈子。
漫长得如果不多吸两口烟提神,她都快忘了上辈子那27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吸完了一根,莫许又要再点一根,苏扬戳她胳膊:“差不多得了,吸两口解解馋就行,你以为你打牙祭呢。”
莫许不听:“一边去,我吸的不是烟,是人生。”
苏扬翻她白眼:“人家小姑娘的身体才19岁,别没两年就被你糟蹋成肺癌,对得起人家吗?想让人家死不瞑目吗?”
莫许不以为意地笑:“她死不瞑目,我还死不瞑目呢,我现在就快要被她留给我的满身肥肉气死了呢。”
“别说混话。”苏扬瞪她,随后又皱起眉疑『惑』:“不过,这小姑娘是怎么没的?怎么就让你鸠占鹊巢了呢?”
“我怎么知道。”莫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她是不是没想过。
夏炽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许从夏炽的身体里醒过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除了肉多一点之外完好无损,就连中暑的症状,也是醒来之后那天下午才出现的。
既没有抹脖子,也没有割手腕,也没有吞□□,总不至于想不开寻死吧。
更何况,生在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会有寻死的念头呢……
“大概是那丫头注定短命吧……”莫许淡淡地说,手指不由自主的拨动打火机,又点上了一根烟。
苏扬正想得入神,也没再阻止她。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副身体被我占领了,就得随我的意愿支配,那丫头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干扰,说不定以后,等我瘦成一个窈窕淑女成了万人『迷』,她还得感激我呢,哎,这个看脸的社会,胖子是没有未来的……”
莫许叼着烟打趣,正吞云吐雾笑得得意,却听一阵轰鸣的摩托车响声呼啸而来,很快就见王建人载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山丘下的马路上开过,朝寺庙的大门开去。
并且,路过时,王建人自然地扭头往山丘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碧绿的山丘上坐着两个一红一白的女人实在太显眼。
就在她扭头的瞬间,莫许浑身一颤,表情心虚得像做了贼,连夹在指头的烟头滑落到又粗又肥的大腿上也没发现,几秒之后,莫许毫无悬念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尖叫:“嘶,妈呀,好烫!烫死我了!”
苏扬哈哈大笑:“说你怂你还不承认,被人看一眼就吓成这样。”
莫许看着大被烧得的指头大的洞子,以及里面冒出了小泡的肉,痛得眼泪花直冒:“你懂个屁,我那是注重形象,他要是把我当成吸烟酗酒的太妹,以后不喜欢我怎么办?我还指望把他拐进城帮我对付楚寒呢。”
苏扬仍旧笑:“那人家现在看到你吸烟,就把你当太妹你能怎么办?”
莫许远远瞅着王建人把车停在寺庙门口,和中年男人一起进了门,抹了抹眼泪花儿下定决定:“当然是挽回形象啊,绝对不能让他误会我!”
第22章()
寺里香火重,刚进门莫许就被熏得皱起了眉。
她探头探脑地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王建人站在佛堂旁边的一个小厢房外,手里拿着个杯子喝水。
被他载来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佛堂大门旁边的木桌前,跟那个外号黄大仙的老头儿说着什么。
而佛堂正中一座足足几人高的佛像金光闪闪,像是能把晚上闪成白天。
据说这座佛被黄大仙的徒弟,也就是那天开着豪车把苏扬撞到地里的神经病渡了很厚一层金,就连这座寺庙也是那个神经病掏钱建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土豪,钱多无处砸,竟然跑到这种穷村沟里建个寺庙把自己住进来……
莫许被金佛闪得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赶紧垫着小碎步跑到王建人跟前咧着笑喊:“嘿嘿,建人叔,你喝水呀。”
王建人微微仰着头,喉咙滚动,只用余光瞟了她一眼,没吭声,喝完水进厢房把放杯子,等他回头打算出门时,本来就不宽的门已经被莫许横在那里一站,堵了个三分之一,就连小孩子也过不去,他冷着脸皱眉:“你咋子?”
莫许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建人叔,我刚没有烧烟,你看错了。”
“嗯,看错了,我眼瞎,快让开。”王建人面『色』生硬地点点头
但莫许就堵在那里动也不动,还很无辜地解释:“建人叔,你误会了,真的,我没有烧烟,我就是看那个苏嬢嬢的烟又细又长的,跟我老爸的不一样,所以就好奇点一根来闻一哈。”
慢吞吞跟在后面的苏扬听到‘苏嬢嬢’几个字,差点没气得吐血。
“你烧没烧烟不关我的事,跟我说这些咋子?让开,不要把门挡了。”王建人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只等莫许让路,他就出去。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这么一走近,莫许眼前立马笼罩出了一片阴影,只能看到他肌肉结实的胸口。
莫许似乎感觉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撞一下,她抬眼,望着他剃得不留一根胡茬的下巴可怜兮兮地眨眼:“咋子不关你的事,万一你以为我学坏了,以后不跟我耍咋个办?”
王建人极具讽刺意味地扯了扯嘴角,双手『插』腰,垂下眼,黑沉沉地眸子审视她几秒:“哪个有时间跟你耍,老子忙得很,再不让开我冒火了。”
“建人叔,我真的没有烧烟,你要咋子才相信嘛。”莫许也急了,她干脆占着体形优势,叉开双腿卡住门的两边,把路堵得死死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让,难不成你要打我哦。”
这就是所谓的‘挽回形象’啊……
苏扬倚在佛堂大门边,笑得两个肩膀耸动。
王建人脸『色』发青,重重吸了口气,咬着字警告:“夏四儿,你再在我面前横,信不信老子……”
话没说完,却见莫许面部肌肉一抽,‘嘶’地一声蹲下盯着自己大腿上破了洞的裤子一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