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爷开恩,今日本就是能衫前来打扰了,才让霜儿妹妹这般急匆匆的前来。本就是能衫的错,如若侯爷要责罚,便连带着能衫一起吧!”
邓氏欣慰的点点头,又向常宁公主和侯爷说了好些软化。
谷候见女儿今日也还算乖巧,没有当着外人的面顶撞自己。便也慢慢消了气,让他们主仆起身了。
谷月霜上一世还小,不明白父亲的这些小心思。现下自己虽然还是“十四岁”,可毕竟已经活了两辈子。很多原先看不透的,现下都能看得透了。
父亲不过是要些面子罢了,也不是真心想责罚自己。
如若上一世自己能早点参透这个道理,便不会将父女感情弄得那般僵,直到最后和亲之时,父亲都不愿再见自己一眼,怕也是早就厌了自己。
邓氏又说了些客气话,便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常宁公主见这两人这般亲热,便让能衫今日住在霜儿的房内。等明日差人将偏院收拾收拾,再让她去住。
能衫与霜儿自是高兴的很,两人手拉这手,宛如亲姐妹似的,便回去了。
两人彻夜相聊,一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身。
起身后,便听说康将军来过了,还带来了许多能衫的物件儿。且还给了府里好多银子,说是能衫的吃穿用度千万莫要让侯爷花了不该花的钱。
又带来了两个丫鬟,说是原来侍候能衫的。怕能衫在这不习惯,便将她二人也带来了。她二人的月例银子,将军府会出,莫要让谷侯府花费了。
侯爷与常宁公主本要拒绝的,可将军执意留下,他二人也无法,说就当先给能衫存着,以后再说。
能衫听闻后,不禁潸然泪下。
原先总觉得父亲冷冰冰,不喜自己,还误会他要将自己许配给那无耻之徒。现下想想,自己对父亲真是误会颇深。如若不是对自己舐犊情深,怎能做到如此方方面面。
谷月霜一开始还跟着安慰安慰,可后来转念一想,总觉得事有蹊跷。
将军这架势,怕是要让能衫常住。且还将丫鬟给遣来了,说不准将军还有别的打算。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心里琢磨的,到底如何,还得再瞧瞧。
此时,报恩寺内,方丈禅房中,田云箫正盘腿与方丈围着棋盘对弈着。
“哈哈哈,方丈,您总是让着我,哈哈哈”田云箫高兴的将被自己用白子围住的黑子悉数取下。
“哪里哪里,是老衲的棋艺退步了”方丈低眉捋须,笑着回道。这孩子,近日来心情好似不错。
“方丈,你惯会哄我,云箫几斤几两,还是心中有数的!”田云啸整理好棋盒,摇摇头自谦的说道。
自从齐王回了洛阳,只留自己一人在这金陵城中帮他处理一些事之后,反而清闲很多。不用再亦步亦趋的跟着主子,不用再小心谨慎的怕漏了行踪,更不用怕冒失而坏了主子的大事。
一切都随着心意,想去见谁便去见谁,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还能顺道拔刀相助,救了几位世家小姐。
一想起那日的谷月霜那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儿,田云啸不禁嘴角又上扬了下。
自己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行进当中,现在只差将妹妹送出金陵城,便可更加放心大胆了。
“你真的不打算与萱儿相认?”方丈问道。无论如何,毕竟亲兄妹,而若是这次将萱儿送走,怕是很难再见了。
田云啸慢慢收起笑容,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并非不想认,只不过”所图谋之事,危险异常,只有孑然一身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若是跟妹妹相认,她定然不肯离开自己。万一事情败漏,才真是的害了她啊!
“白驹过隙,十五年过去了,你若是现在与萱儿相认,兄妹两离世隐居,谁也不能将你们如何,岂不快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善莫大焉啊。
田云啸嘴角轻蔑的一笑,说道:“那我云氏家族那么多条人命便白白葬送了不成?”
“你是田云箫,并非云天泽了!”方丈摇头,继续劝道。十五年过去了,多少物是人非,当年的罪魁祸首已不在人间。
如果能劝天泽放下仇恨,说不准还能保住云氏一脉一根独苗。可若是他执意如此,怕也是九死一生啊
“大师莫要再劝我了,天泽心中明白。只求老天开眼,让萱儿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便好,家族的复仇使命,由我一人承担便可!”云天泽眼中的坚定无人能撼动。
这十五年来,改名换姓,勤练武功,甚至愿意在齐王身边做一条走狗!
为的不过是再回到此地,让仇人感受下当年整个云氏家族所遭受的一切!
“阿弥陀佛”方丈自知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佛祖保佑,不要断了这云氏一脉才好啊!
隔日,方丈便带着几名小沙僧来到了郊外的青云庵中。
“这便是我挑出来的几位弟子,便由她们代替本观前去参与法会吧!咳咳”静香师太一边咳着一边说道。
“师太,你也要保重身体啊!”方丈关切的说道,并不理会站在一旁的几位小尼姑。
这静香师太在年岁上还小自己好几岁,怎么身子越发的差了。
“天凉了,老毛病了,多谢方丈关怀!”静香双手合十,含笑回道。
瞧见方丈似有话要与自己说,便摆摆手,示意那几位弟子暂且出去。
“这么多年了,辛苦师太了”方丈说着,便起身想向师太弯腰鞠躬。
师太刚想回绝,便见房顶之上突来跳下来一个白衣男子,一手制止住了刚准备弯腰的方丈。
师太并不惊讶,她知道,今日,他定然会来。
“多谢姑姑!”田云箫拉住了方丈后,双眸噙泪,便跪在地上,给静香师太磕了个头。头深深的低下,久久不愿起身。
只见双肩抖动,想来,也是忍不住眼泪了。
方丈转过背去,不去看他二人。他知道,此时他不该在这,可他若出去了,又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便只能这般转过身去,不影响他姑侄二人说话。
见侄儿久久不起身,静香便从软垫上起身,上前将他扶起。
临行()
“你既喊我一声姑姑;又何必言谢?我知你心中有恨;连方丈都渡不了你;我更是无法了。只求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保住我一族血脉。且莫要意气用事;误了天下苍生;那可就真让你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寒了心啊”静香师太说到最后;也红了眼圈。
“侄儿,谨遵姑姑教训!”田云啸低头垂眸抱拳回道。实在不敢抬头,怕姑姑看见自己满眼噙泪的样子;更是忧心。
静香师太站起了身,悄悄试了试泪,也背过脸去。像是狠狠心般说道:“走吧!”
养了萱儿十五年;如今她便要脱离苦海;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真本是高兴的事,怎的现下;竟生了不舍之情了。
真是年岁大了;越发的多愁善感了起来。静香师太自嘲般的摇摇头;再转身时;身后已空无一人。
“也好;也好”
这几日;康均逸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任谁去敲门都不应。
平日里,他每日晨起后;练完剑;都会去康老夫人屋里问安。
而今,老夫人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孙儿足足有五日未曾过来了,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这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听劝阻,非要来瞧一瞧孙儿。确定了孙儿正在房中后,便让翠竹扶着她去找孙儿。
翠竹先是不肯,可无奈,扭不过她老人家,便只能扶着颤颤巍巍的他走到世子爷的房门前,扣了扣房门。
连续扣了好些下,里头都无人应声。
翠竹在外头又喊了好几声,里头也不见动静。
老夫人一怒之下便想用拐杖将门撞开,一次不成,又来一次。
翠竹怕老夫人再将自己伤着了,便连忙冲着房里头喊道:“世子爷,您就这般放心老夫人的身子么!”
果然,门突然开了。
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色蜡黄、发髻散乱的孙儿突然跪在地上。
冲着自己磕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孙儿不孝,惹奶奶伤心了!”
老夫人本还有气,可突然看见孙儿这幅样子,立马心疼了起来。连忙让他起身。
康均逸起身后,便和翠竹一起,扶着老夫人进屋坐下了。
“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便这般憔悴?”老夫人瞧着凹陷着脸颊的孙儿,不禁有些心疼的掉了眼泪。
“孙儿,孙儿”康均逸不知该如何说。昨儿个父亲已经来骂过自己了,说自己不堪大用。母亲也前来送汤送水的,深怕自己会出什么事。自己只是不想说话,可无奈人人都想来问个究竟!
从小便认定了霜儿将来定当是自己的妻子,可,可霜儿居然说只将自己当做哥哥。这,这让自己如何面对?一想到此,康均逸不禁心中又紧了紧。要不是因为双手紧紧握住拳头隐忍着,怕是都要在奶奶面前落泪了!
“你可是我们康氏的三代单传啊,整个康氏家族全都指着你呢啊!可不能有事啊!好孙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否告诉奶奶?”究竟何事能让平日里豪迈万千的好孙儿颓靡成这番光景?!老夫人不禁忧伤的抚着孙儿的发顶问道。
瞧着自己这幅样子,惹得全家都这般忧心。康均逸瞬时觉得自己真是如父亲所说的,不堪大用,真是给将军府丢脸!
“孙儿没用!受点打击便,便这般无用!”康均逸含泪跪在地上,又给老夫人磕了个头。
老夫人瞧孙儿这架势,突然觉得此时说不准与那霜儿有关。
霜儿以往隔三差五便会往将军府里跑,连下人们都对她十分熟悉。而自从孙儿弱冠之后,就甚少见到她。要不是那次为了能衫,怕是这丫头还是不会来见自己的。
上次问到她与孙儿的事,那丫头拼命低头。那时以为她是害羞,现下想来,或许是别的什么缘由了
“可是因为霜儿?”老夫人低声问道。
奶奶怎会知晓?自己明明谁也未曾透露过啊,不免眉心微蹙,抬头看向奶奶。
瞧着孙儿一脸诧异的神情,康老夫人便了然于心了,果然是那丫头。想来如今的康府,也没有旁的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这个宝贝孙儿如此牵肠挂肚了。
“好好吃饭,练好身体,奶奶给你个机会,让你的好霜儿回心转意,如何?”康老夫人笑着说道。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不过这下也正好给了孙儿一个振作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康均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与霜儿还有机会?奶奶会有什么好计策呢?
“奶奶何曾诳过你,等着你父亲给你带来好消息吧!”瞧着孙儿听见这话便如此激动,老夫人心里也跟吃了蜜似的甜。果然还是年轻人啊,看不透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啊。不过这也是年轻人可爱之处,不是么?!
康圣全正奇怪着,已经不吃不喝好些天的儿子,今日突然神采奕奕的在院中练着剑。
也不知这小子又哪根筋不对了,前几天,萎靡不振,怎么说都不听。今日便又好了,饭也肯吃,汤也肯喝,还出去练剑了。
康圣全对儿子向来比较严苛,要不是夫人几次三番又哭又闹的,自己根本不会去管他。饿晕了他自然便会吃了,可夫人不这么想,总觉得儿子大于一切,非逼着自己去问他究竟为何。
谁知儿子根本不搭理自己,自己更是生气,便扔下几句狠话便走了。没想到隔了一日,便好了。
正想着,那头丫头来报,说是老夫人有请。
康圣全也没多想,便前去母亲的房内了。
“什么?母亲想要让均逸去?!”康圣全有些惊着了。
“不仅要逸儿,还要让霜儿也去!”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母亲,这,这可是圣旨啊,岂是儿戏?岂能让他一个全无独自带兵经验的人去?”康圣全真是头疼,哪能这般纵着这孩子!难怪儿子今日兴奋异常,原来是得到了祖母的首肯了。
“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怕什么,实在不行,你让你的右副使陪着便罢了。你去跟皇上请命,说我身子不好,你得在家中侍疾,让逸儿去锻炼锻炼。反正也就几天的路程,耽误不了大事!皇上会理解你的!”老夫人劝道。
当今皇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外孙,这点薄面还是会给的。
康圣全起身,双手背后,在屋里踱着步子,思忖着。
本身要护送报恩寺大师去姑苏参与法会便是送能衫出去的时机,究竟谁护送,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担心能衫的安危,才想自己前去,以防路上有个不测。
现下既然母亲想让均逸前去,也不是不可。这样一来,自己也好留下与赵府周旋,以防自己不在,再出什么乱子。反正能衫在姑苏的吃住用行已安排妥当了,他们几个孩子去,一路还能说说笑笑,能衫也能高兴些。
思及此,康圣全便假装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从母亲那回去后,便将康均逸与右副使秦明给一同叫了过来,并将此事里里外外的利害关系给说明了。
秦明年岁上比康均逸大一轮,康均逸对他也是十分敬重。
他是康圣全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跟着他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也是康圣全最为信任之人,因此此事交给他去办,他也是最为放心的。
听完一席话后,秦明低眸思虑了下,便拱了拱手,说得令了。
倒是康均逸,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次护送,怎么就要与妹妹分别了呢?凭着镇国将军府的名声地位,拒绝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府的求亲,不是再简单不过了么?为何要这番大费周章呢?
且妹妹年幼,便送去姑苏别人家寄住,她能否承受得了?
“你母亲十五岁时已经嫁与我了!有何不可?!”康圣全并不想解释多少,便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康均逸刚想再辩驳几句,一下子被秦明给拉住了。秦明给他使了个眼神,康均逸便忍了忍。
“三日后出发,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康圣全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了。自己也该去谷侯府说一声了,希望女儿莫要怪自己才好!
出了父亲的书房,走到无人的小院,秦明与康均逸说了个通透。康均逸本就聪明,这一点拨,便也明白了。知道是自己错怪了父亲,连忙叹息道:“父亲深谋远虑,处处为能衫考虑,是我欠妥了啊!”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并未想透,也不怪你。只不过将军要送小姐出金陵,心中多有无奈与不舍,定然不愿与你多说了。”
“嗯,秦大哥,你说得对,是均逸想的太浅了。父亲多有不易,我却这般不信任!”康均逸自责的说。
“无妨,你还小,多加历练便好了。这世道,女儿家的名声可比家世重要的多啊!”秦明似是想起了往事,眼神飘向了远方,微微叹了口气。
前夜()
在出发前一日傍晚时分;趁天色昏暗之际;谷月霜与能衫均换上了男装;一同被带入了报恩寺中。
在方丈的安排下;两人住进了青云庵的小尼姑们住的禅房内。
这次是报恩寺和青云庵是代表金陵的佛学代表去姑苏寒山寺参加法会;到时会有各个地方的佛学弟子们前来辩论。所以青云庵的小尼姑们提前三日便住进了报恩寺中;与要去姑苏参加法会的众多小僧们一起备战;切磋佛学。
当然,除了一人,那便是云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