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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笙:“”那我就更不敢要了,谁知道这条鱼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被毒死的啊?
“那个,你做好了能不能分我一点?就一点就行,我一直想尝尝这么大的鱼烧熟了是什么味道,但是我不会做”谢篁有些害羞地扛着硕大的鱼干。
“你可以请周婶婶帮忙做啊。”白春笙奇怪地看着他。
“不行!”谢篁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低声道
“我不敢去周婶婶家,他们一家都是很可怕的人!”
“啊?”白春笙一瞬间有些呆滞。
第52章()
防火防盗防猫妖“不是,送给你吃的。”王鲲风顿了顿;耳根有些微微发红;“今早在码头;看到有卖黑脊鱼的,这黑脊鱼寻常难见;唯独这个季节能捕捉到;你拿去尝尝。”
“给我的?多谢多谢!对了;这黑脊鱼怎么吃的啊?”白春笙对新奇食材还是很感兴趣的,当下便擦擦手去看那黑脊鱼,果真鱼如其名;黑色的脊背,腹部是渐变色的,带着褐色斑点花纹;鱼鳍和背上均有锋利的刺,鱼头呈三角形;有着锋利的牙齿。
看起来是种很凶猛的食肉类鱼啊!
“烤、烤着吃吧?酒楼里是这么做的。”王鲲风有些结巴,因为黑鱼精还交了他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但是;那些话他还真不太说得出口。
“王大哥你今天怎么了?嗓子不舒服?”看到王鲲风不停在那里清嗓子;白春笙有些奇怪。
“不、不是我、我”王鲲风咬咬牙;“春笙你是这人世间最好的妖;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
飞快地说完这句台词;王鲲风脚步如飞地逃走了。
白春笙:“”
王大哥怕不是昨晚撞了邪吧?
“怎么样?说了吗?”看到自家老大红着耳朵回来;黑鱼精勉强按捺住八卦的冲动;装作是唤他进屋议事,关上门便忙不迭地抓住他问道。
“说了。”王鲲风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那白小郎呢?他有没有脸红?老大不要怕,他若是骂你两声登徒子,便让他骂好了,打是亲骂是爱。”黑鱼精很有经验地说。
“看来你被你们家阿胡打骂过许多次啊?”王鲲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嘿嘿小郎君们都这样,老大你别看白小郎现如今脾气这般温良,我跟你说,越是这样的,越是难以靠近。那东西他收下了吗?”
“东西倒是收下了,但是,他以为那是我买给三郎吃的。”
“没事啊老大,送礼物这种事情,第一次没有被拒绝就已经很好了,我可是整整送了三年,每天最少一次!”黑鱼精安慰道。
“除了送礼,还有别的招儿吗?”王鲲风沉声问道,他总觉得白春笙那样的妖,不是随便送些东西便能打动他的。
“有!白小郎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或者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们家阿胡之前一直很想去传说中的青丘看一看,但是因为路途遥远,长大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成亲前我带他去了一趟青丘,回来我们就成亲啦!”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不信老大你可以去问阿胡。”
“我知道了。”王鲲风沉吟着离开了。
话说回来,认识这么久,他竟然都不知道白春笙到底喜欢什么呢,虽说白春笙很爱做菜,但是,总是送食材,很容易让他误解自己是想借机去蹭饭啊
他得好好想想!
不过,让王鲲风没有想到的是,好像自从认识了白春笙之后,命运便开始眷顾他了,他还没想好怎么讨好人家呢,白春笙竟主动找他来了。
“王大哥,帮我个忙好吗?”白春笙气喘吁吁地穿过人群,一把抓住了正在带着人挨家挨户收保护费的王鲲风。
“怎么了?坐下慢慢说。”王鲲风将他拉到了街道旁边的茶摊上坐下,顺便让茶摊的老者上了两盏茶。
“王大哥,这件事情我能单独和你说吗?”事关女子清誉,白春笙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前面有个茶楼,你跟我来。”王鲲风给了茶钱,带着白春笙去了鱼街一家茶楼,要了楼上一间包房,将属下打发去接着收租子,这才坐下来看着他。
大约是因为跑得急了,白春笙白嫩的鼻尖上沁出了一些细碎的汗珠子,阳光照上去,整张脸仿佛在发光,黑黝黝的眼珠子也亮晶晶的,里面还冒着火火?
“有人欺负你了?”王鲲风的语气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不是我,是曾娘子。”白春笙喘了口气,抱着茶盏猛喝了几口,这才放下茶盏,有些生气地说,“今天一大早,有人来咱们院子里,说是要给曾娘子提亲,曾娘子不肯开门,那媒婆后面跟着的,据说是曾娘子的娘家人便上去敲门,说是父母之命,曾娘子的父母已经收了人家十两银子的聘礼,让她准备准备,今天就回家待嫁。”
“曾娘子、曾娘子不声不响,便是屋子里上吊了,幸亏周婶婶察觉不对,进去将人救了下来,那媒婆吓了一跳,却仍旧不松口,说是今日且让她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娘家便来接人了。”
“王大哥,我知道你在码头人面广,认识的人也多,曾娘子已经走投无路了,被周婶婶救了下来之后,只说若是让她回娘家再嫁,便一头碰死在娘家。我们实在没法子了,王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或者找条出去贩货的货船,让曾娘子上去躲个一年半载的?”
“我问过曾娘子了,她说她情愿去庙里出家做姑子,也不要回到那个火坑一般的娘家!王大哥你不知道,曾娘子的娘家人真不是东西,今天带着媒婆过来逼她再嫁的,便是她娘家兄弟。”
“曾娘子的后母是二嫁的,带着一个比曾娘子还大两岁的儿子,当年便是这儿子在外面赌钱赌输了,这才为了几十两银子的聘礼,把曾娘子卖给了地主做妾。如今大概是又没钱花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曾娘子被地主家赶出来了,想着把这闺女再嫁一次换点钱花呢,真是黑了心肝!”
“那你们这样让她躲着也不是个办法,”王鲲风仔细听了白春笙说的事情经过之后,想了想说道,“况且,曾娘子一个小娘子,孤身在外,也不太好。”
“那怎么办啊?”白春笙有些着急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律法一点也不熟悉,这情况要是搁在他们那个世界,事情简直太好办了,让曾娘子把昨天那媒婆和娘家兄弟的话录音录下来,到派出所直接报案去,一报一个准!光天化日的竟敢买办婚姻?简直找死!农村现如今都不敢这么干了!
“春笙你别急,这件事情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你安顿好的,这样,我现在跟你回去,让曾娘子收拾收拾,我送她去我们东家在城外的庄子上暂时避一避。她娘家那边我们再想个法子,让他们再不敢来找曾娘子的麻烦。”
不就是强逼着嫁人吗?
王鲲风冷笑一声,决定回去就找人查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子在打曾娘子的主意,只要按住了这一头,让人不敢求娶曾娘子,曾娘子的娘家人再想拿她换钱,没有人肯接手,看他们怎么办?
至于曾娘子的娘家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干脆把闺女卖到勾栏院里去?
他们要真敢这么干,那事情倒是简单了。王鲲风在官府也是有不少熟人的,卖良为贱可是要吃牢饭的,到时候只要有人首告,他便找人把那一家人全都抓进去,折腾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自然也没有心思去谋害曾娘子了。
只不过,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难免在白春笙面前留下一个心狠手辣、做事情不择手段的印象,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王鲲风决定还是做的看起来不那么狠辣些好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白春笙有些犹豫,码头老大黑鱼精他从未见过,据说也是个狠角色,码头和鱼街做买卖的都被他管的服服帖帖的,这样的妖,会愿意收留曾娘子吗?
“不会,曾娘子不是做得一手好绣活儿吗?恰好我们东家去岁猎了些上好的皮毛,预备给自家夫郎做几身大毛衣裳呢,正好了,让曾娘子去那边做几个月的活儿,能挣些银钱不说,她住在我们东家的别院里,想必那些人是不敢去别院抓人的吧?”
“那是!这个主意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迟了我怕曾娘子真的想不开做姑子去了。”白春笙急忙站起来。
“稍等。”王鲲风从店家那里拿了一个粗布袋子,将桌上的瓜子点心一股脑的倒了进去,“这些你拿回去吃,都是店家自己做的,外面买不到。”
“谢谢王大哥,说起来,真的一直在麻烦你呢。”白春笙笑眯眯地接过布袋子,这个动作莫名让他感觉十分亲切,以前他和朋友去茶楼喝茶的时候,临走也习惯把桌上剩下的零食都带上,一路走一路吃,一点也不浪费。
商秋芦败了。
“丑时之前,让你的狗离这里远些!否则,杀无赦!”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商秋芦抬起头,眼前已经不见了来人的声影,唯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大人!”附近的黑衣人迅速赶到,有人一把按住了他颈侧的刀口,有人拿了布条来替他快速裹上。
“守在外面,等我号令。”商秋芦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脸上早已没有了面对白春笙时的羞涩无措,冷着脸盯着斑驳的老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认怂就躲一边去!”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黑色面巾后面传来。
“行你行你进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的人,无令不得擅入!”
“你”
“怎么,不敢?”商秋芦嗤笑一声,“也对,毕竟是王爷的血脉,哪怕是个半妖呢,也不是你这样的狗可以擅动的。”
那人不知道是被他说服了,还是心里真的有忌惮,倒也不再出言讥讽,冷哼一声,走到旁边去守着了。
他们接到王妃密令,赶到这里严密监视院子里的三个半妖,尤其是今夜即将年满十六周岁的那个,是成功化形,还是变成不受控制的野兽,将决定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王妃有令,若是化形便罢了,若是狂化,杀无赦!
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乌云遮月,阴风阵阵,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数十个守在院外,或者说,将这个小院子团团包围的黑衣人都打起了精神,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大郎,若是三郎你便带着他离开吧,不要让那些人抓到三郎。”看着吃多了蜷缩在自己膝盖上睡得香甜的小猫崽子,王大娘忍不住抬起手,摸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她当然知道他们等待的是什么。
几年前,王大郎满十六岁那年,她也是这般,抱着王鲲风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成功跨过这个劫,全家人平安无事,一旦失败,王鲲风会被无情绞杀,而她,作为乳母,大概也会被灭口吧?
从前是这样,今夜,也是如此。
所以,她放任了儿子花了家里大半的积蓄,给三郎办了今天这场热闹的生辰宴,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过了今夜,她的三郎,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他们身边
王大娘从小便被卖到王府做婢女,因为长相平凡,做事又慢吞吞的,说话也不讨喜,一直默默地做着三等丫鬟,也因此,没有像那些出挑的婢女一般,或被送给别的官员做侍妾,或因为和王爷有些首尾被王妃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就这么熬到了花期都过了,从小丫鬟熬成了嬷嬷。
然后,作为一个也不太出色的嬷嬷,被管事的分到了大公子身边,照顾这个王妃生出来的半妖。一个被整个王府都看不上的大公子,注定的弃子。
不过,她倒是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因为大公子的院子寻常根本没人来,每天的饭食定例都是专人送进去的,也不让他们出来,王爷和王妃一个月也难得来看一次,有了小世子之后,来的就更少了。
王大娘喜欢这般安静无争的生活。
直到他们被王妃派人送到别院,日子慢慢的艰难了起来,王大娘也不怕,反正在王府她也是一直被欺负的,早就习惯了,依旧乐呵呵地拿起了针线和锄头,不给新衣服她就自己做,不给新鲜菜吃她便自己挖掉院子里的花草种菜。
王鲲风慢慢地也开始长大了,这孩子种地不行,毛手毛脚的,打猎倒是一把好手,俩人偶尔也会吃到些荤腥。
大约是知道了自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的缘故,小时候的王鲲风,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偷偷黏在她怀里,小声地喊她“娘亲”。
因为,尊贵的王妃,是从不允许王鲲风唤她母妃的。
王大娘一开始很害怕,担心管事的听到,后来见王鲲风能听懂话了,便悄悄在被窝里搂着他,一边哄他,一边告诉他,绝对不可以在有人的时候唤她娘亲,不然他们就会被分开。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即便再厌恶这个半妖之子,王妃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唤别的女人娘亲。
尤其,她的身份,还是这般的低贱。
从那之后,王鲲风就只在没人的时候唤她娘亲了。
王大娘时常会想,王鲲风不顾一切、哪怕放弃王府的供养,也要带着自己和两个孩子离开别院,是不是,就为了能在人前正大光明地唤自己一声娘亲呢?
因为是在外面隐姓埋名,所以,即便王鲲风唤自己娘亲,对王府的人也可以说是为了方便遮掩身份,假扮母子,如此,他们便能正大光明地成为一家人了。
王大娘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她从未想过嫁人。
很小的时候,她便亲眼看到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殴打、辱骂母亲,只是因为母亲生不出儿子,让父亲绝了后。后来到了王府,看到那些小厮为了能得到更肥的差事,不惜把自己的妻子送上管事的床榻,种种丑恶嘴脸,更是让她对成亲没了一丝念想。
王大娘并不笨,她所有的笨,不过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伪装罢了。因为,长得不够好看,便没人会打她的主意,脑子不够聪明,便连被主子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因为不笨,所以,她知道,今夜,便是决定她和三郎能不能继续在一起生活的关键时刻了。
而三郎,到现在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小猫崽子。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焦虑,也有些害怕,她怕三郎会变成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更怕门外的那些人会冲进来带走三郎。
被那些人抓走,唯一的下场,只有死。
“大郎,若是三郎过了丑时还没有化形,你、你便带着他跑出去吧!我和阿姌在这里等你们。”
“娘,我和三郎若是跑了,您以为那些人会放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王鲲风冷然一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不是毫无准备的,今夜在那状元红里下了药,又派人用迷烟迷晕了那曾姑娘,不过是想借他们的院子,藏一些人手罢了真要打起来,他的人,未必会输给王府的密探!
最起码,他们也能争取时间,让他带着母亲和弟妹安全撤离。
哪怕逃亡天涯,哪怕从此隐居山林,他也绝不能让三郎被那些人带走!
“三哥!”母子俩正对坐商量呢,一直盯着三郎的阿姌突然惊叫一声,王鲲风猛地低下头,王大娘也看了过去,母子俩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一片朦胧的月华一般的光芒,笼罩在小猫崽子身上,空气里渐渐浮现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