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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不会了——
这两名吕家的兄长所属的两房,与吕后母亲素来不和,吕后吃尽苦头好容易做了皇后,凭什么她吕家的仇人们纷纷进京来享福?就凭他们也姓吕?
于是这位胸有丘壑的女人借惩治贪腐之机将她吕家族亲清剿了个一干二净,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不仅自己出了气,还换的朝堂一片哗然!这皇后为了惩治贪腐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吕后的风头一时间飙升峰顶,获赞誉无数。
苏琬儿仰头深深看进吕后的眼睛,她知道吕后的杀伐果决是为了什么,她打心里佩服这位皇后。对苏琬儿来说,仇恨只是次要的,它带不来权力,也换不来财富。可是吕后,却可以带给她她需要的一切。
“皇后娘娘,琬儿不恨。”苏琬儿满脸赤诚,“琬儿知晓陛下的江山需要什么,就连皇族都是为了自己的责任而活,区区苏家,就更不必说了。”
“皇后娘娘有经天纬地之才,是琬儿心中真正的女中豪杰,琬儿将娘娘作为毕生努力追求的楷模,琬儿对娘娘一腔赤诚,就算肝脑涂地,也再所不辞!”苏琬儿以头叩地,向吕后诉说着自己的忠诚。
眼前的吕后很明显被感动了,她伸手将琬儿揽入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她的发髻,“好孩子,本宫很高兴你能来到我们家,本宫与本宫的孩儿们都很需要你!”
苏琬儿心中一个激灵,本宫与本宫的孩儿们都很需要你,这是何意?
苏琬儿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冒进了,与这女人周旋切不可亲自上阵。今日自己不仅上了阵,还将自己与肇之间的特殊力量关系暴露在了吕后眼前。在吕后眼中人一旦有了关系,就意味着她(他)有了把柄,把柄越多,操控起来就越容易。
我可做不了你们家庭关系的协调者!苏琬儿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她害怕吕后会再一次把她做枪使,就像上一世一样,让她在不知觉间做了废黜肇的一杆利枪,让彼时年仅十三岁的李韧看在眼里,记恨心里。
与苏琬儿一样焦躁难耐的还有紫宸殿的二皇子李砚,他独自躺在柔软的被窝中望着黑漆漆的帐顶发呆。
李砚辗转反侧,脑子里充斥着苏琬儿桃花般的笑靥,那颗嫣红的胭脂痣犹如一颗诱人的红宝石,已经深深烙在了李砚懵懂初开的心里。今夜的琬儿更美了——柔润的烛光印在她如玉的莹面上,如雪映朝霞,艳光四射,她的蛾眉婉转,朱唇皓齿,丰胸细腰,举手投足间一派风流尽显
二殿下李砚遗精了。
当吕后身边的大太监刘大富低声来禀,二殿下求见时,这位骄傲的母亲嘴角微微扬起,她觉得有趣极了。
“唤砚王进殿。”
李砚旋风般卷进了勤政殿。
“母后!”李砚脚蹬六合靴,身穿大科绫罗紫色袍衫,窄袖,玉带,额间一抹同色嵌宝抹额,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吕后半眯着眼看向自己的二儿子,砚儿虽比肇儿小两岁,脸上依旧稚气未脱,身材却甚是高大挺拔,隐隐已有太宗风范只可惜脑子楞乎乎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只长身子不长脑子!吕后默默打量着立在堂下的二儿子,也不说话,就等着他自己开口。
“母后”
李砚扭捏了半天,涨红了脸,终于开了口。
“母后,儿子想向母后讨要一个人。”
“哦?我儿想要何人?”
“您的说唱班头,苏琬儿”
“我儿为何讨要她?”
“砚砚儿喜欢她。”
“哦我儿既然喜欢,为娘便替你问问她罢!看她可愿随你同去。”吕后眼皮也不抬,随口便如是应承。
“传苏琬儿。”
李砚原以为母亲会不肯,没想到母亲竟然丝毫不反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只咧着嘴焦灼地搓着一双手,望望自己的母亲,又望望殿门口。
苏琬儿听得吕后传唤,急急赶至政务殿,远远看见痴望殿门口的李砚,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不知道这个愣头青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待得见礼后,琬儿得知是李砚问吕后讨要自己,膝盖一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神情焦灼。
“皇后娘娘,琬儿是婢女,原本不该置喙主子的安排。可是可是琬儿可以请求娘娘留下琬儿麽”
苏琬儿的头低低地垂地,声音越来越低。她有些意外,上一世她并未遇到此种难题,有可能砚王也向吕后提过,却被吕后直接驳回了。不过这一次吕后让她自己当面回应砚王,她并不以为吕后真的想将自己送给她的儿子,而是吕后不放心自己了。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儿子身边出现一个狐媚子吧,更何况昨日自己刚刚当着众人的面将肇给劝回了宴席。
苏琬儿诚惶诚恐,如临大敌,她抑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娘娘,奴婢哪里做错了,请娘娘责罚便是”
苏琬儿以头抢地,磕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漫长的静默,就在苏琬儿以为今日自己必得要将政务殿的青石地叩出一个坑来时,上首的吕后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轻轻走到琬儿身边,抬手将她扯了起来,一面瞟着立在堂下,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儿子,嗔笑道,
“行了,行了,又不是拉你去刑场,如此惧怕作甚?砚王宫里可有妖魔鬼怪?”
“你如此说话,当心砚王治你的罪。”吕后抿着嘴笑,看戏般盯着自己手足无措的二儿子。
话音刚落,琬儿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地,冲着李砚叩头如捣蒜,“奴婢有罪,求砚王赎罪求砚王赎罪”
“哈哈哈!你这孩子,好了好了,砚儿你也瞧见了,把人家姑娘吓成什么样儿了?”吕后仰头大笑,冲堂下呆若木鸡的李砚摆摆手,“砚儿且回去罢,你也不小了,凡事别那么冲动。”
苏琬儿心头一松,这事总算过去了,她知道吕后今日对自己是满意的,吕后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忠心不二的人。自己务必牢记自己是婢仆,是吕后的婢仆,不是他李肇或李砚的什么人!墙头草,攀高枝儿,在她身边是活不长久的——何况,勾引皇子,更当斩立决。
第一次“真情流露”的李砚吃了个闭门羹,挫败感不是一般的强烈。这个脑子比较旷的皇子似乎突然长大了许多,他开始仔细揣摩苏琬儿的一颦一笑,认真观察苏琬儿的一举一动。有一天,他突然明白苏琬儿为什么拒绝自己了,因为苏琬儿对着李肇时会变得无比的耐心,她的脸颊会泛起微红,目光会变得温柔如水
李砚的心瞬间碎成渣渣,苏琬儿在他心中是最高贵的圣女,怎么可能同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只爱权位高的人?苏琬儿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只能为爱而爱!
尽管很失望,李砚依旧做不到彻底放弃对苏琬儿的痴念,他只站在一切能看见苏琬儿的地方,默默凝视着他的女神,用目光体会她的美好。而苏琬儿也同样很果决,苏琬儿已经有过一次血的教训了,她完全不给李砚任何回应。
前世的琬儿在肇死后,曾经有过一段最恣意的人生,她放浪形骸,快意恩仇。彼时惠帝驾崩,吕后沉迷男色难以自拔,琬儿代替吕后批阅奏章,下发政令,成为了真正的无冕之王。
可权势再大也只能是一个侍中,苏琬儿的权势没有根,皇位上的主换了,自己便得下台。而惠帝驾崩后,李家后人便与吕家后人为了吕后屁股下位置的继承权斗得如火如荼,无根的苏琬儿做出了今生在她看来错得最离谱的决定:
她再一次多方投注。
她一方面攀紧了当时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李家二殿下李砚,另一方面又与吕后最为看中的,曾一度想传位与之的吕家大侄子纠缠不休,而苏琬儿吊住这两派势力领头人的绝密武器,则是她自己的身体。
如今重生后的琬儿重新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延长生命计划:首保李肇,如若保不住他,就紧跟吕后,吕后崩,则护紧李韧,总之一句话,紧跟李家有肉吃!
至于吕家那个人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吧!
第86章 直面()
此为防盗章;如果看见旧章节麻烦等一小时~棣州司户参军周哲镛半躺在锦榻上,任由两名婢女为他揉捏着肩背。他累坏了,棣州遭灾;作为司户的他正没日没夜地组织运输和分发朝廷抚恤粮。不行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还希望才纳了自己女儿的吕吉海能早日将自己从这倒霉的黄河边调去京城。就算调不去京城,去其他没有河的地儿;总可以吧
周哲镛这司户参军,是寻吕吉海捐来的;他以前是县城开药铺的;仗着自己有点家底便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直到攀上了吕吉海;竟一步踏入官场;混了一个七品官职;原想着做司户油水多;没想到被派到这个三五不时便要洪涝的地方来;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干苦力的!
周哲镛身体疲累,心情却甚是不错。前几日去户部领赈灾粮时;吕吉海来了,说要让自己帮他一个忙。周哲镛高兴坏了,自己能有什么能帮得上吕大人的?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自己升迁的事看来快了!
为了吕吉海拜托的这件事,周哲镛这几日都住在了京城;四处查看妥帖了才回了家;过几日自己再带人去户部粮仓一趟;争取早日完成吕吉海交代的工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郭樾与刘炳松是替李肇处理军粮征集、运输的亲信。郭樾任陕东大行台左仆射,刘炳松任光禄寺少卿,这一段时间都往返于京城与陇右之间运输粮草,二人不眠不休已经奋战了小半个月了。
郭樾与刘炳松虽是文官,却都有些武官的火爆性子。这一日,二人如常来户部提取了通过户部缴纳上来的军粮,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回赶。刚来到城西护城河上的一座小桥时,迎面走来另一队拉着粮草的队伍,粮草袋上盖着鲜红的户部印戳,看来对方同自己一样,都是才从户部提了粮。
郭樾挥鞭向对方示意躲避,因为自己运的是军粮,军情紧急,这批粮草得赶在两日后送达鄞州,自己先过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郭樾率部策马直愣愣冲上桥,就要过桥,没想到对方不仅没躲,不改来路照旧走上桥,队伍中有一匹马正好脱了缰,拉着马车不偏不倚堪堪与冲在最前面的郭樾撞在了一起。郭樾一个不注意跌落马下,因桥面狭窄,差一点滚下河,他慌乱间用手肘猛推了一下桥栏杆才得以顺利留在了桥面上。
郭樾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后的刘炳松冲了上来,将他扶直了,才转头看向与己方相撞的人马。
对方也是一群壮汉,衙役打扮,一众壮汉蜂拥而至,手忙脚乱自粮车下扯出一个人来,满头鲜血,浑身泥泞。一帮壮汉将这早已辨不清面目的人扯起来后便惊天动地的喊,“参军大人!参军大人!您没事吧?”
周哲镛被撞得头晕眼花,甩了半天脑袋才立稳当了。“他娘的,是哪个龟孙子撞的我?”
刘炳松气急,冲周哲镛大喊,“你们什么人?看见示警竟不躲避!”
周哲镛也气急,压根不为对方的气势所迫,挽袖叉腰立在桥当中,“你他娘的瞎了狗眼!没瞧见我我府衙的旗帜吗?”
刘炳松定睛一看,车队的最后,一辆驴车上悬挂了一面棣州府衙的旗帜。刘炳松看看悬挂西山的太阳,又转头看看满头包的郭樾,终究决定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这等无聊了争执上了,便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日后再说,我等军务紧急,没时间与你纠缠,还不快些让开!”
“让开?你叫谁让开?明明是本官先上的桥,为何要本官让开,你紧急,本官就闲的慌了?”周哲镛满脸血,混合乌七八糟的泥,直挺挺立在桥当中,活像跳大神的巫师。“日后再说?撞了人拍屁股就想走人?本官明白告诉你,你这狗日的今日休要想跑!”
“左右!给我拿下!”
周哲镛气势凛人,他大手一挥,这帮壮汉呼啦啦便围了上来,抓住刘炳松便要往马车上带。刘炳松大怒,自己堂堂光禄寺少卿,岂能被几个偏远乡镇的泥腿子给拿了?他一声怒吼,“休要张狂!本官乃光禄寺少卿!军务在身,尔等胆敢绑架朝廷命官,贻误军情,小心尔等的脑袋!”
此时郭樾与刘炳松带来的数十名兵卒也赶了过来,乌泱泱一大群人将一座小桥填了个密密实实。
“哼,还光禄寺少卿,你以为你给自己带个大帽子就能为非作歹了?本官这是赈灾的物资,被尔等毁成了这样,今日不把你教规矩了,本官就不姓周!”周哲镛狠啐一口,挽起袖子,振臂一呼,一帮壮汉抄起木棍便冲将过来,与刘炳松的兵卒混战起来
周哲镛做官前,常年与人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对怎样开展高效的碰瓷活动独有一番心得。前几日的踩点暗访果然到位了,今日周哲镛早早便守在了这桥边,他知道,这座桥是郭樾与刘炳松运输粮草的必经之路。
眼看郭樾与刘炳松押着粮草上了桥。周哲镛凝神屏气,一声令下,自己的部从瞬间松了缰绳,抬腿向马屁股飞起一脚,周哲镛便随着自己的马车直刺刺冲向领头的郭樾。为了让郭樾与刘炳松顺利入网,周哲镛也是下了血本,自己亲自上阵作饵——为了升官,只能拼了!
果然,此次碰瓷,时机之精准,节奏之得当,让郭樾与刘炳松来不及思考,便随了周哲镛的步调陷入了群殴。
日落西山,周哲镛带的兵卒终是不敌太子府的府兵,落荒而逃,连粮草也来不及拖了,一个个抱头鼠窜,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这么多粮车怎么办?”刘炳松望着满桥的粮车皱起了眉头。
“咱留一队人马将他们丢下的粮送回户部粮仓吧,指不定那泼皮参军会去户部寻。”郭樾头晕眼花,坐在地上直喘气。
将人马重新分配妥当,郭樾唤住了策马就要继续上路的刘炳松,“刘大人,今日之事怕是有不妥”
“郭大人,此话怎讲?”刘炳松止住了脚。
“刘大人,那泼皮参军说这批粮乃赈灾粮,如今留咱们手里,怕是要给太子爷惹麻烦。”
“咱们不是要送回户部麽?送还时同户部员外郎说清楚不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在下依旧觉得还是同太子爷说说的好。”
“也行,既然郭大人担心,便由郭大人去东宫寻太子爷说道,炳松独自押送这批粮草,大人意下如何?”
“妥,咱便如此安排吧!也能不误了这批粮草。”
太子府。
李肇望着眼前花猫似的郭樾皱紧了眉头,他勾勾唇,“子康(郭樾表字)可是因长久不归家,被尊夫人行了家法?”
郭樾却是没法再调笑了,只苦着脸将傍晚自己与那郊县参军的“车祸”纠纷细细复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提醒李肇,“太子爷,咱是不是先与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毕竟此事有关赈灾大业”
“不用!”李肇挥挥手,“既然你们已将赈灾粮归还户部,此事待明日早朝,孤寻了户部尚书说说便可,子康今日遭了罪,早些回府将息,养好伤再征粮吧。”
李肇不以为然,转身复又投入到繁忙的西征的预备工作中,可防火防盗防小人却是千古的经验之谈,磊落的李肇甚至没有等到第二日早朝,便收到了自己母亲的传唤。
太子跋扈,于闹市劫掠了赈灾粮草,打伤棣州司户参军,有失天家威仪,速来太极宫听训。
还没来得及回家养伤的郭樾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