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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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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跪了一片,燕王喟叹一声,看了看急切不已的朱载枥,叹道:“竖子误我也!”语罢终究狠了狠心,沉了脸道:“就依世子所言,联络延丹汗,合力起事!自举旗日起,降燕者,一律加官录用,不降则杀无赦。”

    朱载枥欣喜不已,与诸将同声回道:“臣领命!”

    京城却是一派喜乐,康嘉九年冬月廿二日,皇帝大婚,这一日紫禁城锣鼓喧天,红绸铺地,前朝后宫都忙得不可开交。司药司这样的地方反而落了清闲,好事的宫人们都偷偷跑出去躲在角落里看热闹,即使看不着,就是听着前朝传来的中和韶乐也是新鲜。这是本朝头一次举行大婚,太祖、太宗都是在登基前业已纳妃,立后只行册礼,惟有皇帝年幼才行大婚礼,几十年未见的大典,别说是那些小宫女,就是年长些的也生了几分好奇。

    司药司正殿之西的药房里,沐霖却独站在此,左手执书,右手拈了些药材放在鼻间闻了闻,想了想似还是不得要领,正将手中的药放回木架上的簸箕里。这时,慧如走了进来,连连赞道:“果真是天子大婚,前朝三大殿,后朝三大宫全用上了,文武百官、外番使节还有禁军侍卫加起来都好几万人,广场上可谓人山人海,旌旗蔽空。据说从午门一直到英国公府铺了数十里的红地毯,迎亲使官浩浩荡荡地去了,一路上围观的老百姓都把长安街堵得水泄不通,这盛况只怕百年难得一见。”

    一连串说了一堆,慧如有些喘不过气,停顿了一下,又叹道:“姑娘不去看,真是可惜了。”沐霖微怔了片刻,笑道:“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刚来,许多东西都不懂,有时间还是多看看医书。”

    慧如对医药可是一窍不通,也无心学,她随意择着药材里的残渣,惊讶道:“姑娘,你不会真打算一辈子待在这吧?我出身不好,自不做什么指望,只盼着再过几年能出宫去,您可不同,皇上心里有你,总会有出头的日子。”

    沐霖却淡淡道:“只见新人笑,宫里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我同样如此”

    慧如经此提醒,暗自一惊,只怕皇帝真忘了沐霖,帝王恩情薄这是常理,她不免哀叹起来,“要不说皇后的命好,就是这大婚的排场,女人这辈子也知足了,更何况有太后护着,不用顾忌什么,就算皇上不情愿,也奈何不了,哪像姑娘您,须得事事忍让。”

    沐霖脸色僵硬了一瞬,执药的手亦停在了半空中,忽冷了脸道:“帝后和睦方是正理,我并未忍让什么,再说皇上与皇后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是旁人比不得的。”慧如头一次见沐霖摆脸色,吓得不敢多说,过了一会儿,又见她放缓了语气叹道:“宫里最忌讳谈主子的闲话,小心被人听去了,日后莫要胡说。”

    慧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帝后大婚可容不得下人议论,她又羞又愧道:“下次必不会了。”

    这时,前朝那边又传来一阵钟鼓之声,沐霖不禁往窗外望去,高耸的宫墙挡去了视线,只看得见几座巍峨殿宇林立其间,听这声音,怕是奉迎皇后的仪仗已到了宫门外,皇帝当率百官亲往午门迎亲去了

    正如慧如所言,太极殿前的广场上陈列着中和韶乐,太极门内外规规矩矩站立着大小文武百官,以及外番使臣。皇帝身着衮服,带着少数近臣侍卫,如郑王、徐国公、内阁大臣及锦衣卫千户傅元翎、魏启明等从太极殿出发,乘銮驾至太极门外的金水桥处,亲迎皇后。

    凤轿已到了午门,从中门入,行至金水桥,礼官赞礼,停下轿子,女官掀开帘子,只见傅衣翎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大红翟衣端坐于内。这时,寿春大长公主扶着傅衣翎下轿,皇帝也该上前从公主手中接过傅衣翎的手,忽而魏启明面色焦急地俯在皇帝耳旁说了什么,皇帝脸色大变,却还是强压住异样,接过傅衣翎的手,帝后二人携手共升络车,文武百官跪地参拜。

    络车由太极门入,至太庙、奉先殿行庙见礼,敬告列祖列宗。至傍晚,方礼毕,帝后俱回坤宁宫,由女官为帝后分别更衣后,在东暖阁行合卺礼。一到坤宁宫,皇帝急忙到更衣间,玉溪伺候着皇帝脱下衮服,正要为她换上皮弁服,皇帝却罢罢手,指着常服道:“换上这个。”

    玉溪诧异道:“主子不可,行合卺礼应着皮弁服,不能乱了套。”皇帝道:“出了大事,朕须往养心殿走一趟,这合卺礼先放下。”玉溪忙劝道:“吉时快到,皇后还在东暖阁等着您,这么做只怕不妥。”

    皇帝见玉溪半天不动,气得拿来衣服,自己胡乱套上,怒道:“有什么不妥,皇后等等又何妨!”玉溪心知劝不住,慌忙为皇帝更衣,好言好语道:“主子莫急,奴婢这就跟您换上。”

    宫里到处都透着股喜庆劲儿,皇帝视若无睹地匆忙赶往养心殿,侍卫傅元翎、魏启明紧随皇帝,一路上引起不少宫人诧异。才到养心殿,景萱见了皇帝一惊,忙道:“皇上怎这个时辰来养心殿?”

    皇帝跨过殿门槛,边走边道:“朕有要事相禀,母后在哪儿?”景萱忙引皇帝入勤政殿,道:“三爷递来了折子,太后正看着呢。”皇帝掀帘而入,果见傅后还在案头看折子,她不及请安就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呈给傅后道:“母后,这是铁勒齐木耳递来的一份密报,延丹汗正集结骑兵,向肃州方向行军。”

    傅后接过密报,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脸色也是一变,惊道:“肃州?”顿了顿,又问道:“今日有没有蓟州递来的军报?”

    话音方落,只听得李德成匆忙进殿,对傅后禀道:“太后,兵部侍郎杨大人求见。”皇帝急道:“快宣!”

    不过片刻,杨惟中身着六梁冠绯色朝服,满头大汗的进来,呈上一道密折,急道:“太后、皇上,燕王杀了北平府大小官吏,起兵反了!”傅后急忙打开军报,皇帝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四日前。”

    皇帝怒道:“怎么现在才收到消息?”

    杨惟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皇帝,禀道:“按路程算今早就能收到,可今日是皇上大婚,朝廷重臣都进宫赴宴去了,各部衙门也没个防备,军报被压在驿站,幸亏那送报的军士知道军情紧急耽搁不得,拦下臣的轿子,这才递了消息。”

    杨惟中一身大红朝服还未及换下,可见所言非虚,傅后放下军报,阴沉了脸道:“别拿大婚当借口,衙门何时这等松懈了,张远身为兵部尚书竟毫不知情?”

    张远位于杨惟中之上,此时他自不便多言,傅后又道:“立即召英国公、徐国公,还有于孟阳、袁阶等入宫。至于张远,先革职查办,兵部由你暂摄。”

    张远本由于孟阳一手提拔,皇帝与杨惟中均不动声色,李德成脸色微变,旋即回道:“奴才这就去。”

第四五回 洞房夜促膝谈战局 孺慕情父女绝恩义() 
夜幕降临,宫里四处都点上了大红灯笼,喜庆极了,勤政殿里却沉静肃穆,虽是隆冬时节,杨惟中额头上的汗丝毫不减。傅后看完军报,已镇定了下来,叹道:“事情虽是紧急,却也在意料之中,老八要反那是迟早的事。”

    朝廷并非吃素的,这么多年怎会完全没个防备?傅后又对坐卧不安的皇帝叮嘱道:“这个时辰该行合卺礼了,皇帝切不能误了吉时,亏待了皇后。”

    皇帝即使担忧着时局,却也只得起身告退道:“母后说得是,儿臣这就回去。”

    临走前对杨惟中暗使了个眼色,便匆忙离去,到了坤宁宫,四处流光溢彩,琉璃宫灯摇曳着五彩光芒,朱红大门上贴了大大的喜字,皇帝站在殿外略有些失神。她消失了半响,可急坏了尚寝、司仪等一众女官,崔嬷嬷一见着皇帝忙迎上来道:“万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差点误了吉时!”又招呼着玉溪秀荷道:“快去给万岁爷更衣。”

    在众人的簇拥下,皇帝跨进坤宁宫,在西侧殿换上皮弁服,随之进了东暖阁。傅衣翎也换了祎衣,端正在檀木案桌的右边,两边则伺候着几个女官和命妇,案上的漆盘上放了些红枣、花生、汤圆之类的点心,有早生贵子、合欢之意。皇帝一进来,众人皆起身行礼,她按礼坐在了傅衣翎左侧。

    合卺礼由威望颇高的先帝七姐、寿春大长公主主持,她道:“吉时已到。”崔嬷嬷便令伺候的女官奉上汤圆,皇帝与皇后均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礼毕,女官又奉上合卺玉杯,帝后对饮佳酿。合卺玉杯形制奇特,以两杯对峙,中通一道,使酒相过,两杯之间承以威凤,凤立于蹲兽之上,象征帝后一体之意。

    寿春公主看着二人饮罢,作为长辈心里十分欢喜,她慈爱地笑道:“喝了这杯酒,日后帝后就要同心协力,相互扶持,共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帝向来敬爱这位姑姑,她说不来与傅衣翎琴瑟和鸣这等话,只能搪塞道:“朕定不负社稷之望。”

    寿春公主却以为皇帝害羞了,心里越发得欢喜,笑盈盈地吩咐道:“合卺礼毕,你们给皇上、皇后更衣后,就早早退下。”

    宫人们也知其中意味,合卺礼完了,接下来不该是洞房了?帝后分别由女官换了常服,又回到东暖阁。皇帝先端坐在床上,漱洗过后,宫人们悄然退下,合上门。不一会儿,傅衣翎从隔间里换了身寻常衣服走出来,头上隆重的发饰早已卸去了,妆容也褪了,身上只着了里衣,显得越发清冷可人了。皇帝看着却有些发怵,心里暗想着对策,傅衣翎已到了她跟前儿,不紧不慢地行礼道:“皇上可要安置了,臣妾为您宽衣?”

    皇帝忽地站起身来,回道:“不必了,你先睡吧,朕还没什么困意。”

    傅衣翎却也不勉强,皇帝瞥了一眼,见她死死紧握着手心,不免好笑,暗忖,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皇帝转身坐在了炕上,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平摊在案上,自个儿琢磨去了。燕王由蓟州起兵,延丹汗在西北侵扰,朝廷该如何兼顾?

    不知何时,傅衣翎端着茶走过来,放在了皇帝案头,斜看一眼,就见地图上标记了大大小小的圈圈点点,她开口道:“燕王造反,延丹汗势必会趁火打劫,朝廷若兼顾东西,只怕会拉长了战线,以致兵力分散,最后落得两边不对付。”

    皇帝暗想一阵,觉得有理,一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依你之见,朝廷该如何破此困局?”

    话方出口,傅衣翎便知失言,上次皇帝斥责她干预朝政,殷鉴不远,傅家本招人记恨,怎能毕露锋芒。皇帝再问,傅衣翎已淡了神色,回道:“臣妾不过随口一说,妇人之言,自当不得真。”

    皇帝这才察觉到傅衣翎的忌讳,她真挚地看着她道:“上次是朕失言了,你也说了,事关国事,不当徇私,你只管说来,朕绝不怪罪。”

    傅衣翎有些惊讶,在她眼里皇帝一向猜忌多疑,刻薄寡恩,这般放低姿态实在出人意料,她想了想,回道:“暂弃河西,全力出兵蓟州。”

    皇帝不解道:“将河西拱手让人,岂不助长了延丹汗的气焰?他若顺势南下中原,朝廷即使平了蓟州,京城也怕不保,让延丹汗尽收渔翁之利!”

    傅衣翎却道:“不尽然。延丹汗不过外强中干,漠北遭受雪灾,呼延特部又与巴达等部貌合神离,如今国困民疲,政令不一,他性子又向来多疑,不过想趁着燕王起兵趁机劫掠粮草,不会贸然南下。即使其有心南下,只怕部众也不乐意,还有漠南的齐木耳盯着,一旦挥师南下,不怕齐木耳抄了他的后路?”

    经傅衣翎这么一说,局势瞬间明了,皇帝却又皱了眉头道:“可如此以来,朝廷岂不眼睁睁地看着河西几十万百姓落入敌手,这无异是见死不救,弃生民于不顾!”

    傅衣翎波澜不惊地道:“成大事者必得有所取舍,若不舍去这几十万百姓,只怕将来受灾的会是几百万生灵。”

    皇帝暗暗心惊,手握的瓷杯不禁一抖,一女子能有如此见识,如此魄力,实属罕见,其狠辣果决酷似傅后,连自己也稍逊三分,暗愧不如。

    此时,角楼的打更声又次第传来,夜已三更,皇帝说道:“时辰不早了,今日都累了,你早些睡吧。”

    二人皆知对方心思,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却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晚上分别安置,自不必赘述。

    新婚燕尔本该齐乐融融,好生休养,却因东西两边的战事闹得不得安生,将大婚的喜庆冲淡的一干二净,连群臣的寻常赐宴都免了。东北、西北的战报频频传来,形势却不容乐观,阿古拉率领的精锐骑兵直下河西沙州,劫掠无数而去,燕军则占了蓟州全境,紧接着又南下幽州,形成锐不可当之势。

    与之相反,燕王府里,捷报频传。书房内燕王站在沙盘前正与朱载枥、长史孙延寿,大将吴桂平等人商讨下一步军事行动,就听得军士前来单膝跪地急报:“报,前锋营都指挥使毛大亮破通州城,幽州布政使李昇及通州知府蔡知节等十五人全部殉难而死”

    吴桂平等人听了一喜,忙贺道:“咱们起兵不过四日,就连下数十城,如此看来,只怕用不了半年就可以打到京城了!”

    燕王却皱了眉头,问道:“自起兵日起,投降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殉节?”

    孙延寿想了想道:“除去下层胥吏,官吏死节者六十三人,降者二十七,名门望族之中也有几户人家率族投井。”

    燕王脸色越发下沉,“这么多人效忠朝廷”俄尔叹道:“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此一来只怕不得人心!”

    本还满脸喜色的朱载枥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暗自思索了一阵,心里得了主意,禀道:“师出须得有名,我们只要找个名头就行。傅后临朝多年,自树了不少政敌,我们何不效仿当年徐敬业起兵扬州,讨伐武后之名?”

    孙延寿捻须附和道:“世子好主意。傅后不仅魅惑先帝,挟持幼主,又残害宗室,人神共愤,王爷乃高祖亲子,为了朱氏江山,讨伐她一个外姓女人实乃天下大义,众望所归。”

    燕王思量片刻,挥手道:“那就由你执笔,撰写檄文。”孙延寿答了一声,“属下遵命!”忙走到案前,蘸了笔墨,快速下笔,竟是一气呵成。

    朱载枥在旁才读了一半就赞叹不已,心潮澎湃,临到末尾忍不住念了最后一段,“我高皇帝八子,太宗之兄,今皇帝陛下之皇伯父,国家至亲。受祚以来,惟知循法守分。幼主嗣位,傅后擅权,任用奸逆,横起大祸,屠戮宗室。我父皇母后创业艰难,封建诸子,藩屏天下,传续无穷。一旦残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祖训云:‘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今祸迫予躬,实欲求生,不得已也。义与奸恶不共戴天,必奉天行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鉴予心。传檄州县,咸使闻之。”〔1〕

    在场之人无不拍手叫好,燕王看了看外头阴沉沉的天儿,只怕又要下雪了,他沉吟道:“古有周公辅成王,今日本王奉天靖难,讨伐妖后,实乃替天行道!”

    商讨一番后,诸人皆退下分头行事,待众人走后,燕王方露出几分倦怠。这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她着翠荷裙衫,身段轻盈,长相绝美,对燕王心疼道:“父王,这几日累坏了吧?”

    此人正是燕王幼女,常山郡主朱凌月,燕王见了女儿,脸上露了几分喜色,罢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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