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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么？”我问。
“晚了。”他道。
“什么晚了？”
“你知道的晚了。你搬过来的第一天爷爷奶奶就知道了。”
“什么！那、那、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有的。”
“……说了什么？”
“爷爷只说了一句，”
——洛家的男儿要对自己的行为负担得起责任
我大大舒了口气，后知后觉洛城的行为可气。我把吹风机撂给他，说：“你给我吹。”
洛城自知自己的行为，老实站在我的身后给我吹头发。
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拔掉线，收起吹风机，回来见我笑吟吟地站在那里，问：“朗月，你不是很累，怎么还不去睡？”
我只是笑，不讲话。
“朗月？”他大概以为我在梦游。
我说：“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对你的问题充满了好奇。”他的双手一摊，表示洗耳恭听。
“很早就想问了，从我搬过来的那天晚上就想问了。”
“嗯？”
“我……我、我好像对你很没有吸引力啊……”
他先是一怔，继而在我唇上啄了一记，别过脸，道：“朗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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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F城回来后，我妈虽然还是不愿和我讲电话，但也不再禁止顾阿姨。每天晚上顾阿姨都会与我开视频，让我看看朗恪的变化。朗恪是个爱闹的孩子，不是对我哇哇哭几嗓子，便是眉眼弯弯地朝我笑，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有时洛城回来的早，视频那边的顾阿姨看到他，也会和他简单聊上几句。我既为这种微妙关系的转变而欣喜，又为妈妈坚守的漠视而忧虑。
我妈怎么就看不到洛城的好呢……
一个周日，邹盈履行承诺请我吃大餐。介于邹盈不久将迈入婚姻的殿堂，承受房贷、车贷等压力，我选了一家口碑好、装修漂亮、价格又合理的火锅店。
火锅店距离我们公司约十分钟的车程，有公交车直达。我和邹盈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由于我起得晚了，打车过去还迟到了十多分钟。
邹盈在筹备婚礼，分分钟钟都要精打细算，这次吃火锅的时间还是我从她安排紧凑的时间表里硬挤出来的。因此，我的迟到于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浪费。
“朗月，你迟到了15分26秒！”
“我……我保证一小时内解决用餐。”
“30分钟！”
“45分钟，就45分钟，减去迟到的时间。”我和邹盈商量。
邹盈勉强同意，大笔刷刷地在菜单勾了几下，便把菜单递给我。而后便眼睁睁看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选好菜，并叫来服务生。
“朗月，你早有预谋啊……”邹盈毫不留情地揭穿我。
“也没有很早……一周前、才开始计划的……”
这个时间点的人并不是很多，服务生的工作效率极高，不到五分钟我们的菜品便全部上齐了。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涮牛肉，不想一个抬头，正好看到一桌之隔的许向之，他恰好正抬头，看到了我。
我的脑海瞬间冒出一个成语：食不下咽——
许向之大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一怔之下，竟然向我微笑点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笑鬼笑啊……
许向之的对面坐了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男生，发型新潮、身材瘦削，从背影看，大约比许向之小了两三岁。
格子衬衫男生似乎问了许向之一句什么，许向之简单回答了一句，从嘴型看，说的是“没事”二字。
格子衬衫男生于是坐好，止了就要转身的动作。
“朗月，你和牛肉有仇？”邹盈忽然问我。
我一看，筷子夹好的涮牛肉此时已然粉骨碎身。
邹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第二十八遍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我收拾好心情，准备愉快地吃完这一餐，谁知不经意间又瞄到了隔桌，而许向之果不其然地也在看我。
还很绅士地朝我再次微笑示意。
一顿饭，就这样食不知味地过去了。
————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好的缘分千金难求，坏的缘分千金难走。
——摘自朗月语录
我和许向之真是中了所谓的“孽缘”。
我和邹盈出了火锅店，她的未婚夫准时来接她，之后我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不想又碰上了许向之，这次他是一个人。
我正要扭头转身，不想他却已经发现了我。
“你还在生气？”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不是问的废话。
他见我要走，伸手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你干嘛？”
许向之对我眯眼笑了一下。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味、烟味和不知名的其他味道，还有青黑一片的胡茬
瞬间想到一个词形容他：
——潦倒
尽管他和洛城同岁。
不知是他察觉到我对他的嫌弃，还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他自身良好的家教，许向之很快放开我。
“向你道歉。”他说的混不在意。
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歉意，倒是看孩子似的眼神表露无疑。
我冷眼瞥向许向之，这一瞥倒好，许向之竟不知因何缘故笑出了声。
当然，这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感觉得到，他尽力忍住的笑意。
这让我大为恼火。呵，不赶人走了？变成当面笑话了？修养倒退、欠佳！
我转身欲离去，许向之以更快的速度拽住我，在我恼羞成怒，欲破口大骂之际，笑道：“这次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对面是红灯。”
我一看，他说的还真没错。可那还不是因为他，我才错过了绿灯。
“好了。感谢就免了，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就不要生我气了。我为自己上次的行为道歉，对不起。”
接着许向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说了两句后放下手机，对我道：“我走了，过马路当心。”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住感叹，拥有天真无邪笑容的啊，并不一定是好人。
————
一回到住处，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的颜丽丽。见到我，她连连向我跑来，十分焦急的样子。
“喂喂喂，你没事吧，电话也不接。”
手机一直放在包里啊。我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没电了。
“算了算了，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颜丽丽一副挫败的样子，说话也是云里雾里。
“到底怎么了？”我问。
“还不是许向之那个人渣！”
又是许向之，我感觉很头痛，“许向之”一词，今天于我来说，像是瘟神一般的存在。
我感到纳罕，前不久颜同学不还是信誓旦旦，说要拿下许向之的么？
“怎么成人渣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颜丽丽。
“我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他和保安说……说我是发广告的……还威胁保安……说要是放我进来，他就投诉保安不称职……气死老娘了……”
我还真没见识过这样子的许向之，真叫够毒、够辣、够犀利……
不过，这事好像牵扯到了我，颜丽丽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喂喂喂，你没事吧……
“许向之还说了什么？”我问颜丽丽。
“就问……就问我，是谁告诉我他的住址的……我还没说……他就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朗月的舍友……”
我在心中一算，给颜丽丽提供情报的事，在许向之办公室事件发生后，我就再也没干了呀。不过“后患”真是无穷啊……
我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在火锅店，他对我要笑不笑的眼神……不过，他竟然没找我的麻烦。
————
眼看着年假就要来临，我在下班之余开始计划着回家事宜，要给妈妈买漂亮的围巾，给朗恪买可爱的外套，给奶奶买暖和的羽绒服，给顾阿姨买她喜欢的手提包……
洛城下班的时间逐渐早了，这几天几乎是和我同时到家。
我们简单在外面吃完晚饭，我和他提议说：“洛城，我们去附近散步吧。”
洛城说：“你不是计划好了要买的礼物么，刚好现在我们都有空，顺便一起买了吧。”
于是我们打了车，很快到了最繁华的市中心。
年终打折，各大商场无不采取打折促销活动，还未进商场，入目处便是一片火一样的红。
我和洛城选择直接进二楼，很快在那里选中了所要购买的围巾。
售货员把我选中的米色围巾包好，微笑的目光环视过我和洛城，最后停留在洛城身上，问：“先生，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用这个。”
售货员看了看洛城手里的那张卡，又看了看我的，一时不知收谁的好。
“用我的。”我再次开口。
售货员看了看洛城，见他没有反对，便笑着接下了，“二位稍等。”
“朗月，你从来没用我给你的那张卡。”他很认真地和我说。
“我自己有啊……”
他没有说话，很快售货员小姐回来了，把卡还给我后，依旧对我们微笑：“您收好。”
一路无声，到了一家女装店，一直在我前面两步的洛城突然回头，对我道：“还是尽快领证好了。”
“我……”
他的眉心蹙起，问：“你难道变卦了？”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洛城你跳转话题也太快了吧。”
他说：“没有，不然你老是和我见外。”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结婚、也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呀。”
“所以要尽快领证……”
“……”
我们准备下一个要买的是顾阿姨的手提包，也在二层，但需要绕到对面。
洛城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催促他：“我们去给顾阿姨选包吧。”
洛城道：“朗月，你很久没有买衣服了。”
我的确很久没有买衣服了，一是因为刚开始工作，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二是因为我本身的衣服有很多，虽然大多在学校里面穿过，可是竟然毫不过季。
我道：“我的衣服太多了……”
“那不一样……”洛城不由分说拉我进了女装店，说：“朗月，你总得给我这个男朋友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最后，我选了一件浅黄色的羊绒外套，他付的款。
13。第 13 章（）
我和洛城商量，要是过年我妈还是不肯接受他，我们就偷偷地把证领了，之后再慢慢公开。
洛城对我的主意深以为不满，他说结婚、领证是天底下最值得公开的事情，我们这样偷偷摸摸，是对婚姻的不尊重，说什么也不愿这样干。
我一着急，张开就说，因为我急着嫁给你呀。他无奈笑说，朗月，我对自己有信心，请你也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于是，这件事情就此先告一段落。
年终需要处理各种琐事，需要把今年一年的账目搞清，年度总结要写、来年计划要做等等，在我被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洛城萧耶他们那边竟然很是清闲。
萧耶在中午休息时间给我打电话，问我：“朗月，什么时候放年假啊？”
“肯定比你早。一周后。”鉴于他们之前不分日夜的工作，我很自信地告诉他。
“哎呀，那得恭喜你落后了，我们后天就可以休息了。”
“为什么？”
“方案搞定、合同签成，资金也已入账，就等着明年着手实施了。”
我既羡慕的不行，又有点不太相信：“那为什么洛城昨天还去出差，要五天后才能回来呢？”
“洛城、周卫主动选择去出差，留我和向之在公司处理事务，这不，我俩效率高嘛……”
我就知道他在故意向我炫耀。于是我说：“元旦放假的时候，我回家遇到了萧阿姨……”
一提到萧阿姨，萧耶的语速都变快了，他道：“小朗，你不会告诉我，你被我妈套话了吧？”
“对啊，但没中啊。萧阿姨让我传话给你，说，她说的，不管张花花还是郭小玉，只要你带回来，就行了……萧耶，我也认真劝你一句，该准备找媳妇了。”
萧耶笑着回击我：“好啊，你个朗月，倒教训起我来了，咱俩同岁，别说的我像你女儿似的。”
他又拉长声音，自顾自重复道：“萧耶啊，该找媳妇了……女儿啊，该嫁了啊……”
我本来没有那个意思，听他一嚷嚷，似乎还真有那个语气……
萧耶，该找媳妇了……
女儿啊，该嫁了……
我连忙否认：“我可没有。”
萧耶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说真的啊，那个张花花、郭小玉，你不说我都忘了。”
“忘了好哇，人家早都嫁人了。”
萧耶：“……”
末了，我问萧耶：“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从小到大，美的靓的高的瘦的都在你跟前飘遍了，有的已经降成雨又挥发了，你、你不能那么挑了啊……”
萧耶不满道：“小朗，情账不是你这么算的啊。看上我的，我是冷落了她们，我喜欢的，还不搭理我呢……”
“谁？”
萧耶懊恼自己一个不留神说了出来，可不管我再怎么问，他总不肯再说了。
片刻后，他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很诧异：“你要请我吃饭？吃什么都可以是吧？几点钟？我八点半才下班……”
“小朗，你是八百年没有出去吃饭了么……”
“不是，是你八百年没有请我吃过饭了。”
“……”
晚上八点半，萧耶准时来公司接我，还开了周卫那辆二手宝马。
我得意道：“真拉风，邹盈天天笑话我坐公交上班，刚才一见你开辆宝马来接我，眼睛都瞪绿了。”
“人家那是惊得难以启齿，以为你换男朋友了。”
我被噎得哑口无言，低头老实地坐在副驾。
萧耶边开车边和我聊天：“一个破宝马，值得你得瑟嘛，我看洛城最近在看一辆奔驰，以后啊，你干脆抱着那辆奔驰睡好了。”
我不理会萧耶对我□□裸的取笑，问他：“你们前一阵子不还在银行贷了一笔钱？”
哪还有空余的资金买车……
萧耶道：“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向银行贷了一笔。不过那笔钱早就还回去了。我们运气还不错，接了几个大单，等分成下来，洛城买车绝没有问题。我们三个一致决定，个人所得盈利继续投资在公司项目运营上，不过洛城好像很需要用钱，这样的话，他的投资比例会比我们少一些——小朗，洛城很需要钱么……”
我摇了摇头，还真不清楚。就连买车的事，也是才得知……
萧耶没有再问，似乎对我这一反应并不怎么奇怪。他开始和我说起另一件事。
“那对情侣学霸，是你们班的吧。”
萧耶和我不同校，但对我们班的事知道的不少。反倒是我，连他学校大门的朝向，至今也没搞清楚。
“是啊，除了我和洛城，班里同学最看好的就数他们了。”
萧耶难得的没有反击我话里的自夸成分，继续说道：“他们订婚了。”
这个我不奇怪，毕业那天，学校里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的情侣就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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