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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张琦真断交,可以看成是女儿家的别扭。甚至她家大嫂看不上一个记名嫡女不出席将军府宴席也不算什么特别耻辱的事,但要换了别人掀了将军府的丑事试试?梅玉漱可以这么干,因为梅家本就是以“刚直”闻名于朝。
但温含章家中当家的甚至不是她亲生哥哥。
冯婉玉这一次真是给她挖了个坑。
朱仪秀哼哼道:“就叫你平时不要对别人太好了!”她一早就看温含章照顾冯婉玉姐俩的事不顺眼了,这两姐妹算是与温含章有亲的,后头又来了个张琦真是怎么回事!
瞅着那姑娘长得呆头呆脑,就觉得人家没有心机,可若是个真的能交往的,张琦真怎么会直到来了芙蓉社才交下温含章一个朋友。
难道整个京城的闺秀圈子就只有她喜欢张琦真那一款的?到头来看看,还是只有她对她最好了吧?
朱仪秀一贯有些独,她也不觉得这是个坏毛病。
她爹和她娘生了六个儿子,最后才生出她这个女儿,从小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上,他们家也没有什么嫡庶的,姨娘肚子全都不够她娘给力。
偏她又爱生病,一直以来就只有温含章不离不弃在她身边,不怕被她染了病,也不怕她突然犯病害了她。在温含章没定亲前,朱仪秀还一直想着,她有六个哥哥,如果有哪一个能把温含章娶回家来就好了。
可惜
温含章突然想起上辈子那个在班上被人欺负的女同学,当日那恃强凌弱者的姿态和今日将军府如此相似,大抵这世上的事都是如此,弱小没有根基就要受人欺负,可是看着总是叫人不是滋味。她叹了一声,决定捂起脑袋,把所有假惺惺的愧疚全部抛到脑后。
福平楼是一家新开的茶楼,不过半月有余,就拿下了京城茶楼行业半壁江山。据闻这里的糕点师傅是前朝宫廷出身,家中祖祖辈辈都是专研糕点的。
上次朱仪秀给她的回信上就特地点了这家的名,温含章因为好奇,还让丫鬟出来买过一回。口味确实不错,但因为到家时点心已经凉了,也尝不出别人心心念念的那种味道。
朱仪秀刚才已经使人先来订了位置。两人戴着围帽,被小二引入了一间厢房中。小二有些抱歉道:“今日厢房已满,就只剩下临近楼梯口的这一间。”这里的位置确实有些吵闹,但两人都只打算坐一小会儿,品尝一下别人众口称赞的糕点而已,便没太为难他,给了赏钱就让人下去了。
说起来也巧,小二刚上了茶,温含章就听见楼下大堂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如玉石相击般的磁性嗓音。她看了一眼春暖,春暖朝她点点头,温含章顿时没了兴致。春暖看见她家姑娘这样就发愁,还有两个月就成亲了,姑娘对未来姑爷这样的态度,以后可怎么办啊?
朱仪秀看着主仆二人打眉眼官司,疑惑问道:“怎么了?”
温含章心不甘情不愿指了指春暖,叫她说。春暖道:“未来姑爷在大堂中坐着呢。”
朱仪秀一向知道温含章对这位未婚夫的态度有些异样,不像京中别的姑娘家那样狂热,也不像是厌恶。她想了想,道:“我家五哥和钟公子交情还行,没听说他在外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温含章心想,那个人一贯喜欢端着一幅冰清玉洁的范儿,这种人最是舍不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污点劣迹,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是像她和朱仪秀这样的关系,也别想探听得出来。她之前托温子明帮忙打听,不也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么。
翰林院十日一沐,钟涵今日本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要上门拜见温老太太,没想着他放在伯府外的耳目清皓有了回应,道是温姑娘今日出门参加芙蓉社活动。钟涵心中那一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顿时就瘪了大半。
后头清皓又传回了消息,这回跟着消息一同到钟涵案上的,还有一张笔画缭乱却能清晰分辨出面貌的小像。
清皓和清明在关上的书房外面对了对眼色,两人都不想去打扰情绪明显不对劲的主子。幸好没人进去,若有人能看见钟涵现在的神情,必会被他脸上的扭曲、怨恨吓得大惊失色。
钟涵见着这张与梦中别无二致的小像,虽然心中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旧一片惊涛骇浪。
他独自一人在书案后呆坐了许久,心中百感交集。怨苍天无眼,叫无道之人步步高升;恨天道不公,让冤屈者命运多舛。但到最后,更多的还是后怕、庆幸,庆幸天上神佛能让他做了这先知一梦,让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想起梦中恩人,钟涵忽的一坐而起。
清明和清皓就看着平时从来懒得在外表上多做文章的主子,将他们使唤得团团转,最后收拾出来一幅闪闪亮的形象,叫众多在院子里当差的丫鬟们都娇羞满面。
第五十一章 家规()
全文订阅满80%;满24小时就能看到,么么哒!钟晏身着朱红麒麟的刺绣袍服;绷着面皮坐在马车中听着府中耳目的汇报;待听到钟涵已经出门送喜帖时,再也听不下去,赶紧叫车夫往延平侯府的方向走。
再不快点;丢人就要丢到外头去了!
钟晏被请进延平侯府的书房时,就看到钟涵气定神闲地坐在矮背宽椅上;好不自在。待到看见一旁红木雕花方几上的大红喜帖;他立时就想斥一句胡闹,可想到这是在别人府上,忍了又忍,才对上了延平侯朱尚钧看稀奇的眼神。
朱尚钧自认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惯了世面,可今日从钟涵嘴里听到的,真是让他匪夷所思。他咂咂嘴;道:“老钟;你家大侄子刚才说他的喜宴打算在外头办呢,你这做人叔父的;竟也同意了?”
钟晏铁青着一张脸:“胡说八道!从来办喜事就没有在外面的道理。子嘉年少无知;我这便带他回去好好教导。”
几句话言简意赅;说着就想要起身告辞;可没想到钟涵张嘴就道:“这是世子爷和大姐给我出的主意;我想来想去也只能照做了。”
在朱尚钧面前;钟晏的脸皮隐隐痛了起来,感觉颇为熟悉。
他忍住喉咙中的一股老血,憋气道:“你大哥和大姐姐一贯待你亲近熨帖,上次你大哥还说你独自一人在翰林院不易,想要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我看这必是有误会,我们回府再谈可好?”
钟涵瞥了一眼还要在外人面前装和睦的叔父,十分不客气地直言道:“上个月大哥和大姐将我打算用在喜宴上的三百斤茶叶送了一半到众祥楼中,我打听过了,那众祥楼是大姐的姨娘在外头的娘家开的。我就想呢,大哥和大姐对我这么好,此举必有深意。莫非是体谅我独自操办亲事不易,想叫众祥楼承包了我的喜宴?”
钟涵哗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脸上的神色肆意张扬:“这份情,我领了!我也不让大姐姐吃亏,之前我已叫人采买了一半食货酒水,剩下还缺多少,我叫众祥楼给我开了个单子,后头托大姐姐送银钱过去便是。”
朱尚钧听着他这一番含沙射影,有些抓不住重点地稀奇道:“宁远侯府对子弟的教养真是异于常人,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懂得怎么操办喜宴,你以后的娘子可是有福了。”
钟涵似乎听不出朱尚钧语气中的揶揄,颔首矜持道:“多学一点,才知道内宅不易,为人丈夫的,以后总该多体谅一点才是。”
朱尚钧大笑:“好!仪彦在外头的那些朋友,就数你小子的脾气对我的胃口。”
钟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总要叫我以后的妻子活得比当姑娘时更加舒心,不然我娶她干嘛。”想着温含章梦中福轻命薄,又补充了一句:“不仅要舒心,更要活得长命百岁,与我白头到老。”
朱尚钧抚掌叫好,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转头对钟晏道:“我看你们府中也挺乱的,要不就干脆在外头办宴算了。”
说的钟晏十分吐血。
钟晏最要面子,虽被钟涵轻车熟路地扒了脸皮,在朱尚钧面前却还要强撑着和稀泥:“子嘉不懂事,你也跟着添乱。我那一对儿女自来不聪明,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才是。”
又教训钟涵:“你之前在老太太那里说要自己操办亲事,我和你二婶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你就是不听,现下知道办事不易了吧?”
先是点出这事是钟涵自个一意孤行,与他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没有关联,才继续道:“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你从小学得是孔孟大道,比不得妇人们长期混迹内宅,也不怨你不了解其中干系,我回头叫你二婶给你帮把手去。在外头办宴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届时,你叫到场的宾客们观看喜礼后都到外头吃宴么?”
钟晏这话说得软绵绵没有一点力道,朱尚钧是什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
反正事不关己,朱尚钧煽风点火道:“你二叔说的是,咱们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怎么能如此不识礼数?我说你小子,以后有什么事,自个不懂的,便去找你二叔商量。你爹生前对你二叔一向照顾,你二叔连对外人都是客气有礼,对你就更不用提了。若不待你好,那不是狼心狗肺吗!”
钟晏这事办的真不是他平时的套路。这老小子一贯喜欢披着一幅厚道的面皮,叫众人都觉得他老实无害,可惜谨慎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叫钟涵这小家伙拿着他的把柄。朱尚钧笑得十分幸灾乐祸。
钟晏心里头也是十分憋屈。钟涵敢把此事大咧咧说出来,手上必定捏着他那对蠢儿女处事不全的证据。若是再辩驳下去,他气性一起,非要在延平侯面前跟他分个青红皂白,更加得不偿失。
钟涵看了一眼明明恨得不行却要强撑着做好人的钟晏,想着今日的目的不是为了逼他跳脚,便淡淡道:“二叔对我好,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还没来得及多跑几家就让钟晏逮着了,钟涵心中一阵遗憾。想了想,也不是没好处,他先将脓包挑出来,看下头接手的人谁还敢打他喜宴的主意。
从延平侯府出来后,钟晏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朱尚钧面前避重就轻地将儿子女儿的过错摘了出去,但同朝为官几十年,朱尚钧若是个老糊涂,明康帝就不会忌惮他那么多年。朱尚钧不细问,不过是不想真当了钟涵的枪把子罢了。如此便欠了朱尚钧一个人情,钟晏心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早就交代钟泽不要去招惹钟子嘉,没想到他左耳进右耳出,竟然不拿他的话当话,还将大姐儿也拉了进去当替死鬼。他就不信,没了钟泽的助力,大姐儿敢得罪钟涵。
他膝下就这么一对儿女,但一个蠢一个莽,两人不互相照顾,竟然还勾心斗角,钟晏暗恨,难怪人都说儿女是债!
宁远侯府的万寿堂中,钟晏的长女钟灵芸正在老太太面前哭诉,抹着泪水,十分凄然:“我原想着都是一府的兄弟姐妹,纵是我先拿来一用,到底还是会还回去,况且还有大哥帮我作保,没想着二弟如此决然,不仅罚了何管事,还叫人到众祥楼里下了我的脸。这叫我在李家要如何做人!现下府中的妯娌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被笑了不打紧,可是此番丢了宁远侯府的脸面,我真是万死莫赎。”
钟灵泪眼婆娑,话中有着无限的委屈,她小心地看了一眼面色发沉的老太太,细声细气地道:“二弟一向就不顾大局,先前对着我们多有不是,对祖母也不孝不悌,这也就算了,到底是在府里头,但他这一次万不该把事情闹到外面去,叫别人说我们宁远侯府没有体统。”
钟涵还没进门,就听见钟灵芸在挑拨离间,他眉头一挑,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好二叔。
钟晏见着他嘴角意味分明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掀开帘子便恨声道:“你这个孽障!都出门子了还回来在老太太面前挑拨是非!你是打量着所有人都是蠢货,才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人蠢不要紧,不懂得看眼色就不好了。钟灵芸一直觉得老太太不待见钟涵,这一次拿了他的错处,必是会给他一番好看。可她却看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钟涵,那是因为钟涵自话做事就顶着她的肺,若是钟涵愿意软和一点,老太太何尝不心疼这个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孙子。
就连这一次钟涵的亲事,只是因着他不相信府里一干婶娘,就算不合规矩,老太太还是顶在前头叫钟涵自己操办亲事。钟晏当时就觉得这件事荒唐至极,但老太太一直坚持这么做,他能怎么办?这份为了让他如愿以偿不惜打破规矩的宠爱,怕是连他那位老妻都以为是老太太对钟涵失望透顶。
钟晏看着堂上轻轻拨动茶碗中茶叶的亲娘,从他十五年前袭爵开始,他就看不懂她了。
老太太耷拉着面皮:“看来你爹已经有了主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钟灵芸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圣上最爱云雾茶,这云雾茶就成了名门贵族的座上佳品。上个月她舅舅到府中哭诉,说南岳那边去年冻霜期早了一个月,茶叶大半都收不上来。他的酒楼因靠着侯府,一直就能拿到其他酒楼不能拿到的名贵食货,即使是上等的贡品也不在话下,这也是他招揽贵客的一大绝招,可今年没了云雾茶,招牌立时就要砸了去。
这酒楼也有她和她姨娘的股份在内,钟灵芸当然不能让众祥楼砸招牌,这才想到了侯府中最近办亲事必有库存,之前他舅舅已经和她说好,在六月份前必能将挪走的云雾茶补回来,她急匆匆地回来打点好了府中上下,连何管事都愿意放他们一马,钟涵眼中却容不得沙子,知晓此事后立时就要捅了出去,她才赶紧到老太太这里补篓子。
可没想到最后拆了她的台的,竟然是她爹。
钟灵芸委屈地辩解道:“爹爹这么说我,叫我真是无地自容。我虽然已经出嫁了,可侯府是我的娘家。我有事求娘家帮忙,就连大哥都答应下来了,二弟却不能帮我一次?”
钟晏一个忍不住,声色俱厉地骂道:“还敢提你大哥,你大哥都是教你给蒙蔽了!若不是你错在先,何至于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你二弟好好一个喜事,被你闹成这样,你那些规矩礼数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以后不准你有事没事的回娘家,宁远侯府的门槛禁不得你这样践踏。”老子难道不知道钟涵是故意找事吗,可他没爹没娘的,若动了他一根指头,满京城的人都得往他身上吐口水!
“行了!”老太太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到几上,“你要教女,回你屋里教去。我年纪大了,管不动你们了,这事要如何解决,老二你和你媳妇商量后拿出一个章程,只要能服众便可,其他的我不管。”
钟灵芸期期艾艾地看着钟晏,想叫钟涵与她赔礼道歉,钟晏却没有她那样的自信。钟灵芸只是一个嫁出的庶姑奶奶,虽从小有他的偏爱,但在规矩面前,却绝对越不过拿着她的把柄又有嫡子身份的钟涵,老太太这么说,已经是给这件事定下基调,要服众。
钟晏冷着面色:“大姐儿三年内不得再回侯府,挪走的茶叶,半月内送回,以后逢年过节与李府的走礼,我让太太减一半。”
钟涵至始至终没有说话,此时却讥讽一笑:“我听闻大姐夫正在托人谋延平军中守备一职?都说妻贤夫少祸,大姐这样的人品,大姐夫恐怕高升无望。”
第五十二章 小舅子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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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行作为安乐长公主唯一的嫡子,紫禁城中高坐的皇帝是他亲舅舅;他从小就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