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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长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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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严清怡回答,身后已经传来薛氏的声音,“大姐,是大姐?”

    那中年妇人连忙上前,一把抱住薛氏,“三妹,果然是三妹,我这苦命的三妹,让姐找得好苦啊。”

    两人抱头痛哭。

    严清怡恍然,原来这妇人便是薛氏惦念已久的大姨母。

    想必已经打听到薛氏和离了,所以见面就说“苦命的三妹”,还能找到这里来。

    可门口并非说话之地。

    严清怡扯一下薛氏衣襟,笑道:“娘,快请姨母和这许多人进屋坐。”

    薛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拭了泪,拉住大姨母的手往里走,边走边道:“这是我的大女儿,叫严清怡,前几天过了十二岁生日。”

    大姨母细细打量严清怡两眼,点点头,“相貌随你,我看着比你年轻时候还俏丽。”

    薛氏将大姨母让到厅堂正首位的椅子就坐。

    严清怡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个礼,“见过姨母。”

    大姨母将她拉在身边,再看几眼,赞道:“好孩子。”

    旁边丫鬟极有眼色地递上一只海棠木的盒子。

    大姨母将盒子塞给严清怡,“一些小玩意儿,留着玩吧”,又撸下腕间一支绿汪汪的翡翠镯子,硬给严清怡套在手腕上,“我家里一窝小子,就眼馋个闺女。”

    严清怡笑着道了谢。

    大姨母扬手将站在廊檐下的几人叫进来,“这是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快,都进来见见三姨母和你表妹。”

    门外顺次走进三人。

    严清怡一看,巧了,前头两人正是昨天在水井胡同见过的。后头那个年纪跟薛青昊差不多,倒是头一次见。

    大姨母指着他们顺次介绍,“老大陆安平”

质问() 
陆安平?

    不过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好似晴天霹雳般在严清怡耳边炸响。

    严清怡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前世各样事情如潮水般奔涌而至。

    怎么可能?

    在这个地方遇见他;而且还是今生的表兄?

    严清怡茫然地望过去。

    陆安平约莫二十出头;穿件雨过天青色的直缀;中等身量;方正脸儿;眉宇疏朗唇角开阔,既有文人的温文尔雅,又隐隐透出一股豪迈气概。

    记得二哥罗雁回曾说他直爽豪气;数次督促他上进;父亲也曾夸他若春风沂水。

    大姨父祖籍江西,前世罗雁回说陆安平是宜春人。

    两相对照,不是他又是谁?

    他与罗雁回称兄道弟;在罗家白吃白住两个月;然后一本状纸洋洋洒洒写了四页,将罗家害得家破人亡。

    严清怡心潮翻涌;心“怦怦”跳得厉害。

    在牢狱里她曾无数次想过当面质问他究竟有没有良心道义;想将他剖心剥皮;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此时人就在眼前!

    严清怡再忍不住;脱口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无耻之徒;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一言既出,满屋人都惊叹了。

    陆安平更是懵懂;愕然地问:“表妹为什么这样说?昨天固然是我跟二弟言语不当冒犯了表妹,可总不至于两面三刀?”

    薛氏也板了脸嗔道:“阿清;到底怎么回事;哪有这样跟表哥说话的,还不快赔个不是?”

    严清怡懵在当地,脑海里纷乱如麻,一时竟分辨不出身在何处。

    仿佛仍是在罗府,她冷着脸训斥失手打碎瓶罐的小丫鬟;又仿佛是在牢狱,一众人围住苏氏哀哀地哭;一晃眼又是在阴森森的柴房,满脸横肉的婆子撸起袖子一掌掴在她脸上,“再让你手贱,还敢不敢吃里扒外了?”

    种种情绪纷沓而至,严清怡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该如何辩解。

    薛氏扯着她袖子催促,“快,给表哥赔个礼。”

    这怎么可能?

    陆安平害她家破人亡,她怎肯跟他赔不是?

    严清怡甩开薛氏的,提着裙子冲出门外。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路旁树木被太阳晒得低垂了枝叶,夏蝉无精打采地叫着“知了,知了”。

    严清怡却好似置身冰窟,从心里往外丝丝透着寒意,没有一点温度,也找不到可以暂歇的去处。

    走在街头,看着行人来来往往,严清怡心底一片茫然。

    不管前生如何,这一世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她实不该这样横加指责。

    可要怎样跟薛氏与大姨母解释,又要如何阻止陆安平与罗雁回见面?

    严清怡毫无头绪。

    正烦恼着,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传来个戏谑的声音,“老远就看出是你,果然没有认错。”

    严清怡回头,看到身穿绯衣,摇着象牙折扇的李实,顿时心生警惕。

    李实瞧出她的戒备之意,“切”一声,“怕什么,就你这身量,二爷我真想动手,你还能跑得了?只不过二爷应了人,以后绝不碰你一个手指头,呶,看清楚了,我刚才用扇子敲的,没动手。”

    有了前车之鉴,严清怡根本不敢相信他,眼角扫过树荫下挑着箩筐卖西瓜的几个农夫,慢慢往那边挪动。

    李实仍是热络地说:“大热天你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啥,不怕晒黑了?不是我说你,你认识林栝怎么不早说,要不也不能闹出那桩误会事儿。”

    严清怡听到“林栝”,心头骤然生出一种安定之感。

    她还有林栝,可以去找林栝。

    四周张望下辨明方位,严清怡抬脚朝府衙走去。

    李实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跟着,边走边问,“你啥时候认识林栝的?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见了人都爱答不理的,有什么好?对了,我看你刚才神思不属的,怎么回事,说出来二爷给你撑腰。实话告诉你,这济南府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严清怡仍旧不搭话。

    走到府衙后门,李实熟络地招呼门房,“小六子,去号房把林栝叫出来。”顺手扔出去几文大钱,门房身手还算敏捷,张手接住两枚,又在地上捡起另外三枚,乐呵呵地说:“二爷稍等,我这就去喊人。”

    李实得意地对严清怡道:“府衙的人就没有我不熟的,想找谁一句话的事儿。”

    严清怡只作没听见,沉着脸朝门里张望,没多大会儿,林栝高瘦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一见到那身熟悉的靛蓝色衣衫,严清怡心中诸般复杂的情绪尽都变成了委屈,鼻头一酸,眼眶便溢满了泪水。

    林栝看到她,明显吃了一惊,怒目看向李实。

    李实也看到她的泪,急忙解释,“跟我没关系,我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她,我就是护送她过来,护送!”说完,收起折扇灰溜溜地走了。

    严清怡抬手擦擦眼角,勉强露出个笑,“我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

    林栝了解严清怡,她顶着寒风在街上叫卖绢花时没哭过,她修葺房屋忙得焦头烂额时没哭过,她被李实强掳到马车上也没有哭。

    她这般坚毅柔韧的人,要不是遇到极为难之事,怎会轻易在人前落泪。

    只是此处并非说话之地,林栝左右看看,柔声道:“前面不远有家茶馆,我与店家相熟,去那里坐坐可好?”

    严清怡低低应了声好。

    因近中午,茶馆里客人并不多,只三四桌。

    林栝跟店家简短地说了几句,店家将两人带到一间偏僻小屋,送来一壶茶,掩上门离开。

    周遭终于没了人,严清怡强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喷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

    林栝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严清怡摇摇头,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林栝身子一僵,扎煞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身前是她温软的身体,鼻端萦绕着她独有的馨香,而胸口处,被她眼泪洇湿的地方似是燃着火,灼痛了他的心。

    林栝犹豫数息,揽住她肩头,安抚般轻轻拍着。

    过得片刻,严清怡慢慢止住泣声,看到林栝胸前被濡湿的一大片,赧然道:“对不住,是我失礼了。”

    “不碍事,”林栝抬手抹掉她腮旁一滴泪,触手之处软滑柔腻却又微凉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声音越加低柔,“是不是受了委屈,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严清怡摇头,“不是,没人欺负我,也没受委屈,是我平白无故地骂了别人,不想道歉,又不知如何解释。”

    林栝毫不犹豫地道:“那是他该骂,用不着解释。”

    严清怡忍俊不禁,脸上泪痕犹存已是笑靥如花。

    谁说他不会说话,明明他很会说,恰恰说在她心坎里。

    林栝被她粲然的笑容吸引,目光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眸底浓浓的是对她的情意,严清怡不敢与他对视,红着脸低了头,手指却轻轻攀在他胸前,抚在眼泪濡湿的地方。

    隔着单薄的夏衫,她能感受到他紧实强壮的肌肉,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之下,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抬头,目光平视处,正是他裋褐的领口。

    严清怡顿时想起做好的那身衣裳,开口道:“上次做的衣裳长了,回头给你改一下。”

    林栝笑道:“不用麻烦,明年就能穿。”低了声音问,“你现在好受些了?”

    严清怡长吸口气,“嗯,贸然跑出来,我娘兴许正担心,我得赶紧回去。”

    林栝道:“你稍等会儿,我即刻便回。”开门出去,旋即端了盆清水回来。

    严清怡绞了帕子擦把脸,见店家又送来碟包子。

    林栝接过,放在桌上,顺手掂起茶壶,斟出两盅茶,“已经晌午了,先吃点东西稍微垫垫,吃完后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家里来了客人,想必阿昊也该回去看看,我先替他告两天假,我们一道回去。”

    林栝并不勉强,等严清怡吃完两只包子,他将余下的吃了,回府衙叫出薛青昊。

    薛青昊闻言,兴奋得语无伦次:“果真是大姨母,还有三位表兄,那个做官的表姨夫来没来?也不知他们要住几天,咱家地方足够,就是没有被褥盖,我倒是可以跟表兄挤一挤。”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严清怡也不清楚,只笑着回答:“等回家问问娘不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地回去,见客人已经离开,空荡荡的厅堂里只薛氏一人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严清怡心里“咯噔”一声,迟疑着上前问道:“娘,姨母他们走了?”

    薛氏抬头,淡漠地瞪她一眼,忽地用力拍在桌面上

书信() 
“我与你大姨母足足二十年没有见过面;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好容易见到了;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薛氏盯着严清怡;眼圈忽地就红了;“你大姨父高升要到京都做官;你二姨父生意做得也越来越好;姐妹之中只有我过得凄惶,也只有我是被男人撵出来的,本来寻思着你能给我长点脸;可你你一个姑娘家跟男人说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话,让你大姨母和你表哥听了会怎么想?我教养出来的闺女暗地里不知做出什么丑事,把怒气往旁人身上发?”

    严清怡咬住下唇不啃声。

    薛氏续道:“你一向主意大;我管不了你;可今儿必须得管一管,是不是林栝勾引得你;所以才那样口无遮拦?”

    “娘;”薛青昊大惊;愕然地看向薛氏;“这到底怎么回事?”

    薛氏斥道:“跟你没关系;回你屋里去。”

    薛氏素来温柔亲和,即便生气也尽量克制着;何曾有过这种怒极的时候?

    薛青昊不敢多语,忐忑地扫了眼严清怡;乖乖回了西屋。

    严清怡顿一下;温声道:“娘,林教头为人坦荡磊落,从未有过逾距之举。再者,娘即便不相信林教头,难道也不相信我?”

    薛氏长长叹口气,“那你说,你为什么对你表哥说那番话?你表哥说,就昨天在文具铺子见过你,虽说当时有些口角,可再无得罪之处。”

    严清怡思量番,半真半假地说:“有件事儿我一直没告诉娘,自打我搬到这边来住,夜里时不时做梦,梦见有个人口口声声说待我好,要跟我一道侍奉娘亲教导弟弟,但始终瞧不清那人真面貌。谁知昨儿见到两位表哥后,夜里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真真切切看清了那人的脸,就是大表哥的模样,他骂我不敬公婆不守妇道,又设套陷害阿昊进牢狱,还把娘从家里赶出去本来我想就是个梦,许是昨儿被气着了,夜里才做这么个荒谬的梦。谁成想,那人竟然就是大表哥,我当时一急,错把梦境当成了真,才出口质问。”

    薛氏怔住,半信半疑地问:“你真做了这样的梦?”

    严清怡毫不犹豫地说:“我哄骗娘做什么,之所以瞒着娘,实在是说不出口我知道我做得不妥当,不该把梦里的事儿当真,可先前也做过爹要噎死我的梦,我心里着实害怕。”

    薛氏慢慢松缓了脸色,“刚才,你大姨母说过要带你去京都的话”

    “去京都?”严清怡惊讶地问。

    薛氏点点头,“你大姨母家里还有个表姐,去年嫁到余杭,眼下你大姨母身边只剩下三个儿子,她又是最喜欢闺女的。来济南府之前顺道往东昌府见了你二姨母,挑了她家一个姑娘还有你,想带在身边,以后就在京都说个婆家。”

    去京都?

    严清怡心头大震。

    去了京都就有机会见到前世的爹娘和二哥,就有机会阻止前世的惨剧。

    严清怡急切地问:“娘应了?”

    “你主意那么大,我哪里敢应,只说考虑两日。我琢磨着你大姨母有亲上加亲的意思,可你这边跟林栝不清不楚的,又做个那样的梦,倒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为好。”

    严清怡缓一口气,问道:“大姨母要在济南府待多久,她住在哪里了?”

    薛氏惆怅地叹,“她一家连主子带奴才十好几口子,咱家这点地方哪里挤得下。你大姨父跟同知李老爷是同一科的进士,暂且住在他家里。明日你二姨母会带你表姐过来,少不得再住个三五日才走。”

    大姨父陆致跟李兆瑞竟是同科。

    没准前世两家也是一道进的京都,现在大姨父一家就要往京都去了,怎么李兆瑞一家没有动静呢?

    记得李兆瑞是在吏部稽勋司当郎中,是正五品官员,虽然是跟同知是平级,但京官向来比地方官矜贵,也算是升迁了。

    那前世的陆致是什么官职?

    她竟是从没听罗雁回提起过。

    严清怡脑子转得飞快,只听薛氏又道,“明儿你两位姨母来了,别再闹出今儿这种事来,记得好生给你大姨母赔个礼。”

    严清怡忙点头,“我知道,一定好生给姨母赔罪,可娘千万别把我做梦的事儿告诉姨母。”

    薛氏嗔道:“这种事儿哪好乱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再者说,梦里的事情当不得真,你姨母要是知道,一准得笑话我对了,你跑出去大半天吃了午饭没有?”

    严清怡道:“吃了两只包子,娘呢?”

    “你表哥叫了桌席面,一大桌子菜连半数没吃上,我本想留着夜饭吃,谁知你表哥打发伙计连盘子带剩菜全带回去了那盘子咕噜肉酸酸甜甜的,你肯定爱吃,可惜了的。唉,你找几件体面点的衣裳出来,明天好生打扮打扮,别像今天似的寒酸,我去把院子扫扫窗棂擦擦,家里虽简陋,总得干干净净的。”

    严清怡应着,扬声将薛青昊叫出来帮忙打扫,她回东厢房把明儿要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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