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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长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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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风大,寒冷的空气激得严清怡哆嗦两下,赶紧将斗篷拢了拢。

    这时,就见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大步走过来,恭声道:“严姑娘,七爷在里面藏经楼等你。”

    严清怡微愣,却跟在青松身后走进隆福寺。

    走得数息,禁不住抬头,就看到古朴拙致的窗户旁边,有人穿着玄色狐皮大氅静静地站在那里。

    束发的缎带被风吹动,在他脸旁飞舞,于清贵之中更添几分随性与不羁。

    严清怡踏着厚重的木头台阶一步步上去,进得屋里,便感到宜人的暖意,不由舒服地轻叹声,朝着七爷行礼,“见过七爷。”

    七爷不搭理她,转身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经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小郑子却殷勤地招呼声,“严姑娘,姑娘请稍等,我去要个杯子给姑娘倒杯茶。”

    七爷冷冷地道:“严姑娘刚喝一肚子茶,还用得着你招呼,还不快滚?”

    小郑子朝严清怡使个眼色,苦着脸下了楼。

    七爷捧着书坐定,一页页慢慢地看。

    严清怡搓一搓冰冷的双手,不动声色地往火盆旁靠了靠。

    七爷斜着眼瞧见,将面前粉彩茶盅推过去,“喝茶。”

    茶是刚续上,袅袅散着水汽,氤氲着淡淡清香。

    严清怡迫不及待地捧在手里,立刻感觉到有暖意透过掌心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不自主地弯眉眼。

    七爷“哼”一声,放下手中经书,问道:“你就没话对我说?”

    严清怡想一想,迟疑着道:“有件事想求七爷,能不能请太医给林栝诊诊脉,他脑子里有瘀血”

    不等话落,只见七爷腾地站起来,一把夺过她手里茶盅重重地顿在长案上。

    紧接着,七爷大步走到她面前,突然将她揽在怀里,用那件昂贵的狐皮大氅密密实实地包住了她

第139章() 
严清怡低呼一声;本能地挺直身子;伸手去推他。

    掌心触及七爷胸口;不由怔住。

    她知道七爷瘦弱;却不曾料到他竟是这般瘦;抚上去只觉得全是骨头;没有肉似的。

    突然就想起那个秋雨萧瑟的天气;他踩在泥泞的水坑里,宝蓝色锦缎斗篷沾满了泥点,声音清冷地问她;“愿不愿意有个人让你依靠,给你撑伞,一辈子陪着你不离不弃?”

    明明他自己才是病弱的那一个;却愿意为她挡风遮雨。

    严清怡骤然失了力气;低声唤道:“七爷”

    七爷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冷冷道:“闭嘴。”

    严清怡抬眸;瞧见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烧着;丝毫不加掩饰;再不是以前那种辨不清猜不透的样子。

    严清怡略沉思;明白了七爷生气的原因,不禁暗悔。

    适才跟林栝交谈;气过、恼过也恨过,林栝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是另外一个人照顾他呵护他,以至于取而代之,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自认并无过错,而林栝又何尝有错?

    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当诸般纠结不甘慢慢消散,留下的只有叹息以及对于林栝的担心。

    抛开这段感情不提,林栝救过她,帮过她,又怎可能一笔勾销?

    可眼下,却不是提及林栝的时候。

    严清怡慢慢软了身子,顺着他手臂的力道,轻轻靠在他胸前,再唤一声,“七爷。”

    七爷察觉到她的顺从,面色和缓了些,从鼻孔呼出一口气,“说话之前想清楚,知道该说什么吧?”

    严清怡“嗯”一声,正要开口,却发现七爷身上穿的竟是那件浅灰色长袍。

    她昨天才让青松捎了回去,今天他就迫不及待地穿上。

    又不是没有别的衣裳可以穿。

    而且,七爷根本不是李实那种爱显摆的骚包性子。

    严清怡顿时感觉心头酸酸软软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坍塌似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更紧地贴近了些。

    她就这样温顺地任他拥着,如墨般的青丝挽成个简单的纂儿蹭着他的下巴,柔软顺滑,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淡雅。

    七爷心底怒火全消,低了头轻轻嗅着她发间馨香,柔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严清怡沉默片刻,自他厚实的大氅中脱开身,问道:“七爷是几时来的,一直在藏经楼吗?我从来不知藏经楼也可以生火盆,以前我来这里,连只手炉都不让带进来。”

    她盈盈笑着,腮边梨涡随着她说话,时深时浅,俏皮而生动。

    而眼眸中的笑意明媚得就像五月枝头盛开的石榴花。

    苦苦等她五六年,终于换得这一瞬间的展颜。

    七爷心中感慨不已,面上却不露,淡淡道:“你也怕冷?我还以为你是泥塑铁打的”

    不知道冷热,也没有心呢。

    送给她的衣裳不穿,给她的首饰也不戴。

    严清怡听明白了,悄声解释,“下雪天路上滑,我怕弄脏衣裳七爷,你穿这长袍很合身,非常显气度。”

    七爷瞧出她的小心思,唇角终于露了笑,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知客堂吃素斋,你喜欢吃哪几道?”

    他掌心冰凉,似是没有温度般。

    严清怡骤然心惊,忙松开他,在桌旁寻到手炉,见里面炭已经熄了,遂问:“炭放在哪里?”

    七爷道:“小郑子收着,你不用管,待会儿他会来收拾。”说着便往楼下走。

    严清怡忙放下手炉急急追过去。

    七爷步子快,严清怡走到门口,见他正吩咐青松往知客堂去备菜,又打发小郑子上楼收拾东西。

    严清怡快走两步,行至他面前,抬手替他拢紧大氅,将帽子严严实实地盖好,系紧带子。

    七爷对准她的眼眸,温声道:“我习惯了,不觉得冷。”稍顿一顿,又道:“太医院里,周医正的脉息最好。”

    这是在回答她先前的请求。

    严清怡低低道:“多谢七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事情说开了,不用再纠结着。”

    七爷“嗯”一声,转身便走,走得两步,停下来等着严清怡,“林栝早就来了,可我比他还要早一刻钟。”

    ***

    再过三五天,薛青昊终于把荷包巷那些东西都拿了来,顺便还带来两个婆子,其中一位正是淮海侯府钱氏身边的胡婆子。

    严清怡喜出望外,忙吩咐月牙沏茶。

    胡婆子笑道:“刚入冬,夫人跟五姑娘就打发我去看看姑娘,连着去了三趟都没碰见人,今儿倒是巧,正遇见小哥跟着一道来了。姑娘一向可好?”

    “多谢钱夫人跟阿欣想着,劳烦嬷嬷来回跑腿。荷包巷那边实在太冷,所以就搬到这里了,只是没腾出空去拜见钱夫人,老夫人跟钱夫人身子可好,阿欣的嫁妆可备齐了?”

    正说着,月牙奉了茶过来,严清怡亲自端给胡婆子,“嬷嬷请喝茶。”

    “我自己来,自己来,”胡婆子忙弯腰接了,应道:“两位夫人都好着,不过今年着实冷,比去年还冷几分,老夫人前阵子染了风寒,直喝了大半个月的苦药才好利索。这阵子强健多了,前两天还到园子里赏梅,折了好几支梅花回去插瓶。倒是把五姑娘憋闷得够呛,总惦记姑娘。”

    严清怡笑道:“看来嫁妆是备得差不多了,要不怎么嫌憋闷,正好先前她给我的纸笺都用完了,要是得闲就替我熏些梅花香味的纸。”

    胡婆子一边应着好,一边打量着屋里,见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花梨木,而奉上的茶壶茶盅也是成色极好的青花瓷,其余器皿摆设均是上品。

    心里暗自诧异,便不久待,略略坐过片刻就告辞离开。

    严清怡送到门口,辛姑姑笑道:“外头冷,姑娘没穿大衣裳,别着了凉,我替姑娘送客。”说着,掏出两个封红塞给胡婆子两人,“大冷的天,两位嬷嬷专程跑一趟,留着打壶酒,也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心意。”

    胡婆子见辛姑姑说话办事气度不凡,笑着接了。

    送走胡婆子,严清怡正打算给魏欣写封信,青柏带来两筐银霜炭和一篓蜜桔,“是浙江贡上的黄岩蜜桔,七爷吃不得这凉物,吩咐姑娘也别贪吃,每天吃一两只即可。还有就是周医正给林千户诊过脉了,林千户恢复得极好,并无后遗之症,七爷说告诉姑娘一声,请姑娘放心。”

    严清怡点点头,没有多语。

    青柏又道:“另外,先前罗家两位姑娘回来了,原本依着姑娘的意思送她们去真定,可罗二姑娘说,承蒙七爷搭救,要跟七爷当面致谢。七爷动了怒,要将两人仍旧送回大同,特来问问姑娘的意思。”

    严清怡一愣,“这是为什么?”

    青柏迟疑着道:“原先罗家不曾落败之前,皇后娘娘举办过几次宫宴,罗二姑娘对七爷颇为关注,可能仍是存着心思。”

    严清怡恍然,笑道:“那就照实跟罗家姑娘说,要么去真定,要么仍旧回大同,两条路任她们选吧。”

    青柏应道:“行,我回去禀过七爷就吩咐人去做。”

    因提起七爷,严清怡便问:“七爷到底是什么病症,太医怎么说?”

    青柏迟疑着道:“其实没什么大病,就是先天有不足之症,一直用药养着。是药三分毒,七爷十几年一直拿药当饭吃,把胃养坏了,吃饭吃得少,所以身体虚弱,每逢冷热交替或者受冷受寒就会生病这两年,七爷停了药,身体健壮了许多。太医也说七爷已然康复了,于那个婚姻之事并无妨碍。”

    严清怡面色一红,急忙转了话题,“还没祝贺你喜得麟儿,这会儿有几斤重,取了什么名字?”

    青柏素来平静的脸庞上露出不加掩饰的笑,“刚生下来的时候六斤,这还没满月,已经十斤了,我家里婆娘抱着都嫌沉手。名字是请七爷取的,我本名姓沈,七爷取名叫泰,求个平安康泰的意思。”

    严清怡赞道:“是个好名字,等天气暖了,请你家娘子带着孩子来玩吧。”

    青柏忙道谢,告辞离开。

    隔了六七日,又有信来,说罗家姐妹终于回到真定了,因罗雁菊已经十七岁,罗家长辈马上开始给她张罗亲事,罗雁梅年纪尚幼,暂且没有论及婚嫁。

    而薛青昊也带来林栝的消息,说林栝不日就要赶往辽东。

    严清怡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可思及已经到腊月了,而他宁可在路上奔波也不愿留在家中过年,不由唏嘘。

    遂依着先前所言将郭鹏那把短匕找出来,交给薛青昊:“你替我跟林大哥道个别,我就不去了,边关寒苦,又是外敌在侧,请他千万保重身体。”

    林栝不是不想留在家里过年,而是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那天他跟严清怡谈完,很认真地思量过自己的生活。正如赵惠清所言,她喜欢他也照顾过他,两人既然成了亲,如果能好好过,未必非要走到合离那一步。

    谁知刚回到家,赵惠清便哭闹着质问他不顾情分,去跟别的女人幽会,又口口声声骂严清怡是个狐狸精,勾引别人家相公。

    若她只是骂林栝倒罢了,却不该骂严清怡。

    林栝当即冷了脸,收拾出几件衣裳就往外走。

    赵惠清拦不住,索性拿起剪刀抵住自己喉咙,破釜沉舟地道:“相公,你我相识三年,成亲半年,一直恩恩爱爱的,就为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要抛下我。你若真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后悔一辈子。”

    林栝冷冷地看着她,连名带姓地唤道:“赵惠清,你知道,张百户不小心被毒箭伤了腿,他宁可一刀刀把腿砍断也得保下命来,郑百户肚子被剑划了条口子,肠子都快出来了,硬着撑到郎中来给他包扎还有战场上,多少士兵缺胳膊断腿也得活着。别人不珍惜性命也倒罢了,你自小长在边关,见过多少生死,竟然也这么轻贱自己的命。好,我等着,你要真敢抹了脖子,我就回来替你收尸。”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140章() 
看着林栝决绝离开的身影;赵惠清呆愣片刻;手中剪刀怎么也扎不下去;最终“当啷”落在地上。

    她不敢死;也舍不得死;她还想让林栝回心转意重新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可现在林栝走了。

    赵惠清盯着地上剪刀看了两眼;回屋换过衣裳;打发看门的吴大叔叫了辆马车又往娘家跑,刚进门,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娘,林栝他真的不要我了。他瞒着我偷偷去见了之前相好的那个女人,我质问他几句;立刻就翻了脸;要到外面去住。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太太被她三番五次地吵闹已经有些头大;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闺女;仍是耐着性子劝道:“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男人吃软不吃硬;有句话不是说;美人窝英雄冢?你们刚成亲的时候多恩爱,要不是你疑神疑鬼;心思天天不用在正经地方,早就把林栝拢住了。我看这事;阿栝有三分错;你倒是占了七分的错处。”

    赵惠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是有错,可都是为了这个他好,寒冬腊月他能到哪里去住啊他这是变心了,被外头那个狐狸精勾引得变心了。以前我稍有点磕着碰着,他都心疼得不行,可刚才,我拿剪刀抵着喉咙,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硬啊?”

    正哭喊着,赵霆阔步走入,铁青着脸问道:“你说刚才怎么回事?”

    赵惠清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掏帕子拭了泪,抽泣着道:“相公他他让我去死,说等我死后给我收尸。”

    “没错,你怎么不去死?”赵霆怒火中烧,用力给了赵惠清一个嘴巴子,“我赵家没有这么轻贱性命的?你真有本事,就捅死林栝,没本事,就豁出去自己死,我肯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你这么乔张做致要死要活地做给谁看?”

    赵惠清一下子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呆呆地看着盛怒中的赵霆说不出话,片刻反应过来,“哇”地尖叫一声往外跑,不留神被门槛绊住,“扑通”摔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哎呀,”赵太太大惊失色,忙不迭跑出去。

    就看见赵惠清月白色的罗裙上,慢慢渗出了一丝鲜红

    临近黄昏的时候,赵霆在五军营找到了林栝。

    林栝被六个士兵围在中间,正练习对战。虽然他以一当六,却丝毫没慌乱之相,身形躲闪腾挪,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反击回去。

    北风呼啸,残阳似血。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束发的缎带被吹动,随风飘扬不止。

    赵霆静静地看着,心底生出一种后生可畏的感慨。

    前几天,林栝跟他提起往辽东去。

    他是打算让林栝去宁夏替他守着地盘的,自然不会同意。

    林栝说,他的另外两个女婿都在宁夏军中,说话也各有份量,与其三人在一起纷争,倒不如他另辟蹊径到辽东趟出一条路,或许能够遥相呼应彼此守望。

    赵霆分辩不出林栝此话是真是假,可他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却让他动容,以致于连他被派往云南都不觉得那么排斥了。

    或许他在云南还能另外干出一番气象来。

    赵霆一直等到林栝将六人一一击败,才走到近前,点头赞道:“不错。”

    士兵认得是林栝的岳父,招呼一声便识趣地离开。

    林栝捡起地上棉帕,胡乱地擦把脸上汗珠,问道:“岳父找我有事?”

    赵霆沉着脸,拍一下林栝肩头,“阿清小产了。”

    “小产?”林栝呆住,讶然地问:“她几时有的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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