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畲沁站到苏佰乐的面前,双手叉腰,一挺胸脯,学着苏佰乐的口气对那人吼道:“喂,会不会说话,你自己不拿你自己当人看,你还想谁拿你当人看?”
那人顿时就恼了:“你骂谁呢?你骂谁不是人呢!你才不是人呢,你全家都不是人!”
畲沁杏目一瞪:“老娘就不是人,怎么了!”
苏佰乐瞥了她一眼,若是依畲沁现在的这种脾气,没准备她还真会说出她就是妖精的事来,当下,她便及时制止了畲沁,对那妇人说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那夫满脸的怒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道:“谁是你姐姐,你可不要乱认姐姐啊!”
苏佰乐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这脾气还真是火爆啊,只是,恐怕也就是敢在自己的面前雄纠纠气昂昂的了吧?
虽然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来帮助她们,可是自己没有必要受她们这无端的气。
苏佰乐只是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既然是这样,一会儿,你可不是要说我这人做得出来。你可知道现在是冬季,你一个女人家恐怕才走到洞口,不用出去,就会被冻成冰条。”
说来也怪,现在是冬季,可是在这个秘道里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也没有想像中的那股湿气或者是霉味儿。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而且,这里面的温度适宜,就算穿很少的衣物,也不会觉得冷。
苏佰乐刚才小跑了几步,这会子竟然还会觉得有点点的热。
那妇人听苏佰乐这么一说,又张了几次嘴,忽然闷闷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了,虽然不肯朝苏佰乐那边看,但她还是嘟囔道:“老娘我夫家姓刘。”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苏佰乐听得清楚。
“刘夫人,我想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和你们解释一下。”苏佰乐认真的看着她们:“没错,春柳说的是不假,我曾经的确是被林员外用花轿抬进了林府。可是,你们知道这其中是何缘故吗?”
说真的,苏佰乐真非常不想把自己的往事揭开,拿出来和她们说,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和他们才是同一路人。
“因为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这四个字一经她的口里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年前,我才刚刚嫁人,有一次我跟着婆婆一起来赶集。可是,正当我们在一个布店里挑选新布打算拿回去做衣服的时候,遇到了林员外。”
“那一次,也不知怎么的,我和我妹妹两个就被林员外弄进了衙门里了。”
“等到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苏佰乐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她说得很平静。
五年前的事情,她都历历在目。
也不知怎的,苏佰乐忽然就想起了她那天结婚的事情来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坐着花轿,苗志根穿着一件大红的马甲,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缎子做的喜服。
那么热的天,他还要穿着两层的衣服,也真是难为了他。
不仅如此,他还要戴着新郎帽,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多时辰。
“后来,又有一次,那时候我怀孕了,还不到三个月。”苏佰乐嘴角挤出一抹苦笑,“因为我相公在山里猎了一头鹿,想换些钱补贴家用。”
“我和想公一家饭馆一家饭馆的去问,问他们要不要。可是,很多店都不收野味。最后,在香河楼里再一次遇到了林员外。”
209 她们没活路的()
花了大半个时辰,苏佰乐才将自己和林员外的恩怨细细地和她们说了一遍。
最后,她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刘夫人的身上:“刘夫人,现在你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刘夫人满脸愧疚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真没想到苏佰乐会为了报仇,而去做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好了,”苏佰乐笑道,“现在不说这些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大伙儿出去了,但是在这之前,还只能先委屈大伙一下,在这里互相挤挤。”
苏佰乐爽朗地笑着:“大伙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算他林员外死了,哪怕在香河镇告不倒他们林家,咱就上府衙里去。总之,咱必须让林家的人就必须给咱一个说法,你们说,对不对!”
苏佰乐这么一说,那些人就纷纷点头道。
其中一个说道:“苗夫人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讨一个说法!我们最长的被他关了三年,最短的也有近一个多月。我们在这里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不管说不说出去,我们这脸皮算是没有了,既然我们都没有脸面了,那就干脆和他们斗到底!”
“没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林家人的付出代价。”
苏佰乐看着她们一个个的一扫刚才颓靡的状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乐乐,你出来一下。”苏母抱着厚厚的一叠衣服站在牢房门外向苏佰乐喊了一句。
苏佰乐朝她走了过去,苏母道:“志根说刘副将的人来了,但是他们来的都是男人,要我们去给这些姑娘们拿衣服来。”
苏佰乐点头,伸手接过苏母手上的衣服发给她们:“来,衣服到了,你们先不要急,每个人都有份。”
很快,那一叠衣服就分到了她们的手上。
而苏母和畲沁就负责将衣服送过来,很快,苏佰乐面前就站满了穿着并不是很合身的军用棉衣的女子。
“这衣服穿得真暖和!”
“就是有点儿大。”
“……”
苏佰乐听她们叽叽喳喳的,笑了起来:“这些都是男人们才会穿的,是刘副将从兵营里弄过来的。大伙先将就将就。”
“苗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有衣服穿,我们就很开心了。”
“没错,苗夫人,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再难我们都挺过来了,这会子,林家的那群畜生就给老娘等着吧!”
苏佰乐点了点头:“那好,穿好衣服的都跟我来吧。”
很快,苏佰乐的身后就跟来了一群人。
“刘副将,人都在这里,你们要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了,我和我爹娘就先回去了。”
将人交给刘副将,苏佰乐就准备走人了。
可是刘副将却喊住了她:“苗夫人请留步!”
苏佰乐回头看着他:“刘副将还有什么事?”
刘副将笑了笑:“苗夫人,我们还要到衙门里走一趟,苗夫人是个人证,要是不去的话,那可真的说不过去了。”
苏佰乐皱眉:“人是苗志根找着的,我不过就是给她们送了件衣裳而已,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开玩笑,还和你们去衙门里走一趟,那她要不要去找月秀了?
刘副将一脸的为难,他真的没想到苏佰乐会这么难搞。
要她去救大杨梅村的人吧,她死活不肯去,就算自己把她给绑着去了,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她去给苗志城治伤她倒是去了,可是自己也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她才去的。
而现在,这里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件案子,而她竟然还想置身事外,哪里有她这样的?
“苗夫人,这你就说不过去了吧?”他的脸上写满了为难二字。
苏佰乐看着他:“刘副将,不是苏某不愿跟你去,而是,这里面没有我弟媳和我那才两个多月的侄儿。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娘儿两个的安危,还请刘副将多多担待,替我在马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刘副将一愣,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又扯到她弟媳身上去了?
他错愕地看着苗志根。
苗志根重重地咳了一句,轻声劝道:“乐乐,你就跟着去一趟吧。左右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这话一落音,苏佰乐就瞪了他一眼:“合着那不是你的侄儿和你的弟媳,你不心疼是吧?我侄儿才两个多月大,这么冷的天,他们两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我能放心吗?”
苏母一见,拉下了脸:“乐乐,你怎么说话的!”
她最见不得苏佰乐当众下苗志根的面子,她瞪了苏佰乐一眼,又劝苗志根:“志根啊,你不要往心里去。乐乐这也是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昨天小武小文他们两兄弟下午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消息,而我只不过去去了趟城北,一回到家里就发现你们也不在……”苏佰乐越说越激动,“我能不急吗?而现在,他们还要我去衙门里,他们当他们是谁啊!”
“娘,咱不管他们,咱先回家去,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她拉过苏母的手就往外走去。
一看到她说走就走了,苗志根有些尴尬地对刘副将说道:“刘副将,实在抱歉,内子就是这么个脾气,在下替她向你赔罪。”
刘副将受宠若惊地说道:“苗大人言重了。令夫人要是不想去,下官也不敢勉强。要不,这一趟苗大人亲自走一趟,如何?”
他也只不过是试一下罢了。
这些人呐,那脾气可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他敢得罪一个,那可不敢再得罪第二个。
而且……
他最初的本意其实是想让苏佰乐出面,最好是能施压,让马大人妥善安置这些女子。
这些女子,不是他说,而是事实。
她们在这里赤身luo体的,这事情不管传不传出去,那对她们的而言,就已经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
想必,她们的夫家也好,娘家也罢,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再接收她们了。
对于她们而言,这些女子,都是一些不干净的人了。
这样的人,在这里是没有活路的。
210 没必要再守着它了()
苏佰乐哪里想得到刘副将挽留她其实是为了更好的安置这些女子?
眼下,她扶着苏母,跟在苏父的后面,向洞外走去。
自刘副将来了,这个石门就没有再关上过。
而等到她走了洞,看到的,却是林家的一大家子都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一看到他们出来,许夫人的双眼在喷火。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她好好的一个家,被这个女人弄得七零八落。
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就连以前她一直拿捏在手里的陈氏都敢公开和她叫板了。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用眼刀子死死地戳着苏佰乐。
刘副将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
他几乎调动了整个兵营的人来林府。
林府上下,本就没有多少希望了,再由他这么一闹,林家就更完了。
都是这个女人!
苏佰乐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见整个花园里几乎站满了人。
那些当兵的都是些三大五粗的糙汉子,哪里管你花园里有什么花,在他们的眼里,这些花花草草都只不过是一些附属品,可有可无。
眼下,就是他们押着林府上下的人站在昔日风光无限的各种名花异草上面。
一看到她出来了,苗志城摸着鼻子走了过来,轻轻地喊了一句:“嫂子,我哥呢?”
苏佰乐连瞧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一看到他,她就会联想到谢氏。
一想到谢氏,她就联想到自己的爹娘被关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
更重要的,现在她苏家的第一个孙子辈的人,生死未卜。
她没心情回话,直接扶着苏母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苏母是见过苗志城的。
她本也是不记仇的性子,一看到苗志城主动和苏佰乐打招呼,一看到苏百乐的那种表情,她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对苗志城笑了笑:“你是志城吧,哟,几年不见,长得真壮实!”
不等她把话说完,苏佰乐却一把将她拉走了。
一边走,她一边说道:“娘,你可不要忘了,就是他娘你才会到这种鬼地方的。”
“你这孩子,那是她娘的主意,跟他没关系。大人的事,不能牵扯到下一代。”
苏佰乐歪着头看着她:“娘,你这是什么话?他都是当兵的人了,他懂是非,有些事,不用我们说,他自个儿知道。”
苏母张了张嘴,苏佰乐又说道:“娘,你要是那么喜欢和他在这里拉家常,那我和爹就先走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剂猛药:“再耽搁下去,阳阳他们母子……”
一提到了阳阳,苏母神色马上就变了。
“对,我们还要去找阳阳,我们就先走了。”
苏佰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很清楚,有苗志根在,找阳阳母子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有时候,家里的事情交给男人去做,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家三口带着畲沁,大步流星地朝林府的大门走去。
回到了老字号,苏佰乐再次叹了一口气。
老字号里依然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在。
几人才在铺子里坐下,苏平提着一篮子菜走了进来:“老爷,夫人,小姐,你们回来了?”
苏平是个有眼色的,一看到苏家的人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回来了就好,小的这就给老爷夫人去烧壶开水泡壶茶上来。”
苏平做事很快,也很利索,她虽然说只是去烧开水,可是等到她开水端上来的时候,她又说道:“老爷夫人都饿了吧,饭才刚上锅,我再去炒几个小菜,一会就能吃了。”
等到苏平将饭菜端了上来,她眉头就微微皱了皱。
他们肯定是遇到事了,这么冷的天,自己在后面忙活了半天,可他们却干坐着,连碳火都没升起来。
她嘴上不说,却很体贴地又进了厨房,再进来的时候,手上碳盆里就多了几个烧得通红的木碳。
碳火一端上来了,大厅里的温度就上升了好几度。
“爹,娘,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再去找人。”
苏佰乐一边说着,一边主动给爹娘去盛饭。
苏母这才幽幽地开口说道:“哎,你说,亲家母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呢?”
苏佰乐一听,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这一顿饭,她们如同是在嚼蜡,完全食不知味。
吃罢了饭,苏佰乐说道:“娘,我和畲沁去外面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人知道阳阳母子的下落。”
苏佰乐说完,就朝畲沁使了个眼色,“苏平,这几天就麻烦你多替我照顾一下我爹娘。”
苏平连连点头:“奴婢晓得,小姐放心吧。”
“还有,城北的那院子既然我们去住了,那那里就不能没有人。”
苏佰乐交待完了,就带着畲沁出了门。
一出了门,苏佰乐才觉得有些怪。
自己才在林府出来,这街上的流民怎么都不见了?
平日里都挤在自己的铺子前面,害得自己连生意都没办法做了,可是眼下,这街上哪里还有半个流民的影子?
难道,这些流民其实都是林府派来的?
可是他们是从哪里弄那么多的流民的?
苏佰乐没有过多的深究,带着畲沁回到了畲记。
畲记前些日子也被那些流民光顾过,她也一直都没有过来打理。
幸好畲记就算自己不在这里,房东也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一看,这铺子里倒也没丢什么东西。
苏佰乐看着畲记的招牌,叹道:“畲沁,畲记我们还是关了吧!”
畲沁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姐,你舍得吗?”
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