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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吧。”少年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但还是没有表情的样子,态度坚定,“你若叫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就是卫展,肯定又要追着你打。”
“你!”喻衍咬着牙,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少年,他之所以把少年拉到小巷子里就是不想引来人的围观,当然不会蠢到叫人来。
“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卫展?”少年紧紧盯着喻衍,他也是认准了喻衍不敢叫人来所以又往前贴了贴,喻衍规律的心跳声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
喻衍在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没有接话,少年便自顾自地说着。
“我听说你被刘家的人抓去了,就把刘家翻了一个遍,但没有找到你,果然那些人说的是假的。”
少年想到什么,带着疑惑看向喻衍,“你易容难道就是为了躲刘家的人?”稍一思索少年又得出一个结论,一皱眉,“你是想去救你那个相好的?”
“什么相好的?刘小姐不是我相好的!”喻衍头疼,他勾引刘家小姐这个谣言在山镇传的风风雨雨的,然而作为当事人他却一丁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少年像是没有听到喻衍的解释,后退了一步,拔出背在身后的剑,插在喻衍面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就是卫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救了你的相好的之后要与我比试一场,如果我赢了,你便跟喻公道歉。”
少年已经认定他就是卫展,再否认也没有意义,喻衍思索再三干脆坦白承认了,“我的确就是卫展。”
承认自己是卫展后喻衍再次为自己澄清,“刘小姐不是我相好的,你不要乱猜;还有,你如果只是想让我给喻衍道歉,现在我可以马上道歉,不需要你赢过我。”只要可以摆脱他,别说道歉就是在自己庙前磕上几个头都无所谓。
少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你喜欢刘家小姐,但他不喜欢你所以算不上相好的?”而后又反应过来喻衍后面的话,马上一脸严肃,目光如炬,手按着剑柄像是时刻准备拔剑与喻衍打一场,义正辞严道,“你现在的道歉是迫不得已,没有诚心的道歉不要也罢,我要赢过你,让你心甘情愿给喻公道歉。”
第一百零九章()
本文独家发表于;在其他地方看到皆为盗版“还怕我偷袭你?”喻衍也瞪着他。
褚黎的耳根一瞬间烧的通红,在喻衍凑过来的瞬间他还以为喻衍要亲他;又羞又急;于是才慌忙躲开了。
“你过来。”喻衍朝他做出让他靠近的动作;“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褚黎压下去耳边的红晕,竟然十分听话地凑了过去。
喻衍看了看四周,刘乐真正要过桥;他贴近褚黎耳边一阵叽叽咕咕。褚黎看向桥上;果然看到了刘乐真;随着喻衍的话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眯眼;表情纠结。
“明白了吗?”喻衍怕他记不住还说了两遍。
“真要这么做吗?”褚黎满脸的挣扎。
“你难道不想救那些姑娘们吗?要救他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喻衍又看向桥边;扇子不耐烦地敲着手心;“嗯;做不做?”
褚黎内心挣扎,不得已地点了点头;恃强凌弱本是他所唾弃的,今日却要做一回自己所唾弃的人。
喻衍马上便笑了,抓住褚黎的手腕便跑;“走!咱们猜灯谜去!”
夜市既是为了玩乐;又是为了庆祝山神娶妻,所以无处不透着喜气;为了活络气氛四处都是放烟花的;这边熄了;那边又开始了;应接不暇。
各种声音杂糅在一起,人说话的声音都淡了下去。
刘乐真带着几个彪形大汉还有侍女到了猜灯谜的摊子前,喻衍从外往里挤,总算挤到了刘乐真身边。
“刘小姐。”他轻拍刘乐真的肩,“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刘乐真低着头,有些着急,提醒他,“这位公子,我今日与家人一道出来,不便说话。”
喻衍轻笑,“哪里有家人,我只看到刘小姐一人。”
刘乐真惊奇,抬头四顾,哪里还有侍女和那几个大汉的影子。
夜市街隔壁的小巷内,几个彪形大汉,外加一个侍女被堆在了一出,褚黎不打女人,所以侍女完好,但那几个彪形大汉就惨了,身上全都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卫展在哪里?”
褚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他明明已经找到卫展了,还得假装不知道卫展在哪里,陪着着卫展演这出戏。
这几个护院早在几天前就领教了他的厉害,今日见了他就要绕道走,偏偏褚黎还不放过他们,揪着他们打。
“这位大爷,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抓他回来当天他就跑了,您跟我们要人我们真的交不出来。”
几个大汉战战兢兢,前几天褚黎只在门口闹,并未动手,只在他们出手的时候才反击,今日竟然主动下手打人,还专门打脸,真的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们。
“撒谎。”褚黎拔出了身后的剑,立在身旁,“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再不肯说就剁了你们的手!”
喻衍拿出两个面具,“戴上这个好说话。”因为选了刘乐真做今年的新娘子,整个山镇都知道了刘乐真这个人,如果被人看到刘乐真和他在一起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来,他可不想再换一张脸了。
“多谢卫公子。”
俩人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这才安心谈话。
“刘老爷竟然肯放你出门。”不怪喻衍惊讶,上次他去刘家刘乐真还被五花大绑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是乐真同意了与山神结亲才有了些自由,但也是被人时刻跟着的。”刘乐真轻叹一口气,“公子既然答应要帮乐真,乐真自然信公子,此时乐真与其强烈反抗不如先表面答应,也好让父亲放松警惕。”
这样做是最好的,他这次就是要劝刘乐真先表面答应这次结亲的,刘乐真既然这样想就不需要他劝了。
“卫公子可去了镇外的土屯子?可否见到了住在里面被退回的新娘?”
“见到了。”喻衍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怪不得刘小姐要让我亲自去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在下实在难以相信她们会变成这样。”
刘乐真半天才稳住呼吸,“我若不是亲眼看到,也难以相信山神竟会给予如此严重的惩罚。”
“刘小姐可否把那个香包给我?”
刘乐真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确实收到过他给的香包,给的时候说是香包可以保她平安,今日为何又要了回去?
“刘小姐应该是用不到这个香包了,因为在下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他给刘乐真的香包是特制的,里面的香粉遇到他特制的粉末会在夜间闪现荧光,他原本打算把香包佩戴在刘乐真身上,在刘乐真被送往山里的那天跟着过去,直捣山神老穴。
但现在看来实在太冒险了,如果山神的惩罚是挖眼砍手,他只需在这之前保护刘乐真即可,但看那些姑娘的伤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若护不了刘乐真恐怕会害了她一辈子。
“在下打听到,新娘子是在家中上轿的,进入山中之前不会停轿,这个办法需要刘小姐配合。”
“怎么配合?”刘乐真不明白。
“上轿当天刘小姐不需要上轿,会有人帮刘小姐逃出去,刘小姐出了刘家之后只需要躲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刘乐真也不傻,当下察觉出不对劲,“卫公子难道是找人替嫁!?这可万万不行,且不说山神会不会发现,如果这样乐真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却白白害了别人,乐真会一生不安的!”
喻衍轻笑,“这个刘小姐不用担心,替嫁的人不会受伤的。”
“那你上次为什么爽约?”褚黎想相信他,但一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对他的信任就荡然无存。
喻衍做出无奈的表情,转过身去,“我也是无可奈何,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说完一甩袖子继续去逛。原因当然不能说,说了褚黎肯定暴怒,因为他只是单纯不想赴约而已。
喻衍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买,不管有没有用,乱七八糟地买了好多,反正钱多的是。
“好了。”逛的差不多了,喻衍一拐弯从集市里走了出来,“今日晚上还会有夜会,咱们回去休息一阵,晚上再来玩。”
“今晚不去了吗?”褚黎脸上不大高兴,皱着眉头好似在埋怨喻衍又骗他。
“去啊,谁说不去了?”喻衍看向褚黎的眼神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你跟着我说的做就行了,我既然说去了就不会不去的。”
“那你今晚”褚黎还未说完便被喻衍用扇子敲了一下后脑勺。
“小孩就别问了,跟我走。”
褚黎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孩子,眉头一皱,“你和我差不多大,我是个孩子你也是,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哦?”喻衍围着他转了一圈,褚黎虽然个头大,但浑身脱不去的稚气,肯定不大,“那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他十八岁诞辰还有一个月就到了。
“才十八啊,”喻衍潇洒地打开扇子,“我看你家里应该挺有钱的,肯定娶妻了吧,有孩子了吗?”
“一生不娶!”褚黎一脸正气,略有些激动,“我要效仿喻公一生不娶,耽于儿女情长岂是有志之士所为!”
“你家里人不逼你?”十八岁不小了,正常情况下十五岁就娶妻了。
“你管不着。”褚黎脸上不怎么好看,他就是被家里逼婚才逃出来游学的,他瞪着喻衍,“你难道就娶妻了?”
“咳咳咳。”喻衍被问到了痛点,“咱们不说这个了。”
夜市不是天天都有的,山神娶妻在每年春末,也就是三月份前后,夜市只开山神娶妻前的半个月,夜市最后一晚把新娘子送去后,今年的夜市便熄了。
今天是夜市的第一天。
冰雪初融,桥下的小河里的水缓缓流淌,水里还有未融的冰碴掺着,映着月光,照亮了桥上人的眼睛。
夜市的繁华从山镇镇口一直延续到喻公庙前,所以从镇口一路玩乐走到喻公庙前,参拜过后才算是逛完整个夜市了。
喻衍与褚黎走的快,他们到庙前的时候别人还未到。庙前冷冷清清的,向下看去明亮亮的一片。
褚黎拿了一根香到庙前参拜,喻衍也跟着跨进了庙门。
褚黎惊讶地看着他,以为他迷途知返了,“你也要参拜?”
“当然不。”喻衍绕到喻公像后,鼓捣了一阵子,掏出来一个深色的包裹。
褚黎当下就把剑了,对喻衍怒目而瞪,“你在干什么!?”要不是怕冒犯喻公他已经拿着剑冲上去了。
“当然是换衣服。”喻衍打开包裹,把其中一件夜行衣丢给褚黎,“不是说要去镇外的小土屯吗,你不去了?”
褚黎的脸成了猪肝色,拿着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你竟敢在喻公庙里藏匿东西!”
“别这么迂腐,喻公不会在意的。”说话间喻衍已经换好了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塞到了包裹里,“你快点,一会人上来了就被发现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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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仰望星空;月明星稀;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褚黎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他不能因为生气耽误了正事。
“你怀里的是喻公诗集?”他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嗯。”喻衍点头;并不怎么在意。
“你既然会出言诋毁喻公,为何又翻看他的诗集?”他突然眼神犀利;像是要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什么信息。
“这个问题啊,”喻衍轻笑;“我虽然感觉喻衍这个人不怎么样;但对他的诗还是十分赞赏的;拿来读读而已。”
从有记忆;诗就占了他人生的绝大部分,每一首诗都有他的一段记忆,他的孩童时代、他的质子生活、以及他战场上的驰骋,他无人可倾诉;全都写在了诗中,翻开诗集就像在看他自己的人生一样。
但有些诗写出来他就忘了,如果不是再看到他都想不到自己曾写过这首诗;今时今日再翻出来;那时的场景竟又再次跃然脑海。那时感觉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再看却别有意味。
物是人非;就算是他;也会感到寂寞。
“怎么?你以为我拿着本诗集做什么?”他把书拿出来;竖在褚黎眼前,踮起脚与褚黎眼对眼,又恢复到不正经的样子,“难道还拿着玩啊?嗯?”
褚黎转过头,不去看他,心中对他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点改观,虽然他对喻公不敬,但却对喻公的诗如此赞赏,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堪吧。
“喻衍呐,说他是个文人还是合格的,”他含着笑,颈脖微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褚黎。
雪白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幽深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瑕疵,完美的不像凡人。
“嗯?”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点鼻音,征求褚黎的意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褚黎心中打鼓,明明做的事说的话都无愧于心,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喻公文武双全,作为文人当然合格。”
“既然是文人,那就有文人的通病。”喻衍突然一个笑,“这个文人呐都是喜欢风花雪月的,喻衍也不例外,相对于在战场上驰骋,他肯定更喜欢温香软玉,醉生梦死。”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荒唐!”褚黎大怒,差点被他绕进去,对着他怒目而瞪,他刚刚竟然还感觉卫展不错,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啧。”喻衍淡定如昔。
赛诗会共三轮。第一轮,报名的都可参加,近百人;第二轮,只有从第一轮选拔出的十人可参加;第三轮,只有从第二轮选出的三人可参加,并角逐出冠军。
褚黎为了夺冠,这几日全身心扑到了赛诗会上,还要强拉上喻衍。
喻衍接连三日听着几十个人背他的书,说夸他的话,他从一开始的有点不好意思,已经进化到了现在的淡定如风,现在就算有人在他耳边把他吹上天,他也能面不改色了。
毕竟从小就背喻衍的诗,褚黎的底子是十分扎实的,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
喻衍对这个不感兴趣,褚黎在台上与人赛诗,他就在为前三强准备的房间中饮酒,没有人打扰他,再快活不过,外面人声鼎沸也影响不到他。
窗外一阵声浪滚过,一声压着一声,根本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喻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轻酌。
不一会儿,褚黎上了楼,少见的眼神无光,精神颓靡。
“来,喝杯酒。”以前他劝褚黎喝酒,褚黎连酒杯都不沾,现在竟然端起酒杯,一杯酒只一口就进了肚子。
“唉?”喻衍惊讶,随即一想就明白了,“你不会输了吧?”
褚黎没有说话,低着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连喝三杯,感觉还不够,杯子一丢,直接酒壶对着嘴灌了。
看来是真的输了,他还以为褚黎会赢呢,不过是谁竟这么厉害赢了褚黎?
他打开窗户向外看去,赛诗会的台子上几十盏的灯笼聚集,照的黑夜如白昼一般,在台子中央站了一个人,他几番辨认才看清人脸。
“竟然是李笙!”喻衍手中的酒杯都惊掉了。
李笙像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一样,一抬头往这边看来,喻衍吓得赶紧关了窗户。
一壶酒被褚黎喝了个干干净净,底朝天都没倒出一滴酒来,看来是真的伤心了,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