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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王爷回来了,往书房去了。”媚儿急忙忙跑入。
沈绾珠道;“王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王爷直接去书房,一定是回来取什么东西,正好,我和妹妹一块过去,两个人说比较可信。”薛瑾以为这次的事,万无一失,满有把握,怕沈绾珠说漏了关键的地方,好提点她,就自报奋勇一同去。
赵世帧早起忘了带一份公文,回王府书房取,顺带换一件衫子,这几日没下雨,今早起阴云把太阳遮住,闷热没有一丝风,心想,看样子是要有场暴雨,一会办完事,接沈绾贞回来。
书房门口福生的声儿传来,“奴才见过侧妃和沈夫人。”
赵世帧听见像是薛瑾的声儿,“王爷在里面吗?”
福生殷勤声儿,“王爷刚回来,在书房。”
赵世帧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薛瑾和沈绾珠进来,二人行礼毕。
赵世帧看了二人一眼,平淡声道;“有事?”
薛瑾用手在背后偷偷捅了捅沈绾珠,意思是让她先说,毕竟是她姐姐,她清楚,更有发言权,自己在旁边适当补充。
沈绾珠早已想好说辞,“王爷,婢妾有一事,原不该说,但为了王爷和王府名声不能不说。”
看赵世帧有点惊诧,没打断她,像是很认真地听她说,就鼓起勇气,下狠心,接着道:“婢妾娘家沈府的人都传王妃姐姐行为不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我姐姐在山东之时,和方公子私通,我父亲迫于无奈,为遮家丑,才答应婚事,婢妾亲耳听见人侮辱姐姐,很气愤,就把传话的丫鬟带回王府,王爷一问便知。”
薛瑾在旁边帮衬道:“王妃表姐在山东老家时,与方贤之方公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婢妾去沈府也曾听有人提起过,求王爷想个法子,平息此事,此事若传扬出去,方御史和王爷同朝为官,见面徒增尴尬,王妃名声不雅,有失皇家脸面。”
二人说完,偷瞅赵世帧,以为王爷定然生气,可赵世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二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紧张。
沈绾珠身子绷直,大气都不敢喘,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头,薛瑾半天没听见王爷说话,心里忐忑,表情僵硬,盯着王爷的脸。
“那个丫鬟在那里?带来”
赵世帧一句话,二人对视,皆松了一口气。
沈绾珠忙出门口,把秋月唤进来,秋月低头进门,跪下叩头,“奴婢参见王爷。”
“你是王妃以前的丫鬟?”
秋月双膝跪地,不敢抬头,道:“是,王爷”
“王妃的事你都清楚?”赵世帧冷漠声里不带一丝感情。
“是,王爷,奴婢都知道。”秋月头低得更深,声音有点不稳定。
“你说说王妃和方公子是怎么回事?”赵世帧声音暗沉,对人有一种压迫感。
沈绾珠和薛瑾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秋月也不朝二人看,郑重叩了个头,道:“老太太和老爷做主给三姑娘定下方家公子,姑娘病重,险些送命,方家就提出退婚,老爷无奈就答应了。”
“我问你,是你家姑娘私定终身,还是父母之命?”赵世帧重重的语气问。
秋月道:“回王爷,我家姑娘奉父母命,有三媒六聘,不是私定终身,似沈府这样的大家,四房人里未婚姑娘就有十几个,怎么能允许姑娘自个挑女婿,让外人怎么说,老辈子的脸都不要了吗?”
赵世帧未等说话,沈绾珠瞅着她急道:“方才你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你跟我和薛姐姐怎么说的?你不是说王妃私定终身,她们还私通来着,我爹是为遮家丑,迫于无奈,才答应亲事的?”
薛瑾一闭眼,暗骂,沈绾珠这个蠢货,这么沉不住气。
秋月朝上叩头道:“回王爷,是我家五姑娘和表姑娘许了奴婢好处,教奴婢诬陷我旧主,天地良心,主子没有对不起奴婢的地方,奴婢不能害主子。”说吧,自袖子里掏出金簪、金镯、耳环,又拿出沈绾珠给的五十两银子,放在身前地上,叩了几个头,“是奴婢贪心,奴婢家穷,看见这些东西动了心,过后想想,奴婢若因此害人,这辈子都不会安生,何况三姑娘为人宽厚,体恤下人,奴婢左思右想不能做没天良的事,请王爷恕罪,奴婢一时糊涂。”
说吧,叩头请罪。
沈绾珠气得浑身打颤,手指着她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说我姐姐失德,怎么又变卦了,你快告诉王爷真相。”
薛瑾此刻脸白了,知道着了沈绾贞的道,沈绾珠这蠢货还不知高低,扯了扯沈绾珠的衣裳,沈绾珠不甘心还要说。
“够了”赵世帧一声怒喝。
二人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二人是何居心?一个是王妃亲妹妹,一个是表姊妹,你们如此恶毒,还有一点姊妹情吗?”
赵世帧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声里彻骨的寒意,二人像是兜头一盆冷水,从上到下凉透。
沈绾珠吓得面色惨白,薛瑾预感到大事不好,身子簌簌发抖。
“来人”随着赵世帧一声喊,外间进来几个太监。
“把这两个人给我看起来,等候发落。”
二人愣怔,待太监来扯,薛瑾突然‘咕咚’跪下,哭喊道:“王爷,婢妾都是听沈夫人说的,婢妾不知道真相,婢妾让沈夫人蒙骗了,沈夫人和她姐姐不对付,把婢妾拉下水,婢妾无辜啊!”说吧,薛瑾呜呜咽咽的,最后竟至失声痛哭,哭得花枝乱颤,好不凄惨。
沈绾珠一下子愣住,瞪着薛瑾,惊问道:“薛姐姐你说什么?受我蒙骗,薛姐姐,你忘了吗?是你先提出来要让我姐姐身败名裂,让太后和王爷讨厌我姐姐,你不就想当正妃,怎么到头来全推到我身上。”
沈绾珠的一席话够恶毒,彻底把薛瑾拖下水,薛瑾哭着叩头不止,“王爷,别听她的,真是婢妾不知内情,受了沈夫人的蛊惑。”
赵世帧挥挥手,厌恶地别过脸,“带下去”
这一切都是沈老爷安排好的,沈绾贞从沈老爷书房走后,沈老爷即刻吩咐人悄悄把丫鬟秋月带来,恩威并施,秋月见事情闹大,吓得合盘托出沈绾珠的阴谋,沈老爷早就想好应对之策,让秋月照着他的话去做,沈老爷何许人,心狠手辣,借这秋月丫鬟个胆,她也不敢抗命。
沈老爷把一切安排妥当,为了稳妥起见,他本来今儿是休假,特意到朝堂,在下朝的地方等方贤之。
等了有盏茶功夫,就见方贤之同一个同僚沿着宫墙中间的甬道往外走,沈老爷从躲的地方出来,往里走,正走个碰头,沈老爷抱拳,“二位大人好。”
两个人也抱拳,“沈大人好!”
方贤之客气地道:“听说沈老夫人从山东来了?”
沈老爷道:“老太太十几年未来京城,想过来看看,方大人家眷什么时候上京城,山东地界天旱,闹饥荒,年景不好。”
跟方贤之同行的官员,知道二人是老乡,聊家乡的事,就托故先走了。
沈老爷看那官员走远,压低声道:“有人提起方大人和我家三姑娘订婚的事。”
沈老爷又叹息一声,“当初两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婚退婚,都堂堂正正,我女儿做了王妃,怎么这陈糠烂谷子旧年的事都有人翻腾出来,真真是人心难测。”
沈老爷故作亲近地道:“方大人年轻有为,万事小心为上,凡事需谨记祸从口出。”
说吧,不等方贤之说话,就抱拳道:“方大人忙,我先走一步,家母下月回山东之时,方大人往家里捎口信,家母可代劳。”
说吧,匆匆走了。
方贤之不傻,当然听出沈全德话里的意思,是提醒他有人别有用心,往他和王妃身上泼脏水,他对曾经与安王妃的过往,对任何人都绝口不提。
赵世帧亲自去沈府接沈绾贞回王府,路上,二人坐在轿子里,赵世帧侧头看她,凝视她好一会,沈绾贞察觉笑道:“王爷看我做什么?”
赵世帧摸摸她的头,心疼地道:“你曾经病重,还差点死了?”
沈绾贞笑笑道:“那都过去了,王爷还提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老天是公平的,把欠我的都补给我,得遇王爷,是我两辈子都不敢奢求的事。”
沈绾贞说的两辈子,是把上一世也算上,赵世帧唇贴了贴她的额头,“今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绾贞歪头看他,憨笑着道:“王爷今儿是怎么了?竟说些奇怪的话。”
赵世帧琢磨怎么开口,停了一会,拉过她,搂在怀里,“你妹妹和你表妹在我面前诋毁你,交给你发落吧!”
沈绾贞坐直身子,正色问:“王爷是什么意思?”
赵世帧道;“若与你无关之人,诋毁你,我会严惩,偏偏害你的人,是你妹妹,你若一定问我的意思,薛侧妃和沈夫人遣回母家,让她们另行择配。”
“就依王爷”沈绾贞把头埋在赵世帧胸前,尘埃落定,心里一松。
半晌,她一声轻叹,赵世帧扶住她的脸,对视,“王妃为何叹息?”
沈绾贞盯着他的眼睛,道:“王爷要我说实话吗?”
赵世帧点头,“本王要听实话。”
“嫁给王爷,我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可我还是选了,义无反顾。”
赵世帧不等她说话,堵住了她的嘴,他不容她有丝毫后悔。
第一百三十七回()
沈绾贞独自坐在金围红木大长条桌前,不紧不慢地用早膳,膳堂里徒然冷清不少,身旁就剩下韩侧妃、萧夫人和小韩夫人三个殷勤侍候。
韩侧妃做样子,接过巧珊盛上的一碗粥放在沈绾贞身前桌子上,心里话,王妃算这碗都喝了三碗粥了。
萧夫人洗干净手,用箸把鱼刺一点点剔除,小韩夫人则端着小碟子注意沈绾贞的眼神,便把她多看两眼的菜夹了摆在她面前。
一顿早膳吃了许久,沈绾贞抹抹嘴,对闫嬷嬷道:“薛侧妃和沈夫人早膳送去了?”
“回王妃,都送去了”
“陪我去看看她们,日后不能常常见面了。”沈绾贞轻轻往漱盂里吐出一口漱口茶水。
绣菊递上雪白的锦帕,她点点唇角。
闫嬷嬷搭着她的手,沈绾贞起身,徐徐往堂外走去,绣足微抬,迈出门槛,“先去薛侧妃屋里吧”
沈绾贞沿着抄手回廊过穿堂,行不远,闫嬷嬷低声道:“秋月那丫鬟眼皮子浅,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她不用我们操心,父亲会妥善处理的,父亲连女儿都能舍出去,还会对一个丫鬟仁慈?”
沈绾贞一进薛瑾院子,就听里面传出薛瑾的略显尖利的声,“我不吃,端下去”
沈绾贞抬腿迈进房门,勾唇,“我说妹妹,这大夏天,敞窗子敞门的,妹妹使性子,也不看看时候。”
薛瑾坐在炕沿上,炕桌上摆着几样粥菜,是按照她平常的分例准备的,一口没动筷。
薛瑾见她进门,眼神憎恶,“王妃,你不要太得意了,一次败给你,不表示我永远都败给你,你使奸诈手段,设下圈套,是我疏忽,才上了你的当。”
“大胆,你竟敢对王妃不恭。”闫嬷嬷厉声呵斥道。
“你这奴才好大胆,竟敢对侧妃无礼!”薛瑾也不示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王爷面前没落好,王爷那厌恶的眼神,让她心凉。
“让她说,反正也是最后一次,肚子里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以后想说我也没机会听了。”沈绾贞走去她对面的北墙靠窗子底下的一把雀梅高脚椅里坐下,悠闲地摆弄手腕上几圈缠金丝镶珠细钏。
薛瑾瞪眼看着她,尚不敢相信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绾贞指尖轻弹,皓腕上的环发出轻微互撞的脆响,她轻启朱唇“我给你几次机会结果都一样,你不甘心,也没办法。”
薛瑾瞪着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量你不敢把我怎样,我是太后钦定,皇上下旨封的侧妃。”
沈绾贞轻声嗤笑,不屑溢于言表,“侧妃,那是往好听了说,你不就是王爷的小妾?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娘娘,有多尊贵?”
闫嬷嬷在旁板脸道:“王爷有令,薛侧妃送回娘家,另行择配。”
薛瑾瞬间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走到沈绾贞面前,逼问道;“是你,是你想赶我走,是吗?这一切你早就知道,是故意引我上钩?我要见王爷,揭穿你的诡计。”
沈绾贞啧啧,摇摇头,遗憾地道:“你终于明白了,可惜,你以为王爷还会相信你吗?”
起身缓缓朝外走,丢下一句,“备轿,半个时辰后送薛侧妃,不,薛姑娘去薛府。”
薛瑾两眼发直,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沈绾贞穿过东西穿堂,往西,不远,就到了沈绾珠的屋子。
“王妃来看沈夫人”绣菊喊了一声。
沈绾珠正坐在桌边吃饭,吃惊地抬起头,沈绾贞出现在门口,晨光洒在她身上,清新美丽。
沈绾珠掉过头,也没理她,只盯着碗里,一口口扒拉饭。
沈绾贞此刻是真有点佩服,这个妹妹没心没肺到了极点,都到了这个时候饭还能咽下去,或许屡次跟自己作对,没把这次的事当做一回事。
沈绾贞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靠东墙根摆着一把古琴,墙上挂着字画,还有点品味。
“你来做什么?”沈绾珠撂箸,不友善的看着她。
“大胆,没有一点规矩,竟敢跟王妃你我相称。”闫嬷嬷也是看着五姑娘长大的,实在对她看不上眼,亲姊妹怎么了?不表示她姐姐可以永远容忍纵容她的小性。
沈绾珠翻了翻眼珠,扬起下颚,别过脸,“想问我为何害你是吗?我就是想让王爷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沈绾贞轻笑一声,反问:“王爷知道了?”
沈绾珠面色一滞,怏怏地道:“是那丫鬟出尔反尔,下贱之人,不足信。”
这个妹妹蠢得沈绾贞都想哭,到这时候还蒙在鼓里。没明白怎么回事。
沈绾贞不觉好笑,奚落道:“妹妹没让王爷知道姐姐是何种人,倒让王爷知道了妹妹是什么样的人。”
沈绾珠微微一晒,赌气似的把桌上饭碗使力一推,梗脖,冷哼声,别过脸。
沈绾贞好脾气不跟她一般计较,往门外走,“妹妹回娘家给我带声好。”
沈绾珠转头,对着她的背影,“今儿你准我回娘家?”
“五姑娘,不只今儿准你回娘家,以后你都不用回来了。”闫嬷嬷似笑非笑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站住,你跟我说清楚。”沈绾珠冲动地大声唤道。
沈绾贞脚步已到了门口,听她的话,转回身,柳眉一挑,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你是想把我休回娘家?”沈绾珠这时方有点害怕,惊惧地瞪眼看着她。
“不是休妻,是退回娘家,王爷开恩,准许你另行择配。”
沈绾贞嘴角带着几分揶揄,说着好听,另行择配,遣回娘家的小妾,那个体面人家肯娶,就是做妾,有头脸的人家,也挑挑拣拣,要个好出身,怕坏了名声,配粗鄙之人,沈绾珠自恃甚高,焉肯受此侮辱,何况嫡母吴氏不能容她,定是往死里作践她。
“五姑娘,赶紧收拾东西,别耽搁时候久了,王爷有令,他回府之前离开。”闫嬷嬷肃脸说道,随后跟着沈绾贞离开。
却说薛瑾离开王府,一乘小轿子送回薛家,薛瑾蔫头耷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