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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聆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她像是说给孟妈妈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知道。”
就因为知道她的失去在大义面前是多么的渺小,所以她才无法去恨无法去怨。
她没有力气去发酵自己的心思去对抗那些大情怀。
更何况,那些大情怀在她的三观认知中,确实非常重要。
孟今聆疲累的闭上眼。
理想啊
孟妈妈抽空侧脸瞅了一眼胸口规律起伏的孟今聆,看着她因为刚刚哭泣过而红肿的双眼和鼻头,
心疼的帮她拨弄了粘在脸上的头发丝,默默的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孟今聆疲累的沉浸在睡梦中,对于自己母亲所做的一切毫无感觉。
她在黑漆漆的梦中找寻:“鬼前辈?鬼前辈?”
见到这番场景的瞬间她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鬼前辈所造就的空间。
鬼前辈的时间掐的正可谓是刚刚好,孟今聆苦中作乐,不禁为此逗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鬼前辈姗姗来迟,孟今聆呼唤了很久,他才姗姗来迟。
鬼前辈的脸比前一次看到的还要惨白,连那点青灰之色都快要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轻飘飘的,
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之中。
“鬼季、季前辈,你怎么了?”孟今聆担忧的问道。
鬼前辈摇摇头,声音虽然低弱,但吐词清晰,语气平稳:“孟姑娘,说来惭愧,在下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了?”孟今聆眉头皱起,“您您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士来收你
了?”
鬼前辈摇摇头,说:“非也。只是天道在上,万物存在皆有限,在下不过是靠着那股执念才勉强保持一缕魂魄不散,总有一天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再加上,在下勉力改命,本就犯了大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前、前辈”孟今聆一天之内连续接收到两个人离去和即将离去的讯息,就算理智再强势,情绪上也无法再接受了。
她鼻头发酸,眼眶泛红。
鬼前辈微微笑了笑,长长一揖到底:“所以,得麻烦孟姑娘尽早走那一趟了。”
“好。”
这一次也跟上次一样,孟今聆话音刚落,她瞬间感应到一股失重的感觉。
本来,她顺水推舟的答应马上进入到书的世界,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要逃避今天所接受的父亲已经离世二十多年的事实,仿佛人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事实也就随着变得恍惚缥缈了。
但,当她的意识渐渐被黑洞吞没之时,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体所在的位置——行驶密封的车内,以及,还是她那脾气火爆感觉敏锐的母亲的身边。
这消失了的话,除了说实话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
可是,事已至此,孟今聆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的思绪与失重的黑暗融为一体。
直到她身体与坚硬的实地相接处,鼻子尖缭绕着无法洗澡而微微有些汗渍的味道和女子特有的香粉的气味的混合味道。
孟今聆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房顶,听见耳边有断断续续、影影绰绰的抽泣声,呼出一口气。
她会来了。
这里是,万紫楼。
被关在室内,没有灯,自己也没有手表跟手机,只能按照外面的天气预估时间。
现在,房间的红烛还未点燃,夜空中的闪烁的星光,投入的云朵遮挡住羞答答的月亮。
孟今聆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比之前那次,多了一份从容。
她将响亮从脖子上解开,而后塞尽了嘴的唇齿之间。
身边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被喊走的频率快速,她才将项链塞好,就听门口检查的老婆子大声喊到:“哎!下一个!”
终于轮到她了。
孟今聆应道:哎,来了!”
再战的序幕(一)()
门口验身的老婆子被孟今聆吓了一跳,她习惯的面对各种哭哭啼啼不情愿的姑娘们,第一次遇见如此温顺、甚至可以称之为积极的新人。
这个新人穿的很奇怪啊
一身对于这个季节来说过于轻薄的衣衫,修长白皙的脖子露在外边,袖子也很短,露出了大半个手肘。她只着了裤子,未着外裙,整双脚背都露在外面,白嫩嫩的。
老婆子捉摸着,这是太落魄了才缺衣服少裙的还是大户内宅就有如此爱好?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
那些高门宅院的事情,她一个乡下婆子哪里能弄的懂,她只需要按照规矩办事就行了。
老婆子冷着个脸,问:“把外面的”
她顿住。
孟今聆穿着轻薄,已经脱无可脱,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身上是否夹带了私货。
“张开手。”老婆子命令道。
孟今聆坦然的张开双手,任由对方一双粗糙的手将她身上拍了个遍。
自然,什么都没有拍出来。
老婆子嫖了一眼她披散在肩的头发,没看见可以抹下来中饱私囊的发饰,舔了舔嘴唇,颇有些遗憾,她的眼睛扫过孟今聆的耳垂,命令道:“张嘴。”
孟今聆痛快的张开了嘴,还很自觉的卷起了舌头,给老婆子看个痛快。
老婆子看着她外表素净的模样,也不指望能在她身上获得什么油水了,匆匆扫了一眼,便挥挥手:“下一个。”
孟今聆闭上嘴,笑不露齿,朝老婆子轻轻点头,便走向旁边的房间。
隔壁是一个大而拥挤的洗澡的地方。
在这里,会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中青年女子手拿着澡巾等着她们,在孟今聆进入之前,已经有几个不听话的小姑娘被她们揪着后颈按进了澡池里呛水呛了几回。
看见有新的人进来,都阴恻恻的笑起来,其中有一位开始卷起衣袖,大有孟今聆不听话就要让她尝尝苦头的样子。
不过,孟今聆让她们失望了。
她非常自觉的在她们的注视之下脱光了内外衣衫,走进澡池自己搓洗起来,还很自然的朝她们开口:“请问,有肥皂角吗?”
“哦哦,有。”
因为少了与对方抗争的这一步,孟今聆结束这一步骤的速度很快,在其他人还在不情愿的被动的对方瞪一眼自己动一下的时候,她已经湿漉漉的从澡池中站了出来,她攥着拳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在、在哪换衣服?”
有人指指门口的屏风之后,孟今聆道了谢,攥着拳头哆嗦着消失在屏风之后。
她走之后,澡池中难得寂静了几分,有先她进来摁在澡池中的小姑娘,一脸的鄙夷,低声嘟囔:“大庭广众,不知羞耻。”
其他的小姑娘们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上的表情都表露出她们对于这句话的赞同。
“呵。“盯着她们洗刷的人不屑的笑起来,她将心里的话埋在了胸口,跟自己的同伴互相自嘲着看了一眼。
既然都一起进了这个地方,谁又能比谁高贵。
现在你们觉得在同性面前坦然自若的脱光是不知廉耻,那么以后,面对那些达官贵客,你是脱,还是不脱呢?
离开的孟今聆倒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
对于现代人来说,当着同性的面换衣服并不算什么。
而且她怀中揣着更加重要的心事,其他的细枝末节便不那么重要了。
孟今聆穿好跟她上一次一样的轻薄修身的衣衫,将攥在手心的项链挂回到脖子上,塞进衣服的最里面藏好。
这次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明早偷溜之后,绝对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孟今聆擦着头发,尽可能的遮挡住自己的脸,朝看守之人表达自己的温顺的态度,表示自己能够自觉地完成梳妆的过程,然后在监视着的人的注视之下来到梳妆台前侧着身子坐下。
她要跑,而且还要在这个县城待上不短的时间,这样的话就不能让这些人记住她的脸。
孟今聆挑拣着梳妆台前的化妆品,余光注视着看守之人的动静,开始上手化妆。
她对着磨的清晰可见的铜镜开始调整自己的五官。
纤细的眉毛要画的粗而平直,眼影要打的深邃,眼线全包上挑,鼻子画的塌一些。最后,在下颚上点了一个又深又浓的痣。
她对着镜子闭上眼,深深的吸气呼气之后,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镜子中的眼神与她原本的透亮清澈的模样完全不同了,闪着隐隐约约深沉的阴霾,结合她画的下垂的嘴角,显得整个人很丧,而又有所图谋的模样。
孟今聆站起身,脖子前倾,声音有点哑:“我我不会梳头。”
对方梳头的动作很是粗暴,拽痛了她的头皮,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她在心底估摸着时间
“好了。”
对方停下了手。
与此同时,门也被大力的推开,秦姑姑那张熟悉的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她不耐烦的问道:“都好了没?”
她现在心烦意乱。
郝将军突然光临,带了那么多人,还要求质量高的姑娘。楼里漂亮的姑娘都被他挑走还嫌不够,剩下一般模样的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们入席斟酒布菜,这不,为难的她只能来这边挑雏儿。
秦姑姑心中不爽,哪来那么多高质量的找给他。如果有的话,她早就垄断整个湖城了,哪里还容得了鸣珂曲在她眼皮子底下嚣张。
唉真不知道能挑出几个好看的。
就怕,好看的不听话,还得费一番功夫。
手下的人也不知道秦姑姑会突然来到,只想着能在今晚弄完这批姑娘就行了,因此懒懒散散的效率很慢,到目前为止洗净的也就一只手的数量而已。
秦姑姑怒上加怒。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秦姑姑强忍着怒意,走进去一个个挑起她们的下巴打量着。
啧,这个长得不错,不过居然敢打掉她的手?
这个勉强算得上清秀,估摸着郝将军瞧不上。
秦姑姑心下越来越焦急。
这次为了买下那个孟大小姐,看来进了不少赔钱货,质量都不太行。
她走到最后一个人——孟今聆的面前,已经懒得伸手了,直接命令道:“抬头。”
跟在秦姑姑身后的手下人为了讨好她,狐假虎威的对孟今聆喝道:“还不快抬头让我们姑姑好好看看。”她冲着孟今聆凶完,转头对着秦姑姑谄笑着小声道,“姑姑,这位姑娘脾气温顺的很。”
“哦?”
秦姑姑见手下人都这么说了,心下却没有掉以轻心。
她见的人多了,不少人在一开始也是这么乖顺的,她们想借此麻痹看守之人,从而获得逃跑的机会,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
秦姑姑看见孟今聆的头缓缓抬了起来,面孔完全暴露在她的眼下。孟今聆的眼神跟她短暂相接了一刻,便滑开。
秦姑姑愣了一下:“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张脸着实有些眼熟。
孟今聆听见这句话,心下一突。
这一局应该是重新开始,秦姑姑怎么可能记得她?而且,她已经改变了妆容,秦姑姑就更不可能认得出来才是。
关于第二点,孟今聆着实低估秦姑姑了。
能成为一楼之主的秦姑姑阅人无数,怎么可能简单的就被一个妆容给糊弄过去呢?
不过
秦姑姑笑起来:“你可能跟姑姑有缘,姑姑见着你觉得亲切,愿意给你这次机会。”
虽然面前这位态度乖顺的姑娘长相也并不十分出挑,但是她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追名逐利的意图。秦姑姑就喜欢这样直截了当的世俗之人。
这个姑娘的乖顺,自然也是假的乖顺。
她有野心。
而这个野心,万紫楼可以帮她实现。
于是,孟今聆被打发到了郝将军的席上。
入席之前,领路的龟奴将注意事项又跟孟今聆重复了一遍,他见孟今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下叹气。
也是,刚刚进来的姑娘又怎么会有心思听他说话呢。就算听了,临到头又能做到多少。
于是,他言简意赅的对孟今聆叮嘱道:“低头,做事细致些,别打听有的没的。”
“嗯。”
龟奴挥挥手:“去吧。”
再战的序幕(二)()
孟今聆这次进来的比上一次要早些,酒席之上暂且只有郝将军带领着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然后间或灌下一两口酒。
她环顾四周,季瀚还没有来,于是弓着腰,往季瀚上一次的位置边凑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季瀚的位置就在郝将军的左手边。
孟今聆摸了过去,在一旁跪坐,低着头,让自己融入环境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应该说是她离郝将军太近了好,还是说郝将军对于女色的敏锐程度,她几乎刚刚落座就被郝将军的余光注视到了。
郝将军傲慢不逊的对她道:“新来的?抬头我看看?”
孟今聆心中暗骂,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控制了表情,慢慢的抬起头,对郝将军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不算热情却礼貌的微笑。
郝将军:“啧,不好看。”嫌弃完之后,便对她失去了兴趣。
恰巧此时,他的贵客到场了。
季瀚着一身青色朴素麻衫被龟奴引导着出现在了门口,他脸色涨的通红,非常的不适应这样的场合,连脚下的脚步都变得杂乱无章,跨过门槛的时候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郝将军站起了身,命令着身边的姑娘:“还不快去扶着我们的季县太爷。”
孟今聆刚要顺水推舟的接近季瀚,只听郝将军右手边装扮艳丽的一位姑娘应声出列,脚步款款却速度很快的到达了季瀚的身边。
孟今聆认得她,栗归,是万紫楼的红牌之一。
郝将军见栗归扶上了季瀚,心下满意,正要坐下,看见他左手边刚刚嫌弃长相的姑娘呆呆的望着门口,砸了咂嘴,皱起眉头道:“去跟你们秦姑姑说,换个漂亮的人来。”
这是要将她换走啊!
孟今聆垂了头,毕恭毕敬的汇报道:“禀将军,最漂亮的姑娘们都在这儿了,我是秦姑姑挑选以后特意送到席上来伺候各位大人的。”
她想向郝将军表明,就算我不合你的眼缘,那我也是被秦姑姑挑选以后的优质品了,如果把我换走,恐怕来的还不如我呢。
郝将军虽然喝了些小酒,脑袋倒还清爽的,轻而易举的就听明白了孟今聆话里的意思。
事已至此,再加上客人也已经来了,他无心纠缠这样的小事了,颇为不耐的挥挥手:“到后边去,别在本将军眼皮子底下,碍眼。”
她依言往边上退了几步。
郝将军挥挥手:“再远点。”
她又退了一步。
“再远点。”
只见季瀚通红着脸在粟归的搀扶下就要到达他的面前了,郝将军失去了耐性,没有心思在于这个妄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寻找存在感的小小女子,沉着脸呵斥道:“滚到最后边去。”
郝将军身边的副官见他隐隐有真的发怒的迹象,赶紧丢开身边的美人,试图起身前来驱赶起孟今聆。
能留下席上就算是完满了一半,不能将事情闹的太难看,于是,她忍气吞声,向席尾走去。
席尾上次坐着的人是谁来着?
孟今聆一边回忆,一边慢吞吞的向后边走着。
好像好像
她欣喜的抬眼往末尾看去,座位还是空落落的。
那个人,还没来不,他来了。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