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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发现?。。。。。。真的能瞒天过海一辈子么?你莫不是忘了,你当时送的,可不只是含水宫一处,贤妃这条裙子上的佛见笑你大可不认,剩下的那些秀女贵人们的呢?你敢现在就让皇上把她们全部叫过来,让太医一个一个地分辨那裙子上有没有被熏染过佛见笑么?”
随着吴美人的话,慧帝的目光沉沉地落到了叶德妃身上。
叶德妃被众人看得一慌,心中一咯噔,知道这一遭是逃不过了,一旦开验,她确实并不清白的,只能现场急急忙忙地找补给自己解释道:“没错,本宫确实在上面熏染了佛见笑,可陛下明鉴,佛见笑对女子的身体有好处的!只是单纯不利于有孕的女子。。。。。。本宫当时送之前,也确实问过,那些妹妹们都尚未有喜,这才放心地送过去。。。。。。故意一词是无稽之谈,熏染佛见笑,只是本宫个人的一点点小癖好,太医们也都知道,也告诉了本宫于女子无害的。。。。。。这根本不足以作为指证本宫刻意陷害贤妃流产的证据。。。。。。”
听到这里,赵皇后周贵妃等其余人尚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淑妃已经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叶氏这次,是要完了。
——她解释的太迟了,且她解释的,根本没有在点子上,也根本就不是慧帝心中真正的痛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被吴美人拖着陷了进去。
果不其然,叶德妃话音未落,吴美人先一步响亮地冷笑一声,打断了她解释剖白的言辞,只专心质问她:“所以说,德妃娘娘自己也承认了,您一向,是很爱用佛见笑的,。。。。。。是吧?”
叶德妃面色微微一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慧帝砰地一声,直接掀翻了桌子,然后越过来一把揪住叶德妃的领子,双眼冒着怒火,冷冷地逼视着她,咬紧牙关,一点一点收紧自己的手劲,瞋目绝眦,活似要吃人一般,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一句话:“贱人!你害了临溪,还害了矩儿。。。。。。朕怎么就把你这毒妇养在身边这么久。。。。。。”
叶德妃被慧帝狰狞的神情吓住,完全忘了去辩解,脖子被慧帝紧紧勒住,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赵皇后被吓坏了,忙凑上去不迭声地劝阻道:“陛下。。。。。。陛下。。。。。。德妃她没有啊,她不敢这样做的,您误会她了。。。。。。”
慧帝狠狠地将叶德妃一把甩开,扔到地上,冷冷喝骂道:“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德妃。。。。。。呵!她这样的德行,也配作德妃?!”
枇杷树(二)()
慧帝狠狠地将叶德妃一把甩开;扔到地上;冷冷喝骂道:“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德妃。。。。。。呵!她这样的德行;也配作德妃?!”
叶德妃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撞到墙角;磕出一片青紫;一阵头昏脑胀之后;她突然不可抑制地就笑了出来,边笑边哭,边哭边笑:“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慧帝的神色略微起了波澜。
赵皇后不忍地想去拉叶德妃起来,叶德妃视若无睹;只继续边哭变笑地吟道:“。。。。。。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话至最后;叶德妃低低地重复了最末两句;陡然拔高了嗓音;尖利道:“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慧帝冷冷地看着她:“你以班婕妤和甄姬自比,是想影射朕是昏聩好色的汉成帝;还是刚愎多疑的魏文帝?”
叶德妃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尖利,最后陡然发了疯般怒吼道:“陛下的所作所为,又比汉成帝好到了哪里去呢?古有成帝因飞燕、合德二女色令智昏,今日有陛下一闻温氏女之名就动辄得咎!我没有德行?那温禧皇贵妃的德行就好么?!”
“。。。。。。当年敏贵人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江淑妃的十二皇子又是怎么夭的?在陛下看来,这些就俱都视若无睹么?。。。。。。如今为了吴氏那个贱人空口白牙、毫无根据的几句话,就如此轻贱于我!”
“。。。。。。可陛下您别忘了,当年蔺嫔丧女,吴氏那个贱人可是亲口承认了是自己做的,要不是温临溪竭力保她,她早没了今日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机会!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陛下您宁愿信她随口胡扯的两句话,都不愿意相信陪了你这么多年的嫔妾,确实是无辜的么!”
慧帝尚未反应,吴美人先怒了:“叶氏,你骂我就骂我,扯上已故的皇贵妃娘娘作什么!死去的人你都还不放过,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叶德妃简直被她要气到失语:“是我硬要扯温临溪出来?还是你非要扯温临溪出来?想想清楚再说话,主子不在了,你连脑子都丢了么?就只会一味地狂吠!”
吴美人目光冰寒刺骨地看着叶德妃:“没错,时隔多年,你当初对皇贵妃娘娘做的事,我如今确实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事实上,若非叶氏你故技重施,欲再用此毒计暗害舒贤妃,我也懒得再提当年事,惹得皇贵妃娘娘在地下都不得安生。。。。。。”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今日要是忍了什么都不说,岂不是坐看你平白污了皇贵妃娘娘的名声!那好,叶氏,你且听着,我愿以我与我儿的性命与前途起誓,你当年用佛见笑害得皇贵妃早产之事,我说的但凡有半句虚言,我与我儿遭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呢,你敢以寿春王的名义起誓,当年你不曾故意把佛见笑用在皇贵妃身上一丝一毫过么?”
吴氏这誓发得太毒了,叶德妃听完,呼吸一窒,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慧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皇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插嘴道:“可是查案办事,也不能全靠一张嘴立在那里一个一个地挨着发誓。。。。。。陛下,这事儿,臣妾有几句话想说。”
“。。。。。。一来,吴氏既然口口声声说叶氏当年做贵人时用佛见笑害了温禧皇贵妃,可为何当时温禧皇贵妃一声不吭?。。。。。。那时候,她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一个只是初入宫闱的小贵人,温禧皇贵妃还至于怕了叶氏区区一个贵人不成?”
“。。。。。。至于吴氏指桑骂槐地暗示什么都是本宫在背后指使的之类的话,更是无稽之谈,本宫愿脱簪自跪,请求陛下彻查,让害人的幕后真凶无处遁形,也让清白之人得以清白立身!”
“本宫相信,最后的结果,会还本宫,也还德妃一个清白的!”
赵皇后的这段话,应对的相当漂亮,比之叶德妃方才的反应,可以说是高明得多出了好几个段位不止,不过不仅吴美人的脸色都变都没变,连江淑妃听罢,都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撇了撇嘴。
果不其然,慧帝听罢,也只是冷冷地开口道:“查,却是尽可不必查了。”
温临溪是个怎样的女人,慧帝作为她的枕边人,不可能不清楚,温禧皇贵妃风头最盛的时候,是连慧帝都敢满嘴瞎话的随口糊弄的,其中的内情,难道慧帝就真的丝毫都不清楚么?
其实叶德妃说的才对,慧帝不去查,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想去查罢了。
就跟当年敏贵人的小产、蔺嫔生的八公主伤风后早夭,乃至后来江淑妃所出的十二皇子暴毙一样。
这些事,最后不俱都不了了之了。
慧帝就是明知道温临溪是个怎样的女人,可也依然宠了她十多年,把她宠成了满宫无人敢正面相对的皇贵妃,乃至要不是后来温家倒台,温临溪一怒之下横梁自尽,恐怕她霸占后宫的日子会更久。
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根本就并不重要。
就比方说在这件事上,重要的是,是慧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以及经此一役,吴美人成功地勾起了慧帝对温临溪的未了余情,以及相对的,对叶德妃的厌倦与憎恶。
慧帝面无表情道:“刘故,备纸笔,传朕旨意。”
赵皇后面色一变。
刘故低着头麻利迅速地备好一切。
慧帝看着叶德妃,冷冷道:“德妃叶氏,德行有亏,不堪高位,今,去其妃位,贬为。。。。。。”
叶德妃高高地昂起头,手指在地上抓紧,指甲一寸一寸地崩裂开。
“寿春王殿下,您不能进去!”
“让开!”
“父皇!”寿春王直接一头闯了进来,跪在慧帝面前,哀哀地苦求道,“父皇,母妃纵然有错,可看在她陪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如今她早已年华不在了,您就不能怜惜她一下,也怜惜怜惜儿臣,给她留最后一份体面在么?“
慧帝面无表情地骂寿春王:“没出息的东西,给朕滚出去!朕教你们几个出来,不是叫你们整天搀和在这些深宫妇人的闲事里给朕丢脸的!”
“。。。。。。去衙门里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别让朕说第二遍,立马滚!”
“父皇,”寿春王伤心地看着他,“儿臣一向是诸位兄弟里最没出息的那一个,也一向都没什么出息。。。。。。儿臣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儿臣只知道,母妃不管做了什么错事,她都是儿臣的母亲,她犯的错,儿臣愿一力承担。。。。。。今年的广元祭之后,儿臣愿立即就藩寿春,届时也一道带走母妃,再也不碍着其他兄弟的事,也再也不留在洛阳碍您的眼了,您可不可以不要现在就。。。。。。”
慧帝忍无可忍,劈头盖脸给了寿春王两巴掌,怒不可遏道:“混帐东西,你这是在威胁朕么?”
寿春王深深伏地叩首,坚持道:“儿臣诚心如此,绝无他意!”
叶德妃听着也要疯了,扑过去抓住寿春王,大喊大叫:“我儿,不可以!不能现在就去寿春!娘说不可以你听到没有!”
寿春王悲哀地看了她一眼,闭紧牙关,不发一辞。
叶德妃真是要急疯了,也不顾此处场合,直接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去干你自己该干的事情,不要与你父皇顶撞,也不要惹他生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答应不了为娘么!”
寿春王闭了闭眼,有些伤感地对着叶德妃道:“母妃的要求,从小到大,儿臣总是鲜少能有做得到的时候。。。。。。这一次,恐怕也要让您失望了!”
慧帝居高临下,深深地审视了一番他们母子二人的情状,面无表情地对着刘故继续道:“。。。。。。今,去其妃位,降为庶嫔,叶嫔,看在老九的份上,朕希望你日后能安安分分的,别在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了!若这次的事再有下回,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叶嫔绝望地跪坐在地上,突然就破罐子破摔,竭斯底里、满怀怨恨地反问慧帝道:“这次的事情?是这次吴氏那个贱人平白泼我一身脏水的事?还是贤妃的事?我看贤妃躺在床上就要死了,陛下您也没上心到哪里去啊?”
云涟放在舒媛宜病床之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手握成拳,咬牙无语。
下一刻,病床上的舒媛宜眼睫颤了颤,在云涟激动到失语的关注下,一点一点,张开了眼睛。
云涟大喜:“母妃!”
徐有仁闻声进来,一看贤妃醒了,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声地吩咐宫人:“水,快给贤妃娘娘喂水。。。。。。”
舒媛宜被人扶着半坐起,喂了两口水就摆摆手说不要了,然后在慧帝、赵皇后、周贵妃、江淑妃等一干人的重重围观之下,吐出来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却是对如今已经不是德妃的叶氏说的。
舒媛宜气若游丝道:“德妃娘娘。。。。。。媛宜自认入宫以来。。。。。。一向对您毕恭毕敬,凡事,莫敢。。。。。。谮越,您为何,为何。。。。。。如此苦心积虑地要害我儿!”
叶嫔听罢,愣愣地瘫坐在地上,突然又是一个暴起,大骂道:“舒氏,你这贱人!你故意害我!你明明知道那条裙子有问题!你故意借皇贵妃之名来害我!你这个贱人!”
然后扑上来就要与舒媛宜拼命。
寿春王赶紧上前去拦腰抱住她,不过即使如此,慧帝也彻底对叶氏的容忍触及了底线,他忍无可忍道:“老九,朕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不给你叶氏太过难堪,可你若是管不住她,再容她出来乱叫乱闹,就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夫妻之义了!”
寿春王死死拽住叶嫔,眼睫低垂,掩去其中阴翳,沉声道:“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带母亲告退。”
广元祭(一)()
六月十三;广元祭。
月上西天;东宫太子手捧合符釜山*;代慧帝领文武百官上天坛叩拜五灵;云矩隐于其中;十步之外的另一边;太子妃代皇后捧凤玺;携内外命妇及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之女一同应礼官唱和而跪,繁复而庄重的祭祀仪式之后,寂静观礼的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欢呼;纷纷涌到正和大街之上,火树银花,欢宵达旦。
东宫太子袖了手;从天坛上下来;远远观望着远处百姓们的欢笑与吵闹,侧首与身旁的云矩闲话道:“。。。。。。算起来;这是父皇第三回叫我代他来天坛拜祭了。”
广元祭三年行一次;东宫太子第一回来代天子行祭礼时;恰恰是云矩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云矩笑了笑;不让自己去回忆太多:“太子殿下如今也是驾轻就熟了啊。”
东宫太子也笑;笑完之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冲着宫人们道:“对了,先前本宫说了要趁着广元祭求国师给挂一盏长宁灯的;去问问牵星楼那边;本宫的灯送过来了没有。”
宫人领命而去,东宫太子便叹着气给云矩说道:“说到这个长宁灯,本宫就忍不住想到小九来,他这一段日子,才是过得最不顺的那个,叶嫔出事,累得他也跟着吃挂落。。。。。。本宫看啊,这长宁灯,说不得也得给他求一盏挂起来。。。。。。”
说话间,寿春王也走了过来,自德妃被废到如今,短短几日之间,他一下子消瘦了不少,如今站在那里,不止富贵气态不存,竟还莫名多了一股嶙峋之感,不过他身上原来常年在红粉里打滚胭脂气倒是也被一视同仁地清洗了个干净,叫云矩来说,却是比往常看起来顺眼许多。
寿春王默不作声地挤过来,东宫太子见了,便与他笑道:“本宫和你五哥正说起你呢,你这便就来了。。。。。。喏,长宁灯,本宫派人特意去牵星楼求的,你要与不要?”
寿春王平静地摇了摇头:“我就算了,二哥要是有多的,不妨给五哥挂一盏吧。。。。。。左右我就要去寿春了,以后二哥身边,还是要五哥多多劳累。”
云矩淡淡一笑:“我便算了,粗人一个,不值当,太子殿下要是求了多的,不妨给皇后娘娘与叶嫔各挂一盏吧。。。。。。叶嫔最近,倒是诸事不太顺的模样,正该挂挂这个。”
“我母亲就不必了,”寿春王面无表情道,“长宁灯克小人保顺遂,母亲马上要随我一道去寿春,怕是犯小人的机会不会再多了,再挂长宁灯,倒是完全多此一举了。”
云矩顿了顿,抬起眼定定地望了寿春王半晌。
寿春王视若无睹,别开脸,刻意抬高了音调,保持着一种周边尚未散去的勋贵、官员们都能听到的嗓音,对着东宫太子建议道:“二哥的灯回来了,长宁灯既然要挂,自然是要最亲近的人帮忙去挂起来最好,既然今日行俨也在这里二哥你看,不妨让他来与你一起去挂?”
云矩看着寿春王的眼神有些发凉。
东宫太子只思索了不到半秒钟,就抚掌一笑,叫了三声好,然后和颜悦色